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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被迫当小三的第一个夜晚

    

二、被迫当小三的第一个夜晚



    xiè    yù    shī,超出我认知范围的三个字。

    我是真的没听懂,但是鸡皮疙瘩已经起来了:“什么师?”

    “就是帮我发泄性欲的那个师傅。”

    梁双燕解释着,手从腰往上移,大概还是在纠结要不要摸进我的睡衣,我能感到她的指尖在纽扣间交叠的布料徘徊着。

    痒热的气息扑在我的后颈,毫不夸张地说,我此刻的汗毛甚至可以成为容嬷嬷扎小燕子的针:“来吗?上个月刚租出去的那套新天地四房,半年的租金当你半年的劳务费。”

    钱不是问题,毕竟前一份工作的年薪丰厚,我存下不少,足以供我躺玩好一阵子,重点是为什么。

    为什么能把包养美化成雇佣泄欲师?能考虑到对方的自尊心,她确实很善良,但用错了地方,也用错了对象。

    她值得更熟练业务的师傅。

    我扔开她的手,坐起来:“不来,我不当小三。”

    “你想当正房?”梁双燕笑了,“也行,再过段时间吧,我会离婚。”

    帮个小忙就好感倍增,女人啊。

    我想起有次去楼下扔垃圾,仅仅帮后面的邻居把了一会儿垃圾桶盖等她扔进去,她就像看救命恩人一样地看着我,迟迟不扔——或许也是因为我长得不难看,不然多半是惊恐地说声谢谢就逃走。

    鉴于陷入目前这种尴尬的境地,我觉得还是长得不堪入目一点比较好。

    要不挖颗鼻屎出来弹在梁双燕的脸上?女人都会讨厌邋遢的神经病。

    我把小拇指伸进鼻孔掏了一圈,里面很光滑,没掏出个什么结果,随后我意识到,在洗澡的时候就清理过了,这是我的习惯。

    令人绝望的习惯。

    不过这没关系,我可以表现出这种特征给她看,让她知脏而退。于是我像周星驰某部电影里的丑角那样,挖着鼻孔转身:“你可以去找更擅长的人,我是真的不会。”

    “不找了,我就喜欢你这个死样子。”梁双燕帮我扯了张卫生纸,脸上没有丝毫波动,“你不会,我教你。”

    我不能说谢谢,更不能礼貌地接过。

    我抢过纸,显得自己是会不断强调一些奇怪原则的敏感室友,大声地喊道:“我不想学,麻烦你回你的床,我要睡了!”

    “你会想的。”她拿起我的手机看,又看了看我,应该是在看我的耳机,“你喜欢看纪录片啊?我也喜欢。”

    她握着手机戳戳点点,很快,女人的叫床声通过耳机传进我的耳朵里。是日语,我听不懂,但我猜大概意思是很爽。

    叫得很丰富,很有层次感,卢诗淇会喜欢听的。

    我扔了纸,摘下耳机:“这不叫纪录片。”

    “每天工作时间不定,但不会太久。”梁双燕没有顺着我的话讲,她想带回话题,脚也伸出被子蹭我的腰,“我想要了,你就得帮我。”

    很不妙,我的排斥反而激起她的征服欲,我似乎高估了她的底线。

    暂时没想出对策,我躺回去。如果梁双燕再得寸进尺,我会把她踢下床的,我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哺乳期的性欲这么旺盛,有什么科学依据吗?雌激素?”

    我说着,从她的手里拿过手机,把那个充斥着大量闪动广告的成人视频网站关闭后,点开飞行模式,将它和耳机放到枕头边。

    梁双燕得寸进尺地爬起来,两手撑在我的枕头上,她的头发垂下来,遮挡了部分照到脸上的光,这让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阴森:“可能是吧,母爱泛滥,我想给每个小孩喂奶。”

    我准备踢了,我的膝盖已经顶起来。

    “抽空去医院看看吧,这不太……”

    不太正常,我还没说完这句踢之前的结束语,梁双燕的脸就压下来。

    我们的嘴唇紧贴着,她舌头伸进我的口腔,不断挑动我的舌尖。而我的舌头只是像我的身体一样,死气沉沉地躺着。我绝对不可能回应她,她实在太过分了,救蛇的农夫我再也不想当。

    她啧啧地独自吮吻我的舌头和唇瓣,在换气的空隙问:“什么感觉都没有吗?我吻技很好的。”

    像吃绿舌头雪糕,但我不想咽进某些融化的汁液。

    “有,但是没意思。”我艰难地控制着唾液的进入,它们从嘴边流出,“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罢休?”

    梁双燕舔我的嘴角,拉起我的手,把它放到她的腰后:“摸我,摸到我发抖。”

    我想跳楼。

    我感觉我的声音都有了哭腔,好悲惨:“我真的困了,能不能放过我?”

    “不能,你不想做就把我推下床吧。”

    “我推了。”

    “嗯。”

    “我真的推了。”

    “推吧。”

    “你真的很过分。”

    我下不了手,也下不了脚,我委屈得喉咙发酸,感受到无可比拟的屈辱,我就不该好心答应jiejie来当她的伴娘的,这是个错误的开始。

    我几乎是含着眼泪说:“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帮你了,梁双燕。”

    梁双燕在吻我的脖子,像是rou虫爬过:“你喜欢柏拉图式,对不对?”

    怎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让她发抖呢?

    “不,我是走马观花式。”

    我挠着她的腰,她没抖,我又依次挠她的胳肢窝、身侧,她依然没抖。

    我执着的动作使梁双燕发笑,她边笑边解开我的纽扣:“片叶不沾身,你是人渣啊。”

    “是。”

    我把手放到我们的身体之间,从她的胸部挠下去。

    好像是有点效果,梁双燕的声音已经在抖:“我就爱人渣。”

    我挠到她的下腹,那里有道浅浅的痕,很细小,触感和周围的皮肤有微妙的不同,是剖腹产留下的疤,我妈也有——完蛋,我又要开始同情她。

    我摩挲着那个孕育生命的印记,小声地问梁双燕:“你是受虐狂吗?”

    “你不是吗?坚持活到现在还没死的,都是受虐狂。”

    她用她的rutou蹭磨着我的rutou,我觉得rutou变烫变硬了,很不舒服。

    “生下宝宝,辛苦你了。”我打算给mama一个面子,忍耐不适,托住她的小腹,在疤痕的位置轻轻拍了拍,“很不容易吧?听说刀口会痛会痒,带药膏了吗?我帮你涂。”

    梁双燕终于发抖了,她抓住我的肩膀,脸埋在枕头里,浑身颤抖。

    我听见闷重的啜泣,她是在哭。

    发泄一下也好,我虽然不能体会当母亲的有多不容易,但知道她们的不容易。不止在社交软件和医疗纪录片里看到过,我的某位护士朋友在妇产科干过,我听她绘声绘色地描述过更具体的惨状。

    “哭吧,闷在心里不好,但也不要闷在枕头里,平躺下来好吗?我怕你呼吸不畅。”

    我拍着她耸动的脊背,等待她翻过身。

    她是真的很瘦,椎骨太明显,大概全身上下的脂肪都汇聚在胸部了,这个哺育孩子的部位。假如不是为了哺乳,她的胸部应该也会是干瘪的,和她的身材一样。

    人类为什么要执着地繁衍呢?

    梁双燕的脸蹭到我耳边,她的态度比之前柔和许多,抽噎地撒起娇来:“可不可以再给我一个晚安吻?我这就过去睡。”

    我转过脸,稍稍按下她的头,在她的眉心轻轻吻了一下。

    “晚安。”

    她对我眨了眨眼,泪又掉出来,我想帮她擦,她却自己擦着眼泪,起身下床:“谢谢你,熊师,你也晚安。”

    虽然但是,我是雌狮。

    没必要再多来回几句,我只说不谢。我盖好被子,枕在没打湿的那一边,然后灯灭了。

    我梦见很多个女人,都是我短暂喜欢过的,她们都在哭,我哄不过来。

    好累。

    六点的闹钟响起前,梁双燕已经起来洗漱。我等她化完妆再起床,我不怎么化妆,一切都收拾得很快。我们互相帮忙整理好裙子,就来到隔壁房间。

    其他伴娘在给白色和粉色的心形气球打气,电钻一般的充气机声音提神醒脑。我姐换上了婚纱,坐在梳妆台前,化妆师正在给她粘假睫毛,另外有几个摄影师,举着相机和反光板拍来拍去。

    我走过去给jiejie拍了几张照片,发给我住在另一个酒店的爸妈。然后就和梁双燕跪在铺满玫瑰花瓣的红床前,开始制作问答游戏的题板。上面是关于新娘的喜好和生活习惯的提问,新郎答对亲一口,答错撒红包,无聊至极。

    梁双燕在一旁看我换不同颜色的水彩笔写可爱的艺术字,对照着手机的备忘录给我念问题,摄影师也在记录这个“有爱”的时刻。

    我想去死,我很讨厌拍照。

    但这是不可避免的,我也知道,我不是暴脾气的明星,不可能立即站起来,指着他们的鼻子让他们滚出去,或是砸烂他们的相机。于是我低下头,用头发挡去半边脸,像是打开一把小黑伞,瞬间就有了安全感。

    梁双燕念着念着忽然停住:“你是左撇子?”

    这才发现吗?眼看都快写完了。

    我说对,往她的屏幕上看。

    她说不好意思,继续念问题,我也继续写,我余光看着她抓了几片花瓣,再塞进我的右手。

    她也觉得无聊吧。

    我攥住花瓣,手指把它们卷到指尖,捏搓成球。

    梁双燕看着我蹂躏这可怜的花瓣,突然抬高了声调:“小鸟meimei可不可以帮我一下?我感觉内衣扣子开了。”

    jiejie回头看了我们一眼。

    难道她想在这里……

    我看向干湿分离的卫生间,再皱眉看着梁双燕的眼睛。

    她略显抱歉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