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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航报了个地址:“城南烂尾楼发现一具高度**的男尸,速来。”宋柔摁了免提键,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还有呢?”一般,不确定性质的案子都是先由事发所属的辖区分局负责的,视案件性质、具体情况再看是否转回市局。仅仅是一具男尸,还不值得市刑侦队长亲自半夜跑过去。赵航:“初步怀疑,死者是已经失踪了一个多月的魏连虎。”宋柔挂了电话,拿起钥匙出了门。对面的门同时打开了,顾修然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走过来,握住她冰凉的手:“走。”他的手带着暖意,帮她驱散着寒冷。可那股阴冷是从心底发出来的,很难驱散。摁了电梯,顾修然转头看着宋柔说道:“就算死者是魏连虎,也不能说明你jiejie就一定死了。宋岚那个人不会这么容易死的。”宋柔吸了下鼻子:“对,你说得对,我们要相信jiejie。”到了现场,老远就闻到了一股尸臭味。顾修然握了下宋柔的手,拇指在她手心揉了揉:“进去吧。”说完掀开了警戒线。邵其峰迎过来,给宋柔和顾修然一人一双手套鞋套,一边说道:“法医初步预测死者死亡时间在半个月到一个月之间,死亡原因是被枪击,子弹自后脑射入。”赵航插着腰站在尸体旁,捏着下巴思考着什么,法医何梦蕾正在跟做他汇报。蒋星星拿着一个笔记本在给一个流浪汉做笔录。宋柔走过去,看了一眼地上已经高度腐烂了的男尸。她转头问赵航:“都已经辨认不出面部特征了,你是怎么怀疑他就是魏连虎的?”赵航盯着宋柔看了看,突然将手上的手套摘掉,抬起手来在她额头上摸了一下:“是有点烫,果然发烧了吗。”宋柔甩来赵航的爪子:“是怎么看出来的?”赵航还是盯着宋柔看,满眼疑惑和质疑。直到邵其峰走过来说道:“岚姐,你看死者身上的衣服,那不是魏连虎天天穿着的那件吗,绿色豹纹T恤,还有脖子上的假金链子,这个品味,不是魏连虎是谁。”赵航看着宋柔:“我看你真是脑子糊涂了,魏连虎十有八次都是你亲手抓紧牢里的,八次有七次他身上穿的都是这件衣服。”宋柔看着地上的男尸:“这件绿色豹纹T恤又不是魏连虎定制的,他能买别人也能买。”赵航指了指尸体的牛仔裤膝盖:“破洞的,那条洞是怎么来的,你还记得吧?”宋柔当然不知道,这恐怕只有宋岚和她这帮同事知道。赵航说道:“当然,这只是表面证据,初步怀疑。等DNA检测比对结果出来了,就可以确认死者是不是魏连虎了。”顾修然蹲在尸体边:“尸体俯卧,膝盖弯曲的曲度是生前还是死后造成的?”何梦蕾答道:“死后。推测生前应该是跪立。”顾修然对旁边负责痕迹检测的警员说道:“弹痕检测结果出来,立刻送一份到犯罪心理研究室。”警员点头:“好的,顾教授。今天下午三点左右可以出结果。”顾修然问道:“死者喉部或者身上有没有火凤凰图章?”何梦蕾:“没有。”现场勘测完,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刑警们没再下班,在市局随便洗漱了一下就开始工作了。陈麦文被教化案迟迟没破,董局天天在局里骂人,那大嗓门骂得大家压力都很大。只要一天不破案,就随时都要担心出现新的被教化者。孙翘临死前说过,她在魏连虎那见过一枚火凤凰图章,魏连虎与教化案肯定有关系。将死者的一根手指扔到院墙外面的那个流浪汉被带到了市局配合调查。流浪汉接过蒋星星递给他的水,咕嘟咕嘟喝完,将一次性纸杯往桌上一放,抹了抹嘴巴说道:“警察同志,我不能在这呆太久,要是太久,我的地方会被别人占去的,我跟你们说,我那块可是个宝地,好多人盯着呢。”说的是烂尾楼里,他用捡来的东西组成的住处。蒋星星打开笔帽:“好好配合调查,问完话你就可以回去了。”“姓名、年龄、籍贯?”流浪汉抓了抓头发:“我叫王兵,今年四十六还是四十七了,记不清了。老家在下洼村。”蒋星星:“哪个下洼村?”王兵又抓了抓头发,想了一下说道:“滨南省,滨南市,下洼县,下洼村。”蒋星星低头做记录。王兵叨叨道:“村里没多少人了,地震,大地震,除了外出上学的,外出打工的,还有我这样外出流浪的,其他人要不在地震中死了,要不就搬走了,连我们村的村花都死了。村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了,听说一到晚上就闹鬼。”蒋星星打断王兵的絮絮叨叨:“讲一讲具体过程。”王兵立马来了兴致:“村花是村长的闺女,脸可白了,那个腚又大又圆,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看着就眼馋。”蒋星星看了他一眼,用笔敲了敲桌子:“讲发现断指的具体过程。”王兵失望地哦了一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蒋星星:“说说那栋烂尾楼的情况,那条死狗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王兵揉了下肚子,脸上带着谄笑:“警察同志,我饿了,没力气,想不起来。”蒋星星放下笔:“麻辣味的薯片吃不?”王兵忙不迭地点头:“薯片,好东西,吃。”宋柔手上拎着一袋早餐,敲了敲门,在门口喊了声:“双星,一会过来吃早饭,顾教授买的。”警察们连夜工作,都是没顾上吃早饭。蒋星星笑了笑:“谢谢我山风哥,把那个手抓饼给我留着,一定要藏起来,别被疯子抢去了,我做完笔录就过去。”王兵也看见宋柔手上的早餐了,他抹了下嘴巴:“我想吃那个rou包子。”宋柔看这流浪汉可怜,干瘦的,头发又长又乱地揉成一团,胡子也没刮,身上的衣服不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