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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冷淡,但陆瑛的话还是说得滴水不漏,不给英国公夫人一点儿机会。他的声音不大,淡得就像是山涧的清泉一样,可是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巨大的威压。若是平时,英国公夫人早就吓走了。可是今儿也不知道谁在背后给她撑腰,她竟然昂着头瞪视着陆瑛,丝毫都没有退却的意思。“瑛哥儿,我好歹也是你的嫡母,你就是这么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刚过门的儿媳妇,给婆婆敬茶,走便全天下也逃不出这个理儿。我一大早就和你父亲预备好了礼物,你大哥大嫂也坐在花厅里等着呢,可是一等二等都没见你们两个过去。我这做母亲的,不过来看看,又怎能放心?”这话说地冠冕堂皇,又不显得咄咄逼人,陆瑛自是没有外话,“那就有劳母亲了,是我这做儿子没做好,该让下人先去告诉母亲一声,也免得母亲担忧。”他闭口不提采薇的身子,只把所有的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采薇忽然就觉得自己嫁给爱情了。“这样母亲也不计较了,谁还跟自己的孩子计较这点小事不成?”英国公夫人忽然大度地笑了起来,“都说儿大不由娘,瑛哥儿看来是大人了,也不必事事亲力亲为。只是你这媳妇到底是真的身子不适,还是你弄的?”英国公夫人忽然暧昧地眨眨眼,对着陆瑛上下看了看。又道,“你好歹也是读过书的人人,娶个媳妇来,也别如狼似虎,没个轻重。母亲来这一趟,除了问问你们为什么没去敬茶,还有一件事。”也不知道英国公夫人欲言又止地还想说些什么,陆瑛忙打断她滔滔不绝的话,“母亲有什么事?”陆瑛不咸不淡地问下去。“听说你媳妇打小儿就住在乡下,都说乡下人不大懂规矩重礼仪。做母亲的自然不放心,要来看一看你媳妇的元帕?”陆瑛先是愣整了一下,方才明白过来什么是元帕?的确,昨夜入睡的时候,那大红的床面上确实摆着一块方方正正的雪白帕子,原来那就是检验女子坚贞的元帕啊?不过这东西他自己知道就成,别人要来看,陆瑛不觉十分厌烦。英国公夫人的这番话着实该打,什么叫乡下人没有规矩?她哪只眼睛看见乡下人没规矩了?陆瑛在乡下跟她呆了那么久,也没见她勾三搭四的。英国公夫人现在是抽了什么风,竟然跑到他面前,敢说她穆采薇的坏话!别以为倚老卖老她就怕了,这辈子,她还专打这些绷着脸儿的人。“母亲言重了,采薇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陆瑛没打算给英国公夫人留一点脸面。这个女人今日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蹬鼻子上脸了,往常她可是上赶着来巴结他的,今日怎么敢跟他横眉怒目了?再说他又不住到英国公府,他有自己的府邸,两家子说得来就来玩一下,不好的话老死不相往来,他也没打算和英国公有什么瓜葛,这个女人,这是唱得哪一出戏啊?可是英国公夫人今儿分明就是要来看看这个元帕的,若是不让她瞧,估计她大嘴巴满世界都给嚷嚷得人尽皆知了。她偏较上劲儿。虽然陆瑛皱着眉头板着脸,神情吓人,但是英国公夫人却没有退缩,也不知道她仗着谁的胆子,反而进一步说道,“瑛哥儿,你这样就不对了,女人的元帕至关重要。若是我这个做母亲不验,将来传出去,你媳妇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你好歹也是三品大员,若是娶个不规矩的媳妇,那将来你在官场上还怎么混?她的声音又尖又利,说出来的话更是汹涌奔腾。虽然他们站在院门口,但是坐在屋子里的采薇已经听了一清二楚,她知道这个英国公夫人是上门找茬来的,今儿若是不让她验,还不知道她在外头胡乱说些什么坏话呢?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看一看,虽说采薇极其不适应自己的元帕被别人看,但是这古代的规矩她也不得不从。所谓入乡随俗,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吧?”阿瑛。“她穿戴整齐,拉开门,对着陆瑛喊道。陆瑛愕然,回头见是采薇,不觉惊奇,这丫头什么时候喊过他阿瑛了?这么亲密的称呼,他一时还真不大习惯。平时这丫头喊他都是“陆瑛陆瑛”的,怎么忽然改口了?不过她喊他“阿瑛”,她还是非常高兴的。“你收拾好了?”他欢喜地跑到采薇面前,拉着她的手,完全不顾英国公夫人那铁青的脸。采薇拍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抚,又朝英国公夫人走去,“原来是母亲到了。媳妇儿刚才正在梳妆,迟来一步还请母亲见谅。”采薇朝英国公夫人微微屈膝,算是行礼。“你这个媳妇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英国公夫人蹬鼻子上脸,对着采薇吼着。陆瑛从鼻孔里冷哼一声,“母亲这是到我府上挑衅来的?”英国公夫人听他这么一说,浑身打了一个颤,却还是冷着脸,死死地对上陆瑛的眼睛,“一脸我对你好的”表情,“瑛哥儿,你这是在跟母亲说话吗?”她这个态度倒是让陆瑛生疑了。平日里漫说陆瑛说这么重的话,就是冷冷扫过去一个眼神,英国公夫人也不敢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这是谁在背后给她撑腰呢?陆瑛想了一瞬,旋即就明白了。一大早英国公夫人找上门来,又是说采薇没有去给公婆敬茶,又是要验看采薇的元帕,这分明就是受人指使,不然以英国公夫人那一副势利眼,绝对不敢单独一个人跑到他府上挑衅来的。“母亲觉得我应该怎么跟你说话?”不管谁在背后给她撑腰,陆瑛都不会买账。这些妇人的手段他是见过的,今儿英国公夫人就是冲着采薇来的,若是让她把采薇辖制住了,那么将来采薇的日子定不会好过。他已经失去了生母,绝不会再让自己的妻子重蹈覆辙。他如今的地位,那都是一刀一枪,在沙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挣来的,并没有靠祖宗的基业,也没有靠着父亲的恩荫。他何必委曲求全?他只知道在这个世上谁对他好,他就会一心一意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