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宁芙在街道上徘徊了两天寻找工作无果以后，饿的两眼发昏的坐在餐厅后门的角落里，第一天她还矜持的嫌弃着从餐厅里丢出来的剩饭剩菜，现在的她只会祈祷一会儿丢出来的饭菜不要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和她一起在角落里窝着的流浪汉看了她几眼，忍不住对她道：“你应该去金雀花试试，你可比那里的女孩漂亮多了。” 宁芙有蹲坐在角落里，潮湿的角落里爬着几只油光水滑的虫子，餐厅里外像是两个世界，而亮红色的砖瓦无情的把她驱逐出了正常世界。 胃酸灼烧着宁芙的喉咙和神志，她昏沉的靠在垃圾桶上，眼前阵阵发黑，有气无力的扯起一个笑容道：“谢谢，如果我活不下去了，我会真诚的考虑你的意见的。” 隔壁的老头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但是她实在是没有精力去分辨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感觉自己的手里像是被塞了什么东西。 宁芙撑起神志看了一眼，是一张脏兮兮的招聘单。 “招……招聘门卫？” 男女不限，学历不限，只要应聘上就能每个月拿两万工资？ ？ 宁芙脑子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可能是看出了她眼神里的怀疑，流浪汉粗糙肮脏的手指顺着招聘单向下一指，一行极小的小字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本职位有极高风险，一月内任职死亡率可达80%，一年内留存率不足1%，请谨慎应聘。】 脏兮兮的流浪汉冲她露出一口黄牙。 “真不想活了就去这吧，死前还能吃几顿好的。” * 第二天，宁芙一早就前往了招聘地点。 昨天她运气很好地的抢到了半个面包，食物下肚以后总算稍稍平息了一下胃部的饥饿感，而食物带来的能量也支撑着她能够跟着导航来到招聘的地方。 招聘地址在某个大楼的侧面，导航到这附近就已经失灵，她只能按照招聘单上的路线摸索着找到了大门，一进门就能看到相当气派的黑金配色前台，虽然大门口没有人，但是却和她想象中的野鸡公司差距了十万八千里。 根据指示牌一路往里走，人渐渐多了起来，来来往往的人穿着白大褂，另外一些穿着朴素破旧衣服的人坐在大厅的椅子上，零零散散，打眼望过去也就不到十个。 宁芙先到报名处填写了自己的信息，接待她的小jiejie穿着衬衫和西装裙，外面套着一件白大褂，上身的口袋夹着她的工牌，黑亮的长发盘在脑后，五官柔美，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她接过信息表看了一眼，笑道：“宁芙是吧，跟我来吧。” 宁芙乖乖地跟着接引的小jiejie前往屋内抽了一管血，随后又去一件放置了大型机器的屋子里面坐了几分钟，最后出来的时候，手里握着两瓶色泽剔透的营养液。 “从报告上看，长期饥饿导致了你的身体有些营养不良，但是除此之外都很健康。”接引jiejie把报告塞给了宁芙，又从外套的兜里掏出了一小块包装完好的东西塞到了她手里，“坐那边休息一会儿再吃块糖，一会儿结果就能出来了。” 她看了一眼宁芙的神色，又补充道：“别担心，能到这里来证明你……是有资格的，来这里工作以后，只要按照公司的规章制度工作，一般是没什么问题的。” 自从踏入这个大厦以后，宁芙就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揪起，不安定的情绪一直影响着她的理智，如果不是前几天的日子给了她当头一棒，此时她一定会不管不顾的从这里跑出去。 手里的糖块被精致的包装纸裹了一层又一层，一层层剥掉糖纸后才看得到晶莹剔透的晶块。宁芙把它塞进嘴里，感受甜蜜的糖块在舌头上化开，高级且复杂的香气浸透口腔，最后渗入她的五脏六腑，安抚着她疲乏的身体和紧绷的精神。 好吃。 宁芙把剩下的糖纸塞到兜里，等着最后的结果，虽然她现在还是很饿，但是手里的两只营养液很有可能就是她接下来几天唯一能吃的东西，在没有确定自己可以拥有这份工作之前，她必须要有计划地喝掉它们。 “你也是来面试的？”坐在后面的男人熟练地和前后左右攀谈了起来，“你们都检查了什么项目？感觉怎么样？” 随后他又压低了声音，显得有些神秘的用气音小声道：“我听说——这是招人做人体实验，然后把活下来的送到禁区里，活着回来就有一辈子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宁芙耳朵竖了起来。 禁区？又是一个没听过的词。 “怎么可能。”另一边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脸色一变立刻紧张道，“我说听说过来就是做门卫，平时就坐在屋子里给住在公寓的领导们开开门才过来的哩！” “你可真傻，那么好的工作怎么可能招咱们这种人。”男的嗤笑一声，“招咱们这种人，还给这么高工资的，除了是要买你的命还能做什么。” “那、那可不成……”中年妇女焦躁的搓搓手，“我、我可还有个女儿呢……不行……我得去问问。” 男人目送中年妇女匆忙离开的背影，下一秒视线又落到前面坐着的女孩身上，他暗自打量着女孩瘦弱的背影，心里估算着什么，但是面上又露出笑凑过去搭话：“美女，你刚才都检查了什么项目？看你这瘦瘦弱弱的，怎么想不开来干这种工作？” 宁芙扭头对上男人的眼睛，随后又收回视线，看向疾步向她走来的女人。 “来人了。” 宁芙淡淡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