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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答应,我答应下来,别哭了

    “叮叮……”

    空气中,响了起一阵“叮叮叮”的手机提示铃声。

    司言听到这一声接一声毫无间断的提示铃,不用看手机都能猜到发消息的人是谁。

    在司言的认知里,喜欢一口气打多少字,就发多少的人,就只有常年战斗在吃瓜一线的高琳。

    面对接连收到的消息,司言想起高琳的手机被韩哲拿错带走,猜手机刚刚回到她手上。

    而接连收到的这些消息,应该是她正在义愤填膺地分享网上的评论。

    思及此处,司言用手肘撑起上半身从沙发上下来,披上毛毯迈着一对莹白如玉美腿,向掉在门口的手机走去。

    她拿到手机,一边往回走,一边解锁手机切到微信一看。

    屏幕显示的头一条消息,让她娇艳却又不失清澈的凤眸,不由得弯成了好看的月牙状。

    【救命啊!本身我今天去上班,就已经是稀缺动物了。这个蠢货来送手机,竟然当众说我是他女朋友,害我快成加粗的一级保护动物了o(╥﹏╥)o】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司言见证了高琳对韩哲的称呼,从直呼本名到“憨批”再到“蠢货”。

    有时候,司言会忍不住想她们这对要是能成,将来的生活真可谓是时时充满了惊喜。

    现在高琳这句吐槽再度勾起了,司言对她和韩哲要是能成的憧憬。

    有那么一刻,她想是不是可以助攻他们一把。

    当助攻的想法划过心头,她几乎是在一秒便下定决心,就当这个红娘。

    在司言看来,一般男人应付不了那一对堪称极品的父女,而高琳也喜欢应付繁琐的亲戚关系。

    从这两点上看,韩哲吊打一大批男人,是个好人选。

    司言在心底仔仔细细琢磨了一会儿,觉得在当红娘之前,需要了解韩哲更多的资料。

    于是,司言切到段颜煦的名片,试探性地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准备从他这里探听一些消息。

    消息发出去的下一秒,她便看见聊天框的顶上,显示出“对方正在输入”。

    她觉得他现在的状况是有空的,收到回复便拉开了话匣子。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也算聊得有来有回。

    两人聊到最后,面对他在聊天中透露出早上把新老板克进医院的信息,她不禁愣了一下。

    沈清夜刚走没多久,自然不可能是段颜煦口中的新老板。

    司言倒是一时猜不到,有幸成为第三位被段颜煦克进医院的老板是谁。

    正当她压不住好奇心,打算旁敲侧击的时候,屏幕那头的人已经竹笋倒豆子似的交代了一切。

    司言倒是没想到沈清夜竟然会把段颜煦,安排进沈旭修新开的影视公司里。

    她还没想清楚其中的关节,屏幕便弹出一条新的微信消息。

    【言言,我有些饿了,不如,你做些甜点送过来。】

    看到沈清夜发过来的一字一句,微嘟着朱唇的司言几乎是翻了一个接近180度的白眼。

    她不用猜,都能知道他又开始发情了。

    这一刻,她心底对他的不要脸,再一次多了一层嫌弃。

    如果在之前,她会无视这条微信。

    然而这会儿她有些好奇,便将疑惑问出。

    【你怎么把段颜煦安排到沈旭修的公司,真不怕他被克断腿啊?】

    在司言看来,沈清夜能让沈旭修在暗地里保护自己,说明和他关系不错,且对他是信任的,没理由会突然想害他。

    她的消息发出,他基本是秒回。

    她看到收到的回复,莹润的朱唇不禁抿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真克断腿也只能怪他自己,谁让他被人吹捧几句,就觉得自己是投资奇才,嘚瑟得他老子都看不过去,私下找我帮忙想让他亏到连泡女人的钱都没有。】

    【这时候段颜煦送上门,我就让他教那小子什么叫做瘟神附体!】

    就因为儿子太嘚瑟,当爸爸的就想让他亏钱!

    她一时间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评论了,只能说幸亏这对父子家底深厚,换一般人哪里敢这么作。

    了解完想要知道的消息,交代一切的某人便失去价值。

    司言一边朝卧室走去,一边再度把沈清夜打入冷宫,和高琳和段颜煦在微信上聊得火热。

    四十分钟后,司言洗完澡换上一身奶白色的睡衣,离开卫浴间朝床走去。

    司言走动间余光发现床头柜上堆着的文件,想起沈清夜离开前说的话,将视线移到它们身上。

    她根据他说的话琢磨了一下,觉得应该是一些关于他名下资产的文件。

    她行至床头柜前,取走第一份文件翻开一看,果然是一份房屋产权请求增加所有人的申请书。

    不知为何,分明不在意这些东西,这些东西也不代表什么,她心中却有一股暖流缓慢流淌过。

    情侣、夫妻之间的安全感是相互给予的。

    她想他把这些文件签好放在这里,也是在给自己安全感吧!

    都说爱情荒谬绝顶,傻瓜才会自投罗网。

    而他不仅自投罗网,甚至一寸寸低下姿态,把能想到的一切都做了。

    在这样的炽热爱情下,有多少人能不动容呢?

    思及此处,司言微皱着眉晃了晃脑袋,把心底一些复杂的思绪赶出去。

    她将文件一份份签好后钻进被窝,用被子将自己整个人包裹起来。

    也许一个人身处静得只剩呼吸声的环境,比较容易胡思乱想。

    自躺在床上的那一刻起,她的思绪就没停下来过。

    虽然她没有看网上的各色评论,但是有一个常年战斗在吃瓜一线的闺蜜,她很难听不到外界的评论。

    被人可怜、同情的滋味并不好受。

    更何况现在是被全世界的人可怜、同情,她很难做到真正的风轻云淡。

    就这样,司言怀着复杂的心情,度过了一天。

    这一天,她的心情一直低落的。

    就连小米缸在一旁,她也难展露几分笑颜。

    这一切被李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当屋外漆黑的夜幕中挂着一轮弯月时,静谧的卧室响起了“滴”的一声。

    空气中响起“滴”的一声后,先是响起一阵门被推开的动静,后是响起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不知道为什么,司言听到这阵动静,原本还有些惴惴不安的心,在这一刻莫名踏实了下来。

    于黑暗中,她在床上坐立起身,随后伸出手摁了一下床头灯的开关。

    “啪”的一声,暖黄柔和的床头灯应声而开。

    然而在下一秒,一只大掌便摁在开关将其关闭。

    床头灯暗下去的瞬间,司言感觉到床榻的一边下陷了些,是沈清夜坐在了床沿。

    他今晚回来一言不发和往昔截然不同的行为,令她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是受什么刺激了?

    脑袋里浮现这个可能,她想和他好好谈谈。

    于是,她再度伸手摁了一下床头灯的开关,却不料下一秒床头灯又一次被按掉。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两人仿佛杠上了。

    她重复开启床头灯的动作,而他也是重复关掉床头灯的动作。

    如果在平时,她并不介意把我开你关的游戏当情趣。

    只是这会儿,她有些心烦意乱,并不想和他继续玩这个游戏。

    于是,她抽出放在枕头下的手机,一边按下电源键,一边把屏幕怼到他面前。

    虽然便迅速将挺直的脊背对着她,但是她凭借手机亮屏微弱的光,还是看到了那张一闪而过的俊脸。

    司言看到沈清夜下巴那道淡淡的红痕,不用猜都能知道在他脸上留下这道痕迹的人是谁,水灵清澈的眸子,瞬间笑得连眼珠子都看不见了。

    她在黑暗里,无声地偷笑了一会儿。

    见他一直没动静,她心中顿生恶趣味。

    她伸手将床头灯打开,想看看他现在的糗样。

    伴随微黄的床头灯亮起,她看到他仿佛写着“需要哄”三个字的背影,只觉这道背影带着一种使人心情变得更好的魔力。

    她今天积攒下来的一些情绪,在这瞬间彻底消失殆尽。

    虽然心情因为他愉悦起来,但她不打算惯他这个需要哄的脾气。

    于是,她伸出手打算把床头灯关掉。

    就她葱白的指尖触及到床头灯的开关时,一只骨掌分明的大掌不轻不重地抓住她的皓腕。

    “老头亲自打我不说,竟然还打脸。言言,你就不心疼我吗?”

    他一边说着明摆着是撒娇意味的话,一边挪动身体将蕴含着某种不要脸信息的眼神,投向在扭动着手腕试图挣扎的她身上。

    她看到这张脑门就差写上“色狼”两个字的如玉俊脸,忍不住用空出的手嫌弃地隔着衬衫,在他结实的腰腹上拧了一把。

    “你活该,爷爷那么紧张重孙,不打你打谁!”

    话落,他写满渴望的俊脸,瞬间流露出孩子似的可怜兮兮的神色。

    他顶着一张可怜兮兮的脸,扣住她皓腕的大掌用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力道,带着她触及已经撑起帐篷的地方。

    “这哪里能怪我,它可不受我控制。你看,它在说想你了!”

    他这波saocao作,气得她直接甩了他一个充斥着嫌弃的眼刀。

    见他接收到眼刀,唇角勾起的弧度更深,她忍不住怼他:“它不受你控制,那你这三年到底是怎么忍住不碰女人的?”

    气归气,她还是能精准抓住他这句话里的漏洞进行反击。

    话落,他并不说话,而是用眸色转深的眸子意有所指地上下巡视着她,穿着宽松睡衣的曲线。

    在他极具侵略性的视线下,她总有种已经被他扒光的错觉,不自觉拉起薄被盖在肩上。

    他的词典里,似乎就没有“见好就收”这四个字。

    见她羞得将快要滴出水的眼眸垂下来,他挪动到她身前俯身将脑袋埋在她微凸的肚皮上,像只小狗似的乱拱。

    “言言,老头打人可一点没留手,打得我可疼了。”

    他一边用低哑的嗓音可怜兮兮地开口控诉,一边狠狠嗅着那只属于她的馨香。

    从他卖惨的话里,她是一点都听不出来,他有半点疼的意思,只听出他内心下流的小九九。

    他要是臭不要脸起来,她觉得自己就算豁出去和他比谁更不要脸,肯定也是输的。

    于是,她默默呼出一口气,眨巴眨巴眼睛努力让眼眶酝酿出酸意,继而用刻意捏出来的沙哑嗓音,以一种带着明显哭腔的口吻,说出斟酌过的话。

    “沈清夜,你老是喜欢对我动手动脚,到底是喜欢我的相貌身材还是我这个人?要是我将来老了,你是不是会嫌弃我?”

    沈清夜陡然听到司言这句尾音带了颤音的话,吓得一下子将脑袋抬了起来。

    见她溢满担忧的眼眸,挺翘小巧的鼻子,都已经红得活像是只兔子,他瞬间心疼得不行。

    此刻,她将对爱情的担忧,演绎得栩栩如生。

    这副委屈得不行的小模样,仿佛下一秒,眼里的泪珠就要啪嗒啪嗒掉下来。

    从本质上,他其实就是一个毫无恋爱经验的男人。

    看到她皱成一团的精致小脸,他几乎没有思考竖起三根手指,怀着满腔爱意许下这世的承诺。

    “言言,别怕。我会用行动向你证明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也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他说这些话时,俊秀的眉头心疼得皱成川字型,那张如玉容颜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欣赏过漫天璀璨星河中,一颗最独特耀眼的星光后,他便再也看不到其他星光了。

    而她看着眼前这张心疼到有些难以自持的俊脸,听着这段男人们常用来哄女人的台词,只觉这会儿有人将罐蜜往她喉咙里倒,那份甜蜜都快腻到心里了。

    怕被沈清夜看出破绽,司言垂下浓长幽黑的睫毛,用瓷白的皓齿轻咬着红唇,努力不让笑意从眼角、嘴角荡开。

    可这会儿眼角、嘴角的肌rou,似乎已经不受中枢神经指挥,nongnong的笑意无法遏制地蔓延开。

    在他发现端倪之前,她抬起藏不住洋洋得意的小脸,好似无辜地轻咬着朱唇,用撒娇的语气糯糯地对他说了一句。

    “那么没我允许,你不能对我动手动脚,谁知道你是不是说甜言蜜语哄我,其实是馋我身子。”

    他直到听到这话,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踩到陷阱里。

    盯着她这张凝着得意、狡黠的小脸,他的脸色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

    在这一刻,他很想吞回刚刚说的话,

    可面对她抽了一下鼻子,那双盛着秋水的凤眸便浮满了nongnong水雾的画面,只能咬着牙一字一顿吐出她想要的答案。

    面对她一副你不答应马上就哭给你看的架势,他除了举白旗投降,似乎就没有其他结果了。

    “答应,我答应下来,别哭了。”

    他说这几个字时,额间青筋直跳,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

    惹得泫然欲泣的人儿表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得逞的笑意瞬间盈满了娇艳无暇的小脸。

    在她的词典里,好像也没有“见好就收”这四个字。

    只见,她用透出得意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嗲着小嗓音告诉他:“沈先生,你可要一诺千金哦。”

    她说完也不管他有什么反应,转身倒在被子里笑得很灿烂。

    一双莹白诱人的美腿,随着她低软的笑声不时踢动几下。

    两人每次因为少儿不宜的事情交锋,他凭借不要脸的原则,次次都能牵着她走。

    难得她会有逆风翻盘的时候,这会儿她得意得就连背影都明明白白写着“得意”两个字。

    此刻,和她的春风得意不同,他可谓是头顶乌云了。

    见识到她堪称川剧变脸的本事,周身散发欲求不满气息的他,活脱脱像是个被抛弃的怨妇。

    他极具怨念的视线,在她瓷白如羊脂白玉的脚踝上聚焦着。

    在这一个瞬间,即便她看不到,也忍不住朝她的背影丢了一个哀怨的眼神。

    一想到未来要再度过像苦行僧一样的日子,他只觉得她和那只只有在给它鱼干、猫粮的时候,才会冲自己喵喵叫的小米缸一样没心肝。

    司言沉浸在得意里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应该看看沈清夜吃瘪的样子。

    于是,她止住笑声,调整好脸上的表情,才把脑袋扭过来。

    对上他幽怨得堪比贞子的眼神,她当即“噗嗤”地笑了起来。

    她笑了几声,见耷拉着大脑袋的他,表情瞬间可怜得像是被欺负的孩子,觉得需要给他面子,便用瓷白的贝齿咬住下唇瓣,极力压下自己翘起的唇角。

    虽然她极力克制,但是她的唇角还是翘出一个明显的弧度。

    就连一双凤眸里的笑意,也无法抑制地溢了出来。

    他看着她就差把“努力憋笑”四个字写在脑门上的小脸,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他确信说出刚才的话,是他这辈子干过最后悔的事。

    后悔归后悔,沈清夜却是挂着宠溺的笑利索跳下床,随后迈着不徐不疾的步伐朝浴室走去。

    而双手撑在被子上趴跪着的司言,望着那道英挺的背影,只觉心中流淌着的甜蜜在无限膨胀。

    这才是谈恋爱的滋味吧!

    她在心底这样想着,感觉到脸上的肌肤有些guntang,觉得自己的脸蛋现在八成已经红成柿子了。

    眼瞅着他打开浴室的门,就要消失在视线里,她又软又乖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在他听到声音满含期待地转身,将眸光投过来之际,她甜笑着做了一个十分夸张的飞吻。

    见他潋滟桃花眼毫不意外被惊喜和渴望占据,她压住内心的哈哈笑,好似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嗲着低软嗓音,将他心中刚刚升起的念头掐灭。

    “它不受你控制,我怕你躺在床上晚上睡不好,你还是继续打地铺吧,可不许半夜爬上来。”

    话落,她欣赏完他宛如天气剧变般一秒垮下来的表情,便伸手关掉床头灯,躺下来将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合眼继续睡。

    难得能气气他,这一夜她怀着胜利的心情,忽略掉苦兮兮打地铺的某人睡得无比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