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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人更在春山外(初h/很甜/有彩蛋)

    冬已略尽,春还未至。

    “快过年了。”

    方多病远望天边又白蒙蒙似有雪意,回头缓缓道。

    李莲花还坐在小凳上择菜,闻言只“啊”了一声,也不知他“啊”的什么。

    “李莲花…”方多病凑到他近前,半跪下来温言道,“跟我一起回天机山庄,好吗?”

    “那个…狐狸精是离不开人照料的;这几日怕要下雪…房顶也还没修补;种的萝卜白菜,冻坏了来年就没得吃……”

    李莲花抬头,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开始絮絮叨叨。

    “李莲花!”方多病的声音染上一层薄怒。

    “我等下还要煮粥的…”是的,他还要煮粥的。

    李莲花想要起身,方多病却抓住他的手,突然得让李莲花感到炙烫似的微微痉挛了一下。

    “你别想再逃。”

    “我哪都不敢去的。”李莲花又缩缩脖子,敬畏地道。

    他看到方多病的眼睛里蓄满了失望,轻轻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展露一个笑容。

    “唉。”然而少年只是贴过来,轻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那吻是那样的轻,轻到他只能感受到呼吸的温热。

    “李莲花,我一定很快回来。”他承诺。

    “那个…也不急的……你是该好好陪陪令尊令郎令小姨……”

    “我心里想什么,你竟真的不懂吗,李莲花?”

    方多病目色柔和,只是轻轻抬手,拇指擦过他的唇,李莲花就再说不下去了。

    这顿饭方多病没有留下吃,想来留下了也是吃不下去的。

    李莲花一边吃着热粥一边看窗外似雾的山雪,也忽然吃不下去了。

    冬夜的莲花楼,竟连月光都是冷的。

    李莲花一贯体寒,虽然有火盆,但薪炭要不少银子,他总能不烧就不烧,左右也无事可做,不如早早躲进棉被里一觉睡过去。

    他将眼睛以下全都裹进被子里,迷迷糊糊半醒半睡间感觉甚是暖和,翻了个身,又觉得这被子竟厚重到让人有点气闷,方才想起这应该是方多病新换的,至于他原来的薄被——

    纵使是李莲花也忍不住老脸一红。那是前两日,方多病与他第一次亲热,胡闹间将被子弄脏了不少。李莲花本想睡醒再爬起来拆了被套清洗,然而一觉过去已日上三竿,身旁已堆了这床既厚且重的新被,原先的早不知被丢到哪里去了。

    他很是心痛地用眼神指责方多病的败家行为,连连叹气,又不知这怎么就招惹了小少爷,被按着又亲又摸,差点连这床新被也保不住了。

    是何时开始的呢?许他这么放肆?李莲花确实在反思了。

    “李莲花,我可以亲你吗?”

    那日兴许因为晚饭喝了些酒,显得气氛恰好;兴许因为狐狸精早早就趴在门外睡了;也兴许因为他换下了方多病送的那件烟粉的内衫,过早地坐在榻上打哈欠……

    总之没等他回答,方多病就亲了过来,托着他的下巴,有些紧张又急切地轻轻啃啮他的嘴唇,将他亲得像阳光下的一小块冰糖,慢慢地开始融化。

    于是方多病紧紧闭着眼睛亲来亲去,感到李莲花似乎是勾起嘴角微微笑了。

    “李莲花,我可以摸摸你吗……”

    少年呼吸一窒,又问,手指缓缓探入李莲花的衣襟,有些颤抖且笨拙地解开他的中衣。

    李莲花身上总是微冷,衬得方多病手更加暖热,他摸索到了李莲花腰侧那些凹凸不平的疤痕,用指尖不断熨烫着。

    十年了,那些疤痕还是那样长、那样狰狞,一定是很疼的。

    方多病有点想吻他的脊背和伤疤,然而现在天这样冷,李莲花的身上又像挂了冰,他生怕对方冷得更厉害,被他折腾得更病弱。

    “李莲花……我可以,抱你吗……”

    终于,方多病问,声音微颤,这次他没有再毛手毛脚了,只是静静等着李莲花回答。

    李莲花愣了愣,双手缓缓虚环住少年温暖的脊背,有些叹息。

    他的小朋友是真的很喜欢他,喜欢到他有些害怕。

    方多病很体贴地没有脱掉他很多衣服,背身窸窸窣窣解开自己的腰带,摸索出早就备好的膏脂,又不动了。

    “李莲花……你教教我。”方多病压抑不住地粗喘,有些害羞地抵着他的额头说,“我、我看了些书……但是……”

    小少爷还未经人事,更不可能无师自通怎么与男人欢好,那书上的画就让人看得很是面红耳赤,他打开又合上许多次,内容倒是记牢了,真到这时又怕做得不够好,让心上人吃许多不必要的苦头。

    “啊…这个的话……”

    李莲花微微一怔,“啊”了一声,慢吞吞地却也没个回答。

    “你‘啊’什么啊,”方多病却有些羞恼,“你不是、不是早就去过很多次那种地方吗,论经验肯定比我……算了不说了,要是你其实更愿意抱我……我自然…我自然是…”

    小少爷红着脸,瞪他一眼便不再说话了。

    方多病自小那样崇拜李相夷,当然记得当年他与袖月楼花魁对弈、以胭脂为墨在墙上留下《劫世累姻缘歌》三十六句,以及为博乔婉娩芳心,在“江山笑”青楼屋顶上红绸舞剑,造成万人空巷奇景的轶事。

    在他看来,李莲花这老狐狸年轻时就如此风流不羁,又比他大了近一轮,对风月之事纵使说不上游刃皆虚,也必然十分熟稔了。

    李莲花看方多病很是计较,摸摸鼻梁,无奈干笑两声:“当年下山前,我对江湖的认识不过来源于一些话本…那时年少无知,下山后就尽想着做大侠、出风头,话本里的豪侠浪子总要‘遍寻花柳、痛饮金樽’,我便也都想学着看…”

    又顿了顿,他有些尴尬地道:“现在想来,真是罪过,罪过…可这种事…倒都未曾有的……”

    李相夷都没有的经验,李莲花自然更不可能有。

    这些年他先是缠绵病榻,后来呢,光是那点生计竟都不够他忙的,再后来……情欲二字,好像离他太远、又太久,早就在回忆里散作了稀薄渺茫的雾。

    “……那若是等下我太鲁莽,甚至发疯,你可要让我停下。”

    方多病不知道李莲花眼睛里蒙着的是茫然还是寂寞,只忽然觉得自己不该问这种问题,拉起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柔声说。

    “是极是极,我很怕痛的。”李莲花急忙正色道,方多病忍不住将他压倒在寝被上,笑着亲了又亲。

    窗外狐狸精吧嗒吧嗒跑过,李莲花忽然伸手捞起被子,刷地将两人兜头蒙住。

    方多病呆了呆,眨眨眼睛也没把被子掀开,只把脑袋拱出来,一手搂着他的身子继续抚爱,一手取了许多膏脂。

    那只手刚探到下身时,膏脂有些冰冷的温度让李莲花打了个小寒噤,偷偷将腿蜷了起来。但随着方多病的手指小心地探入,那膏脂触碰到rou壁便飞快融化,还散发出带着暖意的淡淡药香。

    带着些许剑茧的指节微屈,将rouxue撑开了一次又一次,按摩过的软rou接连泛起酥麻,谄媚地凑过去纠缠着手指,又被拨弄着接连发出水声。guntang的性器硬挺地抵着他的腿根,很想进入已经变得湿滑紧热的xue里。

    李莲花悄悄闭上眼睛,避开对方过于深邃缱绻的眼神。

    少年人的爱像疾风骤雨,这大雨滂沱,将他一下子淋了个通透。

    于是李莲花果真很冷似的,身子轻轻打起颤来。

    “很冷吗?”方多病忧心地把被子裹紧些,用饱满燥热的身体紧贴着他。

    李莲花能清晰感受到他心跳擂若七星鼓,满溢着对自己热烈的欲望。

    汗意终于蒸腾起来,在李莲花的鼻梁上凝聚成很细密的汗珠,也有些顺着脖颈和下巴流下去,让他逐渐痒得厉害。

    感觉到一条长腿已然缓缓勾在自己腰上,方多病顿时受到极大鼓舞,扶着rou根寻到翕动着的xue口,笨拙地磨蹭着顶弄,尝试了几次才顺利送进去。

    rou刃归鞘,瞬间不顾这rou套子的心意将这一道所有敏感处前前后后平等地狠狠碾了一遭,李莲花抱着他的后背小口喘息,一丝呻吟都没发出,只是有些发抖,皮rou也跟着微颤。

    “痛不痛?”方多病殷勤的关切。

    小少爷脸颊和耳朵染上绯红,眼睛蓄满了湿漉漉的情欲,却很温柔地看着他。

    他确实是被弄痛了,一贯带着病容的脸都更苍白了一点。

    “…哎,第一次的话…有些痛是自然的……你动吧。”

    片刻地茫然失措后,李莲花眼神突然清醒过来。他这么说着,却将脸埋到了方多病的颈窝里,像要把将自己的脆弱和窘迫都偷藏起来。

    “莲花。”

    方多病压低声音时声线沉稳,很不像他。

    方多病一面试图缓缓在十分紧窄的甬道里抽动,一面在他耳畔用那种低沉的声音悄悄唤他的名字。

    李莲花仍旧没有出声,方多病就轻轻咬他的耳尖。

    于是李莲花仿若被狠狠扎中几处要xue,耳根当下一酥,整个人即刻软倒下来,化在他怀里。

    李莲花用胳膊挡着眼睛,似乎感到很羞耻,攥紧袖口不去看他。

    方多病也不强求,一边轻轻去亲李莲花的下巴,只觉得好像发现了他非常可爱的一面。

    可这毛绒绒的亲吻过于细碎了,甚至像宠物在讨主人欢心。

    方多病第一次开荤,只看了书上说要深深浅浅,就只会呆呆照做,性器在层峦绵密的rou道里四下勘凿,总寻不到要点,却也能不时将软xue勾起一阵痉挛,接着那些软热的细rou便违背主人的意志痴缠上来,围着性器湿润地亲吻。

    李莲花也是第一次被入,只觉得身体里像像细细密密被虫啃咬,让他扭着腰很是想逃,可方多病的手只要抚摸过他裸露的皮肤,那里又会战栗着悄悄贴过去。两人裹在被窝里明明热得汗涔涔的,他却好像很怕冷似的一直在抖。

    方多病心里又是酸涩又是喜欢,只想用体温把他捂热,更加卖力地顶弄。

    小少爷这rou刃属实没有什么章法,仿佛是在乱动,李莲花又全然不会叫床,偶尔照顾到那些rou粒sao点,方多病也只能凭他身体本能地抽搐判断答案是否正确,再多向那里送几次胯。

    就是这样并算不得十分契合的情事,却让李莲花逐渐舒服得腰麻腿软,好像很难耐似的,脖子居然渐渐比脸更要红了。

    直到又一次狠入,冠头无礼地撞开了被rou道包裹偷藏着的深处某地,李莲花突然像被从体内狠狠烙了一下,猛地反弓起身子,一直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霎时被整个掀翻过去,交合着的rou体就完全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方多病看到李莲花抽紧的腰腹露出了曾经属于少年剑神的肌rou轮廓。

    虽然那里已经变得单薄苍白,但形状依旧漂亮流畅,完全绷紧时线条更从肋下顺畅地滑向盆骨,若不是细细密密的疤痕撕裂,这身体甚至比方多病的看上去更加健美。

    方多病好像一下子完全控制不住似的,抵着最敏感的那处下身不住挺动,又扑上去疯狂吻他,一会又胡乱地揉捏他的腰腹让那里染上红紫的斑痕,甚至都觉得自己要变成一只禽兽。

    然而这样的cao弄对久病之人来说属实有些难以承受,李莲花只觉得极致的酸涨爽麻毫无章法地在下身堆积,让他整个人要被顶飞出去,又颠簸得险些换不过气,终于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很软很轻的低吟,换来更热烈地亲吻。

    sao浪的rou道再护不住蕊珠,只能被迫吐出一股股yin水让少年人鞭挞得更顺畅,粗长的阳物一次次侵犯他的深处,又要连着他的心脏一起往外钩扯出来。

    “呃…”于是李莲花突然像遭了酷刑,闭着眼睛拧起了眉毛,却主动挺起上半身,和少年贴得更加紧密无间了。

    方多病于是再接再厉,把他紧紧搂在怀中,用力地向花径更深的幽闭处探索。

    “小宝……唔。”

    李莲花低低叫了一声,立刻又紧紧抿住了唇。好像意识到自己刚才受不住情欲折磨本能求助了一样,殊不知那折磨正是他所求之人带来的。

    “对不起,我、我停不下来……”方多病十分抱歉地磨蹭李莲花涨红的脸颊,却并没有这样放过他。

    都说爱欲会使人变成禽兽,这话倒有十二分的道理。

    少年好像在他身上发泄着过剩的精力和爱意,不管不顾冲击着,李莲颈上绽出青筋,几乎要把床单抓破,终于再受不住那股热意,只能敞着xue喷潮出来,却只是又很轻地带着一点颤音叫了一声,和主人一样文雅的性器微垂,白精竟是缓缓溢出来的。

    李莲花拱起腰,抬着精水糊涂的下身继续被干xue,脑袋里霎时蒙了一层薄云,湿漉漉软绵绵,又拧出几分甘甜。

    可这精神逐渐失去掌控的感觉让他本能有些不安,指节绞紧了自己袖子的衣料。

    他三焦受损严重,越是用力,手指反倒越是供血不足,更加的冷。

    方多病恨不得把李莲花放在心尖尖上,平日里对他的一举一动都无比关切,这时自然立刻意识到对方的不适。

    李莲花从不说“不”,更不可能会对方多病说“不”。

    尽管像现在一样整个人被干得软烂如泥,一身平日里最讨厌的汗渍脏污,也不会伸手推拒一下,只是温驯地任由他施为。

    但他又是那样的好强,哪怕在最脆弱的时候,面对最爱自己的人,都不愿泄露半分的哭泣和喘息。

    李莲花是真的很容易让人升起一种奇异的施虐欲。

    想让他陷入情欲带着泣音辗转低吟,哑声叫着自己的名字一遍遍陷入高潮,最后因为身体病弱只能通红着双眼费力讨饶。

    意识到这点,方多病却突然感到十分心痛,只是这样的想法都能让他感到无比罪恶。

    像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他近乎慌乱地捉住李莲花的手,用guntang的唇细细密密地吻他有些红肿的指节和冰冷的指尖。

    他不敢去想,到底是怎样的苦难和折辱才能将曾经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磋磨成现在这个恭依顺从的样子。

    纵然知道这人看着修雅诚恳,实则老jian巨猾,大半都在假装,他也半点都看不得、也半点都受不了。

    方多病只是恨不得把自己全部的爱都倾倒给他,让他拥有得比任何人都更要多。

    “唔…”李莲花不敢再睁眼,不过胸口起伏得更激烈了,下身甬道也缓缓地绞紧轻咬,勾引着处男大少继续在这处蜜地开疆拓土。

    方多病于是从善如流,又凑过去亲他,模糊地交换guntang的鼻吸。

    被爱意吞没是件很幸福的事吗?

    李莲花没空思考,并且这好像也由不得他了。

    伴着高潮如巨浪层层涌来往复冲刷,李莲花只听到他轻轻在自己耳边唤道。

    “莲花。”

    “莲花。”

    “李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