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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5

    陵可醒了?

朱氏嗔道:“那小魔星,天还未亮就醒了,咿咿呀呀不肯睡,闹腾得很。”

若生闻言乐不可支,陪着她说了几句话就去内室里看若陵。

出了月子的小孩,似乎又白胖了一圈,躺在摇车里,一双眼眨巴眨巴的又黑又亮。

她抓着剥了皮的橘子在他眼前晃了晃,笑吟吟问道:“想不想吃?”

小若陵尚不会说话,便只盯着橘子嘟起了嘴,噗噗吹了两个泡泡。

像是想吃。

若生不由哈哈大笑,自己把一个橘子全吃光了。

……

到了上元节这日,她端着碗元宵又跑到若陵的摇车前,笑眯眯问他:“想吃吗?”

小若陵依旧不会说话,盯着碗勺,瘪着嘴似哭非哭。

若生便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了……”

她捏着调羹,一边叹气一边慢条斯理地又把一碗元宵给吃光了,然后趁着若陵未哭,急急忙忙“逃走”了。回到木犀苑,恰逢扈秋娘要来寻她,她便在廊下站定了,笑着问道:“怎么了?”

“慕姑娘方才派人来给您下了帖子,邀您今夜一道观灯。”扈秋娘躬身行礼,笑着回答道。

今儿个夜里花灯满街,按习俗便该上街看灯的。

若生原本有些意兴阑珊,不知怎么的就是打不起精神来,并没有要出门看灯的心思,但既然慕靖瑶邀了她,哪有不去的道理,她便吩咐扈秋娘道:“打发个人去回话,这帖子我应下了。”

扈秋娘应了个是,先行退了下去。

等到暮色四合,若生粗粗用罢饭食,便由着吴mama等人打扮自己。她平素不喜折腾,连发式也都命人拣了简单的梳,难得今日有了兴致,一群人便变着法子要让她换新衫,涂脂又抹粉。

还是吴mama道,姑娘年纪轻,颜色好,哪里需要这么些脂粉往脸上抹,众人这才作罢。

若生倒有些懒洋洋的,朝镜子里的自己看了看,满不在意地道:“抹不抹都好,总归不丑就行。”

谁知临要出门,扈秋娘突然又匆匆忙忙给她塞了封信,说是慕姑娘刚刚让人送来的。

若生一头雾水,不知慕靖瑶明明同自己说定了何时见面哪里见面,怎么又派人送了信来,莫不是反悔了?她微蹙着眉头将信打开了来,上头只有短短两句话,她一眼就看完了,而后脸色一变,忽然问道:“方才那身衣裳呢?”

葡萄几人闻言皆是一愣,不等反应过来,她已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去取来,我要换那一身!”

葡萄暗吃一惊,心想姑娘前脚才嫌那身衣裳太过出挑不肯穿,怎地这转眼间就改了主意?

她疑惑不解地去取了衣裳来,但见自家姑娘一言不发,只速速将其换上,随即又吩咐道:“去将那对镯子取来。”

吴mama便赶忙将首饰匣子抱了过来。

若生戴上镯子就要出门。

可走到门口,她眉头一皱,又折返回去将镯子给褪下了。

来回折腾了好一会,才终于是出了门。

外头天色黑透,无星无月,但满街花灯将四周照了个通亮,恍若白昼。马车便也如同白日里行路一般,走得飞快,一连拐过几个弯后,才终于停了下来。

若生坐在马车里,并未下去,只是倚在窗边撩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入目之处,是一株大树。

新芽未发,光秃秃的。

有个人背靠树干束手而立,模样懒懒,神情晦暗不明。(。)

第278章会面

她定定看了一会,目光不由自主变得炙热起来。

树下的人这时候显然也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蓦地抬头朝她望了过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眼里渐渐有了笑意。

若生微微一怔,忽然心跳如鼓,有些不敢继续同他对视。

她垂下眼睛,不动声色地将帘子给放了下来,然后躲在马车里深吸了一口气。然而胸腔里急速跳动着的心脏却并未因此而恢复平静,反倒是越跳越猛烈,像是里头有一只兽,正在挣扎跃出。

她暗皱下眉,连忙用力抵住心口,轻声斥了自己一句:“疯了不成……”

可有些后知后觉的怯怯和欢喜仍像是藤蔓一般,沿着血脉爬上来,将她跳动着的一颗心填得满满当当、严严实实。她没了法子,只好长长叹息一声,索性由了它去。

带着两分自暴自弃,她掀帘走下马车,吩咐了扈秋娘两句后,便提步朝不远处的树下走去。

夜影阑珊,虽满街花灯,但树下光线仍有些昏暗,若生走得近了,才发现苏彧脸色不大好看,是倦极的样子,但他懒洋洋站在那,望着她面上只是笑。

若生站定,问道:“笑什么?”

他看着她,不紧不慢地道:“肤若美瓷唇若樱,明眸皓齿百媚生。”

这是在夸她好看。

可夸得这般直白——

若生不觉也笑了起来,轻声骂道:“登徒子!”

“哦?”苏彧听见这话,满不在乎地四下张望了一番,淡淡道,“登徒子?在哪?我怎么没瞧见?”

若生鲜见他如此无赖。不由又朝他走近了两步,蹙眉问道:“苏大人吃酒了?”

空气里有十分淡薄的酒味。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道:“四哥回来了,开了两坛子花雕酒。”

这些日子因为忙于收拾陆立展的人,他已有两天一夜未曾阖眼,若非正巧四哥回来了,莫说吃酒。恐怕连饭也不想吃。

他说完。伸出手来,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声音低低地说道:“倒没敢多喝。只一杯而已。”

若生瞥他一眼,微微拔高了音量:“一杯?”

他皱了皱眉,别开脸去改了口:“一斤……”

若生盘算着他的酒量,再看他分明一脸疲惫。闻言不由虎着脸道:“回去歇着!”

苏彧口气淡淡的,意思却很坚决:“灯还没看呢。”他突然毫无征兆地走到她身侧。催促道:“再不去,玉犀街上就该没地方下脚了。”

若生怔了一怔:“不去广庆楼?”

广庆楼在玉犀街左侧,位于中段,这人站在楼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