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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奚一看母亲留她下来,父亲也被母亲一句“该去书房了”,背着手挥袖而去,父亲那无谓被撵出去的甩袖让她顿时便笑了起来,灯光下,她那张肤如凝脂的脸更是因这抹笑烁烁发光。谢慧齐的脸放在了女儿身上,她见过女儿茫然不安的样子,但却没见过她真的忧郁伤心过,女儿是个即便是掉泪也是无声无息的人。她终归是被她的祖母们带大的,感情内敛,喜怒还不形于色,像一个真正的齐家人。谢慧齐也不知道女儿像齐家人,这于她到底是好还是坏。“阿娘……”见母亲看着她不动,侍候的姑婆丫鬟都退下了,齐奚上前扶了她,笑意吟吟道,“说来也是,还是得你在阿父身边才好,我看没你一日管着,阿父浑身都不舒服。”谢慧齐啼笑皆非,瞥了她一眼。“那,”坐下后,谢慧齐握着女儿的小手,顿了顿道,“那一路要多小心了。”“阿娘放心,弟弟们我会照顾好的。”齐奚笑道。谢慧齐望着女儿平静的眼,伸手手拔开她额前的发,轻声地道,“那阿父阿娘就任你们这么回去,你高兴吗?”齐奚看着她还是一脸的笑,只是笑容在母亲温柔的注视下慢慢地淡了,良久,她轻声道,“阿娘,是高兴的。”她确实是高兴的,她不想骗她的母亲,她把她的母亲看得很重很重,比谁都重,比她自己都还要重,她一辈子都不会骗她。只是也仅是不骗而已,许多事母亲不问到底,她也永不会说。“那,能代阿娘去宫里看看你嘟嘟表哥吗?”齐奚低着头轻轻地笑了,笑意里还有着没谁能听懂的叹息,“能的,阿娘。”当然也是能的,她们都知道她这趟回去是做什么的。而她比母亲知道的还要更多。☆、第267章母亲说得甚少,就让她走了。齐奚能感觉到她的关爱,但她也懂母亲也不是寻常人等,她能摸着她的脸道了一声“你要好好的”就已是给了她全部。她也未遗憾母亲不能与她一道回京,虽然有母亲在身就会有人保护他,但她的父母亲呐,给彼此的多了,给儿女的就少了。这大概是就母亲所说的能量等恒罢了。齐奚对此是真不伤心,她早起年早就明白比起哄她,父亲更愿意哄母亲一些。不是不疼爱,只是欢喜的到底要少一些,而且,这比起别人家的,她到底还是要多得了许多。不是每个父母都能把眼睛放在女儿身上,像教导她一样地教导自己的女儿的。放眼整个京城,齐奚都找不到比她更受父母溺爱的女儿。她为此是心怀感激的。齐奚一路向北,与弟弟们在船上嬉戏,见识一路风光景色,齐望看早他不到一刻钟出生的jiejie,都看不到她有为在京的人一分担忧之色。只是看不出,他也没问。他不是个那般喜欢言事的人,而齐润虽爱有话直说,但一路也从未跟jiejie提起过京中的皇帝。这是一段姐弟几人间就是很多年想起,都能会心一笑的轻松时光,齐奚甚至在此间偷偷地学会了游水,还会钓上鱼来为弟弟们做汤。她几乎无所不能,往往引来齐润的惊叹,大叹家姐世上无人能匹配。齐奚听了往往笑而不语。齐家姐弟快靠近京城,京城运河上的信鸽更是不断,齐润这时候离母亲已经很久了,时间太长,他从未离母亲这么长时日,先前的兴奋变成了不安,每每要问他阿姐说阿娘什么时候才回家。齐奚给了他个日子,他竟每日都要数一遍。有日齐望在自己的船舱里半夜被下人惊醒,说小公子醒了,齐望去了弟弟的舱房,便听小弟弟哭着与他阿娘。原来是弟弟在梦里梦见母亲全身都是血,受了惊吓醒来就非要他三哥给他变出一个阿娘来见他。齐望无奈,哄了小半夜,才把抓着他袖子要阿娘的弟弟哄入睡。第二日齐奚听了昨夜小弟惊醒的来龙去脉,没有取笑弟弟,而是两封写信,一封送及远在梧州的父亲,一封送到国公府里的大哥那,把小弟惊醒的事写道了出来。齐奚如此郑重其事,却把齐润吓着了,他在船上的日子时不时要往后看,看是不是他阿娘坐的船赶上来了。虽说有父亲在旁,他还是有些担心母亲会出事。他母亲就是一只小兔子稍稍凶恶些,也会吓坏她的。齐润从未没有如此担忧过他的母亲。**七月下旬,京城晴空万里,齐璞在知道弟弟meimei快要抵达之前去了趟宫里,平哀帝这时候脸上有了点血色,看着像是好多了。只是下的猛药还是丝毫未减一分,齐璞心里是知道的。平哀帝见到他来,也是笑道,“难得你得空来见我。”他把一批大内密探给了表弟,还有几波人马也都放在了他手里,很难得他还能有空来见他。依他的手势坐他对面的齐璞苦笑,“我也想来。”他也来过多次,只是他这个皇上表哥也不时时见他罢了。这次能见着,齐璞想应也是托了既然回京的meimei的福罢。他这个表哥,也就对他那meimei要柔软些。“呵。”平哀帝轻笑了一声。他前些日子病入膏肓,只想着把人马给了齐璞才好,他不想见齐璞,听他那些他并不想听的大道理。他这辈子从小就随父亲征战江南,后来被祖父挟制在宫中,这生所经也有,他听到的大道理太多了,可道理跟人生是不同的,有时甚至是截然相反的。“皇上。”“喝茶罢。”“表哥。”齐璞没碰茶杯,只道,“您今日也知是我为何来的罢?”“嗯。”平哀帝笑着点了下头,“奚儿他们快到京了?”“快了,后日,这是奚儿给我的信。”齐璞把meimei给他的信放在了平哀帝的面前。平哀帝看了盖着齐国公府徽章的信封。“您看一眼。”平哀帝拿起了信,看了下第一页后,手没动了,本是带笑的嘴角也淡了下来,眼睑垂得更低。“您还不知道罢?”她应该没跟他说,她想到宫里住一段时日罢。平哀帝垂着的头轻摇了一下。“我答应了,”齐璞淡淡道,“我也没法拒,她有此意想来我阿父阿娘都是知道的,他们都准许的事,我这个当哥哥的也没有说不的份。”所以即便是皇帝让他拦着,他也没法拦。平哀帝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只是抬头摸了摸自己的脸。齐璞坐着他对面看着他不语。平哀帝也是未出声,又继续看着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