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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这样的文人,虽然天真痴狂,但也不好狠心打击,张美溪只好温颜安慰他:“高先生要去,我们也不拦着,周二少爷给你找几个白俄的保镖,我再给你开张支票,你就过去好好买东西,北平其实也没那么可怕,水路三天,火车四天,都是通顺的,只是你的衣服,一定要换一换,马上入冬了,貂裘总要穿一件的。”高先生立刻摆手:“白俄保镖?这么风光?他们又拿我当山东先生怎么办?”------------069名士北上故都去周二少爷抬手喝茶,掩饰住嘴唇上的笑意,这是他的一个小阴谋,故意弄个有三分模样的高先生在前台,充当傀儡,将来,又是多一层保护。只是这个高先生有些不太争气,每次都是虎头蛇尾,细说起来,也不怪他,传闻中的山东先生是有神仙异术的人。别说普通的张三李四。就算是那些小有名望的中西医生,只怕也冒充不来。张美溪倒是真没有捉弄高先生的坏心思,不过她现在能用的人实在是不多,只好矮子里拔出一个将军,高先生风度仪态都算是上佳的。周二少爷喝完了茶,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道:“高先生有什么怕的,我们这一屋子的人,都能证实你不是山东先生。你做一个黄包车夫去故都,难度可远远大于做平安学校的校长。”高先生倒是对做校长这份事业十分得意:“我这个校长,带一两个学生是说的过去的。要带白俄的保镖,实在是不合适,非我族类。”张美溪赶紧说:“学生也带两个吧,我正是有事情拜托高先生,到了故都,一定去拜访几位理科的教师,如果能请来上海教书,那就最好不过了。”高先生点头答应,管理学校的教师,是他的工作内容之一,理科的老师也很好找,只是让主家们满意的一个都没有。周二少爷最后总结:“那就这么定了,高先生以后就知道了,白俄的保镖,顶顶合适商旅出门用了。我已经聘好了几个,先生吃了这火锅,就可以过去选两个了。”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这几年大批白俄难民过来上海定居,很大一部分是都是贵族出身,有钱的,自然可以继续过他们的高格调、品味生活。空手来的那些,女的去做女招待,女店员,甚至女娱乐工作者,男的大多去做保镖司机之类的。杏子在一边听大家说话,倒是有点兴趣,笑着说:“现在有钱人家,找白俄保镖司机的也很多,是不是都有白俄功夫在身那?”周二少爷十分不屑:“他们能有什么功夫?都是样子货。既然来了我们的地盘上,就得按我们的规矩,保镖最要紧就是忠心二字。杏子jiejie有兴趣?就叫来看看吧,你自己选一个漂亮的,接送上下学。”杏子连忙摆手:“我可不用!”其实她担心的是白俄人那么好用,会威胁她贴身丫头的地位。知道周二少爷看不上眼,就放心了。说起保镖的身手来,周三少爷倒是有很多话说:“看着大个子,拳脚上比我们山东人差远了。我听说青岛哪里,有都督雇佣了一千多人,做白俄军。”“管他什么军,总是枪炮最要紧。”周二少爷摆手,结束了这个话题。高先生这边就和张美溪说起了古籍善本,问她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过去了故都,一定给她带来。张美溪看了看手中的茶杯,苦笑:“我可不懂这个,高先生随意买吧。”她是真的不懂,在她眼睛里,样样都是好的,手中的这个茶杯,是乾隆官窑的白瓷。杏子自从和翰林家的小姐清林吃过一次茶点,就特别赞同她出入外面的餐厅酒店,还自带餐具的做派,所以这次来大东酒楼,她也给大小姐备了一套茶具。吃完了火锅,几人出门,高先生在门口伸手拿了一只竹编的宽边帽子戴上,和他的衣着十分搭配,满大街的黄包车夫都是这种帽子打扮。大家又纷纷笑了。这样的帽子雨天防雨,晴天防晒。高先生这可真是,真名士自风流。外面还是在下雨,天已经暗了下来,一排三辆福特车停在门口,挂着几盏雪亮的气死风灯。小桃子撑着一把油竹纸伞,把张美溪送上车。周二少爷手里也拿一把伞,一手扶着车窗,探过头来问:“大小姐也一起过去吧,挑两个白俄保镖。”张美溪摇头:“我就不用了,多的也不用辞掉,放在学校做安保吧。”福特车就往桃花居开,周三少爷抢了她司机的工作,一边开车,一边说话:“不用就算了,还是自己人可靠,那些白俄蠢得很,连支票汇票一概不用,只认准一种现大洋。”张美溪就说:“回去我拿一些英镑,你给高先生送去,看他什么时候走,在那里送行,我也过去。”用钱的事情,张美溪也是有些矛盾,在家就用普通的钱庄汇票,出远门只好带些英镑美元。她也同情那些白俄人,卢布贬值,他们是吃了纸钞的大亏的。还有德国,一战的德国马克也是害惨了大批人。高先生要去故都拯救古董们,其实在她眼睛里,现在的大洋也算是古董了,除去最常见的袁大头,孙小头,墨西哥鹰洋。其它各种版本的大洋,在后世都是很抢手的古董。现在的上海人,观念倒是很先进,也开始用纸钞,上百元的交易,用钱庄的庄票也很多。只是以后……算了,反正还早。德国有最好的工人和机器,这点她倒是沾了很大的便宜,正好可以把上海的药厂都做起来。回了桃花居,周三少爷略微坐了一会儿,才拿着美金走了。张美溪迅猛的换了铅板工作服,一头扎进了三楼的实验室。周二少爷评价高先生,说他是吃抱了撑得。境界越来越高尚,实在让人受不了。张美溪倒是有些感动,中国的文人,总是有几两硬骨头的。前几天她确实是懈怠了,在另一个时空里,历史已经是历史。可是在这个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