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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惹出的麻烦焦头烂额,而他却只能当个懦夫远离舆论漩涡中心。一旦他回去院里,以9号床家属的作风,势必会更加将医院闹得鸡犬不宁。“我手机开机着,如果有需要随时打我电话,我会第一时间回院里的。”“嗯,你都已经好几天没合过眼了,赶紧回家里去睡一觉。反正从手术室到病房,全程都有录像监控,我已经和主任再三看过你手术的整个过程,找不出一处毛病。这种重症肺炎迅速转白肺的案例,我们比你多上十几年的从医经历都没见过,也许是未知病症的其中一种,全院之前都没碰到过这样的病例,你要是因此有心理负担,让我们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同事在电话那边安慰起来。挂完电话后,顾屿江继续漫无目的地开车。白肺,肺炎,氧合,手术后除了肺功能其余指标都在好转。他的手术包括后续治疗一切正常。一定是哪里出了遗漏。他隐约觉得答案已经近在咫尺,可是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屏障一时半会就是想不出来全部问题的原因所在。他越想脑袋越痛,偏偏程悠黯然的眼神时不时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顾屿江左手按在太阳xue上面,走神地差点撞到拐角视线盲区冒出来的电瓶车,幸亏他反应及时急刹车,车头和电瓶车差一点就要险险撞上了。外面不知何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他看着规律摆动的雨刷,心头茫茫然的甚至都不知道要开去哪里。他讲的话肯定伤到她了。他清楚得很。顾屿江想到这里,唇角边反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顾屿江的车子开出去许久,程悠都还杵在原处,她无意识地按压了下已经换过药戴着紧身BRA的胸口位置,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停车场里连着清咳了好几下,等到情绪好了一些这才往她自己的车子那边走去,坐进车内后好一会,她才想起来她自己拎过来的手袋还落在那个医生的诊室里,里面的东西不太要紧,只是手袋上印着她们消防队的名字,她不希望会被顾屿江看到。尽管被顾屿江注意到的概率微乎其微,她也不愿意去冒这样的风险。她会如他所愿,在他的生活圈里消失地干干净净。再不自作多情。程悠下车,失魂落魄地走回到先前陪新兵去过的那个诊室,没想到诊室门口站着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全都神色凝重的交谈着,坐在最里面的就是之前帮新兵看过的那位医生,程悠的手袋就在他的办公桌边的地上。那几个医护人员似乎都在谈论要紧的事情,不过偏偏站在门口挡路的位置,出于礼貌,程悠在门口边上小等了一会。“9号床是不行了,小顾要是这个时候回来,被那几个家属看到,还不得闹翻天。”“顾老师有时候就是心太善了,本来就已经被其他院拒收的病人他还收进来给自己揽事,加上这种蛮不讲理的家属,自认倒霉吧。”“不过怎么会转化成白肺,我怎么都想不明白。”“问题是9号床来头不小,老高,你还是赶紧打个电话给小顾,免得他不清楚情况这个时候回来,到时候更加要闹得不可开交了。”“有道理。”程悠站在边上没听几句心头愈发沉了下去。她没想到9号床的患者状况会恶化得这么快,联想到之前对顾屿江动手的那个中年男子和年轻妇人的言行后,程悠又莫名担忧起来。算了,他的事情和她没有一点关系。程悠想到这里,忽然从门口侧边挤进去,随手把地上不起眼的袋子拿回去离开了医院。从医院里开出来的时候,没想到外面开始下起雨来。程悠心情莫名低落,快开回到单位的前面时,她忽然瞥到侧边的摊位上有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外面喝着闷酒。顾屿江?程悠猛地急刹车靠边停车。她被惯性带的整个人都往前冲去,车子停下来了,她并没有从车上下来。程悠在车上坐了大半个小时,顾屿江就在外面喝了大半个小时的闷酒。她印象里的顾屿江一直都是理智的要命,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格外介意顾屿江之前说的那番话。因为她知道他轻易不会意气用事。程悠冷眼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到最后整个人都烂醉的往下滑去,她深吸了口气,还是忍不住从车上跑下来,直接跑进店里对着店老板质问起来,“外面雨那么大,你们店里空成这样干吗让他在外面喝酒?”“你以为我们愿意?你没看到我们只摆出去一桌吗?是他嫌我们店里闷非得让我们摆一桌出去的……”店老板略显委屈的解释起来。程悠听得一愣,几秒过后从口袋里掏出钱给顾屿江结账了,这才从店里出来。而顾屿江已经侧趴在湿漉漉的桌面上,不知道是醉死过去了还是睡着了。程悠看得气不打一处来,毫不客气地抬手用力推搡了他一把。顾屿江只是醉醺醺的睁开看了她一眼,之后又睡过去了,并且睡得更沉。程悠想想还是略微弯身钻到他的一侧夹下,把他往车上扶去。他个头高自然也重,加上是雨天路滑,程悠架着烂醉如泥的顾屿江走得无比缓慢,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挪到她自己的车上。重新坐回车里后,她发了会呆,最后还是决定把顾屿江送回他自己的住处。他身上倒是有钥匙,程悠开到顾屿江住处的地下停车场后,从他的裤兜里掏出钥匙后才把他重新连拖带扶的扯进电梯里。好不容易把顾屿江扶到客厅里的沙发上,程悠早已经精疲力尽。先前在雨幕中淋了那么久,两人都已经淋成落汤鸡。程悠缓了口气后帮顾屿江身上湿透的衬衫和长裤脱掉,湿漉漉的衣物沾在他的身上难脱的很,好在他醉得不省人事,程悠动手帮他去褪衣物他都没有多大知觉。程悠花了好长的功夫才帮他脱得只剩下条裤衩,折腾了这么久,原本干爽的沙发和附近的地面上都被两人身上的雨水弄得湿漉漉的。程悠又去浴室里拧了热毛巾,潦草擦了下他的身上,之后探了探无比潮湿的沙发,她把毛巾挂回到浴室里,走回到沙发边想把顾屿江扛回到主卧那边去睡。她到这个点了都没吃晚饭,先前把顾屿江从烧烤店那边挪回到屋里其实就已经快气力渐失,她刚把顾屿江架起大半,一口气没憋住,腿软发抖了下,整个人直接被顾屿江压得往地板上摔去。程悠憋得脸色涨红,这才无比艰难的撑起来把顾屿江连拖带扯的往主卧那边挪去。好不容易把顾屿江放在主卧的床上,程悠这才奄奄一息地瘫坐在床沿边,身上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