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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9

    到它,它立即就探出爪子抠起了礼盒外层来,“嗤啦——嗤啦——”,像磨爪子。

“元宝。”轻裘缓带的白衣公子低低唤了它一声。

它立马将爪子收起,用rou垫摩挲了两记礼盒外被自己抠出来的痕迹,“喵呜喵呜”讨好地叫起来。

苏彧却没有看它,只望着眼前的绯衣少女道:“时辰差不多了。”

若生便撩起帘子往外探眼看了看:“果然,叫三表姐缠住了脚。”

“你算得很准。”苏彧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看向她的目光里,却有着鲜见的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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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木贼(一)

若生的视线,则仍旧落在马车外头,并未看见苏彧说话那一瞬间变得不一样的眼神。须臾,她转过身来望向他,弯起唇角淡淡笑着,摇了摇头。

她只是得了先机,知道段家有多看重段素云的这桩婚事而已。

段家几位长辈早起疑心,可到底这事没有证据,也无旁人知晓,加上已有那丫鬟做了替罪羔羊,只要今后没有纰漏,就不会有事,是以只掀过不提。

但事情一旦出了意外,那依段家人只认利益,而不顾亲情的本性,段素云必定没有好果子可吃。

她当然也清楚这一点。

是以若生那样一诈后,段素云今儿个哪里还敢叫她爹出门?

思忖间,若生听见马车外忽然有人道,“主子,四下无人”。

——是忍冬。

三七管苏彧叫“五爷”,从来不叫“主子”,只有忍冬才会这般称呼他。

若生连寻常两个生得截然不同的人也分不清楚,三七跟忍冬兄弟二人她就更分不清了,但好在这兄弟俩性子大不相同,习性也迥异。

所以慢慢的,她似乎摸清了苏彧的习惯。

他带着三七出门的时候,办的多半是公事,抑或闲事,而当他撇下三七,改带了忍冬出门时,所办之事就都没那么简单了。

就好比,他们今天要办的这桩事。

这原本是若生自个的事,但苏彧愿意帮忙,她自然乐见其成。她到底还只是个闺阁少女,许多事不懂也不知如何办,如果不是那几年她曾跟雀奴一道居于市井。这坊间的许多事,她至今也不会明白分毫。

她是在连家的锦绣富贵堆里长大的,有些事,便是她有心想见,也是见不到的。

她不由得眯起眼睛问苏彧:“找的是花魁?”

苏彧斜睨她一眼,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可惜了。砸了许多银子。白送他一个花魁,我自个却连花魁的面也没有瞧见。”

他眉间神色疏朗散漫,闻言淡然道:“不过也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同天底下的人生得没有半分区别。”言罢,他轻笑了下,“更何况,落在你眼里。还有谁生得不一样?”

若生哑然,而后讷讷道:“你生得……就不同呀……”

苏彧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不觉怔了下,然后便想起了初见她的时候来,她似乎的确从来没有将他同旁人记混过。

他眼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丝笑意。

马车外乔装打扮过的忍冬跟扈秋娘,没有听清楚里头的俩人在交谈些什么。但是隐隐约约,听见了“花魁”之类的字眼,不由得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窄巷里,寂静无声。

而一墙之隔的宅子,似乎比巷子里更安静。

没有人走动的声音,也没有人说话的声音。

那高高的绣楼,不用翻过院墙,就能瞧见,在死寂般的宅院里,静谧地耸立着,像沙漠里孤立无援的旅人,泛着将亡的灰白色。

与之对比一番,就连窄巷里停靠着的马车,也似乎从灰扑扑的不起眼之物变得亮堂了。

若生掐着时辰候着,一面盯着元宝看,终于将那只厚脸皮的猫也看得害羞起来,拿rou呼呼的爪子胡乱捂着脸往角落里缩。

“喵呜……”它轻轻叫着,偷偷拿眼睛看她,看她一直坐着没动,忽然也不躲了,就地躺倒,将四肢一摊,摆出任君抚摸的姿态来,“喵——”

若生看着,觉得自己的嘴角已在微微抽搐,忍不住别开了脸。

一侧目,发现苏彧正在看文牒,她不觉愣了下,下意识问:“有大案?”

“还未可知。”苏彧将眼睛从文牒上移开,看着她摇了摇头。

入夏以来,京里就隐隐有些不大太平。

他始终有不详的预感。

苏彧将文牒收妥,道:“是时候了。”

若生神色一凛,点点头起身往马车外去。

元宝一直盯着她,见状拔脚就要跟上来,却被苏彧伸脚一横挡住了去路。

它愤怒:“喵!”

若生听见声音,又见它挂在那,似乎要摔下去,忙要伸手去抱。

苏彧拦住,神色微异,将元宝丢给了忍冬,同若生一并下车后方才解释道:“它又胖了。”

若生便低头看看自己细瘦的腕骨,又去看了看元宝愈发圆滚滚起来的身子,扶额退散。

她戴上帷帽,遮去面容,随同苏彧一齐朝着那并不大的宅子走去。

门前檐下悬挂着的灯笼像是已经很久没有被人点燃过,上头蒙了一层薄薄的灰,风一吹,灰尘飘扬,像一场灰蒙蒙的雪。然而门前落脚的地上,却干干净净的,并没有灰尘覆盖。

若生抿了抿唇,隔着帷帽看了苏彧一眼。

他似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笑,而后抬起手来,屈指叩响了那扇紧闭的门。

“笃笃——笃笃——”

四周太过寂静,这声音就显得格外响亮。

无人应门,苏彧面上也不见半点不耐,只慢条斯理地一下下叩着门。

说来,若生让扈秋娘打探过方才知道,这座宅子,大凶。

约莫是五六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