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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衰亡。淼淼带着呼吸罩,拉着mama的手虚弱的说道:“mama,没关系,这颗心脏只是想回到她的主人那里,等我死了以后会变成小宝宝,还要你做我的mama。”淼淼mama泣不成声,黄蓓仰起头,不想让眼泪砸下来,仿佛不承认软弱哭泣就能拉住滑向死亡深渊的生命。最后淼淼还是走了,她拿回了属于她的心脏,完完整整的离开了。黄蓓知道在医护人员的眼里生命应该是平等的,但是总是有些生命的消逝让人格外动容。☆、五官科没有眉毛黄蓓抓了一把沙子抛进黄泉里,看着沙子悄无声息的被黄泉吞噬,突然有种想效仿精卫的冲动,看看能不能用这无边的沙海把黄泉填满。甲未隐匿了身形飘在一边,黄蓓没有叫他想来是心情不好想自己静一静。像他这么体贴的人,准备等一会再现身。黄蓓用手指拨弄着手腕上的珠子,凉丝丝的,让她感觉好了一些。“出来吧,我要不叫你你一直这么待着?”甲未有些意外,黄蓓是怎么感觉到他的,隐身绕道黄蓓的身后。黄蓓很笃信的往后面一倚,果然靠上了一物,嘴角微微挑了下,放松身体倚在了甲未身上。甲未看着倚在自己身前的黄蓓,又看了眼黄蓓手腕上的手串,这么快就建立感应了么。“你之前说人死了都要下地狱是真的么?”黄蓓看着暗沉的黄泉水问道。甲未心里凛了一下,衡量了一下后决定嘴硬到底,“为何会这么想?世人谁无罪恶。”这话黄蓓可不敢说,谁没打死过蚊子,踩死只蚂蚁,但那明明是蚊子先咬她的,她也是正当防卫,顶多算个防卫过当。黄蓓抿了抿嘴,不说话了。甲未等了一会,没见黄蓓说话,心里又有点自责,他不该这么吓唬她,地狱岂是那么好消受的。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黄蓓先说话了,“没有什么办法避免么?”既然能创造罪恶,就能消除罪恶,佛教不就讲修行免堕地狱么。这话问的正好,甲未正想怎么忽悠黄蓓来九川常驻,“方法自然是有,不过一般人怕是做不到。”有方法就好,黄蓓急切的回头,“是什么?”看着黄蓓明亮的眼睛,甲未难得的有几分心虚,抬起头不去看黄蓓的眼睛。当然他说的也不是假话,只是掩盖了部分事实,“像我一样成为勾魂使,自然可以不入地狱。”黄蓓皱了下眉,这个一听就很有难度,“那要怎样才能成为勾魂使?”“九川自有一套自己的规定,”甲未看着黄蓓眉头皱的更紧,大喘气道:“不过我可以推荐你。”黄蓓并不是为了自己问的这个问题,所以甲未的这个答案没有如预料那样赢得黄蓓的欢心。黄蓓的眉头依然没有展开,她没法让甲未去推荐淼淼成为勾魂使,因为她不知道淼淼是否愿意,自以为为别人好的这种事她最讨厌了。甲未有些意外,“不喜欢?”黄蓓摇了摇头,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甲未误以为黄蓓不愿意,心里就有些不痛快想要一走了之,看见黄蓓还倚在自己身上,犹豫了下终是没动。黄蓓倚着甲未,又开始玩精卫填海的把戏,再没有说一句话。死亡的伤痛不是言语能磨平的,大概唯有时间能洗刷一切。心外科的气氛一直很压抑,尽管淼淼的父母很明事理,没有怨恨他们,作为医护人员的他们依旧很不痛快,每个病人的离世都不是一件能很快放开的事。轮转到其他科室的时候,黄蓓内心有一丝庆幸,这种压抑的气氛她真的有点受不了了。之后轮转的皮肤科让她印象深刻,布满皮肤的斑纹皮屑、密密麻麻的小疙瘩、发红溃烂的脓疮,每天都像在看欧美恐怖片,即吓人又恶心。她知道作为医生不该有这种反应,但她就是受不了,还记得她以前说过的最恶心的东西就是人类自己了么,她现在更坚信了。终于在围观一个蜂窝组织炎患者的治疗时,她彻底崩溃了,发誓以后再不踏进皮肤科半步。主治医师在给患有蜂窝组织炎的患者治疗,她们一帮轮转医生站在身后学习观察。当主治医生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球擦过患处的皮肤时,皮肤随即脱落,露出里面布满脓液的组织,就像盛满蜂蜜的蜂巢。黄蓓霎时捂住嘴,把翻上来的胃液又咽了回去,喉头被胃酸沁润过火烧火燎的疼。放下手,努力板住表情,找了个借口出了诊室,她这辈子再也不吃蜂蜜了。第二天,说死也不在待在皮肤科,她宁愿调回忙的要死的心外科,也不想在挑战自我了。不得不承认,人都是有缺陷的,就像李明普的晕血,她的恐皮肤病,就让她留着这个缺陷吧,她学不来李学神,她不挑战了。终于轮转到了五官科,哦,现在叫做细分为眼科和耳、鼻、咽科。在砧板上滚了一圈,终于回到了袁老爷子身边,黄蓓眉飞色舞,走路都带着风。午休的时候特意跑到还待在心外科的吴羽锡那里嘚瑟,“哎,你知道么?老爷子今天来坐诊了,我给打的下手。”吴羽锡烦黄蓓不是没有理由的,每当黄蓓犯贱的时候,他都想一手术刀过去结果了她,“你想不想回皮肤科再锻炼一下?我可以跟郑老师建议一下。”提起皮肤科,黄蓓秒怂,乖乖的拿着盒饭溜回自己的科室。五官是人接触世界的主要途径,眼睛看到的旭日东升,耳朵听到的夏夜蛙鸣,鼻子闻到的馥郁芬芳,以及嘴巴尝到的酸甜苦辣,少了哪一个都是残缺不全的人生。不是说五官么,还有一个呢?还有一个眉毛,这个得找美容院,他们科室管不了。所以说新更正的眼科与耳、鼻、咽喉科太正确了,“作为搞学术的人,就应该有这种纠偏改错、一丝不苟的精神。”这是袁老爷子对科室改名一事的原话。黄蓓跟着袁老爷子坐镇眼科,以后眼科会是她的主攻方向。黄蓓忙过了一阵,决定再去病房看了看一位患者的情况。“李奶奶,今天感觉怎么样?”黄蓓又给李奶奶测了遍血压,有点偏高,不过还在正常范围内。“头没那么晕啦,”李奶奶摸索着拉住黄蓓的手,“孩子,明天能手术么?”黄蓓点点头,想到老太太看不到,又说了一遍,“只要血压下来了,就可以。”李奶奶还是不放心,“手术后就能看见了?”“没有意外的话,都会恢复的。”保险起见,黄蓓应该跟患者讲清楚术后可能产生的不良情况,可是面对李奶奶,黄蓓不想那么说。“黄家仙都说了这病不能治,过三年自己就好了。我儿子非说我迷信,逼我上医院,哎,何苦浪费这个钱呢。”黄蓓每次听到李奶奶提到黄家仙都菊花一紧,当然这个大仙和她一毛钱都关系都没有,说的是四大仙之一的黄鼠狼。“您老这病只定不止三年了,来医院试试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