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差点就在小阵平的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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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也没有很惯的惯例，松田阵平将静间未夜塞到马自达副驾驶上，然后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好在马自达是双门跑车，萩原研二趁着关门的瞬息，也成功钻进了后座。 松田阵平情绪不佳，车子开得飞快，几乎是压着交通规则的底线，这种情况，静间未夜自然情绪价值给满，小心翼翼抓着安全带，车身晃动剧烈的时候，还随着惯性倾倒身体，任谁看了都觉得他被折腾得不轻。 也就只有吐得昏天暗地的系统知道，这个狗比在心中欢呼的声音有多大。 【呦吼——就这个漂移，爽！！！】 差不多同时，后座的萩原研二也在：“哇哦——漂移——还得是跑车！” 系统默默闭眼。 要不怎么说你俩能同居呢！该！ 车子停下来时，系统已经吐得魂都飘出来一半了，恍惚间他也没注意到底是开到了哪里 只记得车子开出市区就再次加速，然后不断在山路上兜兜转转，发出刺耳的刹车音和轰鸣，这下定睛一看才发现，他们竟然已经到神奈川境内了。 ……这不是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老家吗？ 松田阵平拉好手刹，靠在座椅上，心中积攒的憋闷终于一扫而空，他也来了点交谈的兴致。 “知道这是哪里吗？” 萩原研二差点脱口而出，这是他们高中时期练习飙车的秘密基地，转头时不慎撞了下车顶才堪堪收回声音。 ——对了，小阵平不是在问他，而是在问副驾上的静间未夜。 静间未夜做出害怕的表情，声音颤抖：“是把我剁成八块也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荒山野岭。” 松田阵平：…… 卷发警官实在没忍住，不轻不重的敲了静间未夜一下。 “演过了。” 静间未夜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去，转为死水般的平静。 “抱歉。” ……这个演员小鬼。 松田阵平掏出根香烟，想要点燃的时候忽然撇了眼后视镜里的静间未夜，于是打火机在手指上转动一圈又收了起来，只干巴巴的叼着烟蒂。 “手。” 因为咬着香烟，他的咬字有些含糊，但配合上点弄左手手腕的动作，任谁也不会理解成其他意思。 静间未夜老实的撸起袖子，展示手腕内侧的伤疤。 “还是跟上次一样。”异常不是割腕造成的。 “解释一下？” 静间未夜沉默一秒：“……没吃晚饭，低血糖。” 起码比腿麻靠谱。 严格的警官半信半疑，但也知道不能把人逼太紧，便主动转移话题道：“胆子还挺大。” “没什么可怕的。” “这么信任我？我可是需要去心理诊所的神经病，一个想不开说不定就带着你开到悬崖下面去了。” “心理疾病不是神经病。” 静间未夜态度笃定，“而且，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陪你死，不必用绕这些弯子。” 松田阵平忽地咳了一声，嘴边的烟摇摇欲坠，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萩原研二也是一副震惊的表情，连缓和气氛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不是刚讨论过这个话题？静间未夜还说过“有人拉着自己，暂时不会死”…… 电光火石间，萩原研二忽然发现了自己之前没有发现的问题。 静间未夜说的是自己不会死，不是不想死。 只是因为有人希望他活下去，才尽量满足他人的期待吗？松田阵平的权重大于希望他活下来的人，所以可以陪松田阵平死？ 静间未夜收了两秒罪恶值，才接着道：“我知道你不需要。” 又被耍了，松田阵平态度恶劣：“废话。” 能活着谁要寻死。 ……静间未夜还真会。 一口气憋在胸膛里，卷发警官的脸色难看至极，好半晌才沉沉的吐出来，烦躁的咬了几下烟蒂，又深深的看了静间未夜一眼，他推开车门。 “我去抽烟，未成年别跟上来。” 逃了。 萩原研二反射性的往车门方向靠去，手指接触到车体，又意识到什么，强行控制自己坐直。 ——不行不行，别说他现在不是萩原研二，就算是，小阵平也看不到他。 看不到，听不到，也不能跟上去，嬉笑着从对方烟盒里抢香烟，然后强行靠在一起聊天…… 除了看着，他什么都做不了。 荒芜的夜色中，一点橙红色火光亮起，火焰忽明忽暗，似乎随时会被凛冽的晚风吹熄。 心中想要做些什么的念头却在这阵晚风中愈演愈烈，有个声音催促着他—— 静间未夜不是灵媒吗？那做一些沟通生死之间的事情也很正常吧？就算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反正那孩子已经习惯听取他的“社交建议”了，只要稍微夹带一丁点私货…… 手掌无意识攥紧，又针刺一般猛地松开。 不，太卑鄙了，静间还“暗恋”着小阵平，要是因此产生什么其他变化…… ——只是青春期的悸动而已，吊桥效应又能延续多久？ 肚皮上长着纹身的小恶魔在他耳边飞来飞去。 ——静间未夜身边那么多可爱的女孩子，毛利兰、铃木园子……随便哪个都能让静间意识到他并不是爱上小阵平了吧？ ——说不定这么做反而能加快静间清醒的速度呢？ ——小阵平不是同性恋，不会有问题的。 萩原研二面露挣扎，眼神不受控制般，缓缓移向前排的少年，却见对方的表情也是无法掩饰的凝重，眼睛盯着夜幕中萧索的男人，一眨不眨。 小恶魔使出绝招。 静间自己不是也想做些什么么？只是提出建议而已，怎么能算利用呢。 萩原研二彻底被说服了。 他扯出个轻快的笑容，前倾身体，双手撑在变速箱上：“怎么了miya酱，脸色这么差劲，因为松田警官？” 少年闻言收回视线，垂眸时透出些许无措：“……他不开心。” 萩原研二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一瞬的情绪波动，试探道：“你想让松田警官心情好起来？为什么？他脾气明明那么差劲。” 静间未夜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权衡，然后轻叹出声。 “我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头脑中瞬间浮现一长串“暗恋”“爱慕”之类的词，但萩原研二顽强的维持住了表情。 “是对死人也不能说的理由吗？” 他的探究让少年警惕起来，但大概是这段时间的“衷心建议”已经在他跟少年之间建立起了信任，这份警惕只延续了一秒钟，就再次归为一声叹息。 “他需要有人拉一把。” 萩原研二诶了一声，有些状况外，一肚子粉红泡泡和痛苦的纠结都冻结住了。 怎么情况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所幸静间未夜的情绪不高，自顾自说着话，没注意到他演技的不完美。 “但我抓不住他，大概只有萩原警官能做到这种事。” 萩原研二豆豆眼举手提问：“那个，拉一把指的是……” “拉一把就是……” 开了个头之后，剩下的话也变得好说了起来。 “感情、责任、思念、追求，任何跟这个世界的联系，都能阻止生命走向死亡。” 少年神情悲悯，与面对自己痛苦时的冷漠判若两人。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人能拉住松田警官，所以他才会选择……”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少年突兀的止住了声音，“总之必须拉住他。” 萩原研二松口气，刚想说松田阵平绝对不是会放弃生命的人，瞳孔又骤然缩小，想到了自己几天前的幻听。 那个疑似小阵平的声音说，为了公众的利益，他乐意接受死亡。 小阵平的确不会选择自杀，但如果是……这种选择呢？ 那真的是幻听吗？静间会不会是感应到小阵平身上将发生什么，才会露出这种表情？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萩原研二就感到后背一阵发凉，好像有某种东西从身体中抽离，随后，松田阵平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研二，看来我无法兑现承诺了……” 什么承诺？抓住炸弹犯？无法实现……难道是因为某些事情要死掉了的意思？ ——“禁烟？今天就例外，当做没看见吧？” 是禁烟的狭小场所……安装在室内的炸弹？还是车厢、电梯…… ——医院……1200万人……三秒…… 能说这么多话，还有机会抽烟，时间肯定超过三分钟了吧？那倒是快点拆—— “hagi！” 静间未夜的声音骤然响起，将他从幻听的奇妙状态中惊醒，萩原研二悚然一惊，静间未夜的语气竟然出乎意料的严厉。 “诶？怎么了？” 萩原研二尝试若无其事的回望，不知是不是晃神太久，他总感觉眼前的画面一阵阵发黑，整个人也极度困倦，好像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了一样。 “快停下，你在通灵。” 静间未夜皱着眉，忽然凑到他跟前，萩原研二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嘴唇就骤然一热。 诶？ 诶诶诶诶？！！！！ 怎么忽然就接吻了！ 少年的吻技很烂，与其说是接吻，还不如说只是单纯的体液交换，表情也坚定得几乎像要考公务员，但在幼驯染的车里跟幼驯染的追求者接吻这种事还是让萩原研二觉得过分超出，下意识就想要推拒，结果手落在静间未夜身上，竟然又软得像面条一样，轻飘飘的就挂了上去。 ……好舒服…… 手臂忍不住收紧，让彼此的身躯愈发靠近，躯干贴上后，对方的心跳也透过胸膛传来过来。 噗通、噗通，规律而有力的响声，仿佛与他胸膛中这颗停滞过的心脏形成了共振，震得头皮一阵阵发麻。 身体、好奇怪……热起来了…… 理智还没回过神来时，舌头就已经顺着少年张开的嘴唇滑了进去，缠绕住少年无所适从的舌头，亲密的纠缠在一起。 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身子几乎要越过变速箱，直接爬到另一边，好让发烫的下半身也贴在一起磨蹭…… 想拥有…… 就在此时，萩原研二恍惚的眼神扫过车窗玻璃，从而注意到车外吞云吐雾的黑发男人。 男人的黑西装几乎完全隐藏在夜色中，唇边的香烟只剩下短短一截，只要稍微转过头，就能看到他的幼驯染在自己车上与未成年…… “嗯、哈……miya！” 混沌的头脑骤然清醒，萩原研二像条脱水的鱼似的，身子猛地弹了一下，整个人用力向后撤去，直到重重撞上后座靠背，还在心有余悸的喘息。 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在小阵平的车里…… 少年的嘴唇被他啃得发红，但对方似乎并不在乎，随便用手背抹了下，就皱眉问道：“你在做什么？” 那是他的词吧！？ 心中这么想，萩原研二的气焰却极低，像条做错了事的宠物狗，头顶不存在的双耳扁平，下垂眼四处乱瞄。 “我、抱歉……我……” “我没带刀。”静间未夜没来头的说了一句，“没法在这里帮你补充灵力，先用这点坚持一下，不要想刚才想的事情，你的灵力顶不住。” ……哈？什么灵力？ 萩原研二眨眨眼，后知后觉明白，静间未夜是在质问他为什么会…… 通灵？是这个词吗？ 所以他刚才听到的其实不是幻听？小阵平真的会做那种选择？那到底是…… “住脑。”冷冰冰的少年音再次响起。 “啊啊啊啊抱歉，我知道了。” 萩原研二捂住脸，紧张的缩在后座角落，想方设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越是刻意想要忽略，那些念头的存在感便越高。 “我我我、我是想说，不，没有……”亡灵灵光一闪，赶忙将话题转向另一个自己极其关注的方面。 “要不我们来讨论一下怎么让松田警官开心一点？毕竟他也不是生下来就认识萩原研二的嘛，说不定可以复刻一下他们相识的契机呢。” 静间未夜做出不赞同，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办法了的无奈表情。 “……我知道的情报也很少，大部分还是靠通灵感应知道的。” 静间未夜描述起自己感应到的信息，语言虽然简洁平淡，却渐渐在萩原研二眼前勾画出一个热情，细心，会包容松田阵平的脾气，但偶尔也会忧郁，需要朋友充电的男性形象。 “哦，还有。” 静间未夜顿了一下，斟酌用词。 “虽然看不到脸，但应该是个帅哥，我不止一次听到松田警官用……很活泼的语气，抱怨联谊会没法待了，萩原警官又吸引了所有女孩子的注意力。” 真的有很多次吗…… 萩原研二尴尬的摸摸鼻子，以局外人的角度道：“这么看来，松田警官是个超级内向的人，说不定只能靠蛮力靠近了。” 静间未夜皱眉。 “他体术很好，擒拿术没用的。” “不是这种蛮力啦miya酱——” 萩原研二简直哭笑不得，静间未夜在社交方面还真是有够笨拙。 “是社交的蛮力，就是这样……” 香烟已经烧到尾部，大量尼古丁经由呼吸传进头脑，产生让人愉悦放松的激素，松田阵平的情绪却还是没能平静下来。 最近似乎总是这样，一遇到有关静间未夜，情绪就变得不受控制。 ……呼、这个心眼多得像蜂巢的小鬼。 正想着，车子的方向忽然传来一声喀嗒声，随即是规律的脚步。 反射性丢掉烟蒂，又扇动几下衣襟散去烟味，松田阵平转身看过去。 静间未夜停在距离他两步远的地方，表情紧绷，不知道在想什么。 ……肯定又是有关他的事情。 松田阵平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挑起眉，似笑非笑的道：“道歉的话就免了，大演员。” 虽然不喜欢被耍，但一根烟下去，他已经冷静得差不多了，能够展现出成年人的大度。 静间未夜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嘴唇甚至抿得更直了一些。 此时，松田阵平也觉得不太对劲了。 “到底有什么事？”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萩原研二在给静间未夜打气。 “加油miya酱，直接贴上去，你可以的。” 静间未夜深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迈上前，伸手抱住松田阵平的手臂。 “干嘛？” 松田阵平眉头一跳，倒也不是反感，就是觉得很奇怪，他跟静间未夜的关系应该没熟到可以以这么近的距离接触，而且静间未夜的样子明显也是在努力忍耐打破社交距离的不适…… 所以这是干嘛呢？ 静间未夜闭了闭眼睛，视死如归般说出萩原研二设计好的台词。 “车上很冷，麻烦让我暖一下。” 松田阵平：…… 怎么看都是在山风里吹了十几分钟的他身上更冷吧？ 他动了动手臂，这小鬼抱得还挺紧，抽出来的可能性是完全没有，只剩下一只手能用，显然也做不到再点一支香烟。 他抽动手臂的动作引起了少年警觉，少年的身体rou眼可见的紧绷了一下，随即双臂收得更紧，几乎像只抱着树杈的考拉。 要是脸上再有点rou就更像了。 少年沉默了一会，再开口时，一向平淡的声音忽然就柔软了不少：“拜托了，松田警官。” 萩原研二严格的指导：“还是有点生硬，能再可爱一点吗？” 静间未夜几乎要将头埋到胸口，深吸一口气。 “我、我觉得很冷，拜托了，请跟我回车上……” “去掉敬语。” “拜托，跟我回车上——” 这么软就有点恐怖了！ 松田阵平表情都扭曲了一下，本能的想将人推开，抬手时，却习惯性抬到了自己肩头的高度。 ……以前hagi也总是这样，明知道他受不了男人这样，还要用各种rou麻的方式软磨硬泡，把偷跑出来抽烟的他硬拖回联谊会上。 声音从喉咙深处转了一圈，他再开口时，已经伪装成平静的样子，只有悬在静间未夜头顶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 “你其实是觉得外面很冷，让我快点回车上是吧？” 毫无察觉的少年顺从点头。 这些爱演的混蛋！ 狠狠一拳敲下去，发出咚的一声，松田阵平的表情变得相当危险，卷毛仿佛都炸了起来。 “撒娇的动作还真熟练啊，你跟佐藤美和子也是这么撒娇的？” 静间未夜慢半拍捂住头顶冒烟的大包，抬起空洞的眼睛时，语气已经恢复一贯的平淡。 “是第一次。” “哈……”信他个鬼！ 松田阵平磨磨牙，忽然长臂一展，再次将静间未夜提了起来，大步走向车子。 这次提得比在医院中还高，静间未夜就算垫脚也够不到地面，只能像只被抓住后颈皮的猫，老老实实挂在卷发警察手臂上，灰黑色制服被向上拉扯，露出一截纤细苍白的腰身，随着警官粗暴的动作前后摇晃。 松田阵平撇了一眼，刚升起的气瞬间又消了一半，心道一声静间未夜还真是瘦得过分，就再次将人塞进副驾驶。 自己坐进驾驶室后，松田阵平才后知后觉发现，车里还真挺冷的。 ——不是冬季的那种冷，而是一种阴雨连绵的阴冷感，非要说的话，还有点阴森。 行吧，剩下一半也消下去好了。 松田阵平启动车子，顺手打开暖风。 静间未夜立刻系好安全带：“是要再来一圈吗？” “哼、给你机会继续发挥演技？” 松田阵平扯起嘴角，露出了个嘲讽的笑容，语调却比之前轻松不少。 “不是低血糖吗？带你去吃饭。” “你会做饭？” “吉O家会。” 静间未夜沉默了，松田阵平直觉此时对方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于是斜着眼撇过去，然而，竟然看到了静间未夜在通过反光镜窥视后座的样子。 小少年极其敏锐，几乎是立刻就收回目光，真诚的与他对视。 “不用麻烦了松田警官，我有带吃的。” 松田阵平眉头扭紧，静间未夜肯定还在隐瞒什么事情，他干脆抓起后座上唯一的东西——书包——单手探进去摸索。 ？ 手指很快碰到个形状奇怪的硬物，等拿出来时，气势汹汹的卷发警官又忽地愣住了。 那是个白色的马自达rx7车模，车身呈流线型，轻盈得如同一尾白色的鱼，几乎是立刻，松田阵平头脑中就出现了双转子发动机复杂精密的机械结构和车辆快速过弯时悦耳的刹车音。 翻转车身，底盘部分能看到很多不起眼的划痕，应该是常年接触沙子之类粗糙的颗粒。 这辆车模的来源不言而喻。 松田阵平心中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静间未夜竟然也看出这辆车四不像，还接着把它改完了？ 估计是见他表情难看，静间未夜主动解释：“是井上医生送给我的。” ……他没在怀疑那种事情！ 松田阵平咬咬牙根，强行忽略不爽，问道：“你很了解这辆车？” “其实没有……” 见静间未夜又要实话实说，萩原研二赶紧上前，竖起双手大拇指指向自己，急切的道：“了解，特别了解。” 车子的话题绝对可以让小阵平一下子就活跃起来！ 于是静间未夜话锋一转。 “没有很了解早期的SA22C，只做过一些有关FC和FD的功课。” 知道马自达rx7型号更迭顺序就已经能说明认真学习过了。 松田阵平漫不经心的掏出螺丝刀，边检查静间未夜的拼装成果，便随口问：“哦？那你觉得哪个型号最优秀？” 这样的话题，萩原研二活着时已经跟松田阵平讨论过无数次，想也不想便道：“马力的话当然是FD，涡轮增压系统在动力上碾压老式系统，但FC的外形实在优秀，仿造高达设计的车体……” 一模一样的话经由少年口中吐出，落到生者耳中，生者又拘束而克制的给出回应…… “流线型的风压更小，但子弹型更适合转弯。” “嗯，所以FC才会被称为转弯天王，不只是转子发动机的功劳。” “转子发动机的灵魂就在于瞬间动力，转弯时……” 靠着跑车柔软的真皮座椅，萩原研二定定看着驾驶座上因为静间未夜“出色表现”露出感兴趣神情的松田阵平，嘴角也不自觉勾起。 这就是活着的感觉吗？ ……真怀念啊…… 如果说机械是松田阵平的统治区，那安抚松田阵平就是萩原研二的统治区。 靠着萩原研二的引导，卷发警官的心情很快就rou眼可见的愉悦起来，他调整好所有零件松紧，边评价静间未夜的拆装水平——一团烂泥——边将车模装回去，结果撑开书包的时候，无意间注意到了包中的点心盒，忽然就想起了之前的话题—— 他还要带静间未夜去吃东西来着。 一聊到机械就太投入，把这回事都忘了。 ……不，或许不是他忘了。 松田阵平挑起一边眉毛，看向静间未夜，静间未夜表情格外乖巧，一点看不出有什么歪心思，但松田阵平已经有太多经验，绝对不会再被这副表情骗过去了。 ——上次静间未夜想把话题从割腕转移到他身上，用的也是这招。 竟然又中招了。 但意外的没有多生气。 他用鼻腔发出一声轻哼，顺手将点心盒拿出来掂了掂。 “你晚饭就吃这个？” 静间未夜和萩原研二双双僵住，最后还是静间未夜的头更铁，艰难点头。 “……对我来说足够了。” “女朋友做的？” “不，是同学。” 松田阵平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就随手把点心盒丢回后座。 “那就没收了，现在跟我去吃饭，不吃完大份盖饭今晚不许回家。” 静间未夜刚想说点什么，萩原研二就捂着肩膀扑上来，再次打断。 “别挣扎了miya酱……很大力。” 马自达后座狭窄，要不是他眼疾手快躲了一下，他原本是要被柠檬派爆头的。 静间未夜抿着嘴唇，默默低下头。 “……中份可以吗？中午吃的很多，真的不太饿。” 松田阵平又哼了声，就在萩原研二以为今晚静间未夜头上要四喜临门的时候，他缓缓踩下油门。 “事可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