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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这都没见过?”阮沅更惊讶,“这不是美工刀么?”“我当然见过!我是说,宫里怎么会有这玩意儿的!”“宫里当然没有美工刀啊,是我带过来的呀。”阮沅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表姐不是爱画画么?她手头有好几把,我就拿了一把大号的防身。嘿嘿,进口的,可锋利了!”“……”“出门在外,总得当心一些才好啊。”宗恪一脸吐血表情!“不要这样子嘛。”阮沅笑嘻嘻地说,又凑在灯下穿针引线,“女人事儿杂,这点东西不算什么,我还有朋友,连云南白药都随时带在包里呢。”宗恪摇头无奈:“果然女人是无法搞懂的。”“用不着搞懂,你只需要接纳就好。”阮沅说到这儿,停了下来,她托起宗恪破损的袍角,低下头,一针一线缝补起来。屋里很静,灯光也不太明亮,宗恪静静看着身边的女人,她的侧脸看起来那么认真,凝着一种聚精会神的美,像饱满的珍珠所散发出的柔润光泽。俩人的呼吸缓缓交融着,一时间,纷纭世事也屏声静气、悄悄退到了遥远的天际,这屋子里,安详平和得要到天荒地老。宗恪不动,不出声,就这么凝视着阮沅,他忽然觉得心里无比愉快。“行了,补好了。”阮沅咬断线头,得意地捧起袍子,“看看吧。”宗恪拉起袍子角,仔细看了看,阮沅缝补得很好,针脚细密整齐,若不是盯着瞧,几乎察觉不到曾经有过破损。“马马虎虎。”宗恪哼了一声,“按照针工局的标准,65分。”他本来是故意气阮沅的,却没料到阮沅一听,却高兴了。“65分?我以为只能有60分呢!没想到还多了5分!太棒了!”宗恪无可奈何:“你怎么这么不求上进?”“我起点低嘛,不能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嘿嘿!”他说着,看看阮沅:“别动。”阮沅一怔:“怎么了?”宗恪凑过来,用食指在她的唇角抹了一下:“线头沾着了。”阮沅看着他,笑起来:“这是我给你补袍子的回报?”宗恪哭笑不得:“你这花痴!”“宗恪,往后你的衣服破了,都让我来给你补吧!”“哼,就算我舍得你,也舍不得那些好衣服呢!”阮沅眼睛一亮:“这么说,其实还是舍不得我?”宗恪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他有些尴尬,干脆端起旁边一盏香茶来喝。阮沅也自觉话多了,她脸上发烫,只得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往外看了看,这是临街的方向,遥遥望去,一街闪烁的灯火,流淌不息,如燃烧着的深红色的龙,姿影流畅变幻,光芒一直蜿蜒至更远的幽夜。这时候伙计送来了热水,又问还有没有别的需要,宗恪掏出点碎银子递给那伙计,对方笑逐颜开地接了,道了安,这才退出去。这间上房还算宽敞,家具一应俱全,样式典雅。床,却只有一张。临睡前,宗恪看了看那张床,又看看阮沅:“你睡觉老实么?”“……我不知道自己睡着了啥样。”宗恪摇摇头,一堆废话。“你睡里面,我睡外面,免得翻身掉下来。”他指挥阮沅拖了鞋上床,让她先躺好,然后宗恪将蜡烛拿到床边搁好,这才拉过棉被盖在身上。一时间,房里静悄悄的,俩人并肩躺着,谁也没说话。“睡着了?”宗恪突然问。“怎么可能?”阮沅叹息道,“梦寐以求的一夜啊!咱们还从来没躺在一张床上呢。”宗恪笑,这丫头还真容易满足。“而且,这就是个良好的开端。”阮沅继续说,“想想看,一年前,你连家门都不许我进呢。现在能发展到俩人躺在一张床上——仅仅一年的光阴,这是多么迅猛的进步!我还没算进去加速度呢!”宗恪忍笑道:“按照这个进度,到最后,我是不是得出让皇位给你?”“我对那个才没兴趣呢。”阮沅瘪了瘪嘴,“我命薄,连姻缘都结不起!哪里还敢奢望得到皇位?”宗恪会意过来,扭头看看她:“你还把那话放在心上啊,那是瞎子在胡沁。”阮沅侧过身,眼睛眨了眨,慢慢道:“宗恪,是不是因为我身份太低,你才不喜欢我的?”宗恪仰面看着绣花素色帐顶:“……你明知道不是那个原因。”“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宗恪苦笑:“阮沅,别逼着我爱你。”“我没有啊!”“现在不逼着我爱你,往后,我就不会恨你。”宗恪这话,说得很玄妙,隐藏着难言的暧昧,阮沅只觉心旌摇曳。“宗恪……”“又干嘛?”“你说我是不是很悲催?”她低声嘟囔,“男人躺在旁边都不肯动我,难道我真的只能吸引咸湿佬么?这也太悲催了!”“咸湿佬?”“以前公司的日本上司,逼着我跳脱衣舞。”宗恪一怔:“原来你有这种经历,然后呢?你说你不会跳?……”“我把对方打了。”宗恪扑哧笑起来:“厉害!”“脱衣舞这种事,我也不是不会,可就算要跳脱衣舞也得分对象的,对不对?如果是宗恪你呢,我就愿意跳给你看,虽然我从来没跳过……”听她啰啰嗦嗦的抱怨,宗恪不耐烦,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个爆栗子:“乱说什么呢?难道我会见个女的就下手么?又不是没开荤的小毛孩子,哪有连一晚都耐不住的?”阮沅还是不甘心,继续嘀嘀咕咕:“好吧,反正我从小被人瞧不起,长大了还是被人瞧不起……”阮沅这么说,宗恪惊讶了:“从小被人瞧不起?为什么?”“咳,农村来的孩子嘛,进到城里啥也不懂,连超市的储物箱都不知怎么用,又不敢开口问。”阮沅笑了笑,“洋相出尽,能不被人瞧不起么?”宗恪这才明白过来,阮沅说的是她刚去厉婷婷家的事。“父亲那边,没什么亲人了么?”他有些好奇,认识这么久,宗恪自己的事儿说了那么多,阮沅却从不提她的过往。阮沅摇摇头:“没什么人了。再说房子也卖了,就算还有几个勉强拉得上的远亲,也没法再走动了。”宗恪心里一动,他赶忙问:“干嘛要卖掉房子?那是你的房子,你舅舅怎么有权处置呢?”“留着还有什么用呢?”阮沅苦笑,“我又没可能再回去。当年那两间屋才卖了不到一万块,后来我上大学,舅舅把钱给了我,都还不够缴一年学费的呢。”宗恪嘟囔:“那么早卖掉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