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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黑下来了,她似笑非笑,眼一扫,姚氏气定神闲地坐在旁边,捏了帕子的手扶在膝上,手腕上是一个血玉镯子,刺得她眼睛疼。姚氏好似没有听到这句话,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孟氏心里冷哼一声,抬起眼皮子朝姚姝看过去,小姑娘的腕上,是一个黄灿灿的蜜蜡手镯。这颜色,若不是宫里赏下来的,任谁也不敢拿出来戴。老夫人却认识这手镯子,原本是前朝皇宫里赏下来的,皇太妃进宫的时候,带了去,如今又回到了侯府。姝姐儿这是入了皇太妃的眼,如今竟被□□得有模有样了。她凌厉的眼神如刀锋一般,朝孟氏横了过去,“按规矩,孟氏和徐氏都该向姝姐儿行礼的,既是长辈,家里就不兴这规矩了。钥姐儿几个,这礼可不能错了!”傅钥一听,脸上一片煞白,不敢置信地回头去看老夫人,却见老夫人端了茶盏,并没有要看她的意思。“祖母!”傅钥的眼泪都出来了,咬着唇,两手握着拳,整个庆云堂里没有一丝声音来回答她,她只好低着头,慢慢地朝着姚姝跪了下去。她本是侯府的长嫡女的,姚姝来了,她成了侯府的二xiǎojiě。如今,姚姝不光是抢了她侯府长嫡女的位置,竟是要她向她跪下,行叩拜之礼。泪水一滴滴地往下落,傅钥的抽泣声传出来。傅锦和傅铃有些不知所措地跟在傅钥的身后,看她颤抖的身体,口里想喊见过乡君的话,硬是生生说不出来了。傅钥的头低了下去,孟氏的脸涨得通红,一眼不错地盯着姚姝,如果此时姚姝能够免了自己姐妹的礼,就免了傅钥接下来要磕的头。姚姝却像是被吓得朝后退了半步,直愣愣地盯着傅钥,看着她万般不情愿地磕了三个头,她才在身后嬷嬷的提醒下,说了“快起来,怎么能行这么大的礼呢?都是自家姐妹啊,你这是让jiejie我情何以堪?”姚姝并不会说这些话,说得坑坑巴巴的,好在她身边的人都极有眼力劲儿,玉盏和画角忙上前去,先把傅锦和傅铃扶起来,又上前来扶傅钥,生生让她在地上多跪了一会儿。姚氏抿唇一笑,上前来,她一抬手,身后有婆子上前来,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三个一模一样的珠花,大拇指般大小的南珠被一圈儿小拇指头般大小的珠子环在一起,色泽和姚姝平日里戴的没什么两样,这正是傅钥一直都艳羡不已的。“遥遥,这礼可不是白受的,快把这珠花送给姐妹们,算不得什么好玩意儿,都拿去玩去!”姚氏捏了帕子,让嬷嬷把盘子送到姚姝跟前来。姚姝听了母亲的话,忙把这珠子一一分发到姐妹的手上。这珠花不是傅钥能戴得起的,若是换了平常,她必定是要欢喜,可这种时候,姚姝用这样的方式把珠花送给她,傅钥只想拿着珠花甩到姚姝的脸上去。傅锦和傅铃却不同,拿到珠花可欢喜了,两人拉了姚姝一起去院子里玩。傅铃一改平日里怯弱的性子,跟在姚姝的身边问,“大jiejie,你在宫里,好不好玩呢?有没有人欺负你?”43.第43章“没有啦!”姚姝一向没有同伴,傅铃和傅锦虽说是因为珠花而和她玩在一起,但谁说时间长了就没有感情呢?她笑着说,“一开始公主欺负过我,不过,后来,有表哥,还有晋王和楚王……”她想了想把皇太子也加了进去,“他们经常来看我,就没有人欺负我了!”“真的呀?”傅锦很是羡慕,和皇子们在一起玩呢,眼睛里都冒出光来了。“你们也可以经常进去看我的呀,我们也可以一起玩的哦!”姚姝坐在秋千上,傅锦和傅铃在左右帮她轻轻地推,三个人一起说话,约好了到时候,姚姝让皇太妃宣了她们进宫去玩。孟氏的脚步停了下来,她看到女儿朝姚姝这边望过去,便道,“现如今,你只有忍一忍了,她如今是乡君,谁知道以后呢?女孩子,终究还是要看嫁什么人的。”姚氏那样,就因为嫁给了侯爷,才会成了如今的金凤凰,连她生的女儿也跟着富贵起来了。还说,姚姝是侯爷的女儿,这话说出来,孟氏是不信的。“嗯!”傅钥淡淡地应下声来,她心里并没有什么信心。姚姝长得比她好,又是侯爷的嫡女,又是食邑五百户的乡君,又是在宫里养着,哪一样都比她好。侯府里,就算是议亲,也是先帮姚姝议的。而她,只能挑姚姝不要了的。现如今,姚姝在后院开心地荡秋千,姐妹们环绕着,可她还要回祠堂去。她被禁足一年。女孩儿的一年何其珍贵。孟氏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在方塘边上开席的时候,酒过三巡,她竟然端起了酒杯,走到姚氏的跟前,提了裙子就准备跪下来。要不是姚氏身边的婆子们眼疾手快,孟氏就跪在了她这个大嫂的跟前了,传出去,姚氏会是怎样的名声?“大嫂,算弟妹求你了,你就行行好,发发话,在老夫人跟前求个情,把我钥姐儿放出来吧!”孟氏声泪俱下,抹着眼泪,“她都七岁了,如今被这么关着,外面都有不好的传言出来了,以后,以后可怎么办啊!”姚姝是真的懵了,她没有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前世今生,她性子单纯,只觉得格外窘,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姚氏却是一脸歉疚,一手握着杯子,一手托着孟氏的胳膊,一双剪剪秋水的眸子里有泪珠儿在滚,“弟妹这么说,可是在怪老夫人了?你须知道,一个家里,有一个家里的规矩。从前在姚家,哪怕是家主说的话错了,该照着去做,还是要照着去做的。我也听说了,钥姐儿是有些淘,老夫人这般,不也是为了她好?”见孟氏的脸色慢慢地沉下来,姚氏也依旧毫不理会,该说的话继续说,“弟妹年轻,没有经过什么事,是不知道,一个家族里,规矩最是乱不得的啊!”岂能惩罚一个人,说求情就把该罚的免去了?老夫人本来气得要死,这些年,因为孟家的声威,就算孟氏做了些出格的事,只要傅尧俞不说,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却没想到,孟氏竟能做出这么不合体的事出来。敞厅里,还有侯府里有体面的媳妇婆子们。此时纷纷放下了杯盏和筷子,神色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