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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越发惊叹于莫离的博学睿智,惊叹于他对这四方海域的了解,惊叹于那三十六艘船如铜墙铁壁,更惊叹于那船上人的纪律严明。三日里,除了得了莫离的吩咐,那三十六艘船里,竟无一人下船,管图她们想从他们嘴里挖出些消息,可不管派谁,不管怎样的明里暗里,也没能从他们嘴里撬出一星半点。如此,还能如何?便,博上一把吧!能一手壮大一个势力的人,怎么着也该是有些气魄的。不过,能造出这样的船只,养出这样的队伍,越想越是觉得可以放心一些。但是,贸贸然就签下契约,那也是不可能的,因此,虽然莫离与管鹰谈判了整整一日,也大致定下了条件,但到最后,莫离晏夕踏上归途时,随行的,除了阮阮,也还有管鹰。说得如何,总要去亲眼看看的,眼见方能为实。再者,作为盟友,也该去参观参观了解了解的。一场颇为盛重的送别,管图管鹰亲自送到海岸边,与管鹰交代几句,与莫离晏夕又是一番客套道别,三十六艘船扬帆,与浮图岛渐行渐远。站在船头,看着浮图岛又是一坐石山,慢慢的,变成一只石虎,到最后,变成一个点,直到不见。不过半日,在阮阮心里却像又是一世,原来,浮图岛的背面,就是这个样子啊,果然还是这么荒芜。晏夕站在她的身旁,扭头见她神情复杂,笑得温柔,轻轻语气,是柔和的,又有些得意,“我就说,会带你出来的吧。”是啊,离开了。仅仅一月,竟又是一场梦破。这一次,又要去哪里呢?又能过多久呢?不过,阮阮还是笑了,释怀,洒脱,“是啊,谢谢你!”无论如何,因为有你,我才活着,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晏夕jiejie,惊鸿岛,是个怎样的地方呢?”“惊鸿岛……你会喜欢那里的。”那是我出生的地方,是我成长的地方,也是我守护的地方……你会喜欢的,晏夕轻轻摸了摸阮阮的头,“起风了,回去吧。”阮阮回她乖巧一笑,“嗯!”管鹰也一路看着浮图岛直到不见,心中思绪万千。直到身临其中才知道,那哨兵说的极快是何种概念,竟是生生比他们的船快了两到三倍,他越来越相信,惊鸿岛的非凡实力了,也越来越明白,浮图岛与他呢,或许真的有不小的差距吧。不过,这样的速度都要八日,也难怪,他们都寻不到惊鸿岛的踪迹了。那是怎样的地方呢?是另一片岛域势力交错,还是他惊鸿岛一家独大,亦或是,只有他?他们的条件,又会是什么?是要助他对付谁吗?管鹰思绪不停,但面上也不表,不一会也就回了船舱。一路行船,一行人倒也不寂寞,莫离与管鹰总有说不完的话。叶戈,对,就是那个煞气满满叫人不敢亲近,从开始到现在也没听他说过一句话的黑衣人,从晏夕嘴里阮阮才知道,他叫叶戈,是惊鸿岛第一高手,他在船上,也不做其他,除了吃饭睡觉,都在船头盘腿坐,或闭目练功,或极目远眺,或拿着他的宝刀擦拭,一点一点,一道一道。阮阮有时喜欢听莫离说话,因为他总是懂得很多,而这时,往往便会被晏夕拖走,“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不过真让阮阮问了,她也问不出太多。听了莫离说船上还可以钓鱼,阮阮兴致勃勃跃跃欲试,不过试了百八十次,还是一无所获。垂头丧气有些挫败,但阮姑娘又岂是轻言放弃的人,那是一个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百折不挠,直到晏夕都看不下去了,亲授了她一些技巧,才勉强钓上来两条。嗯,晚饭可以加菜了,晏夕见她欢喜,自然不会告诉她,这鱼,这船上的人,怕是都不怎么想吃的,只想着,一会给她放了,换两条相似的鳕鱼。这几日,阮阮跟这一行人也是熟悉放开了不少,就与连管鹰,也能虚头巴脑的客套几句了。不会,相处了几日,阮阮才发现一些问题,似乎,晏夕与莫离不太友好。这种不友好并非敌视,也并非横眉冷对,甚至,莫离一见晏夕,笑得总是格外灿烂些,不像对着其他人那般,完美温和得刻意。但是,晏夕对他,却总是爱搭不理的模样,莫离笑得越灿烂,晏夕脸就越黑,也不知是为什么。不过美人的性格,本来就不好琢磨,就像阮阮也不知道为什么,据莫离说,这冰美人对自己,竟已是极为特别已是极好的了,阮阮闻言也只能笑笑。特别吗?或许吧。她与其他人都不大笑也不大说话呢,虽然跟自己话也不多。好吗?好的吧。救她护她帮她带她,确实是极好了。八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脚踏实地的那一刻,阮阮有些热泪盈眶,在土地上生土地上长的人,在海上漂了那么久,毕竟是不习惯的。不过,她的热泪,更有一半,是为着刚经历的惊心动魄,也是为着惊鸿岛的美色。毕竟就连管鹰,都激动得有些虚浮了手脚,两人的心思怕是一样的‘我怕是来了仙境吧!这莫不是那传说中的仙山?’什么样的地方会让他们如此感叹呢?且让我们将时间倒回半日前。正是清晨,清风本和煦,莫离跟他们说了句“快到了”,他们都是止不住的好奇与欢喜,正要瞧瞧这神秘的岛屿是个什么模样。却见一片阴暗,狂风突起,阵阵的,像是能将整只船都卷到里面去。波澜涌生,海浪翻滚,一下一下朝着船上打,毫不留情,声声震耳,甚至大把大把地拍进了船里,拍出了暴雨淋淋落。阮阮哪里见过这个架势,这莫非,是他们所说的海风暴?难道,要命丧于此了?但是,危难之时,阮阮倒也不那么慌张,死里逃生若干次,若还学不来点淡然,那也是白费了那么些经历苦难。扭头看一看周遭,可是,她看到的,是叶戈面无表情的冰块脸,莫离的笑意浅浅,再看晏夕,很好,那厮正看着她,眼里有些得逞的笑意。阮阮这才发现,那浪虽猛,但涌进来的水位,竟一直没见长,在这狂风暴雨下,这船竟还在行动,只有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