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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从今儿起,我和你拌嘴,只在宫里,不在宫外,我就不信,在宫里,你还敢这么肆无忌惮。”萧恪则是满面懵懂,“你为什么要和我拌嘴!”明路憋不住,笑得两个肩膀不断地上下耸动。他家殿下,这下是遇着克星了。人家顾大小姐的小表弟,轻言慢语,轻飘飘几句话,他家殿下似乎毫无招架之力……顾玉青终于是在萧恪与萧煜拌嘴的空档,从方才窒息的羞怯中透过一口气来,一面夹了一只金黄色的小鸡腿给萧恪,一面问道:“你方才说,当年是个和尚救了你,你可知道那和尚谁是?出事的时候,你也就不足满月,父亲却是在你五个月的时候才送你进宫,期间又是住在哪里呢?”有关萧恪过去的一切,顾玉青事事都想知道。萧煜落座,在顾玉青问出第一个问题时,他脑中浮出一张胖乎乎的脸,笑起来如同弥勒佛似得。当日在他府上密室中夜审穆赫时,与顾臻联袂而来的,正是清泉寺太洪方丈,当年萧宿派的顶级长老。当年端王密谋灭门祁北姑苏家一事,他知道的虽不多,却也清楚,太洪方丈,就是在那段时间,与萧宿派划清界限,出家为僧的。思绪微动,耳边已经传来萧恪的答案,“这两桩事,姑父从未提过,至于我五个月之前,究竟住在哪里,我自己也曾好奇问过,可第一次问,姑父面上神色就是倏忽凝重,他只和我说,这些事,就是涉及生死的根本。”涉及生死的根本……顾玉青不禁蹙眉。难道于萧恪而言,涉及生死的根本,不应该是他的真实身份吗?有什么事,是比他的真实身份更不能让人知晓的!前世今生,父亲究竟都默默背负了什么!上一世,父亲与端王双双被炸死在北荒山道观,这一世,顾玉青曾笃定,父亲如是做,是因为端王势力实在强大,他无法抗衡,只能选做玉石俱焚。可现在,顾玉青这想法,却是动摇了。父亲连端王偷梁换柱的孩子,都能来个二次偷换,他要复仇,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只怕父亲最后选择那样惨烈的死法,是另有其因。那原因,究竟是什么呢?和萧恪口中这木能说的秘密有关吗?如今,那原因得到解决了吗?如果没有解决,今生,父亲是不是还要步上一世的后尘,上一世,他与端王玉石俱焚,这一世,又会如何。猛地,顾玉青身周,弥漫起无边的惶恐来。她是因着重生,才有这些顾虑,萧恪与萧煜不明所以,眼见顾玉青面色倏地发白,只以为她是心疼萧恪。萧恪扯了顾玉青的衣袖,道:“jiejie,不要再夹菜了,我已经吃不下了,jiejie带我去看看顾府的习武堂,可好?”从神思中敛了心绪,深吸一口气,不露痕迹的缓缓吐出,顾玉青转头看向萧煜,“现在已经很晚了,带他去习武堂看看,没事吧?”怕萧煜会不同意,萧恪立刻说道:“我只看一眼也行。”☆、第四百八十八章飞吐萧煜又怎么会不知道,萧恪突然提议去习武堂,不过是想要换个环境,让顾玉青心中一直积郁的情绪疏散疏散。当即便是笑着起身,“他跟着我出来,自然没事,实在太晚了,到时候跟着我回我的府邸就是,明儿一早,我再送他回去,顺便去向父皇禀明,日后要时常带他出来玩。”得了萧煜笃定的话,顾玉青心口一松,笑道:“好,我们去习武堂。”说着,顾玉青瞥了一眼面前的饭菜,又补充一句,“你真的不再吃点了?”萧煜恰好行至顾玉青面前,听着“噗”的一笑,“心疼弟弟的法子千千万,你不能撑死他啊!这满满当当五桌子菜,纵然每一道只吃一口,他也足够吃撑了,更何况,我眼睁睁看着你还把几个他吃的香的反复又夹给他。”说着萧煜同情的朝萧恪看了一眼,“有个好jiejie,你真幸福!”幸福二字,萧煜咬的分外字正腔圆,蓄满幸灾乐祸。吃撑了是什么感觉,他简直再知道不过。当年他大约七八岁的时候,因着贪玩,生了一场大病,服药期间,御医百般嘱咐,不许吃荤腥,他足足忍了一个月啊。待到病好了,第一时间就是嚷着吃rou。母妃顾及太医的话,不敢让他刚刚痊愈就吃,父皇却是心疼他一个月不知rou滋味,背着母妃,将他待到御书房,吩咐父皇的专用小厨房做了满满一桌子的rou菜给他。一个爹,一个儿子,分明是亲的不能再亲的关系,可父皇好像总觉得他不敢吃死的,不住的给他碗里夹,不住的催他多吃点多吃点,等你母妃知道了,可就吃不成了。那时候,他也是傻,分明肚子已经撑的要破了,可就是因着父皇那句“等你母妃知道了,可就吃不成了”生生又硬塞下一个大肘子。一个大肘子啊!以至于,当时吃完,他就吐了。哇哇吐了一御书房。估计从古至今,敢在御书房大吐特吐的,也就他一个了。再加上,他那一吐,姿势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因为恰好是起身朝父皇书案旁走,结果没走两步,因为肚子太撑,脚下一个踉跄,胃里就翻江倒海的涌上来,接着,他也不知是抽哪门子的风。明明吐得都是脏兮兮的秽物,胃里也是翻天覆地的难受,可偏偏脑子就像中风了似得,回荡的都是英雄就义的慷慨场面,所以吐得时候,他就小脑袋甩来甩去,模仿戏文里那些抹脖子自尽的英雄血溅当场的场面。结果……可想而知……有多悲剧了。不光父皇御书房的书案被他喷射的一塌糊涂,奏章奏折上,污秽不堪,就连皇上的龙袍上,也难以幸免。那简直……就是一场飞吐啊!他倒是模仿的高兴。可皇上一瞧自己的宝贝儿子又是狂吐又是甩头,两只小胳膊还跟着上下挥舞,只当他是得了什么急症,吓得手脚一慌,跃身起来,就去把他抱住,嘴里几乎是用尽丹田之气,吼道:“给朕把太医院的御医都叫来。”那一嗓子,震得他两耳欲聋,本就胃里翻江倒海,结果被皇上猛地一吓,又紧紧抱住,憋得他喘不上气,再加上他本就是大病初愈,肠胃上不算健全,顿时就吐得更厉害了。明黄的龙袍上,大片大片的,全是他的秽物,顺着真丝面料,暗纹绣花,一坨一坨流下。臭气冲天,那气味丝丝缕缕直扑鼻子,搅得他胃里越发恶心,偏偏皇上以为他这是病的凶险,越发将他抱得紧,周围空气就跟着越发的浑浊刺鼻。不过眨眼功夫,他整张小脸都是绿的了,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