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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替我们姨娘做主!”一面说,一面砰砰砰磕起头来。董渊对上她,语气总算是略略缓和一些,道:“究竟如何?”她便抬头,睁着一双雾气朦胧的眼睛,道:“侯爷明察,这鼠药,的确就是夫人身上落下的…..”她话未说完,一侧的嬷嬷便怒目横过去,“贱蹄子,休要漫口浑说,夫人倘若真有杀婉姨娘的心,何必自己动手,这种脏活,只派了奴婢做就是。”说着嬷嬷又看向董渊,“侯爷试想,这种事,有哪个当家主母要自己手上沾血的。”她说的气势咄咄,董渊心下却是摇头,别人家的当家主母自然不会,可白氏……任何常理推论的可能性,在白氏身上,都不成立!“你说!”无视嬷嬷的话,董渊指了那丫鬟,道。“婉姨娘正同奴婢在屋里说话,夫人和嬷嬷就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进屋二话不说,夫人就命嬷嬷捉了婉姨娘,要将备下的鼠药给她灌下,奴婢眼见这样,不敢和夫人抗衡,留了小镯帮衬姨娘,奴婢寻空逃了出去找管家求救。”“等奴婢同管家回来,这里就已经这样了,期间发生了什么,奴婢也不知道,侯爷要问,也只能等姨娘醒来,”说着,她一阵抽泣,“只是可惜三小姐,竟然也……”因着心头悲恸,她泣不能声,几番哽咽,才勉强出音儿:“……三小姐到底是夫人的亲生,怎么就下的去死手,难怪大小姐和世子爷不敢回来住……”按着婉晴的吩咐,她不露痕迹的提起董雪仪和董策,这两个被白氏逼走的董家孩子。董渊闻言,本就突突直跳的太阳xue,更是青筋毕露,几欲炸裂,眼中毒光迸射,看向白氏,恨不能将其千刀万剐。若非白氏,雪仪怎么会宁愿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外面买房子住也不肯回来,策哥儿怎么会新婚第二天就离府另居,老二雪娆怎么会自出阁就几乎不再踏入永宁侯府大门半步。她逼走了他所有的孩子,如今好容易有一个留下的,她竟然还要要了她的命。这还是母亲吗,纵是魔鬼,也不过如此了!虎毒尚不食子,她算什么!因为孩子的缘故,董渊心头那杆秤,早就在他不知情的情形下偏了,愤怒之下,颤抖的目光落向婉晴内侧董雪若冰冷的尸体上,董渊气血凝滞,抖着嘴唇道:“先把三小姐送回她自己屋里去,这里乌烟瘴气,莫要惊扰了三小姐的魂儿。”有丫鬟得令,当即隔着婉晴,伸手去将董雪若抱出。“外面天冷,给她用锦被裹好,莫要冻着她!”被亲生母亲毒杀,她心里不知已经冷成什么样,若是再被寒风吹过,她的魂儿,只怕都要被冷的碎掉。丫鬟扯了棉被,将董雪若包好,董渊起身挪步过去,伸手朝董雪若露在外面小脸摩挲几下,苍老的手背颤抖而冰凉,在碰倒董雪若凉透的肌肤上,不由浑身一震,眼底热烈顺着面颊就滚落下去。“雪若,我的雪若……”埋首俯身,整个人趴在覆在董雪若身上的锦被上,嚎啕大哭,肝肠寸断。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是莫大的哀恸,而这亡故的黑发人,却还是被他的结发妻子毒死,这样的痛苦,董渊几乎身不能支。管事瞧着,上前扶了董渊战栗颤抖摇晃不稳的身子,对抬了董雪若的丫鬟道:“送三小姐走吧。”这种事,总要面对,故者已去,多看一眼,不过是多加一分悲恸。眼下还有事情要处理,董渊深陷丧女之痛不能自拔,他身为管家,却是要帮助他抽身泥潭。☆、第六百八十章逼问董雪若离开,董渊哀恸不过片刻,竭力压了心头哀恸,抽身坐回方才的椅子上,朝婉晴瞥过一眼,对大夫道:“她多久能醒来。”大夫道:“早则明日一早,晚则三五天。”董渊拧眉,“三五天?那么久!”大夫摇头,“鼠药之毒,虽不及砒霜霸道,可到底也是伤及神经脾脏……”听大夫咬文嚼字,董渊不耐烦的挥手,“谁要听你背书,你只说,她这醒来,会不会影响记忆。”“不会,除了刚刚解毒,身子骨差些,精力不济,需要调理补养,其余的,都不影响。”董渊闻言,心头踏实下去,瞥了一眼一旁白氏,有心让大夫给她瞧瞧看是不是有事,可一想到方才董雪若被抬下去那可怜的模样,心狠狠一抽,嘴角微翕,却是闭口作罢,只让管家送了大夫离开,“半夜出诊,着实辛苦,医药费你多拿些给大夫。”这意思,便是要封口了。大夫闻音知意,当即讪讪一笑,“侯爷放心,老朽医术虽还过得去,可这记性却是着实不好,许多事,不过眨巴眼的功夫就要忘了。”董渊略扯了扯嘴算作回应,没有说话。管家引路,一路送了大夫出门,及至二门,寻一乌黑无人处猛不防一把扯了那大夫的衣领,将他拖至墙根,抬手提着他脖子处的衣裳,将他朝墙上一抵。忽经此变,大夫以为管家这是要替永宁侯行灭口之事,登时吓得浑身一软,哀求道:“管家大爷,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数口,全靠我一个人养活,您手下留情,我这些出诊的银子都给你,绕我一条活路……”惊慌之下,求救的话说的气若游丝战栗不住。管家一把捂了他的嘴,恶狠狠道:“闭嘴,我问你些话,是你就点头,不是你就摇头,听到没!”面对管家凌厉的话语,大夫心惊胆战,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小鸡啄米,砰砰点头。“你是不是收了婉姨娘的银子!”大夫闻言,眼底即刻涌上震惊,下意识想要摇头否定,可脖子处感受到管家愈渐收紧的力气,脊背一麻,汗毛倒立,顿时重重点头认下。见他承认,管家鼻尖一个冷哼,“我就知道!”说着,送了捂着大夫的手,道:“她给了你多少让你竟然昧着良心诬陷堂堂永宁侯的侯夫人。”大夫早就被管家吓得没了神儿,闻言,老实回答:“三千两银子。”“三千两?”管家嘴角扯出一抹阴冷的笑容,“三千两,倒是着实不少,难怪你肯冒险!婉姨娘到底中的是什么毒?”“你……你怎么看出她中的不是鼠药……”管家的每一句话都问的恰在刀刃,大夫震惊之下,几乎忘却脖子还被管家用力扯着,不由脱口而出。管家掐着他脖子的手当即一个用力,大夫登时悬空的脚一阵乱蹬,双眼翻白,气息不畅,足足持续了半盏茶的功夫,管家才松手,可这半盏茶于大夫而言,却是漫长难熬。好容易他松手,大夫当即大口大口如同一只濒临死亡的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