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留宿被王爷打晕/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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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与虎谋皮,有风险的同时,也有足够的诱惑力。 墨望舟作为宣国的实际掌权人,有了他,棠谙予要什么都有,放在一开始准备和亲的时候,这便是棠谙予想要的结果。 但是两人中间隔着个墨讼,她名义上的未婚夫,事情便难办许多。 毕竟她要和亲的是墨讼,而非墨望舟,两人的事情一旦传出去,于两人乃至两国的颜面都有损。 墨望舟那无所畏惧的样子,更是看得棠谙予心悸。 有时候她都在想,要是她没那么同情墨讼,而墨讼也没那么招人可怜就好了,这样,她便可以毫无顾忌地投向墨望舟了。 但事与愿违,墨讼很得她的喜欢和同情,让她没办法这么心安理得。 最近两日,墨讼的衣食起居都是她派人照顾的,很多时候,墨讼都是直接在她殿里用膳,两人的关系也更为亲近了些。 一连两日,他都不曾被为难过,墨讼没细想,只高兴着。 “予jiejie,皇叔这两日都不曾着人唤我上朝,那曲姣也不见了踪影。”他笑,“要是整日如此便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天天陪着予jiejie了!” 墨讼性子活泼了许多,笑容也比以往多了,他主动帮棠谙予布菜,脸上都是笑容。 棠谙予自然知道为什么,但她没说,跟着高兴:“挺好啊,阿讼以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是不是自由了许多?” “嗯嗯!”墨讼颔首,“但我现在最想做的,还是陪着予jiejie。” 他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目标,但他现在最想要的,便是眼前人。 等再过一段时间,时机成熟了,他会试着开口,向皇叔讨个婚期,将事情定下来。 这样,他们每天都会如这两日般幸福。 棠谙予弯唇,没多说什么。 过了会儿,婢女将晚膳撤了下去,两人在殿内闲聊,没过多久,有宫婢进来。 “公主,摄政王殿下派人过来了,说有东西赠与公主。” 两人的聊天停下,棠谙予笑意顿住,蹙眉:“东西?什么?” 说话间,程旭带着一群人进入,一个个手上都端着东西,放眼望去,各式各样的布匹布料,颜色款式,都是上等且新颖的。 棠谙予知道是什么了。 程旭不忘解释:“公主,王爷命臣送来布料,说是赔那日公主的衣裙,望公主莫要生他的气,收下礼物。” 看着一排排的衣料,棠谙予脸都绿了。 这墨望舟如此兴师动众,生怕旁人不知晓两人的事情么? 当然,脸色沉的不止有她,还有一旁的墨讼。 程旭的话以及眼前的东西都太耐人寻味,任谁都要多想。 墨望舟和棠谙予…… 墨讼将视线转向棠谙予,即便心情低落,但还是装作没事人一样问道:“予jiejie,你和皇叔……发生什么了?” 他都快难受死了,但还是没表现出来,只镇定地问着,这宫中谁不知晓摄政王殿下眼高于顶且心狠手辣,哪里向何人低过头? 赔礼道歉?莫要生气? 这哪里是他那个皇叔能说出来的话! 棠谙予咬唇看他,刚想解释,程旭便十分妥帖地先开口:“陛下,王爷听说您也在,让臣顺便问好。王爷说,毕竟是公主向他开了口要代替曲姣照顾您,他也不好拒绝,但听闻陛下近两日心情不错,他也便放心了。” 程旭笑得单纯极了,但脑子里都是墨望舟听说墨讼一连两日都黏着棠谙予时,那阴沉不已的神色。 墨望舟的话可没他转达得这么好听,口述间,一副恨不得将墨讼撕碎的样子,他看了都害怕。 墨讼脸色更不好了,原来,这两日的时光,竟是棠谙予向墨望舟求来的? 程旭走了,两人的气氛已然不如刚才融洽了。 棠谙予看着墨讼低下的眉眼,有些踌躇道:“阿讼,你生气了吗?” 即便她将墨讼当做弟弟般照顾着,却也知,两人年纪相仿,墨讼不可能心智过于单纯的。 墨望舟这样明显的举动与说辞,何尝不是在打他的脸? 女孩声音温柔,带着一丝小心,墨讼收拾好心情,抬眸看她时,少了许多低落。 “予jiejie,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那晚你说有事要问皇叔,是为了我么?还是说……之后你又找了他?” 墨讼不敢继续往下想,他甚至于都不想听棠谙予的回答了,他怕听到不好的答案。 他没勇气面对。 棠谙予与他对视,良久还是选择撒谎:“阿讼,你别多想,我和摄政王没什么的,只是我不想看到一个臣子之女都要踩在你的头上,这才找他理论。而现在,你可以相对自由一些,难道不好吗?” 她是真的心疼眼前的男孩,尽管她撒了谎,但她没想过伤害他。 墨讼不知信没信,但他伸手握住棠谙予的,认真道:“予jiejie,其实我也很想逃离皇叔的掌控,可若这逃离的代价是用你换来的,我宁可不要。” 权势、地位,他都可以不在意,但眼前人是他长这么大以来,唯一一个想要的,他不想放弃。 即便是面对墨望舟,他也要搏一搏。 听完这句话,棠谙予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该撒谎了,或许继续瞒下去,会对墨讼造成更大的伤害。 可是,棠谙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告诉墨讼,她和他的皇叔之间的事。 她唯有淡笑,颔首表示知道。 今晚,墨讼再次留下了。 和之前一样,还是打地铺,没逾矩,也没要求什么。 但棠谙予知道,这一层窗户纸,早晚会被捅破的。 她躺在塌上,隔着床幔,看着少年在地上的身影,久久没有睡意。 又翻了个身,刚想闭眼,便被一记闷响吸引了注意力。 她连忙坐起身,却看到墨讼身边半蹲着的墨望舟,他竟用手刀劈晕了睡着的墨讼! 见她看过来,墨望舟起身,顺便将墨讼的身体踹向另一边后,抬脚走近。 棠谙予真的无话可说了,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喜欢往她寝殿钻? “墨望舟,你过分了吧?” 大半夜地闯她寝殿也就罢了,竟然还打晕了墨讼,甚至……给了他一脚。 墨望舟没什么反应,只走过来坐下,挽了挽衣袖,不甚在意道:“原本不打算来的,但是听闻某个废物留宿你寝宫,本王不放心,过来瞧瞧罢了。” 他说着转眸,漫不经心的一眼,有着十足的压迫感:“棠谙予,你还没和他成婚呢,就这么急着坐实关系么?你别忘了,你和本王还有纠葛,在我们没说清楚之前,还是不要插入第三人为好。” 眼前人上上下下都透露着“我不爽”三个字,墨望舟阴沉着脸,仿佛下一瞬便风雨欲来。 上位者动怒,底下人都要遭殃。 但棠谙予不认为自己处于弱势,更没把他没由来的怒气当回事。 “王爷何出此言?第一,我与阿讼是未婚夫妻,我们关系如何,轮不到王爷置喙,第二,所谓纠葛,也只是王爷单方面的臆想,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过。王爷既如此为难头疼,还是早点斩断念想为好。” 墨望舟定定地盯着她:“什么意思?” 棠谙予轻笑着解释:“一个墨讼就让堂堂摄政王接受不了了么?那我要是说,不止一个呢?王爷应该明白,我既然能在有未婚夫的情况下与你有纠葛,那为何与旁人不可?墨望舟,我不是一个踏实的女人,谁都不能拿捏cao控我,要么接受,要么远离,除此之外,我一概不认。” 若说在萧国的棠谙予还想过专注于某一人,那么和亲,便是斩断她念想的铡刀。 萧帝让她明白,储君也好,帝王也罢,谁都有可能轻易放弃她,能自救且自爱的,只有她自己。 她承认,现在是在宣国,而宣国最大的靠山便是眼前的墨望舟,但谁又能保证,墨望舟不会成为第二个沈祎祉?而宣国不会成为第二个萧国呢? 今日她还是在宣国和亲,会不会未来的某一天,又要背井离乡了呢? 所以棠谙予不会将赌注置于某一人身上,更不会任由自己身陷囹圄。 要么接受她的花心与跳脱,要么,就彻底远离她好了。 墨望舟不知道她的经历,自然也无法理解,但他知道,棠谙予的话,是真的挑衅了他。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神色不变,但话音已沉了许多。 棠谙予没与他对视,只看着地上昏迷的墨讼,不犹豫地答:“自然知道。” 话落,是良久的沉默。 墨望舟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她能感受到,却不曾回应。 房间里静的可怕,棠谙予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到,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刚想开口,便听男人嗤笑一声。 “原来如此,今夜是本王僭越了。” 墨望舟起身,意味不明道:“公主果然好手段。” 字字句句都踩在他的底线上。 墨望舟可以放下身段来找她,但不意味着可以把脸放在地上由着她踩。 掌权者的身份不允许,他墨望舟的尊严也不允许。 撂下这么一句话后,他走了。 安静地出现,沉默地离开。 棠谙予知道,他生气了。 但她没开口挽留解释,当然,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棠谙予再次躺回塌上,心中反倒是多了几分轻松释然。 回归正轨了也好,毕竟墨望舟要的她给不了,他又是个轻易惹不起的人,就这么桥归桥路归路,也有好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