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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翼叫靳远尧去打球的时候,靳远尧还趴在我的桌子上,交叠的手捏着我的手,懒洋洋的说:“不去,冷死了。” 吴天翼立马把话头转向我:“嫂子你看他!” 自从上次靳远尧那样说之后,吴天翼真的改口了,但是调侃的意思更多点,我被他说的脸红,瞪他一眼又捏捏靳远尧的手,示意他去。 靳远尧这才站起身:“走吧。” 我在后面拿上围巾:“我跟你们一起,我去小卖部。” 从小卖部出来,我喜滋滋地拆开冰条,还没来得及吃,脸上一痛,手一松,冰条掉在地上,我感觉我的鼻子错位了,疼得出了眼泪。 砸我的篮球在地上滚到远处,热流从我的鼻子里流出。不是吧,被砸出鼻涕了? 我怕丢脸,手一摸。 哦,不是鼻涕,是鼻血啊。 啊啊啊啊啊,鼻血! 靳远尧从篮球场上跑来抓着我的下巴,从兜里掏出纸巾:“童嘉,仰头。” 我能听到吴天翼在球场上骂骂咧咧,说打球还是打人。 我仰起头,靳远尧擦掉我手上的血和已经快滑到嘴巴的血,然后纸巾拧成一条塞到我鼻子里。 “我送你去医务室。”他这么说,我便拉住他的袖子,想让他在前面带路,但没想到靳远尧直接打横抱起我跑了起来。 我脸上一阵热意,抗议着让他放我下来,但他直接无视,没办法,我只能把头埋到他的怀里,逃避一路上射来的视线。 校医室里没人,里间的床位被白色的帘子隔开,靳远尧抱着我进了最里面的隔间,放我到床上后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人。” 他语速很快,焦急的神情一点都没放松下来,说完就转身急着走,我伸手拉住他,含糊不清地说:“我没事,流个鼻血而已。” 看他还想说什么,我继续说:“别走,我想你陪着我。” 说出来后没出息地害羞,但是看到靳远尧也红了的脸我还是觉得我也没有那么没出息。 小样,终于被我撩一次了吧。 靳远尧红着脸坐到床边,假装认真地说:“你,你抬头,我把纸巾拿出来看看你还有没有流血。” 我听话地抬起头,感受到靳远尧稳着呼吸把纸巾从我鼻子里拿出来,鼻孔摩擦着有些痒。 白色的纸巾有一半都被血染红了,纸巾被抽出后好像又有东西流出来了,余光看见靳远尧手忙脚乱地又拿出一张纸,揉搓后轻柔地堵住我的鼻孔。 看着他失去平时沉着冷静的样子,心尖突然涌上一股甜意。 “笑什么?”他问我。 “啊?我笑了吗?”我摸摸脸,哦,嘴角上扬的太明显了,我悻悻放下手,纸巾已经塞好了,我想低头,却被靳远尧制止。 “你先这样躺一会儿吧。” 我忙问:“那你呢?” 他轻笑一下:“我就在旁边陪你。” 我这才安心,摸索着躺到床上。 冬日的阳光依旧刺眼,我躺着闭上眼睛,感觉好安静,有点不适应,如果不是手还被靳远尧握着,我都要怀疑他偷偷溜走了。 “靳远尧,聊点什么吧?” “嗯?好。” 他的声音好好听,好温柔,像是春天里的微风。他虽然应了好,但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我想了想,开口:“你有想好去哪个大学吗?” “青大,”他回答的很快,顿顿,又问,“你呢?” 青大很适合他,在国内理科学院里也算数一数二的。相较于靳远尧,我反而没有明确的目标:“不知道,还在考虑呢。” “嗯,”他应声,“不急。” 话题好像终结了。 阳光打在身上是挺舒服的,早上起的太早现在闭着眼睛休息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其实青大里也有文科专业,你想专门学文的话它旁边的德大在文科类也还不算错。” 我有些差异,眼睛眯开一条缝,头往他那边移了点:“你想和我在一个地方读书?” 靳远尧捏捏我手心的rou,语气不满又夹杂着委屈:“你不想吗?” “想呀。”我立马表态,回握住他的手,“那就德大。” 默默在心里补了句:如果考的上的话。 靳远尧的声音轻轻的:“嗯,那就德大。” 彩蛋: 拿球砸我的男生被吴天翼带到医务室跟我道歉了,在靳远尧不满又凌厉的目光下举了一躬,想得到我的谅解。 我的鼻血已经止住了,没有多大的伤,而且他的态度很诚恳,于是说:“你赔我一根冰条,我就原谅你。” “啊?”男生愣住。 拿湿巾帮我擦拭鼻子周围凝固血迹的靳远尧无奈地用力点了下我的嘴唇。 “啊屁啊,快去买。”吴天翼抬腿踢了下男生的屁股,男生这才回神,跑去买了冰条给我。 我心满意足地拿到冰条:“好吧,原谅你了。” “谢谢谢谢谢谢。”男生一连串说了好多谢谢,一溜烟跑了。 吴天翼没有要走的意思,坐在床边看着靳远尧给我擦血:“啧啧啧,老靳,你现在已经变成老婆奴了。” “滚!”我给吴天翼一脚,吴天翼嬉皮笑脸地躲开。 我懒得理他,撕开袋子把冰条塞嘴里,靳远尧擦拭的动作一顿。 我以为是嘴巴在吃东西他不好擦,看过去发现他的脸和脖子又红了。 我:???? 易红体质。 他发现我在看他,不自然的清清嗓子,帮我把垃圾丢掉:“擦完了。” “哦,谢谢。” 我又舔一口冰条。 靳远尧连着耳朵也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