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魂记
书迷正在阅读:【all枫/all恒】庄园往事、【韩漫魔咒同人】周宰京金丹合集、早知道我就不贪杯了、【庆余年】(闲泽)同命蛊、训狗、【风冷】36.5℃蜜桃苏打水、原神/原魔 荧看到谁就干谁、【all钟离,主公钟】圣女修行、【红克】《火灼之春》[R]、【叶宴】爱人
东海还魂记 是13:14分彩蛋,海市那一篇里面小柳看到的小凰书,R18注意。 分惊梦/寻梦/还魂/镜圆四部分,用了汤显祖《牡丹亭还魂记》的框架(对不起汤显祖),凰+凰+凰+结局。蹭牡丹亭纯属本人跨太阳系碰瓷,本文没有任何营养只是一篇无脑凰文,完全不配同日而语。这么写是因为真的很喜欢牡丹亭啊啊啊!总觉得掌门出示语音那句“不如红尘,怎得彻悟”十分近似“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预警:包含水煎/两柳vs流华双杏赵3p /人鬼玄幻,无逻辑,一切发展都只是为了让小柳新年草掌门爽一下,不能接受快跑! 1.惊梦 自追道东海归来后,柳星闻日日阴翳覆面。下属们猜到他心情不好,都不敢上前打扰,毕竟前一日就连薛鲸都受了斥责。薛家世代守卫镜天阁,忠心不二,在阁主面前也一向有体面。不知薛鲸究竟做了什么事,引得少阁主勃然大怒。 柳星闻坐在房顶上,听下面的人议论纷纷。猜测的方向越来越离谱,他嫌这些人聒噪,自屋脊轻巧跃下,顺手把空了的酒壶丢在一边。进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月亮。 这番动作没有惊动任何人。夜渐深,聚在廊下闲话的属下们散去,四周只剩风声月影。其实他们想太多了,自己大发雷霆只是迁怒而已。 当时薛鲸同另几个护卫大概喝多了酒,竟敢在他房间外大声喧哗。柳星闻在练剑,正好剑势不畅,冥思苦想好不容易有一丝灵感,瞬间被外面的笑声搅散。他黑着脸提着剑出去,看见两三个人鬼鬼祟祟聚在一起,手里还捏着几本书册。 真是奇了怪了,连薛鲸都读上了书,还以为他有空只会去看舞女跳舞呢。 柳星闻冷声问:“都在这里做什么?” 薛鲸原本背对柳星闻,一转身,看见少阁主黑似铁寒如冰一张臭脸,吓得直哆嗦。他手一抖,那本册子没拿稳甩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砸柳星闻脑门上。薛鲸惊得呆住,嘴一张,打了个酒嗝。 这一刻他连杀人的心都有了,把书册从头上摘下来,柳星闻忍无可忍:“滚!” 薛鲸反应过来,面色红涨,给他砰砰磕了个头,大概是赔罪。不敢再行逗留,忙带着另外两个人一溜烟地滚了。 就这么简单。 那本册子被他随手搁在熏笼上,还没来得及翻看。熏笼是冷的,海岛春深昼长,这时节不用取暖。花气自窗棂袭来,初嗅暖甜,过一会儿又觉出一丁点涩酸。柳星闻喝了酒。酒是下面的人寻来献宝给他的,名字不记得,似乎叫什么皆春。功效吹得神乎其神,说是能做忘忧的梦,见想见的人。 他有些熏熏然,但还没有困。风拂过窗外那树垂丝海棠,花影扶疏,他又莫名其妙想起前些日子见过的白发剑客。 看见花,便想起树枝,树枝折下便是枯木,于是他想到赵思青。这名字他后来才得知,他还知道更多相关讯息,但是柳星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三番五次地想起赵思青。是胜负欲?似乎也不像。他从前想到想要击败的对手,可从不记得对方眉眼走势或者睫毛弧度。 连父亲也说他魂不守舍。 柳星闻心烦意乱,躺在床上横竖睡不着,索性重新坐了起来。他走到窗前,就着月光看起薛鲸甩到他头上的那册书来。 这书封面无题,柳星闻料其中必有古怪。前面几页没甚特别,看着像才子佳人话本,只是与常见的不大一样。男的并非才子,而是一名江湖侠客,女子亦非闺阁千金,甚至比男子还大上几岁。故事开头是女子比武招亲,男子登台迎战,两人斗得难舍难分互相敬佩,如此一来二去便暗生情意。 柳星闻往后翻,下一页竟是一幅春宫,画的是还未拜堂,两人就已情不自禁,于荒郊野外悄自媾合。图画描绘得精致逼真大胆露骨,柳星闻毫无防备,图中风月尽收眼底。画上还有一行小字,写着“香蝶绕花,拂蕊留香,风雅妙景,画中详见”。再往后翻,页页如此,尽是春光。 “啪”的一声合上书,柳星闻如捧烫手山芋般,要将春宫图册丢进窗外的池塘。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模糊的影子,他迟疑一瞬,还是狠狠将书扔进水里,惊飞了池上交颈眠的鸳鸯。 酒力似乎涌了上来,柳星闻觉得身上发热,气息也粗重起来。他自幼醉心剑道,从来没想过情爱之事。十五六岁,同龄人知慕少艾偷试云雨,而他于剑之一道已经冠绝东海。柳星闻不觉得自己会对情爱感兴趣,他的欲望都萦系在剑上。 他躺回床上,靠着醉意很快入眠,直至入梦都没有发现自己忽略掉一件事——他的剑意中已有皎皎月色与之纠缠。 梦里是难得平静的东极海。 海温柔得像一个怀抱,柳星闻乘着小舟,阿从不在,只有他自己站在船头。海浪将他推到岸上,那里有人在等他。 赵思青仍安然静立,直到柳星闻的手抚到他脸上,眼皮才颤动了下,但依然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柳星闻朦朦胧胧地想,不对,赵思青怎么会反抗,他们下个月就要成亲了不是么?此时两人夜间私会,做什么都顺理成章。 想到这里,柳星闻的动作便放肆起来。手一探,先将赵思青的发髻解开。灰白的长发瞬间披散肩头。他甚是满意,以指为梳,将赵思青被风吹乱的头发拢到耳后。手顺势而下,先剥开那过于厚重的外套。衣物掉在地上,雪白的皮毛沾上微腥的海沙,又慢慢被浸得湿透。 现在赵思青只剩贴身的里衣了。薄薄的黑色布料封裹住剑客的身体,如剑鞘遮掩剑的锋芒。柳星闻气息不匀,他的手一向很稳,解赵思青衣服却失手好几次。这具身体上最后一道封印被破除,释放出的却是柳星闻汹涌的情欲。 平心而论,赵思青的身体算不上完美。比之寻常男子他的体格有些消瘦了,躯体同白发一起透出疲态。柳星闻饶有兴致地把玩他身上每一道伤痕,用手指勾勒,再用唇舌品尝。同自己年轻蓬勃的身体不同,赵思青更像一棵沉寂的树,或者一座风吹霜打的雕像。柳星闻忽然抱住他,试图将体温和情欲通过相贴的皮肤传递过去。他想要枯木活过来。 全身上下像发高烧一样火烫,过去二十年从未如此难堪。柳星闻口干舌燥浑身难受,只得顺从心意将那个涨疼的热源在赵思青身体上不住磨蹭。手底下的人又不是真的死人,渐渐也起了反应,柳星闻感觉到自己摸过的地方温度升高泛起红潮,又因刻意压抑而沁出薄汗。他心中满意,但觉得还不够。 于是他干脆再过分些,将人推倒在地上,学着那轻浮画册里的情景,将自己身下的硬热似烙铁的东西自后挤进赵思青两腿之间。腿间没有多余的软rou,有些夹不住,柳星闻将他双腿并紧,一瞬间快乐如潮水般漫上来。他开始抱着腰缓缓抽送,手也没闲着,先将两指伸进剑客嘴里,捉鱼一样去逗弄那截软滑的舌头。赵思青嘴合不上,涎水从嘴角溢出,又被柳星闻摩挲着揩去。 不知为何,他的眼仍闭着。明明眼珠颤个不住,却一直没有睁开。 戏弄够了舌头,柳星闻抽手往下,又去玩赵思青胸前两点。本来和寻常男子没两样的地方,硬是被他掐揉拉扯得涨了一圈,红肿发烫,受了冰凉海风的刺激,更是活色生香。自己身下的硬物在不停的抽插里已经沁出粘液,蹭得赵思青两腿间湿滑不堪。他伸手握住赵思青被忽视许久的半硬前端,仔细观其颜色,只怕连自渎都没怎么有过。天边闷雷隐隐,空气潮湿粘稠,只怕要下雨。这地方离浮生渡不远,柳星闻心念一转,远处渡口便出现些个影影绰绰的黑影。他握住赵思青那物taonong,手指摸着鼓胀前端上的小孔,故意重重揉按。柳星闻凑到剑客耳边道:“渡上有人在看我们。” 惊雷乍响,雨劈头盖脸地落了下来。柳星闻如愿以偿看见赵思青的眼睛睁开一线,双目半醒半阖,像在做梦。 将手里的白浊液体送到赵思青身后,柳星闻慢慢地开拓那个地方。其实他不知道如何与男子交欢,春宫图册上也是男女之事,不过他看来看去,大概只有这一个地方能用。 也不对,还有另一处。 手上动作暂停,柳星闻把茎身凑到赵思青嘴边。赵思青唇色浅淡,此刻紧紧抿着。敏感鼓胀的顶端在唇上打着圈,为嘴唇染上一层yin靡水色。身下人呼出的气息吹在热胀的阳物上,让那物又硬了几分。沁下的液体沾湿了赵思青的下巴,柳星闻心跳加快,捏住赵思青的脸颊迫使他张开嘴。口腔的温度很高,舌头和喉咙都足够柔软紧窒,茎柱青筋凸起,柳星闻再也忍耐不得,按着身下人的头大力动了起来。 灰白的发丝自指间淌下,随着柳星闻的动作不住摇晃。发梢搔在心头,刺痒地撩拨着他。接连的雷声掩盖了年少者急促粗重的喘息和年长着喉间发出的含糊声响,雨水浇打在两具交缠的身体上,混杂了汗液,在春末夏初的闷热夜晚,为相连或未相连的地方都镀上水光。柳星闻强忍着射精的欲望将茎身抽出来,那物还勃勃跳动着。他强自拨开赵思青的腿,让他门户大敞地面对自己,好继续刚刚未完的工作。柳星闻又觉得身下实在胀痛得很,于是蛮横地拉过年长剑客的手放在上面。 那只手握惯了枯枝,忽地换作这guntang硬物还有些不惯。手迟疑地摸了摸,换来柳星闻又几声粗喘。潮水涨了上来,两个人半身都浸在水里。海水里惊慌的游鱼四下逃窜,不时慌不择路地碰撞挨擦上两具赤裸的身体。柳星闻的手指在赵思青身体里,每当有游鱼蹭过白发剑客腿间的敏感处,那甬道便会一阵痉挛。他眼热心热,忍耐不住,终是用自己的硬物替换了手指。yinjing长驱直入,破开柔软的内壁抵达身体深处。虽是天下第一剑,却也能做自己的剑鞘,柳星闻这样想着,几乎被快感蚀了神志。年轻人精力充沛,不管不顾一味挺撞,疾风骤雨里上演着疾风骤雨般的情事。长者气息凌乱,大概有些招架不住这持久猛烈的折腾。春宫图册上的百般玩法柳星闻已尽忘了,只知抽出来再用更狠的力道撞进去。那xue仿佛成了一眼泉,快意自其中源源不绝地涌出来,水一样漫上口鼻,四肢百骸都被快乐浸泡着,轻飘飘地登了天。 柳星闻换着法子弄他,起先是在海滩上,射过一次,又转战来时乘坐的那只小船。赵思青的衣物都被他留在岸上,只许身下人披自己的外套。海面上小船激烈地摇晃,好几次差点翻进水里。一只手搭上船舷,手指虚握想要抓住什么,又被另一只手十指交缠着带回。终于,小船逐渐由颠簸变得平静。两人再次登上岸时,柳星闻已发泄过好几次。jingye被尽数灌进赵思青的身体,又因为太多了含不住而溢出,顺着腿根向下爬,最后落进被雨水浇得湿透的泥土里。 云散雨止,梦的尽头柳星闻抱着赵思青坐在岸上。两人浑身情色痕迹,年少剑客说话却纯情地要命。 “我会再来挑战你的。”他说,“记得看我。注视我,然后记住我是谁。” 此时白发人终于完全睁开双眼。他没来得及说什么,天地间闪过霹雳,梦醒了。 柳星闻坐起身,他还在镜天阁自己的卧房里。一觉醒来酒意已尽散,被子里冰凉黏湿不大舒服。潮湿的风吹得他清醒了好些,窗外海棠落花狼藉,原来昨夜下雨了。 谪仙岛。 巡逻的弟子从闭关之地外面经过,恰听到里面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被碰翻。他知道掌门在里面闭关——掌门经常闭关,短则数日,长则数年。他担心地问:“掌门可有事?” 过了好一会儿,赵思青的声音才从里面传出。他声音发哑:“……无事,夜里惊梦。” 2.寻梦 夜半三更,岛上弟子大多已经睡去,是以海滨空无一人。赵思青缓步走在岸上,一边走,一边思索前事,连细浪扑湿衣角也未发觉。 之前惊梦之事实在古怪,他自认情欲向来淡漠,断不该生此梦境。况且梦里自个身不由己,全程任人摆布,连睁开眼也艰难万分,恐怕是闭关入定时误入他人梦境。 现在东极海上风波暂罢,镜天阁阴谋受挫姑且退去,他才有余暇调查这荒唐绮梦。这事不好同人说,赵思青半夜孤身来到梦中地点,想看看是否有什么线索。梦里那人他原本不知是谁,经过蜃龙岛一事,心中逐渐有了具体猜测。没想到那位少阁主执念如此之深,竟能将他拉入梦中。 被水浸润过的海沙十分绵软,赵思青踩到硬物的感觉也格外明显。拾起来一看,是一片边缘锋利的碎镜。这东西留在海岸上,要是哪个弟子行走时大意不看路,恐怕难免被割伤。赵思青用剑气荡开尘沙,一片片将镜子碎块拾捡起来,在山壁巨石后发现一面圆镜。 明镜皎皎,纤尘不染,镜中映出的却不是人影,而是别处的风景。事出反常必有妖,赵思青心知有异,借着月光仔细观察此物。镜面半圆,时有电光闪过,十分奇特。他伸手触摸,想一试这镜子是何材质。谁知指尖刚触上便一阵天地倒转,自己竟然穿过镜面来到一处陌生地界。 可惜赵思青并未亲身前去镜天阁,否则一眼便能认出,这是镜天阁中随处可见的移天镜。 既来之则安之。一只雷光聚成的蝴蝶停在他面前,上下翩跹,似要为他引路。赵思青权且跟上,蝴蝶带着他来到另一面镜前。镜子嵌在厚厚的山壁上,而雷蝶居然飞进了镜子里。赵思青试探着往前走,镜中自己的影子迎面走来,人与影主客倒转,赫然已在幻境。 镜天幻术,至微至妙,果然不同凡响。 背后传来一声轻笑:“赵掌门还真的来了。” 赵思青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警惕:“少阁主故意设下镜阵邀我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话一出口,赵思青发现自己的声音年轻了几分。不仅如此,身上衣物也已换成年少游历江湖时常穿的流华拂剑袍。就连垂落的头发,也由白发改作青丝。赵思青用余光去寻找进入幻境时那面镜子,讶异发现入口已经消失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三绝剑反噬这当口好死不死发作起来。赵思青猝不及防,身躯微微一震已然被人制住——背后的柳星闻又快又准地封住了他身上好几处xue道。赵思青周身经脉酸胀,体内剑气奔突,眼睛也有些花。他看见又一个柳星闻从镜后转出,缓缓道:“是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阁下。” 这两个柳星闻身材面貌一模一样,只在穿着上有差别。身前的柳星闻便装打扮,蓝衣轻剑,是以“追道”身份来挑战他时的样子。身后的柳星闻黑白衣裳,是以镜天少主身份出现在人前时的打扮。身后的柳星闻挟持住赵思青,一手揽着腰,一手紧紧箍着他的两只手腕,让人倚靠在自己身上。而身前的追道则慢条斯理地解起流华拂剑袍来。 赵思青瞬间明白他要做什么,不过既然受制于人,便不作无谓挣扎。追道三两下剥开他的衣裳,却不将衣服脱去,而是让它松松垮垮地挂在臂弯。又道:“当日我欲以剑赠君,你非但不肯接受,还反手将旧衣赠与他人。这回礼,只好由我自己来取。” 镜中景象与真实场景无二无别,只是细看半空似水波般微微荡漾。赵思青留意寻找幻境阵眼所在,不料被一阵刺痛拉回了注意力。低头一看,只见追道正伏在他身前啃啮乳首。他牙齿尖利,将那处咬出一个细小伤孔。血珠沁出来又被舌头卷去,附近皮肤被吮得红痕斑斑。背后柳星闻也不甘示弱,用衣带反缚赵思青双手,腾出手便去拆他束发的带子。长发如墨般流淌在紧绷的脊背上。赵思青身体微弓,柳星闻顺着脊骨一路往下吻,又转回咬他后颈。手捞起一束黑发又任其滑下,柳星闻道:“恨我晚生十年,你这般模样今日终于得以一见。” 赵思青坐在柳星闻大腿上,浑身除了一件旧外套,旁的衣服都被两个柳星闻除去,自然感受得到硬挺挺抵在自己臀腿间,犹勃勃跳着的热烫东西。 饶是如此,他声音仍不见波澜:“所以,你有什么事要问?” 柳星闻的手伸到他身前来,握着不见动静那物把玩。轻拢慢捻,揉抹挑弄,等它颤巍巍立起来,前端淌出清液,柳星闻才道:“之前在蜃龙岛,我问你,追道和柳星闻有何区别?你没有答复我。之后情况有变,忙碌至今,一直无暇向君讨教。现在便是要细细询问这个问题了。” 柳星闻说话的同时,追道用丝带将赵思青的眼睛遮住。这带子密不透光,挡在眼前一点儿轮廓也看不见。目力受限,身上触觉便格外灵敏。之前听说镜天幻术以假乱真,让入幻境中人分辨不出幻梦内外。此时亲身体验果然如此。赵思青知道这两个柳星闻里有一个是幻体,两张嘴四只手以及两根……那东西,落在身上确是一般无二的真实。就连自己这副身体,也真的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要敏感易动情许多。两双手在他身上来回摸索,一张嘴强迫他缠吻,另一张埋在腿间舔弄,赵思青胸膛起伏不由得急促起来。柳星闻见他终于有了动静,便将手里的腰身往上一提,将后边的入口对准自己的东西,缓缓送了进去。 追道的准备工作做得不错,进入时并不怎么费力。不过年轻赵思青的身体显然不如年长的耐性好,似乎有些受不住。柳星闻的性器刚进去,还未吞完,赵思青便喉头滚动发出一声低哼。等到整根没入,他反而不再出声。柳星闻也无所谓,先只顾自己畅快大力挺动起来。他心头诸多不满亟待发泄,动作自然谈不上温柔小意。赵思青坐着他的yinjing,感觉像是被刑具楔在一匹桀骜躁狂的烈马上,颠来倒去一路奔驰而不得脱离。反噬剑气与激烈情事内忧外患之下,神思甚至迷茫了片刻。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追道的手指在他会阴处轻轻勾着,那里分明无一物,他却突然有了几分异样感觉。追道向前一步同他贴近,轻轻问:“风月话本,春宫图册,赵掌门想来是见过的?” 也不等赵思青回答,他续道:“既然见过,那就好办得多。我还闲着没着落,麻烦你变一处雌xue出来吧。” 虽明知幻境中万物由心生,赵思青仍觉得微微骇然。如此精妙幻术,柳星闻居然只拿来寻欢,也不知该不该说他孩子气。大概任性是少年人的特权,只好随他去。东想西想间,赵思青忽发现自己腿间已幻生出一套多余的器官。至于为什么?是因为追道的手指已经伸了进去,搅得他微微刺痛。 追道摘了指上护甲,却没脱手套。鞣制过黑色手套皮质微硬,比人体温度要低许多。戴着手套的手抵在赵思青体内,时而轻轻勾挠,时而重重按压,忽地又转动着碾过rou壁,寻着敏感处模仿性器交合顶弄。陌生的快感沿着脊柱往头脑冲,令赵思青小腹肌rou阵阵抽搐。追道忽地停住不动,静静地感受痉挛的rouxue纠缠包裹手指的感觉。过了一会儿,便有汩汩温凉体液浇在手上。追道抽出手指又取下手套,拇指食指合在一起搓捻,只觉得隔着手套也沾上了几分潮润湿意。 也不顾及柳星闻犹在赵思青后xue里进出,追道将他双腿分开两侧便挺身直入。赵思青使不上力气,闭着眼一心用内力冲击被封的xue位。本不想理睬他,奈何身下的感受实在难以忽略。两根同样硬热的东西铁杵似的一前一后将他撑满,研磨时甚至涨得像要裂开。被弄了不知多久,下面忽地一空,那两人抱着他挪了地方。移动时眼罩滑落,赵思青勉力睁眼,赫然见到一面移天镜摆在眼前。 这时移天镜又像个普通镜子,里边不是别处风景,映出的正是三人赤条条交缠的情景。没有衣饰表明身份,两个柳星闻便似照镜子般一模一样——本也是一个人的本体幻相。 不知是哪个柳星闻,一边捏着他的下巴强令他看向镜子,一边缓缓地抽插。等赵思青被快感逼迫得快要释放时掐着根部不让他射。自己加快了速度,还冷声问:“分得出我是谁么?” “有何区别?” “是追道你待如何?是柳星闻又如何?” 赵思青在幻境里重回年少,被折腾许久,也重新拾起几分年轻时的脾气。他忍了许久,终于冲开xue道,轻易崩开束缚双手的带子,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反制住柳星闻。四周空气波纹荡漾,柳星闻的幻影消失,幻境却还在。赵思青坐在他身上,这会儿却是柳星闻不能动弹了。他右手撑在柳星闻胸膛上,左手扶着移天镜,自顾自骑着他上下taonong数十次,到达极点时前边射出来的东西尽数落在了柳星闻小腹,浊白点点,情色非常。赵思青做完便穿好衣服出镜自行离开,倒是还记得解开柳星闻的点xue。柳星闻看着他的背影,东方天际已经泛白,这荒唐的一夜亦结束了。 3.幽媾 赵思青知道自己已经死去许久了。 三绝剑果然不负魔剑之名,在它面前谁都束手无策,自己也是因为魔剑反噬而命陨。只是有一点甚是奇怪,赵思青自认心无怨怼,早就该像断线风筝般离开此世。却不知哪里来的一缕游丝,将他的鬼魂牢牢缚在世上。他羁留红尘,浮游徘徊不得去,竟是不得安息。 也不知是债是孽。 他终日游荡,于万里层云千山暮雪里只影来去,已经快忘了自己是谁。在一个幽凉月夜,牵绊着他的细丝倏尔收紧,生拉硬拽将他带回人间。风蓦然回眸扬起万千帷幕,赵思青在层层素色帷帐后面看见了一块即将燃尽的香,一袭昔年的旧衣,一幅惟妙惟肖的画像,以及一个成熟许多,看似冷静,眼中偏执更加浓黑的柳星闻。 柳星闻眼睛本来色浅,现在却黑沉沉似吸人魂魄的枯井。 赵思青乍返阳世,还未能想明白生前死后又返生的来龙去脉,便被柳星闻攥着手腕带回高阁之中。记忆慢慢回笼,这里应是镜天阁阁主的卧房,琉璃为顶明珠嵌壁,建筑好不华丽。可室内陈设寥寥,放眼望去,只得一柄剑一壁诗,于星光月色下只觉空寂凄清。 赵思青心一沉,想着:“自我离去后,他便一直如此吗?” 只怕多半是这样。他一生对旁人从无亏欠,现在却因辜负这一腔情意而不忍。柳星闻拉着他坐到榻上,赵思青发现自己身形模糊,并非鬼魂的虚影,也非活人的实体,介乎人鬼之间。柳星闻忽抱住了他。他正待安慰两句,怎知浑身一僵,然后看见柳星闻从自己肩上抬起眉眼冷厉的脸。 是了,面前人已非昨日少年,自己更成了孤魂野鬼。柳星闻取出一副白玉枷锁拷住他手足。玉质脆弱,本当一挣即断,赵思青却无法脱身。柳星闻撕下贴在榻上人背后的符纸,他开口问:“这是做什么?” 柳星闻一言不发。 他似朝圣似着魔,目光一寸寸爬过赵思青这副半透明的身躯。直看了半个时辰,才将黏着的眼神收回去:“你死后,我四处寻求返生之法,辗转数年,终于凑齐招魂所需物品。但召回阳间的魂魄阳气不足难以凝实,还需活人血气才可彻底还阳。” “我想……”柳星闻翻身上榻,从枕下摸出一把短剑,“或许你并不愿意重回人间也说不定。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将短剑对准心口刺下,心头血涌出,柳星闻强摁着赵思青饮下,再草草用绷带裹了伤处。一人一鬼面对面躺下。赵思青身上白玉锁链互相碰撞,发出悦耳的叮铃声响。他饮了血,唇上留下一抹艳色痕迹。柳星闻看了一小会,便觉得这刺眼痕迹与他清淡颜色不相称,于是慢慢将血迹吻去。一吻未毕,冷熄多年的情绪和欲望忽如野火死灰复燃,烧得他双目赤红。 他不敢确信赵思青当真活转来,万一是须臾草在骗他呢?幻术也好,心魔也好,终归不敢信,只怕风吹散一场大梦。 饮下活人心血,赵思青已恢复许多。看柳星闻情状,便知他又入魔障。这确确实实是前生冤孽,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艰难伸手,将柳星闻揽近了一些。 星将月护,月向星来。他低语:“我死过一次,之前性命已为苍生捐弃。这一遭活转我心里隐隐有所感——你我无法分离,是不是?” 柳星闻淡然道:“不错。赎命之法岂无代价?从此以后你我两身一命,不可孤存。”赵思青叹了一口气:“我想也是。” 柳星闻却不让他说更多,用亲吻封缄了鬼魂略显冰冷的嘴唇。赵思青身体虽有实体,比之活人则少了温度。因游魂未稳,有些淡淡透明,像是须臾草生出的幻影。从柳星闻的角度,甚至能透过他隐约看到后面的床帐。但人被锁在床上多少让他收获了些许安全感,心口传来的刺痛更是提醒他此情此景是真非幻。柳星闻心脏猛地一跳,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复生之人,霎时心口眼底都发酸,他喃喃道:“我想你了。” 空荡荡的房间被起伏的喘息声填满,不时有锁链磕碰的脆响夹杂其间。柳星闻吻住他,并不激烈急促,而是慢慢将属于活人的温度渡过去。半晌,赵思青终于暖了一点儿。柳星闻却觉得不够,于是身下的动作更加快了。 他往下看了一眼,发现能透过赵思青半透的小腹看见自己的yinjing,一时失控,扣紧身下鬼魂的腰身毫无征兆地重重冲撞,几乎让他魂飞魄散。牵连在手足上的锁链代替赵思青呻吟出声,满屋皆是破碎急促的响动。 赵思青伏在他两臂间皱着眉忍耐,他今夜刚刚活转,各种知觉都陌生得紧,本就分外敏感。这强烈到令人晕眩情欲快感更是让他只能随着柳星闻的动作不住摇晃。前端未经侍弄,已自行半硬着翘起。柳星闻埋在他体内停了动作,引他往交合处看去。头一低,便看见那粗长硬物从自己两腿间深深钉进去,令人血烧眼热。赵思青仰颈轻喘,柳星闻伸舌舔弄他的耳廓,问:“赵掌门怎么不看?” 赵思青不答,下腹不由自主收缩,xuerou一波波裹缠绞吮柳星闻的性器。他内里湿滑得紧,不住嘬吸,淌出的水洇湿了身下的被褥。柳星闻情难自抑,将人往怀里猛地一按,死死抵着最深处射了进去。一股股guntang的精水打在身体里,激得那细瘦腰身颤了许久。柳星闻发现赵思青的身形凝实了好些,原是虚影,现在却同活人无异,只体温仍嫌偏低。将一缕灰白长发绕在指上,柳星闻若有所思:“看来活人精元亦有固魂之效。说不得,夜间只能多多劳烦赵掌门了。” 4.镜圆 又是一年春来。南国气候湿润,几场雨过,青石路上遍生苔痕。道旁树上挂着满枝滚圆红果,灯笼似的,甚是讨喜。雪将要化尽,新燕飞回,道路尽头缓步行来两名剑客,正低头私语,瞧来甚是亲密。 赵思青道:“今年春来得早,快到年关,你不回镜天阁过年吗?” 他是不打算回谪仙岛了。死而复生一事太过骇人听闻,赵思青担心会给龙吟招来麻烦,只传书告知亲信的几人。他之性命已跟柳星闻连在一起,又感他情真,便许以残生相伴。两人一路游历,柳星闻虽视他人命如草芥,但看在赵思青的份上,行事收敛许多,相处倒是融洽。柳星闻摇头:“回不回去也没甚要紧。” 绿墙后是一户人家,婉转的歌声伴着琵琶弦响沁入两人耳朵。那歌女唱道:“春日宴 ,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妾身长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 岁岁长相见。” 完 最后放一下牡丹亭里非常非常喜欢,认为浪漫至极的一段话: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非情之至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