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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有赏!”在一众流民的应答声中,七八十个没有再抢金子的流民分散行动,其中最多的一股就是那个凶横的壮汉带领人,约有三四十人,远远超过谢妙容那一行人的人数。谢妙容只听到身后有庄稼被踩伏的声音,以及后面追赶的人的纷乱的脚步声。那些流民来得极快,谢妙容等人跑出去不过一二百米,后面断后的那七八个谢府护卫就跟他们交上手了。随即只听到身后有刀兵相交之声,以及相伴的惨叫声。谢妙容也不敢回头去看,她跑得气喘吁吁,觉得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现在她真是巴不得脚下穿的是钉鞋,身上穿的是一套运动服,而不是脚踩丝履,身上裹着华服,实在是太不利于奔跑了。黄庄头真想把她扛在肩上跑的,不过考虑到谢妙容并不瘦,要是把她扛在肩上跑,估计奔跑的速度也不过如此。他只能鼓励谢妙容:“小娘子,别怕,咱们再跑一会儿,到了那小河边,就带着小娘子跳下去,我水性娴熟,必能护住小娘子逃掉!”谢妙容提着裙子一边跑,一边往前看,貌似跑到小河边还有三四百米,她这种奔跑的速度,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跑到小河边,而不被后面跟豹子一样迅捷追来的流民们追上呢……她的心里打鼓。“黄庄头,一会儿要是我被他们捉住了,你千万不要回头,继续跑,一定要跑出去报信。不然,我死也不瞑目!”“小娘子……”黄庄头一个大男人,此时听到谢妙容说的这个话也忍不住红了眼圈儿。他只能拉着谢妙容奋力狂奔,谢妙容给他带得跌跌撞撞。终于,她脚下一绊,重重地摔倒在地,摔得她眼冒金星,全身好像都被摔散架一样,痛得龇牙咧嘴,爬不起来。黄庄头停下问她能不能起来,谢妙容说:“好象我一只脚崴了,站不起来了。”“……”黄庄头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一咬唇,他把谢妙容拖起来,往背上一甩,背着她继续往前跑。又跑出去一百多米,眼看再跑一百米左右,就要跑到小河边了。突然从身后“嗖”一声,飞来一箭,那一箭射到了黄庄头的小腿上。黄庄头即刻就往前摔倒,谢妙容也从他背上滚落。谢妙容往后看,见在离两人五十六米开外,一个精壮的汉子,手里握着一把弓,腰间悬挂着一个箭袋,里面还有十数支箭。只见他得意洋洋地看向谢妙容和黄庄头,他的眼神就跟猎手射中了猎物一样。一个面孔黧黑,看起来很是凶横的汉子在一边哈哈大笑,挥手对后面跑来的流民说:“兄弟们,上去把那个谢家的肥羊捉了!还有那个中箭的,给我乱棍打死!”“是,大哥!”那些流民大声答应。谢妙容见此情景,立即对摔倒在地的黄庄头说:“你还能不能跑?他们追来了。要是能跑的话,别管我!快跑!记住我说的话!”黄庄头闻言咬牙回身,将射中他小腿的那支箭给拔了出来。然后爬起来,瘸着腿往前飞奔。这一次,因为他没有背着谢妙容,而且跑的路线也是曲线,所以后面那手持弓箭的人又朝他射了几箭,都没有射中他。等到后面的流民追到谢妙容跟前时,只听到“扑通”一声,黄庄头已经跳进了河中。他一跳下去,河面上就消失了他的踪影,以至于那手持弓箭的人追到了河边,不甘心地向河里射了几箭,也是没有射到黄庄头。于是他只得对那面孔黧黑的汉子说:“大哥,跑了一个。”那面孔黧黑的汉子随即道:“没事,捉住了正主,咱们好交差。”回身,他走到已经被流民捆绑起来,并且用块破布塞住了嘴的谢妙容跟前,蹲下来看了她几眼,道:“都说谢氏族人跟天上的神仙有一比,可你左看右看,也跟一只肥羊没任何区别,谢家人长成你这样,也是令我们大开眼界了。”说完,他仰脖子哈哈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令得周围的流民也跟着笑起来。手持弓箭的精壮汉子接着道:“大哥,咱们可别抓错了人,他们一行人里面不是还有个跟眼前这只肥羊差不多年纪的小女郎么?”他这么一说,让仰头大笑的面孔黧黑的汉子停住了笑,站起来,往土路上看了看,道:“是啊,要是那个女郎才是谢家人,要是被她跑掉,咱们就亏了……不管怎么说,先把这个带回去再说……”说完,他一挥手,令人上前来把谢妙容给拖起来,推搡着往那条土路上走。谢妙容听这些人说话,觉得奇怪,很明显他们的说话内容透露出他们根本不是一般劫财的流民,因为他们竟然知道她姓谢,难道是因为他们认出了牛车上谢氏的族徽。可是,要是他们真是流窜的流民的话,是根本不可能认识谢氏的族徽的。而且,那个被喊作大哥的人跟手持弓箭的精壮汉子的对话,还透露出似乎他们是针对她而来。另外他们说什么正主,说什么交差,难道,在他们身后还有另外的人?就在谢妙容思索着这些问题的时候,她已经被带到了那条通往她要买下的庄园的土路上,很不幸,他看到了被捉回来的阿虫。幸运的是,她没有看到阿蔗,看来阿蔗是成功地逃脱了,无论如何,这让她感到一丝安慰。阿虫看到谢妙容后却是呜呜呜哭了起来,只听那凶横的汉子说:“这两个小女郎年纪相仿,但不知哪个才是正主?”手持弓箭的精壮汉子看看谢妙容,又看看阿虫说:“想必那个哭的才是,士族家里的女郎都是胆小如鼠的。”凶横汉子提出异议:“可这个胖一些的护着她的人最多啊。”精壮汉子闻言冷笑:“大哥,那些士族狡诈得很,说不定故意李代桃僵,让婢女换了主人的衣裳逃走,还有,你看这个胖一些的从头到尾可都没哭过,甚至都没有发抖求饶过,也只有那些底下的婢女有这样的胆量。”凶横汉子一摆手:“好了,不说了,咱们把这两个都捉去交与那人,管她谁是主人,谁是奴婢。”精壮汉子表示赞同:“大哥,就这么办。咱们得快点儿离开这里,毕竟有几个谢家的人逃脱了,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朝廷的兵士来搜寻我们了。”“我们走!”凶横汉子一挥手,让跟随他的那些流民把谢妙容和阿虫扛在肩上,又让那个叫二郎的人将中间那辆牛车上装金饼的箱子抬下来。一行人顺着那条小河往建康方向走,没走出去多远,在一片芦苇荡里划出来两条大船,这些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