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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若揭了!你就是个碰瓷的!”林唯衍:“……”从赵主簿那里得到的消息看,他们是把张炳成给逼急了。准确的说,是国师把张炳成给逼急了。对于张炳成才说,他就是一人得道后,侥幸跟着升天的鸡犬。他虽然愚笨,却也很认得清自己的身份。他的一切,不过就是国师一句话而已。这其中包括他的荣华,他的家人,还有他的生死。因此张炳成很明白,张兆旭死不得。最起码,他不能在长安死。宋问同样也知道,她必须在张炳成动作之前,有所应对。可这是一桩注定不会再提审的案子,宋问一时也没有头绪。这两天她一直在外打听。事实证明,朝廷内部事情,只能问朝廷内部人员。可惜内部牵线员李洵同志不在。她也不敢让学生去触这个霉头。宋问终于明白。哎呀~果然还是应该去找三殿下啊。缘分呐缘分。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还没去祸害唐毅,张炳成已经铤而走险了。他动作很快。在众人都还在等待后续的时候,郑会“被”俯首认罪。也不过短短两天时间而已。冯文述先从家中得了消息,便急着来书院找宋问。诸位学子听闻,皆是大惊。毕竟还没见过黑得这么正大光明的官儿。“你说的当真?这怎么会如此之快?”“是啊!上次提审,是非对错,已是一目了然。那郑会怎可能忽然认罪?”“冯兄,你这消息,确切吗?”“这哪是快不快的问题?这分明是草菅人命,胆大妄为啊!”“他岂敢!”“敢不敢他都做了,你说的不全是废话吗?”几位吵吵闹闹,宋问坐在一旁,揉了揉额头。冯文述走过来道:“先生,莫非您已经知道了?”“嗯,有点准备,有人告诉过我了。”宋问道,“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冯文述问:“那您心中有数吗?该怎么办呢?”宋问摸摸脖子,皱眉道:“让我再想想。”众生还是第一次见宋问如此烦恼的模样。心下一凉,说不出的失望。不是因为张炳成的昏庸,而是面对这种不平之事,他们竟然无能为力。“郑会若是落到刑部的手里,还能有活命吗?”“罪责一定下,轻则杖一百,重则绞死。我看郑会那身子板,轻重都是死。此番真是在劫难逃了。”“分明在上次提审中,理是站我们这边的。这也未免太蹊跷了。”“蹊跷?谁人不知有蹊跷?恨就恨在,明知有蹊跷,也只是心余力绌,无可奈何啊。”“真是回天乏术了,这刑部与县衙,都是他们的人。还能如何?”“我看事后,他们也不会有好结果的。”宋问敲着扇子,面沉如水,静静的看着众人。众生还沉浸在消息中,愤恨不平的指责,一时没人去注意她。冯文述看她神色,当她也是心情不好,走过来道:“先生,您也别自责,您已尽力了。是那张炳成太过目无法纪。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宋问摇摇头道:“我很失望。”几位学生听见,便跟着宽慰道:“先生,这并非您的过错。”“我很失望。不过我不是对张炳成失望。我从来没有期望过他,所以我不会失望。”宋问道,“让我失望的是你们!明不明白!”诸生微愣。宋问严肃问道:“你们这是已经接受事实了吗?”孟为弱弱道:“那……还能怎样?先生不也没有办法了吗?”“没有办法?你们想过办法了吗?你们只是听见了结果,却没有想过怎么改变它。你们在抱怨它如何难以接受,然后又接受了它!”宋问从椅子上站起,怒其不争道:“你们现在仔细想想,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诸生闭了嘴。眼观鼻,鼻观口,一脸小媳妇的模样。宋问叹道:“如果你们都是这样一副态度,那不管是什么案子,你们都会办不成。随意来个人挡在你们前面,你们就会自乱阵脚。”望向宋问道:“先生,您不觉得气愤吗?”“气愤又如何?悲恸又如何?这些情绪,能帮助你们突破困境吗?能帮助你们了解现状吗?混混沌沌的大脑,除了迷惑你们自己,还有什么用?”宋问道,“当事情出现变故的时候,就是最需要你们冷静的时候!你们措手不及,对方也会以为你们措手不及。机遇还是打击,转变就在一念之间。如果你们连向前的念头都没有了,那让你们灭亡的,是你们自己。”“这……这不是人之常情吗?”梁仲彦道,“何况,这不是打击,更不可能是机遇,这分明已经是绝路了啊!他已经是孤注一掷,哪里还给我们留了机会?”“射有似乎君子,失诸正鸪,而反求诸身。”宋问指道,“冯文述,你说说这是什么意思!”冯文述垂下眼:“箭如果没有射中靶子,应当责求的是自己。”“这世间上,路有很多条,但正确的,是要靠自己走出来的。只要你走的好,死路也可以走活。但永远不要觉得一切已经结束了。”宋问厉声道,“当你放弃反抗的时候,一切才是真的失败。哪怕你下一秒就要死亡,前一秒也给我要思考!”宋问打开扇子摇了摇,补充道:“何况现在要死的又不是你们!”众生叫她说得热血沸腾,点头道:“是!”他们确实没法改变一场不提审的案子,但如果能找到关键性证据,倒逼官府重新开审,也不是不可能的。众人互相对视,眼中已满是决心。就听宋问道:“郑会虽然已经画押,可刑部还未受理,我们还有机会。”众生略惊,急急问道:“什么机会?”莫非她已经找到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