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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公来一趟。”“是。”齐君昀来时,太子正在写圣旨,正好写到最后一笔,随后他收住了笔,把圣旨扔给了齐君昀,“表哥看如何。”齐君昀抓过圣旨展开,看写的是拿回定邦,抚帮将军的兵权,他眉眼不动,仅淡道,“凭何?”凭何夺他们的兵权?“凭我父皇不能上朝,我就是这个天下的主子。”太子拿出袖中的药瓶倒了药吞下,缓了缓,接着淡道,“你们回来本该把兵权上交过来的。”既然他们不交,他就拿。拿了,接着罚。“嗯。”齐君昀应了一声。“表哥不管?”太子这时候扬了扬眉。“你看着办。”太子笑了起来。有表嫂在就是好,顾着她,他表哥再想当良臣,有些事他也只得为她睁只眼闭只眼。太子下了圣旨,定邦,抚邦将军的兵符在家中就被兵部尚书带着人拿了回去。兵部尚书谷展铧随即安排了太子的近十个武官,接管了这十二万大军。定邦,抚邦将军愤怒,但暂也求救无门,即便是老上首的人秦右相,这时候也是帮不了他们什么了,秦相现在自身难保。太子把兵权要了回来,等自己的人进了军营接管兵权后,他就给皇帝的毒药暂时断了,让他再多活几天。在皇帝的小宠妃勾结她为武官的兄长谋害他被发现后,太子与小宠妃循循善诱,告诉她要么死,要么,让皇帝死。太子想让这个长得父他母亲的人,给皇帝接着下毒。他没打算让皇帝死在他手里了,打算让皇帝死在他最近宠的小宠妃手里。小宠妃得了太子保证她们家荣华富贵,让她的儿子在他即位后就去富裕的封地的保证,看着盖了龙印的保证圣旨,小宠妃把圣旨秘密送出了宫去后,开始接手了太子的事情。只是,太子给她的毒蛇远甚于他给皇帝下的。皇帝之前还能下地出恭,现在大小恭便都得在床上了。皇帝手脚不能动,太子每天在小宠妃给他喂药后就去看他,静静地看一会他父皇抽搐不止的样子,就又给他喂点解药。太子在这段时日,顺便带着皇长孙把宫里的人换了一道。太子已是不在乎这宫里死多少人了,他越是不在乎,宫里的人越怕他,就越是听他的话,他这太子比之前的那个太子当得有威信多了去了。太子也觉得这事情挺好笑的。他好好当人,没人把他当人看,他不当人了,这些人就把他当人看了。这宫里的人,还真是贱。**谢慧齐知道定邦,抚邦这两位将军被夺了兵权,且被罚不尊太子,禁足百日,罚奉禄一年后,这心也是安了。这两位将军府里,并没有多少存粮,柴火银炭。这冬天来了,她足可以让他们过个好冬日,好年了。府里的田土借给了国家后,谢慧齐让管事的们还是好好管着庄子里的事,每年还有二成是他们自己的。国公爷还是百官之首,所以那些被安排到他们田土的人员还是得听他们的。国公府对自个儿家土地的掌控权还是牢牢把握在国公府的手里,这一点,是齐国公在后面施加的影响,皇帝无法,下面更不敢不遵从。国公府暂且出借了出去,朝廷派了大半的人手进去后,谢慧齐的事就省了许多了,她也不再冒头,任由户部工部这些人折腾他们家的地方。但在别处,她的手就伸了出去。国公府在这十来年谢慧齐掌权的当中,府里所涉及的产业也是五花八门去了,灾年来到,不少人卖儿卖女,也有不少人卖铺子卖老屋,谢慧齐也是收了不少,她所告诉齐君昀产煤的地方尽管被重视大公胜过私情的丈夫告知了朝廷,但朝廷这两年间根本无人,只能把好处让给了皇商,而涉及煤业的皇商里头,有五家,是五家要过齐国公府的眼的。还有一家,还是她的。谢慧齐这些年闷声发了不少大财,化发囤粮的,被国家拿去了,但铺子小庄子这些地方还是她的,她嫁妆里头的那个丰文山庄也还是她的,所以从根本上来说,齐国公府少了那么多的田土是不再富可敌国,但哪天就是没了那些田土,只要人在,她也不觉得他们想再富可故国是难事。心里有底气的人总是没那么容易慌张的,谢慧齐在这两个将军没回来之前,就叫人盯着这两个府里的人的用度了,只要这两家人出来采办的东西,一般都是短缺的。现在这两个将军被夺了兵权禁了足,谢慧齐也不再太藏着掖着了,吩咐了下面的管事和掌柜的,让这两家以后出来买不到东西就是了。如果这两家有家丁出来蛮横,也往死里打就是。她的钝刀子打算开始慢慢磨,也就不在意这两个将军知道,他们的报复来了。这世上其实没有什么仇恨是可以原谅的,能原谅的仇恨要么是无足轻重不在意,要么是没那个本事报复不到。谢慧齐没那么大张旗鼓,但底下的人也差不多知道谢家两位生死不明的公子是怎么消失的了,在这三家之间有牵涉的,不想跟国公府作对的,那么就只好与将军府作对。皇帝一天天的起不来,从九月开始就不再上朝了,太子当朝,只要眼睛没瞎的,都知道这时候齐国公府是得罪不起的。一朝天子一朝臣,而没了皇帝,手上的兵权都被太子生硬地夺去不敢吱声那两个将军,在众人眼里这时候也能自求多福了。**十一月的天越发的寒冷了起来,大雪又是纷飞,谢慧齐听齐君昀回来说国师这灾年顶多再三年,她就笑着点了点头。齐君昀这次回来,也把小金珠从宫里带了回来。谢慧齐这一年来,人是越发的淡了,她还是爱笑,但日夜与她相对齐君昀也是看了出来,妻子对什么都有点意兴阑珊,看似积极,但已不再像过去那样总是生气勃勃了。她的欢颜不是假的,但是,两个弟弟的消失带给她的影响也是根深蒂固的,她就像三魂七魄被人带走了一魂两魄,整个人都不再完整了。齐君昀第一次不想跟她谈她的问题,他隐隐觉得,这不是逼她谈了,她哭一场就能解决得了的事。这时候他也不再去在意那两个妻弟对她的重要性了,他只希望她在他身边久了,元气慢慢地就能恢复过来。他不能逼她,得给她时间。当年他失去他的祖父,也是这样过来的。而失去祖母,他亦是痛不欲生,但身边有她,还有新出生的儿女,他这一年年地过来,想起祖母来,想起的竟都是些能让他发笑的事情,能想到的都是她的好。是她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