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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没有搭腔,气氛略有些冷清,片刻,谷晏珂仍微笑道:“是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呢?”怀真凝视着她的眼睛,道:“譬如我知道有一样东西是好的,但并不是我的,已经有了原主儿,我便会识趣守矩不去取,若换了二姨,又会如何做呢?”谷晏珂想了想,便道:“倘若真个儿是极好的东西,我倒是会试一试罢了,倘若那原主配不上他……又倘若那东西也不想明珠暗投、反想要易主呢?罢了,我只是说笑而已,怀真可别放在心上呢?”怀真淡淡道:“只怕擅自拿取别人之物,会天打雷劈、迟早晚遭受报应的呢……”谷晏珂闻言,面上笑意一僵,皱眉看向怀真。怀真却又笑了起来,道:“我也是说笑的,二姨莫非当了真了?”谷晏珂听了,才呵呵地也笑了两声,只是神情却不再似方才进门一般自得惬意了。且说李贤淑出了门,心里烦乱,便只管去了三房,只因近来府内上下众人都看出许源已经不中用了,昔日那些惧怕她的,不免暗暗称心,越发变本加厉说些坏话,那些昔日吃过她苦楚的,也背地里念佛,自称老天有眼,那些昔日受过她恩惠的,此刻却也不见了人影。连房内一应伺候的人都怠慢了,若不是李贤淑时常过来盯着,喝骂一顿,众人早就反了。近来因李贤淑的名头也很是不好,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看出端倪,便更加疏懒了,李贤淑叫如意去厨房取了熬的参鸡汤,来到三房内,却见门外几个小丫头围着,里面屋内,只有许源一个躺在榻上,静静地动也不动,更兼瘦的一把骨头,若不留神,还以为是死了。李贤淑心中酸楚,便上前来,轻轻唤醒了她。许源睁眼见是她来到,便只看着,也不说话。如意把鸡汤呈上,李贤淑便用小碗盛了,慢慢地一勺一勺亲自喂给她。许源吃了两口,慢慢地有些回过神来,吃了一碗,还竟再要。李贤淑只好又喂着她吃了,又撕了点儿鸡rou丝子慢慢地喂给她,许源都吃了,末了,便道:“嫂子,劳你还记挂着我,每日来探望。”李贤淑知道她此刻说话也极费力的,便道:“快不必说这话,不过是我应当的。”许源凝视她半晌,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也不多说,只承你的情就是了。”李贤淑见她今日吃的很好,便问她改日要吃些什么,许源只道:“不拘什么,只要嫂子爱吃的,随意就好。”李贤淑见她瘦的形销骨立,不敢再说,正要告辞离开,许源忽然说道:“嫂子……你且……保重。且记得我先前同你说过那些话。”李贤淑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她,对上许源眍的眼睛,含泪点了点头,自去了。当夜,应竹韵忽地来告老太君,说是许源想要趁早儿给应翠把婚事办了。其实本该就办的,只是见许源身子不好,因此都不敢说,如今既然她自个儿提出来了,于是老太君便首肯了,只交给应竹韵跟李贤淑去张罗罢了。应竹韵跟李贤淑两人知道,许源这多半是“回光返照”之意,应该是想看着女儿有了归宿好放心罢了,于是两人一内一外,竭尽全力,便把婚礼诸事安置妥当,上下一心,cao持了数日,总算让许源笑着看了应翠成了亲。这一场cao劳,把李贤淑跟应竹韵都累的够呛,应竹韵毕竟是男子,还能应付,李贤淑却不免累的身体微恙,更加上因为近来各色流言,让她十分心烦,因此索性也不在府内,便回了娘家休养罢了。这一天,应老爷忽地派了小厮来叫应兰风过去,只说有事相商。应兰风进门拜见了,应修便道:“你可知道我如今叫你来,是为了何事?”应兰风只说不知。应修便拧眉道:“正还是为了你屋里那人,近来外头更是传的不像,说是先前杨姨娘的死竟也跟她脱不了干系?此番你母亲病危,更也是她在背后捣鬼,当初我就觉得商户出身的女子必然是难登大雅之堂,如今果然是如此!”应兰风垂眸不语,应修哼道:“我忍了这许多日子,本想看你有何举动,不料你竟没事人一般,你莫非不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家里有如此恶妇,风评如此不佳,迟早要给言官弹劾的。”应兰风便道:“那么依父亲之间,又当如何呢?”应修见他仿佛很有妥协之意,便道:“依我之见,当然是休书一封罢了,世间好女何其之多,何必被此恶妇连累名声。”应兰风听到这里,便点了点头,忽然问道:“那不知父亲心目中可有了接替她之人?”应修一怔,却并没有回答,应兰风看着应修,又问道:“前儿父亲无端赏我一个妾,恕我直言,却不知是父亲的意思,亦或者是母亲……或者老太君的意思?”应修更加愣怔,半晌才喝道:“住口!你……这又是何意?”应兰风便微笑低头道:“儿子并没有别的意思,父亲说的实则是对,只不过,倒要仍旧看看老太君的意思才好,倘若她老人家也答应要我休妻,我自然也没有二话。”应修松了口气,也微微一笑道:“老太君那边……”应修还没说完,应兰风已经道:“等儿子亲自见过了老太君,再来回复父亲。”应修见他如此,虽然诧异,也只以为他是不死心罢了,于是点了点头,道:“很好,你便去罢。”应兰风退出了应修的书房,便往内宅老太君的房中而去。走到半路,忽地遇到应佩红着眼过来,应兰风拦住他道:“怎么了,一副沮丧之态?”应佩见了他,便道:“我怎么听闻……满府里都在说父亲要休了母亲呢?父亲,这可万万使不得。”应兰风打量着他微红的眼睛,便道:“你倒是有孝心的,你母亲倒也没有白疼你。”应佩见他不置可否,便抓住胳膊,道:“父亲千万不要听信那些谣言,都是无中生有,故意诋毁的。”应兰风抬手在他肩头拍了拍,道:“罢了,我心中有数。”说到这里,忽然道:“你万别跟怀真说这些话呢?但凡得闲,且要多逗她乐一乐,不许跟她说这些!”应佩忙收了泪,点点头道:“我自然不敢,只是meimei聪慧,只怕我不说她也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