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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没有你要怎麽活>
从她的眼中,岳允昊可以看出,邱菊闲说的全是真心话,还想起汪蕴儿告诉他,菊闲从第一眼就爱上他,自己竟然没有发觉,还以为她真爱的人是元诏忠。 不过这份爱看来他是无缘拥有,刚刚他在门外听见元诏忠母亲对她说的话,也听见菊闲说她的命不是自己的,而是元诏忠的;当时他就知道,他若是执意留在邱菊闲的身边,她只会更加的痛苦,更况且他的母亲要他陪她回美国,他何能忍心拒绝时日无多的母亲。 在来看菊闲之前,还抱着一丝希望,想问她是否愿意和他一块到美国,现今看来她是做不到的,而他也别提起,免得徒增她的烦恼,她此时仍是虚弱地叫他心疼。 「艾曼达她怎麽样?」她的眼里尽是紧张。 他露出一丝苦笑。「以这种病的发展而言,她的状况算是好的,所以我和我父亲竟然都没有发觉到……」 「严善大叔有提过这些;我问的是她对我那天的行为……是不是不能原谅?」 「我会向她解释的。」 邱菊闲注意到岳允昊进来之後,虽然近坐在床沿,但始终没有碰她一下。她怀念他的碰触,渴望他的拥抱,但他却连说话的语气都令她觉得他好远好远,他肯定还是责怪着她,也许是因为她瞒着他艾曼达的事。 「我知道艾曼达生病了,却没有告诉你,那是因为她拜托我别说,我没有办法拒绝她。」 「我明白。」 他依旧冷冷淡淡的,邱菊闲心里头像被线层层缠绕,紧得快无法呼吸,最後她再也无法忍受,伸了手碰碰他的下巴,谁知他却像被火烫着似地弹了起,倒退到床尾去。 她莫名又讶异地看着他,而後她得到结论。「允昊,你永远没办法原谅我了。」 「不是这样的。」他皱着眉像思索着怎麽开头,却很难启口。「菊闲……」 「我在听。」 他将眼神移开不敢望向她。「其实妳也知道我是因为妳怀孕了才向妳求婚,我本身并没有打算那麽早结婚,所以发生了这些事,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什麽?」岳允昊的一字一句,她都听得清清楚楚,但依旧不敢相信。他的声音像震耳的钟声,即使停了之後还让她耳朵嗡嗡作响。 这些话不是真的,她也不相信。在婚礼那天丶在神父面前,他对她的说誓言是那麽诚挚,那时就知道他是真心爱她的。 「再者,妳还这样年轻;妳不是说过,未来还会有很多的选择。」 「可是我只想选择你。」 岳允昊的眉头再度纠结在一起,半晌,他盯着她,眼神中有不耐烦。「为什麽我给妳好好的台阶下,妳却偏偏要我讲难听的话。好,如果妳想听的话,那妳就听清楚了。」他叉着腰。「我当然会怪妳,要知道婚礼那天多少有头有脸的人物来参加,妳竟当着众人跟着别的男人走了,我的脸要往哪搁,再来,这件事让新闻报了出去,别说全台湾都知道,消息大概都传回美国了,我这辈子都要被人指指点点的,妳却期望我原谅妳,这个要求会不会太过份!」 邱菊闲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身体,频频颤抖。此时病房的门被推开,她的好友们全进来了。夏兰欣指着他大吼:「原来指望你来安慰菊闲的,没想到你却是来兴师问罪。」 冷竹君也说:「你快走,我们不想再看见你。」 他点头,无所谓地说。「我走!我马上就走!」 「允昊。」邱菊闲拚命唤他,他停下脚步一会,却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尹梅英坐在一旁试着安抚她。 汪蕴儿追了出来。「为何这麽做?允昊,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从来都是那样的温柔,怎麽会不明白菊闲的心意呢?」 「我明白,我真的明白。」他猛然转过身面对着汪蕴儿。「就是知道她的痛苦所以才要这麽做。」她疑惑地看着他。「妳们说我是她的爱,但元诏忠是她的命!她没有了爱还可以活,但她若没有了命,要怎麽活下去?」 「所以你……」她好像理解了。 「小蕴,我过两天就要回去美国,我mama剩下的日子不多,我必须陪在她的身边走完人生最後一段,但菊闲不可能和我一起走,她不会允许自己丢下元诏忠的;我若不这麽做的话,她会永远陷入两难的决择。」心中的痛楚令他在眼底也积了一层透明的液体。 他无法在多待在那间病房一会,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前抱住邱菊闲,诉说他刚刚讲的都非真心的。 岳允昊会这麽做,这是他对菊闲的爱。「这些事最好别让她知道。」 「我懂了。我不会跟她说的。」汪蕴儿也红了眼眶,因为她与大叔的爱也是经历万千磨难,所以明白人世间的无奈不是仅仅相爱就能克服。 看着岳允昊落寞的背影离去,她轻叹口气回到邱菊闲的病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