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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砂】虚构之瞳

    这个男人的一切都是谎言。

    完美的笑容,华丽的服装,恰到好处的疯狂,还有他那双眼睛,美丽的,独特的,迷幻的,蛊惑的,如黑洞般逃不出去的眼睛。

    假的,全都是假的。

    维里塔斯·拉帝奥的视线越过冒着泡的香槟,从人群中锁定那位星际和平公司的代表。

    这个自称“砂金”的男人被学者们包围,讲着得体的笑话,从容地碰着杯,觥筹交错之间俨然一副精明的商人模样。

    不,这不是你……

    时至今日拉帝奥教授还是不愿意承认,这个让他大栽跟头的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身世凄惨的茨冈尼亚难民,埃维金氏族唯一留存的血脉,一个月的温柔乡,他竟然就被哄骗得彻底失了智。

    倘若没有他的出面,博识学会也不会通过那荒谬的提案,去那鬼地方挖什么塔伊兹育罗斯的尸体。

    那时的他是学会里锋芒耀眼的新锐,公认的天才,经常闪现惊人的见解,所有人都信任他。虽然事件最后导师联合老学究们以“涉世未深”为由保住了他,而他也顺水推舟将这当作年少轻狂的笑话,但他知道自己永远无法释怀!

    这倒也不是天才的傲慢,他从来都自视庸人。医治愚钝的自己竟然也会如此愚蠢,那双眼眸里的悲剧和绝望就居然足以让自己心软。

    为什么?

    你明明那么真诚。

    某种意义上或许他也该感谢这个男人揭露自己最致命的弱点。即便是戴着严肃的石膏头,即便是嘴里吐出不饶人的话,教育者那该死的救世精神不允许他坐视不管。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对他伸出援手,唯独是他,即便他知道那是明码标价的欺骗。

    这次你又为什么而来?

    这个男人的一切都是伪装。

    冷漠的假面,威严的站姿,不屑一顾的目光,还有他手里的枪,抵在自己胸膛,那把装了弹的左轮手枪。

    你根本不敢。

    砂金直视着他的眼睛,带着手套的手覆上他的,拇指慢悠悠落在食指关节,虚张声势的手指下是蠢蠢欲动的死亡。

    “教授,你的手怎么在抖?”

    他笑着将身体抵上前,枪管的顶端将衬衫顶皱。

    “你这样可威胁不到人啊!还是说你觉得只留一颗子弹不够刺激?”

    ——“咔哒”

    他按下扳机的动作毫不犹豫,仿佛早就知道这是一发空枪。眼里还是那没有笑意的微笑,空枪的声响激不起一丝波澜。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

    “或许我就是运气好呢?”

    他说着将枪飞快地抵在头顶,在那双眼眸的中央。

    ——“咔哒”

    第二发也是空的。

    “哈!你看,我说了吧。”

    戏谑的眼眸,曾经是完全不同的模样。

    “蠢人才会玩命,我不和蠢材合作,尤其是你。”

    “公司和学会合作的局势已定,或许我们也该忘掉过去那些快乐的经历,你说呢教授?”

    他说着将枪口塞进嘴里,意有所指地卷起舌尖舔了舔枪膛。

    ——“咔哒”

    第三发依然无事发生。

    “够了!要死别死在我面前!”

    拉帝奥抓着他的头发仰头,强迫他看着自己,那双迷幻的眼眸里什么都没有,甚至看不见自己的身影。

    “诶?可是举起枪的人是你。还是说你舍不得?”

    砂金说着踮起脚吻了上去,剑拔弩张的气氛里这举动着实诡异。

    回忆顺着触碰的双唇灌进拉帝奥的脑海。在堆满书的公寓里,在溢出浴缸的温水中,在抹花的板书前,在办公室的门后,隐匿的,大胆的,酸涩的,甜腻的,吻裹着爱意落在恋人的嘴角。

    ——而今这个被用来骗取信任的吻只让他恶心。

    抓着头发的手一紧,拉帝奥将人狠狠抡倒在地。

    “啊!”

    砂金委屈地呼痛,适时展现脆弱也不失为一种手段。

    “怎么了嘛?明明是你教我的。”

    “我可没教过你出卖色相。”

    拉帝奥的双腿横跨砂金身体两侧,学会统一定制的西装将他的身形拉得健硕修长,枪又举了起来。砂金有一丝恍惚,好像面前的男人真的会要了自己的命。

    但他知道他不会。维里塔斯·拉帝奥是“医生”,他不是屠夫。

    “还剩三发,教授你不好奇哪一次能杀死我吗?”

    “我更好奇你又想从我这里骗走什么。”

    欺骗?

    砂金不置可否。

    种族灭绝,星际难民,悲惨与绝望,爱意与激情,这些都是真的。那一个月温柔得像场梦,是苦涩的生命里难得的糖,如果可以他也不愿醒来。

    他不过是拿它换了张前往公司的单程票,利用和被利用,稀松平常。

    “你就这么记仇?我们不能聊点轻松的事情吗?一点八卦?比如公司那个没背景的小主管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爬得那么快——”

    “闭嘴!”

    枪托砸在头上,有什么东西从额角缓缓流下。

    砂金的脸上依旧带着坚不可摧的微笑,美丽的眼睛空洞地直视着拉帝奥。

    “传闻说他和老大有一些不正当的往来,毕竟跟博识学会的某个人似乎也有过那种关系,教授你怎么看——唔……”

    “闭嘴!我叫你闭嘴!”

    别说了!

    别说了!

    那不是你!

    拉帝奥压在他身上愤怒地捂住他的嘴,力道强大得他马上要窒息,仿佛这样就能遮挡他自轻自贱的笑。但那双眼睛,那双漠然的眼睛依然死物一般朝着他的方向。

    不是的……

    它不是这样的……

    它曾充盈着溢出来的悲伤和天真的喜悦,也有求知的渴望和对命运的指控,还有烧不尽的爱欲,为他点燃照亮谬误之途的火把。

    它本该是生动的,丰富的,绚丽的,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可现在这又是什么?

    拉帝奥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这个人明明已经跟自己再无任何关系,却还会为他的自暴自弃丧失理智。

    前胸口袋里的手帕被塞到他嘴里,他腰间的皮带被缠在小臂上,西裤的扣子崩开拉链也被扯坏,内裤被撕得稀烂。枪抵在裸露的下体,冰冷的触感激起鸡皮疙瘩。

    枪口压在卵袋之间死死抵着一路向下,白皙的rou体浮现红痕。准星上没有磨平的金属瑕疵划破皮肤,像针一样留下细细长长的破口。

    枪在会阴处停下,狠狠地往里顶,仿佛想要捅破这层rou,戳进身体里翻搅一番,好好看看这个人的真心。

    “唔……”

    砂金的身体终于有了些许紧张的反应。皮肤被划破的感觉火辣辣的,仿佛撕开身体的前奏。裂缝里滚落的血珠一颗又一颗,全都堆积在皮rou的凹陷里,黏黏腻腻。

    但拉帝奥的枪还没停下,它径直朝着身下的xiaoxue而去。没有扩张也没有爱抚,冰冷坚硬的金属就这样毫无防备地闯进身体。

    “唔!!!”

    即便沾了鲜血枪管还是太过干涩,砂金疼得弓起背,浑身肌rou绷的死紧,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如果拉帝奥现在开枪,我一定会死的很好看……

    但求死之人尚不能如愿,枪管没有顾忌xiaoxue的干涩,在拉帝奥的手中飞快地抽插起来。

    “唔……唔……”

    准星像一把钝刀蛮横地撑开内里,砂金不舒服地扭动起来。

    拉帝奥空出的手压在砂金的小腹紧紧按住乱动的人,他还是很瘦,甚至枪捅进去都能感受得到细微的凸起。

    他想起把他捡回家的那一天,那时他还不叫“砂金”,脖子上的烙印也还泛着红。他在浴室里将那瘦弱的身体看了个遍,皮rou如纸一样薄,清洗的时候不敢用力,仿佛随便搓揉就会被骨头戳穿。

    但即便rou体看起来半死不活,那时他望向自己的眼里,依旧能找到强烈的求生欲和旺盛的生命力。

    而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你是谁?

    你不是他。

    拉帝奥发狠似的加重了手下的动作,每一次插入都把枪捅进更深处。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小腹,身体里是作乱的钝刀,砂金觉得自己早已被切得支离破碎。

    “唔唔……”

    毫无章法的抽插里,枪口无可避免地划过深处的敏感点,腹部的挤压更是加重了那处的感觉。弹匣撞击在xue口,一下比一下深,仿佛很快就能完全挤进去。

    更可怕的是,砂金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剧烈的疼痛中该死地起了反应。

    拉帝奥显然也看到了,现在是惩罚不是玩乐,他必不可能让他如愿。

    “犯贱的嘴,撕了怎么样?”

    为什么总用那张嘴说出挑衅的话?

    为什么总要选择走向灭亡?

    你答应我的事不算数了吗?

    他猛地抽出后xue里的枪,顶着嘴里的手帕硬生生地塞了进去。

    “唔!”

    枪脱离身体仿佛同时带出了他的肠道,有什么东西飞快地涌出体外,带着体温在身下聚集,xiaoxue控制不住徒劳地收缩着。砂金楞了楞,嘴里充斥着浓郁的铁锈味,他突然意识到那大概是自己的鲜血。

    唾液濡湿的布料被枪管抵在喉咙深处,砂金觉得喘不上气,舌根被压迫的感觉让他本能地作呕。枪管在嘴里胡乱地搅弄,金属戳在脸颊和上颌,敲到牙生疼。

    拉帝奥的虎口卡在自己的下颌,强迫他仰起头,大脑逐渐缺氧,绑在一起的手臂茫然地在空中捶打着。

    对,就是这样。

    让我忘掉那甜美的梦,不再幻想从未选择的道路。

    为什么,你要对我那么温柔……

    记忆的碎片零零散散,雪花一样飘落,不等接住就消融。

    “拿去买些喜欢的耳环吧,再难看也总好过奴隶的价签。”

    “你不会蠢到以为搞得血淋淋的就能去掉它吧?衣柜里有几件带领子的衬衫,自己拿。”

    “还不错,我的课……旁听。”

    “你……聪明……活……”

    他说了什么?

    想不起来了……

    思绪变得断断续续,周遭的一切逐渐昏暗,眼前浮现星星般的白点,漫长地,痛苦地,一闪一闪地堆积。意识慢慢溃散,身体变得沉重,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要来了吗?

    死亡?

    如果是他的话好像也不错。

    眼前漆黑一片彻底看不见了,黑暗中有什么东西猛然绽放,强烈的性快感诡异地在体内爆炸开来,掀翻濒临溃散的意识,世界突然变得白茫茫,而后是空无一物的虚空,砂金觉得或许伸手就能触碰到彼岸。

    身体灌进冰冷的风,rou体仿佛不存在了。越灌越多的风撑得他轻飘飘的,胸口透出一阵阵剧痛,许久他才察觉到那是自己在呼吸。

    “咳咳!咳!”

    气管灼烧一般地疼,心律很快,他大口大口地吸气,仿佛不这样做解离的魂魄就会彻底飘走。

    视力逐渐恢复,最先看到的是拉帝奥的脸,然后是他垂着的手和握着的枪,再往下是自己依旧挺立的性器,顶端的白浊拉着丝,粘着喷射在他的西裤前档湿乎乎的一大片,而他那里也不对劲了。

    拉帝奥审视着他。这个人很擅长引导别人伤害自己,明明怕的要死,眼里却藏起一切反应。惊恐,痛苦,绝望,憎恨,反击,什么都没有,这摊死水平静得可怕,放纵着作恶者为所欲为。

    别人也可以这样对你吗?

    你也允许他们掐着你的脖子去死亡边界逡巡?

    他知道他有强烈的自毁倾向,现在的他甚至要到极限才会有些许反应。濒死的时候胡乱挥舞的手,徒劳张开试图呼吸的嘴,还有想要掰开他的渐渐脱力的手指,好歹算是还有一丝求生的本能。

    蠢货才会赌命!你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咳咳!”

    砂金的呼吸逐渐平复,终于能说一些稍长的句子,毫无意外是他最不想听的话。

    “哎呀,还以为你会亲自上呢,毕竟……咳……也有传言说那个小主管被老大调教得十分美味,大……大家都想——”

    ——“砰!”

    枪声终于响起。

    那个他坚信不会开枪的男人扣下了扳机。子弹射中大理石地板,碎石和弹片飞溅到空中,火星炸在脸上,离他的脑袋那么近,近到耳尖似乎都能感受到被撕裂的空气。

    当下狼狈的情形很难说这场赌局他到底是输是赢。

    “赌徒,你满意了?”

    砂金怔了怔,随即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在房间里回响,在枪声之后短暂失聪的耳朵里显得格外尖锐。

    他笑得那样开心,仿佛欢愉之神突然降临,仿佛刚才濒临死亡的人不是他自己。

    但拉帝奥确信他看见了,子弹击碎地面同时也撕开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那谭死水里浮现出一缕不易察觉的惊讶,而后是了然,失落,和混着痛苦底色的欣慰。

    那空洞里转瞬即逝的情绪太过灼热也太过锋利,追逐他心绪的自己就像飞向太阳的伊卡洛斯,靠得越近越危险,直到最后彻底无法触及。

    他抓着砂金的膝窝将人翻了个面,努力不去想那双瞳孔里泄露的秘密。

    你在期待着我杀死你吗?

    为什么连我也……

    草草扒下的白色西裤垫在身下早已被染红,裸露的臀瓣上猩红的鲜血抹得乱七八糟。他趴在那里埋着头,金发被汗濡湿凌乱地贴在脸上,像极了一个被玩坏的娃娃。

    ——任人宰割的死物。

    拉帝奥想起刚才冲动开枪前他说的那句话,他也曾为了工作像现在这样躺在谁的床上吗?

    这个男人连命都敢押上,性更是无足轻重。

    既然如此,你当初又何必选择现在的道路?

    何必要欺骗?

    何必要背叛?

    愚蠢至极!

    拉帝奥捞起他不足自己小臂长的窄腰,强迫他半跪着,一手卡着他瘦得突出的盆骨,一手扶着性器狠狠地顶了进去。

    “啊——!”

    枪管的扩张显然不够,砂金觉得xiaoxue被蛮横地撕开,血液更是不受控制地往外涌,他本能地收缩,但似乎更激起了拉帝奥的欲望。

    闯入的人开始抽动,性器在身体里横冲直撞。血被一点点带出来,又被硬生生地塞回去,在xue口附近打出稀碎的血沫。

    “唔……唔……”

    他疼得发抖,心里却涌出一股满足感。绑紧的手臂勉强撑起身体,头低低地垂着,脸藏在凌乱的头发里,这样谁都不会看见自己痛苦的表情。

    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你将我置于险地,背叛我,甚至杀死我。

    求求你,千万不要犹豫。

    维里塔斯做不到,但拉帝奥教授可以。

    这不就是自己的目的吗?

    可是我,为什么在哭……

    “啊啊!”

    枪管贴了上来,还带着火药爆炸的温度,顶着勃起性器。顶部充血的皮肤被烫起了红痕,刚射出的jingye还来不及风干,在炽热的枪管下发出细微的滋啦声响。马眼里灌进热气,一路直达到底,卵袋里燥热不堪,释放的欲望再次袭来,却被热气堵得死死的。

    “哈……啊!”

    他也给他烫下了痕迹。

    拉帝奥深深陷入温暖湿润甬道,被紧致的内里包裹。xue口紧紧箍着自己,一抽一抽地刺激着性器,内里的褶皱在顶入时被撑开,又在退出时勾住顶端的凹陷。

    “哈……哈……”

    拉帝奥轻喘着拦住了他,小腹在性器顶入的时候凸起,比枪管插入时的触感更明显。他们的上一次相拥,甚至是之前的每一次,他都能摸到。

    这触感让他恍惚,他们似乎回到了从前,在公寓里的每一处纵欲的日子,但腹部紧实的肌rou又在提示着他时间的无情。

    那时他还要命,还有无限的可能。

    他甚至为他准备了一条安稳的路,能永远庇护他的未来,幻想着两人能永远在一起。

    但这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遗憾和不甘都成了身下粗暴的抽插,rou体撞在一起“啪啪”响,混着血液被搅动的声音,盖过两人的喘息。

    砂金默默承受着这一切。身下是冰冷的大理石,手边子弹打碎的裂痕像蛛网一圈又一圈,他觉得自己此刻像虫豸,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出这一层层的圆圈。

    拉帝奥当年看着自己的眼睛会不会也有类似的感觉?

    步入我挖好的陷阱,再也出不去。

    一层套着一层,一圈套着一圈。然后彻底迷失,彻底被毁灭。

    后xue渗出的血液顺着性器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混着溢出的前列腺液,粘稠地汇成小小的一摊。

    猩红映在眼睛里,又被泪水模糊。

    至此,这世界上再无人爱着自己……

    也许,本就应当如此。

    是自己先做的恶,是自己先埋下的雷。如果他们相遇的时候像现在这样势均力敌,或许他们真的可以走到永远。

    可惜没有如果,一切已成定局。

    他是“砂金”,是命都敢押的疯子,是赌上所有的赌徒,是“石心”的人。

    他不该抱愧,不该后悔,不该哭泣。

    金发随着顶弄的动作慢慢滑落,脖子侧面的印记露了出来。烙印上方交错着细细的疤,在光亮下仔细观察才看得到。

    拉帝奥被勾住了魂,弯腰吻了上去。

    舌尖沿着字体的走势逡巡,然后是细小的疤痕,它们证明着他曾试图抹掉耻辱,但现在耻辱却被他当做筹码主动抛出去。

    想到这里拉帝奥对着那块皮肤咬下去,牙尖叼起皮rou用力搓揉。

    额角的血混着汗,又腥又咸,性器胀得难受,拉帝奥狠狠顶弄两下终于释放在了他的体内。

    既然你现在已经是“砂金”,那请你无论用什么手段,活下去吧。

    “卡卡瓦夏……”

    拉帝奥的低语在耳畔响起,砂金埋着头的臂弯里漏出轻轻的笑声。

    “哈哈……”

    我是,

    如此的可悲啊……

    “确认对方合作意愿,消除项目隐患。”

    如果今天的事情也要加进报告里,他大概会这么写。

    不,这是我的赎罪。

    有时候他宁愿和拉帝奥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是互相算计的骗局,本来也该如此,但很不幸双方都动了心。虚假的土壤里养不活萌发的爱意,那时的他们注定会分离。

    我只需要一枚筹码,你为什么要给我真心?

    绑着的手臂解开了,血也慢慢停了,身体的疼痛随着心跳一下轻一下重。砂金望着手臂上的勒痕出神。

    如果我们能得到救赎,这样也不错。

    “没背景的小主管用了什么手段爬得这么快?”

    没有,他足够聪明,他并不需要。

    但教育者都害怕可塑之才误入歧途,砂金很清楚拉帝奥对自己评价不低,更何况他们的关系不止如此。

    那就堕落给你看吧……

    他知道拉帝奥希望他拥有璀璨的人生。

    于是他从他那里得到与命运对赌的筹码,然后毫不犹豫地掷了出去。

    看呐!

    你送我的东西为我赢下所有。

    维里塔斯,你一定会替我骄傲吧?

    “你很聪明,卡卡瓦夏,好好活下去。”

    啊……

    想起来了……

    他当时好像是这么说的。

    坐在床边,牵着手,他半跪在身前,在他发现自己身上自残的痕迹的时候。

    那张床翻身时会嘎吱嘎吱地响,被单之间散落着硬邦邦的书,一不小心就会踢到。没有高档的床品,没有丝质的睡衣,床头也没有香薰,宽大的衬衫很不合身,醒来的时候下摆总是卷在腰际。

    但那是他第一次睡在那么柔软的地方。

    “答应我。”

    “嗯。”

    如今一切都还是老样子,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或许他们也该拥有新的开始。

    再见,维里塔斯……

    他的眼眸如黑洞般深不见底,嘴角牵起的微笑在迷幻的瞳孔中寻不见踪影。

    “教授,祝我们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