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榜戬沉」粽蒸黄梅雨（流绪微梦端午节番外）

    端午节贺文。

    端午佳节碰上梅雨季。

    接流绪微梦结局，舅甥俩渡蜜月的小甜饼。

    暑气蒸人的六月，明晃晃的日光铺落，灼人的热气涌上来，刺眼的日光照耀，庭院树上的蝉鸣声都被毒日头压的断断续续。

    舅甥俩成亲时是春和景明，天光一碧万顷的阳春时节，成完亲之后两人在华山过了好几个月，过六月暑气渐盛，杨戬才和沉香打道回府。

    六月中旬到了梅雨时节，多半是雨丝连绵，细细的雨坠下来，微风清凉，浇灭了盛夏欲来的暑气，平添了凉爽。

    梅雨季节的雨也势大，夜里雨声敲打着窗，屋子里的衣架上搭着滴着水的衣物，梅雨季没了暑气蒸人的热，也有坏处，早上洗的衣物晾在屋子里的衣架上，早上滴着水，晚上还是滴着水。

    今儿是端午佳节，沉香醒的早，身边杨戬还闭眼睡着，天色还阴沉沉的。

    窗外雨声渐小，沉香披着云锦白袍推开窗，往外看是雨雾缭绕的梅山景致，往远看山林间也云雾缭绕，雨丝蒙蒙，覆上迷离的薄雾，潮湿的味道隐约有股霉味，沉香蹙眉，天色也暗沉沉的。

    身后伸来一双手，圈住沉香窄薄的细腰，杨戬刚醒，没有束发，披着轻薄的寝衣，胸膛裸着，红痕遍布，锁骨上有细小的牙印。

    昨晚雨水势大，淅淅沥沥的。

    屋子里床帐坠落，薄被蹬到了一边，暑气被雨水浇灭了，风也大，屋子里还搁着一大桶的冰块，按理说凉快极了，沉香却被杨戬作弄的热出一身汗，背脊贴着凉席，汗津津的，杨戬一摸一手的水。

    两人身子叠在一起，赤条条的腻歪在一起打啵，沉香出了一身汗，在杨戬怀里滑溜溜跟条小鱼似的，他难受，虎牙咬着舅舅的锁骨，轻轻咬，跟小猫磨牙一样，杨戬伸指腹摸他的小虎牙，两指夹着沉香嫩红的舌。

    沉香一只腿放在杨戬肩膀上，一只腿勾住杨戬的腰，杨戬摁住他湿淋淋的腿根，腰身一点点起伏，压抑不住的细吟声一点点泄出来，混着窗外的雨声，变成了梅雨夜里缱绻旖旎的小曲。

    床帐是淡红色的薄纱，屋子里暗沉沉的，雨声连绵，舅甥俩在雨夜里作天作地的胡闹缠绵，十指相扣叠着一处，滑腻的身子都是汗涔涔的，结束后沉香困的连眼皮都睁不开，杨戬抱他起来去清洗。

    他蹭蹭舅舅的胸口，那上面还有他亲出来咬出来的痕迹，他和杨戬一样，皮肤白，他年岁小，又被杨戬养的好，被碰一下都起红印。

    沉香困倦极了，一头埋入舅舅胸口就沉沉入梦睡去了，后续的事情全都交给了杨戬。

    早上起来雨雾蒙蒙，细雨坠下，微风清凉，再加上梅山落雨也是堪可入画的良辰美景，身边有至亲至爱之人岁岁常相伴。

    委实是岁月静好。

    沉香蹙眉去摸了摸衣架上晾着的衣物，洗完已经三天了，晾上去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都有味了。

    杨戬满头青丝及腰散着，靠着枕手撑着头看沉香皱巴着脸，沉香叹声气，这都接连好几天了，再下雨不干可就没衣服穿了。

    沉香摸摸湿漉漉的衣物，不由叹口气。

    这时候家里有个老神仙的好处就显露出来了，杨戬捻个诀，刚才还滴着水的衣物一摸变得干燥，也没那股潮气了，沉香慢慢手里的衣服，转头看见杨戬冲他笑。

    一回来梅山就碰上梅雨季，下雨去哪都不好走，他跟杨戬又是新婚燕尔的，整天腻歪在房间里，厮混在床榻上，都快忘记了今夕是何夕。

    又快逢端午佳节，碰上了梅雨季，出门都不好出去。

    昨儿个老康老姚揽了出门采买置办东西过节的活计，连带着哮天也被抓去做了苦力，梅山几个兄弟体贴他俩新婚燕尔的，不叫刚成婚的小夫妻去跑腿。

    梅山弟兄回来时，沉香就听见前院吵吵嚷嚷，哮天欢喜的声音吵吵闹闹的，就知道是梅山弟兄回来了，他俩是主人家，还赖在房间里不出去，实在不像话。

    窗户没关，雨丝蒙蒙，杨戬手撑着头，散着发，昨晚闹腾久了，杨戬的眼尾有些红，此刻眉眼微弯冲沉香笑，含情脉脉的，比什么美人图都漂亮。

    杨戬知道自己模样好，就喜欢拿这副皮囊去勾搭小外甥，昨夜两人折腾了大半宿还不成，一大早又来勾搭沉香，饶是沉香还记着端午要洒扫布置的事也逃不过温柔乡。

    这也能理解嘛，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

    于是雨声又大了起来，沉香攥着衣服不让杨戬碰，杨戬凑过来轻轻吻他的耳垂，一手探入摸到了光滑细腻的肌肤，哄着新婚燕尔的小夫人说只来一次，一定赶上让他吃早饭。

    薄被底下伸出两双脚，小脚踩大脚，腻腻歪歪的，小脚脚趾踩着大脚脚背，床帐轻轻摇，淡红色的纱摇晃出一阵红浪，细吟声淹没在雨声里。

    舅甥俩从房间里出来有些迟，赶上吃早饭，杨戬没束发，青丝散着肩上，和沉香手牵手走在廊下，老康端着米粥招呼着舅甥俩吃饭。

    艾草悬挂在门框上，老姚过来递给沉香一个绣着兰草蝴蝶的锦蓝色香囊，杨戬接过来给沉香带腰上辟邪，虽然说什么邪祟也不敢近他俩的身，讨个意头好也行。

    桌上放着一把五彩绳，小狗蹲旁边戳排骨吃，化为人形时手上还带了个五彩绳，是老姚给她弄的。

    吃完早饭一家人准备过端午，老康烧了一大桶草药水送到他俩房间里，沉香被杨戬按在浴桶里洗草药浴，洗着洗着杨戬也进来了，沉香推他出去，杨戬却凑过来说沾沾沉香的光，也洗回草药浴。

    洗完之后两人身上都有股药香，杨戬拿五彩绳给沉香脖子手腕脚腕上系五彩绳，少年人手腕脚腕秀致又漂亮，骨节细窄，系上五彩绳衬得肌肤白皙。

    粽叶早上就洗好了，糯米泡了几个时辰，rou粽甜粽的料一应俱全，老郭搬了两把椅子跟沉香一起坐着包粽子，小狗吐着舌头蹲沉香旁边看，被喂了颗蜜枣。

    他们坐在廊下包粽子，庭前梅雨又落下来，小狗趴在沉香腿上看他包粽子。

    杨戬撑起把二十四骨的竹伞，伞面上有只粉耳朵的小狗，还有只毛茸茸小猫，小猫鼻梁上有道疤，旁边还写了个戬字。

    这伞是沉香亲手做的，绘伞面的墨是遇水不化的千年墨，杨戬从库房里找到的，送给沉香当颜料用。

    沉香从廊下看他撑伞走到桃花树下，那树下埋着酒，杨婵酿的酒，杨戬准备挖一坛出来过节喝。

    杨戬手里拎着坛沾泥的酒，他的衣角上沾了泥，捻个诀又变的干净，他把伞拢起来，靠着门口滴水。

    一会时间粽子已经包了二十来个，够煮一笼的，杨戬蹲沉香旁边看沉香拿起粽叶，舀糯米和蜜枣，几片粽叶在他手里变成个有棱有角的粽子，杨戬瞧得有趣。

    沉香受不了他眼睛亮晶晶的，喂了他一颗蜜枣让他添水去，他等会要煮粽子。

    杨戬嚼着蜜枣，哎哎应一声去了厨房，老郭在一旁看只觉得一物降一物，不觉轻笑一声，惹得沉香面红耳赤的，手里粽叶漏了个角，一颗滚圆的花生米啪嗒掉了出来。

    老郭笑眯眯看他一眼，沉香耳根通红，端起放粽子的碟子朝厨房去。

    粽子下锅添水，盖上蒸笼，底下灶火旺，粽叶的清香随着热气一点点冒出来，门外梅雨连绵，潮湿的味道被弥漫上来的粽香一点点驱散，混合着沉香身上的那股药香。

    沉香搬个小凳子在灶台前看火，杨戬不出去，跟他一样挤在灶台跟前，膝盖碰着膝盖，跟他讲以前兄妹俩过端午节的事。

    “婵儿喜欢吃咸rou粽，她不喜欢喝雄黄酒，香囊她自己绣的，第一次绣的是兰花，歪歪扭扭的，丑的自己都不肯戴，扔给我了。”

    沉香听着眯眼笑，也不答话，锅里水煮开了，满屋子粽叶香味，他靠着杨戬，听他说话，声音温温柔柔的，门外是不停歇的梅雨季。

    水煮个滚开，沉香又起身洗了十来个鸡蛋放进去一起煮，等个两盏茶的时间，粽子和鸡蛋就都熟了。

    沉香把鸡蛋和粽子捞出锅，放在桌上冷着，他身上戴着老姚从集市上买的香囊，姑娘家的手巧，兰草和蝴蝶绣的漂亮。

    杨戬身上空落落的，什么都没带，他老大个人了，还是活了那么久的老神仙，不能和小狗小外甥一样系五彩绳，草药水沐浴都是蹭老康给沉香的，沉香心疼他呀，杨戬腰上多了个青蓝色的香囊，绣着一朵莲花，底下还用银线勾了个戬字。

    莲花绣的漂亮，杨戬把香囊攥手里，眉开眼笑的，有人疼就是不一样，什么都有人记挂在心上。

    老康从屋子里探头，喊他俩过来吃粽子，桌上搁着雄黄酒和桃花酿，杨婵不喜欢雄黄酒，沉香也不喜欢，喝了一两口就当应佳节习俗，转手就扒拉杨戬的碗要喝娘亲酿的桃花酒。

    一家人围在桌子边吃粽子边喝酒，沉香也不喜欢咸rou粽，拆了一个咬一口放在杨戬碗里，杨戬给他剥了鸡蛋放在手边，小狗凑上来张嘴，沉香喂了她几口甜蜜粽，哮天乐得直摇尾巴。

    一壶桃花酿沉香喝了大半瓶，他年纪小，酒量浅，醉意微醺上了脸，一张俊俏小脸染了红晕，猫儿眼里雾蒙蒙的，吃完饭被杨戬搂着回房休息去了。

    粽子没吃多少，鸡蛋吃了两个，喝了大半壶酒也不觉得撑，酒意上头，偎着舅舅胸口，困倦得直眯眼。

    杨戬把床帐放下来，窗户半开，雨丝连绵，凉风习习，躺在一起还有点热，索性不盖被，沉香躺在舅舅怀里觉得闷，滚到旁边又被杨戬搂回来，手里多了把羽扇，慢悠悠对着沉香扇着。

    屋外雨声渐大，敲打着屋檐落下雨滴，杨戬弹指一挥，窗户便关严实了，怀里沉香已经沉沉入梦，杨戬打了个哈欠，搂着小外甥摇着羽扇，他低下头下巴蹭蹭沉香额前的软发。

    心底是难言的轻快安然，此情此景，大概只有那几句能形容此番。

    薄纱厨，轻羽扇。枕冷簟凉深院。

    此时情绪此时天，无事小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