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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淤伤。许青珂步子顿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十四岁,女,陈忧,你是其母。”“是的,大老爷,我……”“站起来,在这里等着。”许青珂没再说什么就进去了。清冷自持。但于一个母亲而言是莫大的鼓舞。她听懂了。等着!她一直在跪,也一直在等!——————这一案注定很久。羁押到堂的云家人一堂都跪不下了。云家人有这么多?主家旁系外加一些七弯八拐都借着家族名声胡作非为的可多了。什么案子都有。一张卷宗都列不下,得有一叠。许青珂都足足花了三天时间审理完所有的案子,今日是结案的一天。为表支持,钟元跟傅太何亲自坐镇,等于三司会审了。外面乌压压的老百姓都不敢吭声了,直到许青珂一个一个得将罪名按上。云家的人不服。“许青珂,你这是公报私仇!!”许青珂慢条斯理叠好卷宗,看向下面跪着却想站起来的人……但被活生生按下去了。“公报私仇?”许青珂起身,淡淡道:“那本官得多谢你们犯了这么多的案子给我机会公报私仇。”“你!!!”“打!”许青珂随手扔出一枚官签。当堂冒犯,当然该打!板棍一打,又跪了。应是很疼的,所以脸色发青,惨叫连连,惹得甩养尊处优的云家人一声都不敢吭。其中包括云上跟云中。可许青珂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他们,没有任何意外,铁证如山,所有云家的准备都被推翻,一根一线都无懈可击。是的,他们犯案犯得肆无忌惮,后来处理首尾却还不够无懈可击,也导致了许青珂定这个案也无懈可击。完了。云上想了想刚刚自己被定的罪,好像有好几条,有几个是他自己都已经忘记了的事情。她都找出来了。挖得这么彻底,好像要把云家赶尽杀绝。要被带下去的时候,云上盯着许青珂。“许青珂,你等着,你会有报应的!!!”云上被拉下去,云中却显得冷静一些,他没等人拉他出去,他自己站起来了,看到许青珂冷淡的脸。“报应?”许青珂放下卷宗,笑了下,那一笑明明在堂内,却好像也落入了外面那些老百姓的眼里。她会说历代清官们流芳百世的名言吗?不,她只说了一句话。“那是什么东西……”至此,云家不覆,但衰,鸡犬回笼……蜀国有御史许青珂如日中天。第164章离开——————————云家一案了结,但贴官榜的时候所有人都留意到了第一个案子是陈太傅的。陈太傅的案子太久了,也就一些上了年纪的人还记忆犹新,二十多许的人都不太清楚了。——除了儒道学子。“真的翻了!翻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儒道学子一改往日的风雅知礼,此时形若癫狂,跟后面不远处的几个学子大喊。“真的!”学子们大惊,快步跑过来看,大声念完结案词,当得知圣人重赐陈太傅儒家门第,且复立陈太傅的太傅之职……“太久了啊,真的太久了……”有人双目红了,跪地,“师傅,师祖他真的翻案了。”师祖?众人一惊,想想却又了然了,当年陈太傅桃李满天下,却被污上了那么大一个罪名,被抄家了,麾下学子想要联名上书,却是来不及,因为陈太傅以命相逼,逼着这些学子叛出师门。后来……“不过也奇怪啊,今早那许青珂断案的时候,也没见陈太傅来啊,更没见许青珂提起这个案子的事情,我看啊,也不过是替……”他努努嘴,朝皇宫方向看去,有些不以为然,旁边的酒客也纷纷以为然。虽然许青珂办下了这么大的案子,替不少人伸冤,但大多数人都觉得她只是替蜀王铲除云家而已,一旦真的涉及到了蜀王,这个姓许的还不是和稀泥!一群人谈着谈着,就淡了对早上那案子的欢喜,毕竟世人多惦记人的坏,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他们可没忘记许青珂当时在青海等地贪了那么多的财物……“若是陈太傅去了,或是今日轮到我们来替陈太傅恭贺什么,那么明日咱们就得替陈太傅吊唁了。”这声音来得突兀,沙哑,众人一惊,齐齐转头看去,看到一个穿着蓑衣的老渔夫捋着胡子,抿着小酒,瞧见众人看来,笑了笑,一口闷,拿起鱼篓跟钓鱼杆,要走出门的时候,轻飘飘来了一句。“这年头,当好人不易,当好官最是不易,好与坏,不由咱们定夺……”“那由谁定夺?”有人喃喃问。“看天”他背起鱼篓,叹口气。是对这个世道的唏嘘,也是看破这红尘人世间的无奈。那许青珂,不易啊……——————————御史台大门前,许多原告苦主都在等着许青珂,可没等到她,却等到了谢临云。“许大人已经走了,她从来不喜在案后见原告,诸位还是请回吧。”“可是大人,我们是要道谢的……”“不管是道谢还是寻恶都一样,大人她不在意这个。”谢临云贵气冷峻,自不是寻常人可以招惹的,这些人也有些惧怕,可到底想亲自道谢,于是有些不甘心。“许大人为何……为何……我们只是想道谢。”谢临云听到这些人喃喃自语,不由也想起很久以前问许青珂的。为民做主,为民恩待,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她当时是如何说的?她就说了一句话。谢临云,我于你不一样。哪儿不一样?他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上官了。她许青珂是来复仇的,不是来当别人恩人的。这是许青珂没说的话。——————后门出的许青珂本来就不喜欢跟那些人照面,这个习惯从她在御史台当值的时候就有了,不管破了多少案子,也不管让多烧人沉冤得雪,她从来都不愿意跟那些人照面,这已经是御史台内部都知道的事儿。可她这次从后面出,却看到阿青脸上的无奈,她转过脸,看到门边跪着的老妇。便是之前陈家女的老母亲。许青珂默了下,终究上前扶起她。老妇人不敢让浑身脏污的自己脏了许青珂,要往后退。许青珂没有强迫她,只是挑去她头发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