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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交尾

    

047 交尾



    狂风暴雨,火光冲天,血顺着男人腰腹滴滴答答溅成一片水花,那情形恐怖诡异到极点,她突然痉挛打了寒颤,似乎跌在深海憋的窒息,那胸腔绞痛令人绝望。

    黑压压的雨幕中,枪声阵阵,爆炸声连绵起伏,他浑身血污倒在地上,尸体四处飘零,她木然呆滞捡着尸块拼凑。

    一块一块,渐渐地,拼成人的样子。那样的熟悉!筱地,她的五脏六腑如搅碎一般冒着血!疼的难以言表。

    不要!不要!不要....

    沈临蘅,不要!不要...不要死...我不要你死!她不要他死,她不能连累他...

    “记忆是心里的海,记忆是梦里的泪...”

    真吵啊!她一阵惊厥,惊恐的睁开眼睛,熟悉的房间,豪华的水晶吊灯,粉白相间的内饰,书桌上还放着未合上的托福资料和眼镜。桌上的绿萝郁郁葱葱...手机铃声吵闹震动,她下意识的,几乎像一阵旋风冲出卧室...

    莽撞的冲进隔壁房间,杜景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他和莫望、阿若坐在床前和他谈笑。

    齐刷刷带着探究的眼神激光一般射来,允蓁手脚无措,思绪不顺,不等他们问抢答,“我看他死了没。”

    所有人一脸黑线。

    包括受伤的沈临蘅。他狭长的眼神斜睨着她,勾起唇角笑的含蓄而意味深长。

    沈临蘅伤的并不重,但也不轻。和左伽罗约好晚上去老刘的场子玩一把大的,一来证明自己健康,二来不能冤枉好人。

    他这人安分守己不惹事不代表怕事,瑕眦必报从来都是他的性格,平时懒散放荡只是觉得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罢了。一旦涉及关乎他自身利益,哪怕上刀山下火海粉身碎骨也要讨回便宜来。

    赤阳总有照耀不到的阴暗沟渠,那里蛇鼠毒虫肆虐,沈临蘅并不在意和他们共存,但是前提是各司其职,各行其道。你平我安,互不打扰。生而为人总有人贪得无厌。

    不过这没关系,只要他愿意,天王老子也得对他俯首称臣。拎着头给他当球踢。

    房里冒着冷气,阿若听见允蓁肆无忌惮对沈临蘅的诅咒,什么死不死,做生意的最忌讳,当即拉下脸,“衡哥,这黎允蓁也太放肆了,吃你的用你的,还诅咒你,不教训教训?”

    伸手摸了一把阿若黑长的发,他毕竟手腕圆滑、深谙进退,询问,“你想怎么教训?要不交给你教训得了?”

    “衡哥,你过分,我怎么好教训一个外人?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

    “那就让她天天跟在我身边,取缔你的位置,给我营造一个色令智昏的假象,你跟何姨干家务去?”

    阿若见男人双眉拧成一团,便知他已不悦,她也不想和他生出嫌隙,自找台阶似娇似嗔,“衡哥,那种娇滴滴的小姑娘手不能提肩部能抗的,跟在身边多给你添麻烦呀...”

    他捞起阿若手背亲啄,“所以我不是经常带着你吗?寸步不离的。”

    阿若浅含笑意,情绪瞬间转换,小脸染上飞霞,“衡哥,你讨厌,小景他们看着呢。”

    男人双手摊开,脸含笑意,“所以古文说,唯女子...”

    阿若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沈临蘅从枕头下摸出一打美金放在阿若手中,“女子,去玩吧,我有点累了。”

    又是钱,阿若喜悦的心情又一次降到冰点。

    每每如此,服务他,伺候他,帮助他之后会收到一笔价值不菲的钱财,让她有种货银两讫的感觉。她像货。明码标价。

    等阿若捧着钱出去,莫望盯着床上胡子拉碴的男人,“女子虽好,近之不逊,远之则怨!”

    床尾两人同时笑出声,沈临蘅戏谑,“装什么大尾巴狼,你的那点风流情事都够曹雪芹写几本伦理故事了。”

    莫望尴尬摸摸微微垂至眼角的长眉,插科打诨转移话题,“蘅,别说了,教坏小朋友。小景,你去香江有什么收获吗?方茹怎么样了?”

    “茹姐本根不是抑郁症,精神失常不认人得了失语症,病历上写因为失去孩子打击太大精神异常,可她流产情况确实巧妙,产检当天回家就自然流产。”

    杜景说着取出方茹的病历卡,住院证明,各种检查单,同时还有她在精神疗养院养病的大量照片。

    那样漂亮的美人儿,像朵花儿渐渐枯萎,熠熠生辉的眼睛也失去光彩,饱满白皙的肌肤渐渐黯淡。

    沈临蘅随手翻着枯萎的照片,眸色晦暗不明,“小景,给她找最好的疗养院接过来治疗,望,有空会会她的主治医生。”

    曼谷沙滩未央度假别墅,五六个黑头发、黄皮肤的男女快乐享受异国风情,天气虽热,但抵不住心中热情,男男女女浑身涂满防晒霜、亮油扑腾扑腾跳进游泳池畅游。

    人有猎奇心态,同样的水和造型平常泳池,或许是因为换了地方,因而里面的人耍的更开放刺激。

    “班长,没关系的我不生气,啊...额...我今天不舒服...赵先生啊...”

    沈临蘅和杜景他们出门正好听到允蓁坐在花园台阶上讲电话。

    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身上套着鹅黄色运动睡衣,修长的腿和手臂线条完美,如古画里栩栩如生的俏佳人。沈临蘅本就对姓赵的敏感,这听允蓁轻轻柔柔喊赵先生,心里火气蹭蹭往上冒,他脸色下沉,语气严苛,“别乱交异性朋友,不然...”

    允蓁抬眸看了眼他,眼神幽怨难得解释,“我和同学闹矛盾了,他请我吃饭赔礼道歉,而且他大哥要回去,所以...他大哥就是赵律,沈...沈...沈老板你见过的。”

    允蓁喜欢叫他沈临蘅,并且叫的最自然。自昨晚拖累他受伤后心里一直自责不堪,叫他名字似乎太亲密。她再三犹豫,还是叫沈老板最妥当。这样一来提醒他们身份有别,二来让阿若放心。

    “赵律要回去?”

    “是,他说请我吃饭赔罪,我的衣服就是被他弄脏的。他一直记挂在心上。”

    沈临蘅若有所思笑笑,这么巧,方茹的病历还没焐热呢,“你同学的大哥,理应送送,准了,记得刷我的卡,别让人看扁。”

    他受伤也不消停吗?不知道病人需要多休息吗?见他鼻梁上挂着遮阳镜,她一时情急猛然站起抓住男人手腕脱口而出,“你要去哪儿,去干嘛?”

    她着急忙慌的样子,像是妻子逼问出门应酬的的丈夫,焦急中带着关心还有三分怀疑,沈临蘅心里被一股暖洋洋的温水包裹,心情舒畅的同时恶趣味上头,“去嫖,要不要一起去玩儿?我请你。”

    果不其然她脸红耳赤,连踩在地上的脚指头都泛着粉,脆生生的宛如初秋的花生豆,她喉结滚动,默默叹口气,似乎下了巨大的决心,“你能不能别再找女朋友了,阿若姐会不开心的。”

    “你阿若姐不开心关我什么事?小景,走我带你去找女朋友玩儿。”

    揉揉女孩的耳垂,捏捏白嫩脸蛋,他像一阵风,捏完就走了,健步如飞,哪里像受伤的人。允蓁看着他的背影,殊不知此时此刻阿若就站在二楼窗台前将他们互动尽收眼底。

    未央别墅内,碧水荡漾,椰子树出没于庭院之间,巨大泳池婆娑树荫下男男女女像交尾的鱼频频相连,及远便听到暧昧丛生的娇喘。

    人是高级动物,无法脱离恶趣味,即便学识渊博,才华横溢的高智商男女,撕开披着学者的伪善面目后竟显动物本能。

    沈临蘅他们到达别墅时,带着眼镜年仅四十的儒雅先生,头发花白,正骑在一年轻男生身上耸动,像没人要的流浪狗交配相互连接,受到惊吓或者打扰时。

    母狗yindao紧缩夹住公狗yinjing,任凭两狗如何拉扯、撕咬依旧紧密接触。

    人性本色。

    眼镜男水里耸动半晌,因为外人闯入更是刺激的灵魂升天,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性爱是禁忌,炽热的,像捆绑的稻草,燃烧的时候可以堙灭消融彼此,最后放空,直到身心疲惫躺在床上汗流浃背。

    眼镜男是方茹流产的主治医生,放空后自然没时间躺在床上享受高潮带来的余韵,穿上沙滩裤回到别墅书房和沈临蘅他们喝茶对饮。

    书房内,茶香四溢,眼镜医生看到沈临蘅,心里惊讶,天底下竟然有长得如此好看之人,再看看方茹病历,他问,“这是?”

    莫望懒得废话拐弯抹角,“这女人吃了你的保胎药流产了,你是不是应该给个交代?”

    眼镜医生挣扎几秒,念着话术,“她本有流产迹象,六月孩子不保,是胎儿和母体无缘。”

    “放屁,她zigong不正常的收缩,你说和母体无缘?你医师执业证怎么弄的?”

    “她或许吃什么东西了,米非司酮...反正那天送到医院时已胎死腹中。这种问题你要问产妇家属,她产检时不说话,我们还以为是哑巴呢。手续全程她男朋友办理的。我有他联系方式。”

    眼镜医生说着写了一个名字,果不其然是赵橦。

    将他的名字加密传输,等几分钟手机上一串文字:赵橦、33岁、皇家警校毕业、学法、律师。父母双亡,弟弟在国外。

    这...

    卧底会如此光明磊落吗?至少换个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