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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了?的确,打小我们俩之间就不太平。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我就给了他两个泥嘴巴……可那时候,我是很喜欢他的。太子爷虽然有屈贵人那样的娘亲,但性子却是从小就冷,就傲。他被带到咸阳宫的时候,身上穿的不过是寻常的明黄色短袍,当时我正在咸阳宫后头的小花园里玩泥巴,似乎正蹲在地上——细节已经记得不大清了,可记得很清楚的,却是当时的心情。当时见到王琅,我心中想的只有一句话:原来世界上有这样好看的人。我就扎煞着双手过去,问他,“你是谁?”王琅用眼角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回话。他那张俊秀的,精致的脸上,似乎还现出了一点厌烦。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被人看不起,原来是一种那样的滋味:尽管我很喜欢他,但他却似乎并不觉得我配得上和他说话。那种心情,就算是现在想起来,都让我不由得要皱起眉来。总是那时候年纪太小,以为只要把他的脸抹脏,他就没那么好看了。没那么好看了,他就舍得和我说话了。没有想到这一抹,抹出了十多年的针锋相对。太子爷和我姑姑之间,就算再母慈子孝,总也隔了个屈贵人。不比我和我姑姑血rou至亲,在咸阳宫里要说就说,要笑就笑。小时候我很是仗着这一点,明里暗里地欺负太子爷……哎呀,这样一想,就觉得他讨厌我,我也没有什么好喊冤的。可毕竟心里总是意难平:我以为他一直知道,我欺负他,只是因为我喜欢他。他不要和我在一道玩耍,宁愿同王珑一起读书,我就撕了他的书,求他陪我搭房子……等等,这样一想,他岂不是更有讨厌我的道理了?太子爷视书如命,一般人就是弄脏了一页纸,他都要沉下脸来发作一番,我从小到大,不知道撕了多少善本,从前还拉过来打手心,到后来,他也就是放下脸来,说我几句就不理我了。可能就因为这样,我从前一直以为他多少也是有几分喜欢我的。他只会对我发火,只会拉我来打手心,只会对我……露出冷漠之外的态度,即使大部分时间,那态度都是恼火,我也以为,那总算特别。可如今回头细细地看,又觉得他对我从来并不太特别,所谓的喜欢,只是我的痴心妄想。对他真喜欢的人,他从来不是这样。所以从那一夜开始,王琅变成了太子爷,而曾经我求之不得的,也让我避之唯恐不及,我开始回避他,我再也不想见到他。而我越躲他,他就似乎越讨厌我……公充的说,当时他讨厌的可能也并不是我,只是当时皇上已经下定决心,要将我许配东宫,他讨厌的是皇上才对,于我,不过迁怒。不过那时候又哪里能分辨得出那么细微的不同,全副心思,都用在躲上,不想嫁进东宫,不想……不想喜欢他。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越来越坏,一直到太子爷被皇上罚去江南。陈淑妃让我跪到咸阳宫前,向我姑姑请罪,事情终于破而后立,我明白了做苏家的女儿,就应该将一些事情放在自身之上。从那以后,我就力图对太子爷好一些,再好一些,太子爷似乎也收敛了自己的脾气。他从江南回来,我们是颇为过了一段相安的日子。只是没想到我才动了第一步,他就气成那个样子……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皇上会忽然间发起疯来,搞得皇贵妃那么下不了台?再说,屈贵人不喜欢我,难道是我的错?难道我就只能受这个杀猪家闺女的气,逆来顺受地给太子爷纳小老婆,看着她们怀胎生子,一圆她抱金孙的梦?呸!太子爷怎么说都是我姑姑的儿子,就是生了孙子,那也是我姑姑的孙子,和屈贵人什么相干?我忽然间沮丧起来。再怎么说,屈贵人都是太子爷的生母,太子爷顾惜她,也是人伦常理。皇贵妃身份贵重,得罪了她,屈贵人难免又有麻烦……是,这些道理我都知道。可我姑姑呢?我姑姑一生为大云鞠躬尽瘁,皇上能坐到如今的位置上,背后有我姑姑和苏家无数的心血,年轻的时候cao劳过度,难以生育,拼了命生下一胎,却是个小公主,不到周岁也就夭折。她本来可以过继瑞王,和表姑一起养育王珑,可为天下计,皇后养子,将来就是东宫,她悉心挑选,选拔出王琅,难道是出于私心?从权术来说,屈贵人能留下一条命来看太子长大,已经是姑姑宅心仁厚。更何况我姑姑对屈贵人总是很和气,从没有拦着她亲近王琅,她又凭什么口口声声,还把王琅当成她一个人的儿子,说我姑姑抢了她的小六子……要不是我姑姑收养王琅,现在的东宫是谁,还未可知呢!凭王琅那该死的性子,他能开心得起来么?王琅心里也就只有屈贵人,我废了那么多心机,不就是为了压一压皇贵妃的气焰,让她不再妄想皇后的位置,让他东宫太子的地位更稳一些。他却只想着他娘可能因此受到委屈!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王琅——还好,还好!我现在已经不再喜欢他了。忽然间,我发觉眼前地面上,有一点小小的湿痕,越来越大。我赶快捂住眼,不让眼泪往下掉,吸了吸鼻子,将苦涩的滋味,全都咽进心里——却又不小心将涕泪吸了进去,好一阵咳嗽。忽然有人在我手里塞了一条帕子,我忙接过来响亮地擤了鼻子,这才吸着鼻子转过头,感激地笑起来。“好丫头……”看到来人,我一下倒愣住了:还以为是小白莲或者小腊梅给我送帕子来。没想到来人却是瑞王。想必我刚才背着外头坐在门槛上,没有看到他走过来。“小玲珑。”我赶紧飞快地擦一擦眼睛,“你怎么用这么女气的帕子。”我手中的帕子绣了几朵梅花,仔细看一看,还有凤形暗纹,怎么看,都是女人用——“王珑只是把六嫂落在地上的帕子捡起来,送还给六嫂罢了。”瑞王不动声色地道,他浏览着我的脸色,好像在试探着什么,我不禁懵懂地对他眨眨眼。“你在看什么?——坐呀,”我忽然又发现没有凳子,只好挪动着给瑞王让出了一个位置来。“不嫌弃的话,就坐门槛上好了。”瑞王浅浅的笑了,他在我让出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靠着半开的朱门,给我递过了一个歉疚的眼色。“这一次来,是向六嫂致歉的。”我一下明白了瑞王的来意。去找屈贵人这个主意,是瑞王告诉我的不错。以他的聪明,又怎么不知道由于皇上的疯癫,这一招恐怕会危及屈贵人的处境,太子爷品味到这一点,必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