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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生灌养(张辽/左慈)①

    

娇生灌养(张辽/左慈)①



    ?ALL广陵王向,本篇主张辽/左慈,带轻微蝉广/傅广,私设伪民国背景,所有内容都是捏造不对应任何真实历史,不要代入真实历史!

    无逻辑无慈悲无道德很OOC,非杂食的宝宝自行壁垒谢谢。

    夜明星晞,清风徐徐,街道两旁的招牌上那一圈灯泡尽职尽责的亮着照明招牌上的大字,街道上还着稀稀拉拉的小推车,或者兜卖些卷烟,也有一两个云吞摊子,黄包车夫们围坐一堆边抽着旱烟,边嘀嘀咕咕的聊些有的没的打发困意,这天渐渐入了秋,夜里风凉,这么围着还能减少些寒意。

    “听说了吗,商会乔会长家的千金留洋回来了,乔家把整个马头都给包了,啧啧,有钱人就是豪气……”

    “要我说根本是有钱没地放花,让个姑娘留学做什么,总归是要嫁人生儿育女的……”

    “绣衣楼东家小时候也留学了,你说这个什么留学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跑出去那么远,人生地不熟的,能混个什么样……”

    “前些年那个江东孙家小姐不也去了一年,回来以后你看看那样子,穿的跟夜巴黎的小姐似的,也不嫌丢人,还大小姐呢,腿都露到这……”说话的车夫还站起来比划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那些个小姐姑娘的,怕不是想勾男人吧嘿嘿嘿……”

    恰在这时候,一个清瘦的少年抱着一包香米斋的包裹走近过来,头上还戴了个随看着老旧掉色,却十分洋气儿的贝雷帽,帽檐压得低低的,一时看不清少年的容貌,一看他走过来,这四五个车夫顿时殷勤凑上前去:“少爷这是要去哪儿,做我的车吧,我力气大步程快,保管您一路舒坦。”

    三五个人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的内容也相差无几,少年却头也不抬直接上了一辆车,这辆车的车主顿时乐开了花,麻利的起车:“少爷打哪儿去?”

    “户部码头。”这少年一开嗓就知道是个小年轻的,声音都还在变声期,怪异的带着些尖细。

    车夫也不含糊,答应一声就跑起来,确如其言又稳又快:“这大晚上的,少爷你是去给家里人接风吧,那你可注意着点,乔家把码头主干道给围起来了,估计只能站在外围等着,您是接几个人,不然我还给您候着,一会儿再给您送回来?”

    “不了。”说完又觉得自己这样说有点不近人情,忙又补充了一句:“家里人多,到那自由别的车子,我是偷跑出来的。”

    “哦,那成,我就给您送到渡口前那条路,您看成吧?”车夫依然语气殷勤,做他们这行的极少敢跟客人摆脸色,只盼着客人能回头多做他的车,怎么敢得罪了客人。

    少年应了一声,把怀里揣着的纸包拢得更紧一些,微微抬起了头,顿时露出了帽檐下那张清风霁月般俊秀的脸,乍一看隐隐带着几分女子的柔美在眉眼间,但并不明显,只会觉得他长相格外的亲和令人心生软意。

    小乔原定是后天才回来,但为着你们的计划,她将时间提前到今夜,稍后的码头上人们的注意力都会在她家那边,为了能把大部分注意力都引走,小乔还跟你商定制造一些小混乱,这样一来,码头对于仓库那边的关注就会降下来,方便了阿蝉那边的行事。

    半月前你就确定了消息,今夜会有一批从东洋来的福寿膏运送到码头仓库,接头人是大老远从洛阳赶来的何家人,真说起来跟你也算有那么些亲戚关系,何家上代有位姑娘嫁给了你的堂伯伯,所生儿子刘辩与你是童年玩伴,只不过随着刘家出事,你与他失散已久,如今不知他人在何处是否还活着。

    而你当年也是九死一生,若不是左慈先生将你捡了回去,只怕你也早早成了黄土一捧。

    亦是左慈先生相助,你长大后重新掌握了父亲遗留下的产业·绣衣楼,这铺子表面是经营绣品和珠宝首饰,实际上是收集传递各种秘闻消息,以及处理祸国叛国相关事务的游侠组织,虽然没有得到过官方认可,甚至一度被认为是危险组织遭遇过数次针对性剿灭,但是因为绣衣楼中成员不乏门阀贵族,到底是挣扎着存在了下来。

    楼主之职其实并不是家传的,只不过到你父亲一代,为保全楼中上下密使名单还有诸多行动卷宗,你父亲作为当代楼主可谓是倾尽全部乃至身家性命,所以深得绝大多密使的推崇,再加上绣衣楼依附于仙门组织·隐鸢阁,隐鸢阁阁主左慈恰在当时出面收留了你。

    大抵也是看在了左慈先生的面上,总之,你被推着出来,拿到了绣衣楼少主的资格,不过这并不是绝对,你能顺利继承楼主之位,从来不是父亲的面子或者左慈先生的撑腰,而是你的的确确拥有才能。

    码头牌坊前就已经依次排开站着手提灯笼的乔家仆人,入夜以后码头虽然也有照明的电灯,但是为了节约成本,也都稀稀拉拉,那点子光亮也就看着有光,根本谈不上多明亮。

    乔家老爷喜欢讲究排场,自然就会带上一大群扑人专门排开阵仗,你从黄包车上下来,拿着香米斋的油纸包往那边走,不出意外的被拦下了,你解释自己是来给父亲送宵夜,但是乔家仆人不依不饶:“这被我们乔家包下了,你要就从别处进去,别在这挡着路,惊扰了贵人仔细你的皮!”

    你可不就是来惊扰贵人的么,也同他拉扯起来,声音大了吸引来不少同样来接船的路人,平民百姓更能体会你的愤怒,都是一样来接船的,凭什么你们乔家人把码头大半都占了   ,让别人挤在路边,有些脾气急上了头的人甚至动手推开那几个乔家仆人,这么一来就发展成混乱打架斗殴了。

    你瞥见远处的巡逻都被吸引过来了,借这个头不算太高大,小心挤在人群里往外围钻,香米斋的油纸包还牢牢护在怀里,这好歹是你花了钱买的,回头送给傅融吃也好嘛。

    ……不行,不能送傅融,会被数落乱花钱,可恶,为什么花自己的钱买东西会被自己的副手骂败家子,哪家的老板能比你更委屈!

    你钻进nongnong夜色,反手脱了帽子,如瀑布的乌黑长发倾泻下来,又把油纸包塞进帽子里,脱了外边的衣服,把帽子扣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别在腰带上的回形针取下来卡进帽子边沿固定好,再把外衫套上扣好每一颗扣子,俨然就成了略有些臃肿的年轻女子。

    为了更贴近一些,你还把头发挽成了发髻,从袖子里撤出一条碎花的方巾裹住发髻,这是街边许多带孩子的妇人一贯的打扮,怕脸上会被看出端倪,你还不忘随手抹了把地上的灰,又在自己脸上涂抹一番。

    你扶着后腰往仓库那边走,巡逻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吃着花生米聊着天,他们之间有一个看着不像是巡逻的人,正手脚并用的比划着说前边码头的事,听到说打起来了,这几人脸上都是兴奋,追着问打得激烈吗,就知道那个姓张的没用,要是我,我就几棍子打过去,保管那些穷酸货不敢造次云云。

    你心里其实觉得怪可笑的,都是在这人世间挣扎求生的人,不过是更幸运有份管温饱的工作,却居然能嘲笑起那些运气不好,每日为生计东奔西走的人,太慌缪了。

    不过你面上并不显露什么,只装做辛苦的模样走近些后,有些虚弱的开口道:“几位大哥,可否帮我叫守东区的宋大志出来一下……”

    “大半夜的,叫什么叫,守夜的不能乱走不知道,滚滚滚。”

    “我、我感觉不太舒服,想找我男人那些钱去看大夫,几位大哥行行好……我这有了身子,实在是不得已……”

    “有身子还乱跑,赶紧回家躺着去,没听我说守夜的人不能乱走啊。”

    你眼角余光看到远处一闪而过的亮光,那是阿蝉管用武器投掷出去映着月色反射出的光,收到信号的你身子歪了歪,忽然颤抖着倒下,这几人虽然混不吝,蓦然看到你一个有孕的妇人倒下还是吓了一跳,一边说着‘你别吓唬人啊’一遍还是战战兢兢走近过来问你怎么了。

    你佯装痛苦的哎哟几声,扶着小腹继续求他们帮你去叫人,这几人显得又为难又不知所措,那个不好好说话的皱着眉打量你:“不是老哥不想帮你,规定是这样的,要是我们帮了你,我们这饭碗就留不住,你男人也要丢饭碗……罢了,我借你,大头,你扶着她去坐黄包车……宋大志媳妇儿是吧,你回头别忘了让你男人把钱还给我。”

    你愣了愣,一时间五味杂呈,却装作虚弱的说不出话来,只对他孱弱地笑了笑表达谢意,那个看起来不是巡逻的人听着安排把你扶起来,嘴上还说这:“嫂子你当心点、家里怎么都没个人陪着你……”

    “……我们两乞讨过来的,家里人……都没了。”

    扶着你的大头似乎有些错愕,跟着很是尴尬的笑了笑:“瞧我这嘴……不过往后就有人了,嫂子你这肚子里一准出来个大胖小子!”

    “承你吉言……”

    这几人的饭碗还是要丢的,宋大志压根就不存在,这些巡逻的跟各个仓库守夜的并不是那么的相熟,这和码头管理考虑会有团伙作案的考虑有关,故意要求巡逻跟守夜互相不得套近乎,今夜之后何家的货丢了,守夜跟巡逻都会被牵连。

    而你演这一出,是为了明日尚香能有理由将这几人收走去他们孙家的江东码头,你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害得无辜的人活不下去,所以老早就把所有都安排妥当,一环扣一环。

    你坐上黄包车后,仓库那边的天空上升起了袅袅的烟雾,码头牌坊这被巡逻找来的警卫顿时也顾不上抓打架斗殴的人了,着急忙慌的往仓库那边跑,拉车的车夫都放慢了脚步看着那边道:“噢哟这可真是……今晚真热闹、嘿嘿……”

    “是挺热闹……师傅,不去回春堂了,麻烦你在前面教堂停下吧。”

    他似乎误会了,带着几分好心的劝你:“姑娘啊   ,你可别去看什么洋大夫,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哪有人看病要脱人衣服的,男人就算了,你们姑娘被看了,以后还怎么活啊……你瞧着是有身孕的,更不能去啊,我听说那些洋大夫给孕妇看病,还要摸肚皮咧!”

    “……我不是去看病,我是住在那附近。”你其实想解释西医和中医都只是治疗病痛的手段,在大夫的眼里只有诊断开药,没有别的,但是又想到,对于还顽固不开化的人说这些许多并没有意义,他们的眼里只有男女世俗名节清白,无法接受一个女子被陌生男子摸来摸去,哪怕这只是为了判断她的病痛。

    “哦、哦,是这样啊……”

    离了码头之后的街道是有些冷清的,这广陵城夜里热闹的地方只有夜巴黎那一圈,再就是这户部码头,还有就是广陵车站,夜巴黎是有钱人声色戎马的销金窟,车站码头是接送故人新人的站台,各有各的热闹,也各有各不为人知的嬉笑怒骂。

    你下了黄包车,扶着后腰慢慢走进昏暗的长巷,确定自己离开车夫视线后,开始把身上的装扮拆掉,在拐角的垃圾箱后面摸到了一个包袱,里边装着你的另一身衣服,从容不迫的换下来,又把包袱塞进去,你从胸口摸出一个圆形的小铁盒,里边装着左慈先生为你炼制的香膏,涂抹一些到耳后手腕,再走出去,你便是衣冠整洁的绣衣楼楼主。

    巷子的另一头听着一辆黑漆漆的小车,阿蝉站在车门前   ,见你出来便迎上来   :“楼主   。”

    “东西都转移了?”你从她打开的车门钻进去坐下,阿蝉紧跟着你坐进来,她身上还穿着方便行动的男士便装,回你的话道:“不算多,装了密闭箱直接沉到水里,明天孙小姐回江东就拖着去了。”

    嗯,这也是你计划好的,不会有人想得到,那些东西被你们直接就近沉到了河中,铁索挂着在孙家的艨艟下边,孙尚香这几日在你这,表面是被兄长孙策压过来学艺,实际上就是来玩闹的同时,再在离去的时候给你解决福寿膏的,你和孙策也早就打了招呼,东西到了江东就会被他放去专门的盐水池泡,而后销毁。

    “今晚辛苦你了。”你把香米斋的油纸包拿了出来递过去;“买的时候没注意,才发现买的是你喜欢的羊奶酥,忙一晚上饿了吧,拿去吃吧。”

    梳着高马尾的少女似乎有些惊讶,呆愣的看了你一会,才缓缓眨了眨眼接过你递给她的油纸包:“谢过楼主……”

    昏暗的光线让你没能看清她泛红的耳朵,只感觉到了她碰到你手心的手指有些热,你以为是她忙完了仓库就跑来接你,跑的太厉害所以发热了,就动手开了窗:“吹吹风吧,出汗了吧   ,回去洗洗早些休息,我明日要去见那位羌绣大家,还要辛苦你替我去送尚香。”

    “不辛苦。”阿蝉把油纸包放在怀里,并不着急拆了吃,面色平静目光却熠熠生辉的看着你;“能为楼主做事,蝉很高兴。”

    绣衣楼中大多密使是你故去的父亲所结识邀请加入的,只有少数的一些人是你成为少主后,由你自己发现带进来的,阿蝉和傅融便是这些人之间的佼佼者,一个成了你的副手,一个成了你的贴身女官,而由于身份的便利,傅融更多的会帮你处理一些对外需要亲自出面的事   ,阿蝉则是跟随你左右,协助你做一些暗中才能更好完成的事。

    这世道很奇妙,说这女子也可断文识字成家中顶梁柱,也看着许多有钱人家把女儿送出国留学,而到头来女孩子们在社会上的位置,依旧很边缘,学堂里的先生多为男子,医院里的大夫也多为男子,护士倒是女孩儿多一些,可是总会被一些不要脸的病人拿乔吃豆腐,男人们聚在一起说起那些女孩也没几个是正经,调侃着学过洋文化的姑娘开放得很,都是白送到床上,还是要找个贤良淑德的姑娘当老婆,不然不知道自己戴了几顶绿帽……

    各行各会当家的还是男人,女掌柜不管做得再好,也难逃被人觉得是靠别的手段才爬到了这位置的流言蜚语,你其实也并不害怕流言蜚语,只是作为男子的便利远高于女子太多太多,亲眼看过苏州商会因为瞧不起女掌柜,对那掌柜的眼不是眼,导致那位女掌柜孤掌难鸣,最终门庭冷清草草关门大吉,那姑娘还遭到家中亲人苛责。

    你欣赏她的本事,去邀请她来你绣衣楼做事,可她已经被打压的失去了灵光,被你邀约反而担心自己扛不起,又遇上家中母亲病重急需用钱,她不接你借给她的钱,认为自己无能配不上你的欣赏,转头去嫁了人,用聘金补贴家里,落入宅院成了碌碌众生。

    你终于明白,左慈先生让你以男子示人的背后是怎样无奈的苦心,你并非觉得自己身为女子委屈,你只是接受了男子的身份更有利于你行走这荒诞的人世间。

    不过这只是一时的,你很清楚,你不会永远都是男子身份,你需要的是一个契机,在你足够强大到令人不能再用‘你只是个女人’来打压你的时候,你会站在高处俯瞰那些想把你拉下去的人,告诉他们:便是你这样的女子成就了这一切,你就是比他们任何人都强大。

    小轿车缓缓停泊,阿蝉与你道别,但你还是下了车,因为阿蝉总不让你送到她家门口,所以每次深夜将她送到这,你都会下意识一起下车,要亲眼看着她进了远处的那扇雕花铁门,你才能放心离去。

    虽说阿蝉本领不错,你的担心其实有些多余,但你觉得,阿蝉有本事是她的事,你的关心不能因为她有本事就算了。

    你站在车门边看着阿蝉走向雕花的铁门,殊不知那公馆的楼上,某扇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后,亦是有人在远远的看着你。

    ???饭菜在引力圈,目前更新到第二章,宝宝们一定要考虑清楚是不是真的需要、真的很喜欢,然后再去吃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