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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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 “睡了。” 信一看着那个靠坐在椅子上低头点烟的身影很轻的带上了船舱的门。烟雾随着风飘来,是很劣质的香烟味道——陈洛军最常抽的那种,除了便宜外一无是处。 陈洛军没再说话,他只是低着头吸了口烟,可能是吸得太急,也可能是姿势不对,一连串的咳嗽紧接着就响了起来。 信一从陈洛军的手中拿走了那支烟,举起手来想要抽,都放在嘴边了却又改了想法,最后只是随手捻灭在了散落的麻将上。 一个黑点出现在了西风的中心,风一吹,烟灰就散了,只留下很浅的一个圆印。 陈洛军也缓了过来,换了个姿势靠在椅子上,仰躺着看着乌黑脏乱的棚顶,改了风向的风中带上了水域特有的腥气,夹杂了一点苦涩的味道。他下意识的深吸一口气,很快意识到这是药水的苦。 陈洛军侧头去看,信一手上的纱布松散,应该是刚才进去的时候更换过,又白又新。 他强迫自己挪开眼,一言不发。 信一倒是看得开,他看陈洛军看向自己的手便举了起来,前后左右的展示一圈,没有血迹。 “三个月了。” 信一咧开嘴笑,一缕发丝没有扎好垂在侧脸,贴着皮肤,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狼狈。 他没有意识到,陈洛军也没说。 “伤口早就愈合了。” 陈洛军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很轻的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他本就不善言辞。 “你没死就好。” 信一这样说着,也学着陈洛军的样子坐在了椅子上仰躺着吹风,只是眼睛是闭着的。 船舱本就不大,还隔成了三个房间,更是显得逼仄,基本上可以说除了一张床外根本放不下什么东西。 陈洛军将信一压在床上,撑着手臂低头想要去看信一的表情,只可惜太黑了,陈洛军看不真切,只能半看半猜。 粗重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回荡,一缕月光从窗户投入,正好照亮了信一的脖颈和嘴唇。 陈洛军看到信一喉结滚了滚,然后微微张开了嘴。 陈洛军抱紧了信一,唇舌毫无章法的落下,过于激烈的吻让无法顺利吞咽的唾液顺着嘴角留下,蜿蜒至脖颈喉结,被月光一照,分外明显。 两人实在贴的很紧,任何一点变化都逃不过对方的感知。陈洛军无法控制自己的兴奋,他紧贴着信一顶了顶腰。信一很小声的骂了一句cao,随后便配合的抬起了腰。 衣裤裹着皮带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声响。陈洛军的手紧掐着信一的腰,力道之大甚至留下两个明显的红色手印,动作急切又稍显粗暴。 信一将声音闷在喉咙里,只是将额头抵在陈洛军的肩头呼吸越发急促。肩背和腰腹的肌rou紧绷,被薄薄的一层汗水覆盖,随着呼吸起伏。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上床,却是第一次在这样简陋的条件下结合。 陈洛军想到了他们的第一次,虽然也是一张单人床,但那是在信一的房间,床垫柔软舒适,床头柜里有这次娱乐活动所需要的所有东西。 娱乐活动这个说法是道一提出来的,他是在一次事后抽烟的时候这样笑着调侃陈洛军。 “对于穷人来说zuoai是最不花钱又最令人快乐的娱乐活动了。叫鸡不算,你舍不得花钱。” 陈洛军也没反驳,只是抢走了他刚点燃的烟放进了自己嘴里。 高级货,和自己常买的不一样。 没有合适的润滑,陈洛军就打算先给信一打出来一次,再用体液充作润滑剂。他的手活其实不太好,不会什么花样,就是最普通的握着摸,直上直下的,根本说不上特别舒服,也就是信一禁欲了三个月的身体实在经不起撩拨,才会不一会儿就射了陈洛军满手。 信一紧绷的身体放松,整个人躺回了床上,手臂搭着眼喘息,只在陈洛军手伸过去的时候配合的打开了腿。 陈洛军的扩张细致认真,到最后信一都给他摸得脱离了贤者时间,主动抬起腿搭在他的腰上夹了下,他低头看了一眼,见信一原本疲软的性器又有了抬头趋势才放心的换上了自己的。 进入的还算顺利,没有痛感,只是让道一觉得涨涨的,算不上太舒服,不自觉地就皱起来眉。陈洛军见状便低头和他接吻,唇舌动作温柔,下身的进入也没停下。 费了好大一会儿功夫才整根没入,陈洛军小幅度的顶腰,速度不快,主要是想让信一尽快适应。信一也配合着放松,陈洛军在调整了几次姿势后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位置,圆头反复的擦着敏感点,快感在信一体内积累。他来了感觉,抓着陈洛军手臂的手收紧,在准许他放肆的同时开口嘱咐。 “这里没套,你记得射外面。” “好。” 陈洛军哑着嗓子应了,不再压制自身欲望,进的又深速度又快,清脆密集的啪啪声逐渐掩盖了粗重呼吸,信一努力压着声音,最后还是从喉间滚出了一两句呻吟。 陈洛军听着越发兴奋。他常年做体力活又保持锻炼,腰腹的肌rou紧实不说腰力也好,不需要玩什么花样也能让信一有些招架不住。 可能是禁欲太久了吧,身体有些过分敏感。 信一泄露的呻吟逐渐变多,又顾忌着两边房间都睡着人实在不敢大声,忍得过分辛苦,甚至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 陈洛军怕他受伤,便用手指拨开了他咬着的唇,粗糙的指尖擦过口腔软rou,被镀上了一层晶莹唾液,也在指腹关节留下了一个牙印。 有点疼,却更让人浑身发热。 陈洛军眼神沉了下来,看着信一不停滚动的喉结磨了磨牙,最后却只是又和他接了个吻,不复之前的凶狠,缠绵悱恻。 信一和陈洛军几乎是同时射出来的。 陈洛军是个很讲信用的人,答应的事说到做到,哪怕是在激情之时也没忘记自己答应了信一什么,强忍着本能将硬挺的性器抽了出来。笔直的一根,上面亮晶晶的,分不出到底是谁的体液,直直的对着信一的脸。 信一也撑着身子半坐起来,他刚才已经获得了一次小高潮,只是还差那么一点,前端的性器还没能完全释放,不是完全爽快了。 他看陈洛军伸着手自己摸,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也有些意动,本就发热的身体更觉燥热,伸手去拨开了陈洛军自摸的手,顶着他不解的眼神凑过去,伸手将两人的性器叠在一起握着。 信一的手活比陈洛军好多了,还玩了点小花样,比如用指尖擦着顶端的眼,不过几下功夫便一起射出。 两股浓白的jingye交杂,大部分落在了腿根小腹,还有小部分落在了床单上,房间内的味道一下便大的不行,如果这时有人进来肯定轻易便能联想到这间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陈洛军爬起来开窗,咸腥的风又灌满了房间,吹的信一的头发也在乱飞。 信一有些累了,不想管头发,索性翻了个身,正对着窗户口。 月亮高悬,如水温柔,房间里被月光照得亮堂。陈洛军拿纸一边给两人都擦擦干净,一边和信一聊天。 信一说了些这三个月来他和四仔、十二少的生活趣事,没提伤口恢复,也没说到底为什么受伤。 陈洛军安静听着,偶尔附和两句,也主动说了一些难得的高兴事——比如他的身份证办下来了。 信一不知不觉睡着了,陈洛军给他加了床被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轻手轻脚的解开他的纱布看了一眼。就如信一所说,三个月过去了,手心的伤口已经近乎愈合,只是依旧狰狞,伤疤微微鼓起,有缝合的痕迹,不难想象当初那一下伤的有多深。 陈洛军又将纱布包了回去,他包的仔细,比信一之前松散的样子好看太多,也没惊扰到他。最后他松开手,看着信一又翻了个身,后脑勺对着窗户,头发又被吹的乱飞。 陈洛军笑了一下,又缓步走去关上了窗户。 信一睡醒的时候还有些懵,看着棚顶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做起来。他太久没有这样好好的睡一觉了,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舒展开了,精神出乎意料的好。 只是身边很空。 信一看着明显只有一人睡过痕迹的床,有一瞬间以为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门外有响动,应该是十二少。他伤了一条腿,走路都得拄拐,因此行走时的动静很有特色。 信一抓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推开了门,他的目光在不大的甲板上巡视了一圈,只看到了两个人。 很熟悉,是四仔和十二少,他们正围在昨晚支起的临时麻将桌旁,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 只有两个人。信一有些说不出心里的滋味,他有些急切的走上前,想要询问些什么,又想要证实些什么。 麻将桌还是麻将桌,只是被人用麻将垒出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信一的目光落在了最上方的麻将上,那是一个西风,最中心的地方有一个很浅的圆形印记,仔细去看,西字最上面的一横里还卡着一点烟灰。 “信一,是城寨。” 他听见有人说话,是四仔的声音。他好像也是才醒,声音比平日里要低一些,甚至有点发紧。 “信一,走。” 他听见十二少丢开拐杖,铁管和地板相触发出咚的一声,盖住了他小声骂出的一句脏话。 “走。” 最后,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