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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会儿鼻子,这下倒是真醒了,不过他挥手那一巴掌差点就打我脸上,还好我躲得快。我又气又好笑,伸手在他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催他:“快起来,再不回家天都要亮了。小心你家琳达不让你进门。”威廉先是表情一滞,接着猛地一回神,狠狠地骂了句:“我cao!几点了?”我把手机递给他看:“知道你睡多久了吧?怎么叫都叫不醒。”“好久没喝这么多了。”他破罐子破摔地伸了个懒腰,又甩甩头,心满意足地从沙发上起来,笑嘻嘻地说,“景哥哥,琳达要是问起来,你知道怎么说哈。”“我不知道。”我笑着答。威廉夸张地大叫:“景哥哥,是兄弟你也不能这么坑我呀!我下半生的幸福可就全靠你了。”我死也想不到,沈宴会在这个地方,正好这个点,出现在我眼前。我甚至以为自己休息不够,脑子糊涂了才产生这种幻觉。不得不闭了闭眼,可再张开眼看时,那张脸依旧清晰得不得了。威廉这家伙因为得不到我回复,嬉皮笑脸地一直在鬼叫:“景哥哥,我是认真的,我下半生过得好不好全在你。”我听到了,也知道他在说什么,可这声音好像突然离我有点远。不仅声音远了,就连威廉,还有周围的一切都似乎虚化了,不见了,我就只看到沈宴,站在离我不足两米的地方,一手拿着烟往嘴巴边送,一手举着手机讲电话。要不是这么没头没脑的撞上,我都以为我们真的再也不会见面了,然而就这么冷不丁的看一眼,我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有些犯贱,活该闹到这个地步,还会被渣男一举一动掠得失去三魂六魄。沈宴穿的一身西服。他在外头一贯如此,做派可比内里像人得多。似乎也刚剪了头发,在晕黄的灯光下,看起来也足够精神。脸像是瘦了些,右边嘴巴上还有块明显的淤青,不晓得是不是跟人练拳挨的揍。我就这么看着,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刹那停止了。然而这才真正是我的幻觉,因为威廉聒噪的声音再次无情地将我拉回现实。“喂喂喂,我就这么一说,你不用吓成这样吧脸色都变了。”我收回视线,看他一眼:“你说什么?”“我说你的脸,怎么啦,突然白成这样,不舒服?”“没有。”我说,回头忍不住又往沈宴那个方向看,却正好撞上他冷冰冰的一双眼,瞬时我好像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沈宴已经收了电话握在手里,抬腿慢慢朝我这边走过来。他的视线一直盯着我,脸上是冷冷淡淡的表情。我知道他,他一般不生气,可真生气的时候,仿佛周身都会笼罩上一种迫人的气势。我很不喜欢他这种表情,更不喜欢他带给我的不安的感觉。我生硬地收回视线,转头招呼威廉快一点。“那人谁啊,你认识?”威廉这样迟钝的人都发现了不对,又说,“他干嘛一直看着你?景哥哥,这小子一脸凶相,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不用理他。”我说。威廉撇撇嘴,不屑道:“真认识啊?认识就认识,怕他个球,真要打架我也会,想当年我还是我们学校一把好手呢。”我无心理会威廉说什么,眼看着沈宴面若沉霜地迎面走过来,我的心就像被抓在手心里死劲儿揉捏似的,半天也跳不动一下。我知道这样很没出息,自欺欺人地挺了挺胸,可是没用,脚下还是软得跟面条似的。我想不出沈宴会做什么,也许他已经误会我跟威廉的关系了。不过这事的确不好解释,三更半夜喝酒泡吧,还这么不知收敛地勾肩搭背,换谁谁都会忍不住往深的地方想。可是转念又一惊,我这是犯的什么傻什么贱,先不说我跟威廉没什么,就是真有,又关他沈宴什么事?他不过是被盖戳贴标的前男友而已。第二十三章,狼狈我们本来离的就不远,沈宴只要是想,也许只需要往前跨一步,抓住我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我当然不是期待发生这样的事,只是如此不错眼地看着,我一点也不觉得他有那个脸色,还能悠游自在地站到我面前,微笑着说一句好久不见。沈宴走得非常慢,落在我眼里,犹如一幕幕被拆分成无数碎片的电影镜头,以至于我不得不想,也许我们之间,横亘的远不是这短短两米的距离,而是山重水复千山万水。跟沈宴的步态一样沉重的是我的心情,我很清楚我该有的反应,是漠然从他脸上收回视线,转身轻盈地离开,而绝不是像现在这样,仿佛陷身泥沼,惊惶地凝神等待越来越近的脚步。我羞愧地闭了闭眼,为自己竟然仍对沈宴抱有某种期待而痛恨交织。威廉戒备的声音却让我瞬间清醒,张开眼就看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个位置,用他的身体挡在我和沈宴之间,却还有心情调侃:“景哥哥,我有种预感,今晚这酒我他妈是喝对了。”“威廉,不会有事的,你别冲动。”我挽住他的手臂,试着将他往我身后拉。这小子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他不晓得沈宴是真练过的,真要动起手来,再来一个威廉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再说相比皮rou之苦,沈宴本身是律师,后续只怕会有更多更令人头痛的麻烦。我拽了两次,都没能将喝了酒胆气爆棚的威廉拽动丝毫,只得暗暗吸一口气,强压制住越来越快的心跳,自己走到前面去。沈宴离我已经很近,近到我能清楚的分辨出他眼底的寒光,到底是气愤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近到我还看得出他嘴角的伤口,其实已经愈合的差不多,只是留下的淤青看起来仍然有些触目惊心。他显然早已经跟人动过手,并且绝不是花拳绣腿地过招。这让我突然有些惧怕他脸上再明显不过的阴沉狠戾,不由地绷紧衣服底下早已沁出冷汗的皮肤,就连袖口下握拳的手指也不自觉的拽得更紧。我想只要沈宴敢动手,我便会毫不犹豫,并且毫不客气地对着他的脸挥出我的拳头。我的确怕痛,可我更害怕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得像个愚蠢软糯的柿子。一个软弱过头以至于眼见着就要腐烂的柿子。大概是因为空气中渐渐弥漫的不寻常的气息,威廉担心地叫了我一声:“景哥哥……”我背对着他,无声地摇了摇头。我想幸好是这样的位置,威廉看不到我的脸,自然也看不到我凝神屏息,仿佛想要呼吸一口都做不到的蠢样子。心跳犹如脱缰的野马恣意过一阵之后,现在却大有偃旗息鼓的意思,就是视线,也因为并不存在的缺氧,而变得粘稠模糊。恍惚中感觉沈宴已经站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