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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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山椎太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架子床也因此晃动了一下,睡在下床的人含糊的呻吟了一声,却没醒。 浦山借着从窗口透过来的一点光去看就放在房间中央的时钟,才三点半,距离他们需要起床的时间还有四个小时。他重新躺回床上,却毫无睡意。 距离他接受卧底任务,也有三个月了。最开始的半个月他在警方的安排下混入了黑界新选的一批“货物”里,后来一直待在黑界接受训练。那太难熬了,他咬着牙夜里无数次有过后悔的情绪,但还是不得不做到最好——这样才能到幸村身边来,或者至少是来到这个庞然大物一样的地下王国的高层身边去。他也确实做到了,五天前的公开拍卖会,他和他的一个同伴(或许这么说很奇怪,但在黑界里,奴隶们多多少少有些抱团和小团体,他和他下床的家伙在黑界里并不对付,但真的到了这栋别墅,却只能互相取暖)被幸村挑选带到了这栋别墅。 并没有特别难熬。 幸村并没有“享用”他们的意思。虽然是沐浴在许多人羡慕嫉妒和若有所思的目光中被带走,但这个优雅又过分美丽的男人只是将他们放在了这栋别墅里,告诉他们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几点起床几点上功课,之类的。功课也并不难熬,比起黑界的功课,甚至都不能算是常规调教,只能算是“教教规矩”。 幸村每日就来很短的一段时间(也并不是每天都来),会通过视频实时监控他们的功课进度,除此之外,安慰,抚摸,一概都无。浦山自己还好,他下床的那个曾经想要与他争风吃醋的家伙都快要恐慌症发作了。 他甚至并没有给他们项圈。 听说幸村这些年只给过一个人项圈。 浦山的眼神有些恍惚起来。 他想起了白天的事。 算是前一天了,幸村难得大早上就来了别墅,也叫了佣人来做整体清洁。他们还是只能呆在楼上的调教室里,只言片语也听不出什么重要的事。浦山难免有些焦急——已经到了幸村这么近的位置,却什么信息都获取不到……支撑着他撑过黑界的调教的,就只是那些信念而已。如果再这样下去,浦山自己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了。只做一个不需要思考的奴隶,比保持自我难太多了。 然后幸村来了调教室,给了他们每人一顿鞭子,又让他们去墙边跪着。 几个小时,身体都僵硬,思想都麻木的时候,那个人来了。 在接受卧底任务,了解基本资料的时候,浦山是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在幸村身边待了两年,是幸村唯一放在心上的情人,甚至是慢慢地走到了前台的位置,可以参与高层事务,插手决策。他们得不到具体的名字和样貌的资料,只知道这个人年纪不大(这也是当然的,能做情人,年轻貌美是基本素质),道上的底层也没见过,只能模糊称呼“幸村大人的白犬”。 而在他在黑界上课的时候,他甚至听到了调教师的议论,和对他们说过的语焉不详的类似鼓励的话。“说不定你们就是下一个呢,幸村大人对身边人可真好。”那个调教师第二天就消失在了黑界,主管过来训话,理由是“管不住嘴的家伙不需要留在这里”,但信息还是不可避免被黑界的奴隶们接收到了。 浦山当时也和几个小奴隶关系不错。 小奴隶里有被卖过来完全不谙世事的,也有怀着各种心思主动来的。这么大的地下帝国,想要通过床底途径接触幸村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那个管不住嘴的家伙说的是‘白狐’吧。” “白狐?” “最开始不过是大人从船帮带回去的落难犬罢了。森川家的家伙连管一个码头都管不好,最后还得大人过去擦屁股。”听起来知道很多内幕消息的人声音放的很小,是耳语的音量,凑得很近却还是听得模糊,“结果现在居然啃下了石下家的堂口。” “道上的规矩,不问来路。那位先生自己能出头,也是他的能力。”旁边的人耳朵倒是尖的很,听到这个人的话就接过了话头。 而这个嘴上抱怨的人眨了眨眼,也没反驳,反而轻轻笑了笑:“他想往上走,正好给我们这些人一些钻空子的机会,不是吗?” “只是微薄的希望。谁也不知道大人的喜好究竟是怎样的。” “白狐”,“白犬”,这样的称号似乎勾勒出了这个人的一些基本特性。 或许有一头白发,像狗一样忠诚,又像狐狸一样狡猾。而不管是犬还是狐,都是能捕猎的凶猛动物。那就代表这个人或许很能打——都成为干部预备役了,身手方面也不可能不过关的。 浦山做了很多次人物画像,却没想到所谓的“白狐”,会是那个人。 浦山在架子床的上铺吐出一口气。 他只瞄到了一眼,只有一眼。他的同伴才是那个被选中做“教具”的人,而昨天下午发生在调教室的一切都显得太荒诞了。 那个人——给他们班做过射击课助教,曾经是那一届风云人物,却在毕业时据说被选中去了秘密部门出任务,之后就杳无音信的他的学长——仁王雅治。 但再见到时也完全不是学校时那副飞扬不羁的样子了,瞥过的一眼看上去像是已经被驯服的家犬,眉眼都是收敛的,气场也沉静下来。还有,还有……还有那些听着让人耳红心跳的声音。沙哑的,带着一点哭腔的低吟和哀求,比黑界里听到过的那么多奴隶的呻吟都要让人动情。浦山听着听着都软了腰,被调教过用过药的身体自然而然因为活春宫而泛起情潮。当然,幸村对他们毫无兴趣,甚至给他们眼罩都是为了让他们看不到他的学长一眼。 是那位学长的所谓秘密任务,就是“卧底”……还是反过来,这位学长本身就是幸村组企图放在警方的棋子,最后被收回了? 浦山迫切想要去安全屋找他的联络上线。 不过在黑界很难联系外界,他和上线也有一个多月没有联系过了,想要重启安全联络路线,起码在这栋每个角落都有摄像头的房子里是行不通的。 他得找机会出去。 浦山闭着眼却清醒着到了天亮。 他的下床昨天被鞭打了太多了,为了避免早训迟到,他只能下床帮忙一起上药。 “我们快一点,说不定还能见到幸村大人呢。” 浦山无语地一边抹药一边说:“我们的规矩,八点直接去调教室。” “可是幸村大人昨晚在这边休息呀。他早上会不会想来调教室使用我们呢?” 浦山对着这家伙梦幻的表情一阵恶寒。 他们在调教室跪了一会儿,有人让他们跪到二楼的卧室门口去。当然,卧室是他们的禁区,他们是不能进去的,但是微垂着头用余光还是能瞥见卧室的一些布置。 很大的床,整个卧室都铺着羊毛地毯,还有在床脚的羊绒毛毯,布置成“窝”的样式,角落还放着锁链。 但那上面却没有住过的痕迹,卧室里的两个人都躺在床上——浦山都感受到身边那个家伙发散出来的幽怨的气息了。对那家伙来说,能睡在主人卧室的窝里都是前所未有的殊荣,何况上床。但话说回来,幸村真的有打算使用他们吗?面对他们,和面对他的学长……完全是两幅面孔啊! 房间里正在发生的事有眼睛有耳朵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和前一天相似的喘息,和那些带着暧昧和热度的软语,仿佛听在耳里心底都变得缱绻起来。 浦山听着听着,不由得连耳根都红了。 仁王反而不知道那两个让他有些纠结的奴隶此时在想什么。 周日留宿算是一种惯例。 床脚的“窝”当然是他的床,不过也确实很久没用过了。他开始参与一些事务以后“训诫”的量就变得很大,而这些“训诫”,在当场算完以后幸村还喜欢来个周度总结。所以每周日变成了他的“教导日”,一般情况下挨完打,幸村会对他好些,把他抱上床,搂在怀里安慰什么的。胡萝卜和大棒,这个道理仁王当然懂。 前一天算是例外。他没挨打,反而打了别人一顿。但晚上洗完澡幸村自然而然对他伸出手,那么他也就从善如流窝进了幸村怀里。 刚经历过情事的身体被唤醒了对爱欲的记忆,而幸村身上的气息又加重了眷恋。这时候仁王才发现,他是真的很想他。毕竟算起来,也一个多月没做过爱了——这算是幸村放松缰绳和项圈的代价。仁王曾经以为自己对自由甘之如饴,但实际上不是的,真正远离幸村身边,他也会感到焦躁,寂寞和不适应。他已经被驯服了,仁王自己明白,这是嘴上再否认,也无可辩驳的事实。 于是他早上醒来后很自然地来了个唤醒服务。 教导过的规矩过了很久也还是刻在了骨子里,在被子里含住幸村的yinjing时仁王心底却冷静得发凉。他熟练地动着舌头,闭上眼睛,让幸村的味道充斥自己的口舌,一边伸手到身后去做准备工作。 一个多月没被cao过的xue在打开时显得有些艰难。他的自体润滑一直不是很充足,用了药也到不了喷水的程度。不过这样的xue,cao起来像在给人开苞吧?仁王自己想象了一下,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前列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