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谁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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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新教室,随便选了个位置坐下。 周围落座的同学自觉地挪动屁股,远离她。 他们不蠢,司疆平日里透露出的,对宗盐有意无意的关注,并不是出自于好意。他这种人,完全了解自身能带来的影响,更懂得如何利用别人做自己不愿意亲自动手的事。 靠近宗盐,不会有什么好处。 但是他们也不坏,他们只是明哲保身罢了,顶多是旁观。 再说,宗盐这个人,身上也没有值得他们亲近的魅力。 教授走进来时,看见宗盐,脸立马就板了起来。 课程中间,讲到专业历史上那些伟人时,十分感慨:“所以成功的人,有成功的理由。他们坚持不懈、为人谦虚,最重要的是,不管天赋如何,他们始终勤奋,不曾松懈。而你们,” “你们能考上这个学校,也算是优秀。但是有一些人啊,以为自己一次两次考得好,就可以贪图享乐了,连大师都懂得尊师重道,而你们呢?读个大学,整天不是迟到就是旷课,考试只想着低分飘过,真是世风日下!” 他说这些话时,痛心疾首,眼睛却死死盯着宗盐。 宗盐有想过这位固执的教授可能会表达不悦,但没想到会直接在课上发飙。 “我给你们上第一堂课时就强调过了,我的课,不准迟到,不准代签,只要敢旷,直接挂科。看来,你们有些人根本不当回事。” “教授。” 宗盐站起身来。 老教授满头白发,眉间是皱了一辈子的苛刻纹路,他看向宗盐。 “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昨天并不是故意旷课的,我不知道换了教室。” 老教授皱眉。 “换教室的通知我提前一天就发下去了。” “我没有看到。” “借口!” “我没在班群,所以看不到。” 班上的班委急了:“什么?你不在群里,为什么不早说啊?” 宗盐倏地转头,看向那个说话的人。 却见他躲开了自己的视线。 教授狐疑地看着他们。 宗盐张口:“我是被踢出去的。” “啊?谁误踢的。我课后看看。” “你不在群里,就不能问其他的同学吗?” 老教授问。 他明显对这个理由很不满意。 “……” 宗盐无法回答,难道让她说她早就被孤立了?这个教授是不会认可的。 因为…… “你和班里人关系不好,不应该多反思一下自己?专业能力对于走上社会固然重要,但是人际交往也是一项核心竞争力。如果你不被别人喜欢,就要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学校赫赫有名的不想上他的课第一名教授竟然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宗盐还想开口,教授厌烦地摆了摆手,不让她再说了。 她重重坐下,刘海垂下,挡住所有的表情,拿起笔,字迹快要划破教材的书页。 有好几个人偷偷看了她一眼,心中隐隐约约的愧疚很快消散。 奖学金的评定就那几个人,少了宗盐,他们不就更有机会了吗? 下课时,宗盐追了上去。 “教授,我昨天真的不是故意旷课,不是我自愿的。” 老教授不是很想听:“旷课的人有一万种理由,没有一个是自己故意的。” “我……我昨天身体不舒服,但是还是赶过来了,一直在找教室,没来得及找到。教学楼有监控,您可以查证。” 宗盐的话从来没有这么多过,但是她真的不能失去这笔奖学金。 “就这点事,你竟然让老师去查监控?” 身后传来夸张的惊呼。 宗盐眉眼沉了下去,冷冷地看向来人。 “老师,宗盐她昨天确实不是故意旷课的。” 教授眯眼:“你们是?” “宗盐的室友。” “昨天中午,我记得宗盐是临时接了一个电话,说是有人约她去南门大街,可能宗盐回来的时候耽误了些时间吧。” “不是——” 宗盐心下一沉,忙开口想解释。 “什么不是?去约会了所以旷课是吧?呵,当代年轻人!” 在这气氛最紧张的时刻,又有人悠悠加了一句:“难怪昨天你脸色不好看,我还以为你不舒服,所以是和男朋友吵架了还是失恋了?宗同学,保重身体啊,男人嘛,多的是,但是学习不能耽误啊。” 即使不回头,宗盐也能听出来这个声音——司疆,为什么这个人也会在这?! 老教授脸色铁青,再也不愿意听宗盐多说一个字,甩了最后一句话便气冲冲地走了。 “你的平时分,我会打零!” 这门科目,平时分和卷面分是五五开,也就是说,除非宗盐能考满分,不然她注定不及格。 宗盐握紧了拳头,她胸口有一团暗火在燃烧,但她还不想发作。 甩下笑得得意至极的室友,她走过司疆,然后停了下来:“为什么?” 她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明里暗里针对自己。 她到底有什么,值得对方如此厌恶的? “我乐意。” 司疆朝她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像是终于打赢胜仗,击败记恨已久的宿敌,踩在他们身上,享受这无与伦比的成就感。 他真期待这个女人脸上会露出什么表情,伤心?愤怒?屈辱? 还是求饶,讨好? 一想到如果这个恶心的女人可怜兮兮地求自己放过她,那双死水一般的眼睛也染上浮动的情绪…… 那真是,太爽了。 司疆眼神炯炯,像显微镜一样捕捉宗盐的脸色。 他嘴角垮了下来,咬住后牙。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女人依旧这么看着他?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不屈辱?司疆甚至看不到一丝因他而起的怒火! “噗嗤。” 脚下的宿敌抓起掉落的长枪,趁他得意之时,一枪刺入,他不可置信地倒在地上,而那个他以为再也站不起来的人,却又高高在上,俯视着他,就像看着不重要的草芥,从他身上踏了过去。 “司疆……” “你还好吧?” 女生们害怕地看着他。 她们从来没有见过司疆这么难看的表情,狰狞又渴望。 宗盐照常去上今天接下来的课,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依旧沉默地坐在教室角落,认真做着笔记。 即使一直有几道灼热的眼神徘徊在身上,她也置若罔闻。 她选择联系辅导员,看是否能再争取一个挽回的机会。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接着来发生的事,更想把她拉入深渊。 她自我惯了,还是不懂得有权有势的人,如果真动了怒,他们的报复欲和伤害性,有多么的致命。 “抱歉,宗盐,教授那边很生气,领导那边也有所听闻,你这个奖学金名额……可能是会转给其他同学了。” 辅导员的表情有些歉意。 宗盐抿唇:“如果我说,是因为有人霸凌我,把我关在了西区运动跑道旁的厕所里,班群管理员把我踢出了群不让我再加进去,所以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上课教室呢?” 辅导员瞠目结舌:“你说的是真的?” 宗盐直直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闪躲。 只见辅导员咬唇,来回走了几步,表情变了又变:“你有证据吗?” 宗盐一愣,证据? 被欺负还要证据? 她从来没有这个概念。 “至少教学楼的监控可以证明我说的话。” “不!不行!” 辅导员像是松了口气。 他说:“没有证据的话,怎么能乱说呢?宗盐,我们学校最重视的就是校风,从未有过霸凌现象,同学也都是来自各个地区的优秀人才,品德兼优。你说话,要有证据!” “你要知道。自己为了奖学金,就胡乱扯的谎,要是传出去了,会对学校造成多大的影响!会多么伤害同学之间的关系!”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这件事我也事先找学生了解过情况了,据说,司疆同学也作证你恶意旷课了吧?真不知道你一个女孩子,哪来的脸说谎!” 劈头盖脸一顿痛骂。 即使是冷静如宗盐,也不由得心里生出荒唐之感。 “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 她指着自己。 “不然呢?难道你要说教授撒谎,司疆同学撒谎,全班同学都撒谎,就为了针对——一个你?” 辅导员用奇异的眼神将宗盐从头看到脚。 仿佛就是在说,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你再不认错,你的助学金,我们也会重新审核资格!” “……” 宗盐离开了办公室。 她走到走廊,抬头看向青空白日。 这无私的太阳光辉,可曾有照耀到过她身上? 临近期末,虽然学业繁重,但宗盐不得不新找了份兼职。 她每个月要还的,有房贷,给养父治病在各个平台借的贷款,还有她的助学贷款——她从大一开始,就在存了。 学校周边的店子,她去问了一圈。 饭店奶茶店耗费时间多,时薪不高。娱乐场所不缺颜值高的大学生应聘,看不上她。 她找来找去,竟然在离烂尾楼不远的一条街上,看到了一个酒吧招兼职,上夜班,薪资也还行。 宗盐难得整理了一下自己,把刘海剪短,用生母留下的粉扑稍微遮了遮胎记,把嘴唇咬红,才进去应聘。 经理端详了她许久,让她把头发都撩起来,抬起头。 宗盐照做。 经理勾起嘴角:“有点意思,今晚就培训上岗吧,小清,你来带她。” “好的,经理。” 宗盐有些意外,她原本对这次应聘结果不抱什么希望的。 经理走之前,对宗盐说:“你这个胎记,确实太显眼,但如果巧妙地加上一些修饰,就会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 宗盐听不懂,也懒得去弄懂。 到了月末结算的时候。 宗盐整理了账单,六月份会发的助学金加上固定的家教收入、画图卖出去的收入、校内接单、酒吧兼职,她的还款计划,还在可控范围内。 只要事情不再发生其他变化。 她可以在大学毕业前,将所有贷款还清。 到那一天,她便真的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