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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也是被许昱拉过来冲主桌未婚男女的人数,她和柯梦之一样,这里谁也不认识,仪式结束后,两个女人索性头挨着头低声说话聊天。景茴也是才知道,柯梦之不仅是许昱的老同学,也是嘉合裕营销部的职员。虽然向来不管事儿,但好歹是老板,景茴闪亮着大眼睛,对柯梦之道:“那你不就和许昱那个同学,项湛西,一个部门吗?我记得他现在在嘉合裕做营销总监啊。”柯梦之道:“他现在的确是我领导。”景茴弯了弯眼角:“哇,那你们真是有缘分啊,挺戏剧化嘛。”柯梦之听这羡慕的口吻,就知道这位大小姐恐怕的确幻想过多,她也不好说什么,就道:“是挺巧的。”景茴又很快低声道:“你们又是同学,现在又是上下属,相处很方便嘛,对了,陈小姐这个婚庆业务是你在嘉合裕接的吧?”柯梦之不知话题怎么突然又转到业务上,点头道:“是我的。”景茴眼里闪着光,有些兴奋的模样:“这个婚庆是项湛西介绍给许昱的!我有直觉,你和项湛西肯定很有缘分,就算以前没有,这么一个婚庆,也肯定把你们的缘分牵上了。”柯梦之听这一番话,鸡皮疙瘩都起来,她想这位景小姐在感情上果然也天真到幻想过多。但她又想起陈阿姨之前也给她和项湛西cao心婚嫁问题,想要给两人搭桥牵线,一时真是哭笑不得。低头一看,手机屏幕亮起来。钟爱给她发消息道:“戈贱男个要不要脸,三番两次找上门,我刚刚竟然又在酒店门口看到他了,自从他知道你在哪里工作,这都堵你第几次了?”柯梦之看完,回她:“别理他,当他不存在。”婚宴结束,柯梦之和景茴一起出来,两人手里都多了一份喜饼。景茴像个小姑娘,蹦蹦跳跳,裙摆恣意坠飘,很是潇洒,脸上皆是悠然神色,看得柯梦之有些羡慕——这一定是个被家人保护很好的姑娘。景茴在大堂门口等迎宾把车开过来,对柯梦之说:“你住哪儿,我送你一程吧,省得打车了。”柯梦之摇头,倒不是不好意思呈情,而是怕戈明亮还没走,会突然纠缠过来。景茴没留意柯梦之脸上拒绝的意思,笑得格外甜,道:“别不好意思嘛,送你回去,还能路上说说话。”柯梦之面对这么甜的笑容,实在找不到拒绝的话,索性答应了。红色跑车刚好停到门口,泊车的礼宾下来,为景茴拉着门,一抬眼看到柯梦之,一愣,但很快换上憨厚的神色,轻轻朝她一笑。柯梦之这段日子不常从大堂走,和冯中也无交集,这会儿碰到,心中奇怪他态度怎么又变了,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绕过车头去副驾驶。景茴没留意到刚刚那一幕,上了车,按下两边车窗透气,又习惯性低头包里翻出50块,递出去,道一声感谢,油门一踩,把着方向盘离开。开出去一段,吐吐舌头,不好意思道:“哎,我就说我最讨厌来酒店了,好多酒店的泊车位都不宽敞,我每次停都停不好,只能找人帮忙泊车再开出来。还不如外面的停车场,停一次车只要五块、十块,这里给个小费就得五十。”柯梦之哭笑不得,转头看她:“原来你是心疼你的小费,那你可以少给点啊,或者不给。”景茴叹:“那不行啊,我爸从小就教育我,来这样的场所,周围提供的所有服务,都得给小费回报,这是对别人劳动的尊重。必须给。”柯梦之点头,觉得景茴的父亲一定是个宽厚的人。而她没有注意到,在车子开出酒店后,路边,一辆大众车缓缓跟了上来。当天晚上,钟爱下班回来得有些晚。柯梦之当时刚煮完一锅泡面,端着盆走出来,看看时间,疑惑道:“怎么这么晚?”钟爱哼着“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换鞋走进来,把包搁在桌上,一屁股坐在泡面跟前,一脸幸福道:“啊,之之,你真是个会持家的好女人,老公我下班回来就有夜宵吃。”柯梦之自己拿着筷子坐下,把面从钟爱眼前挪到自己跟前:“我自己的,不是给你的。”钟爱:“你晚饭吃了一大桌婚宴的菜,竟然没饱?”柯梦之吸溜一口面:“吃得多饿得快,”说着抬头:“你要吗?我再去煮点。”却见钟爱手臂环着两腿坐在对面,抬着下巴看天花板,一脸傻笑。柯梦之把手放在她面前挥动:“喂,喂,钟小爱,钟领班?回魂了!”钟爱大概还是没回魂,但好歹动了,垂眼笑得跟掉进糖罐子似的,再抬起星星亮的双眼,傻傻看着柯梦之,又像是透过柯梦之傻傻看到了其他人。她捧着下巴,揣着心窝道:“之之啊,我觉得许昱好帅啊。”柯梦之呛了一口面。☆、第三十章项湛西这几年鲜少回通城老家,如无必要,他都不会回来。早年在外打拼也无需考虑要不要回去,反正没时间,最近几个月却频频往返于苏市和通城之间,原因无他,沈翠心的病在平稳了好几年后,最近突然复发了。陈姨本没想惊动在外打拼的项湛西,但年纪也大了,一个人实在力不从心。项湛西白天有工作,往返常在半夜。这次陈姨又是深夜给他开的门,心中很是不忍,一面让他进来,一面不忍心道:“每次都是这么晚,你的身体怎么吃得消,唉,早知道不给你去电话了。”项湛西披着一身夜色入门,屋内十分安静,他抬眼朝主卧的大门看了一眼,缓缓道:“睡了?”陈姨点头,压低声音,好像深怕惊动那屋子里的人:“半个小时前刚睡,”又叹:“现在没事了,你赶紧回屋里休息,吃了吗?没吃我现在去给你做点,别饿伤了胃。”说着,自顾转身去了厨房。房子是九十年代的旧楼,客厅不大,突兀的摆着一套木质沙发,项湛西闭眼沉默靠着——白天上班,晚上加完班开夜路过来,即便铁打的身体也倍感疲惫。突然的,他在这安静的屋子里听到了女人哼唱的歌声。他愣了下,转头看向那紧闭着房门的主卧,眉心不自觉间皱了下,站起来,朝那边走去。走近了才发现房门其实是虚掩的,没有关,那哼唱童谣的温柔的声音更为清晰的从房门的缝隙内传出,听上去好似慈母在哄睡稚嫩的幼儿。项湛西那抬起的右手僵在半空,整个人如被什么钉在当场,好一会儿才轻轻推开了房门。屋内亮着一盏老旧的壁灯,灯影下坐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女人微微弓着身,怀中抱着一个装束怪异的洋娃娃,亲昵地边哼唱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