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人（成年）
好男人（成年）
方志军“啧”了声说：“许润更那人一看就不好说话，沁薇那样要强的找这样的不一定合适。方雪也是咱亲闺女，许润更再怎么也得给岳父母几分面子。” 他开始憧憬着在亲朋好友前洗刷耻辱的那天。 方沁薇回来得知了许润更和方雪的事，呆了半瞬，见父亲喜滋滋的样子，她忽地黑着脸摔门回了房间。 靠在房门上，她回想着许润更说的对她特别是因为她长得像他一个朋友。 那个“朋友”是方雪吧。 什么时候她需要靠像方雪来博取别人的喜欢了？ 她抓起桌上的书咬着牙用力撕，然后狠狠地扔到墙上。 碎片书页在空中飘散。 那些刻在她脑海中的片段不时闪过。 …… “你meimei真会随呢，净随你父母优点，长得真漂亮！” “小薇，你和你姐就挺好看的了，没想到你妹更漂亮，细皮嫩rou的，一点不像在山村里长大的！” …… 几乎每个熟人都会或多或少表达出她跟方雪长得像，但方雪比她好看的意思。 她恨透了方雪。 方雪的归来，不仅抢夺了她独享的卧室空间，也抢夺了方家本该属于她一人的荣耀。 在没人的时候，她厌弃地吼方雪：“你回来干什么！在你那个破山村里过一辈子不行吗！” 无论她怎么吼骂，方雪都不敢回嘴，只是一动不动地缩在床边，小声说：“我哥要去留学，我不想拖累他……” 她更唾弃：“傻子！我让你回答了吗！谁要听你哥的破事！穷山沟里出来的一辈子是凤凰男！留学也没用！” …… 原来，她嘴里说的“哥哥”就是许润更。 他们俩还已经结婚了。 更显得她如此可笑。 凭什么方雪能得到许润更这样的男人。 她比方雪优秀不知多少倍，她才应该跟许润更是良配。他们俩才有共同语言。 方沁薇深呼吸，想着自己施展浑身解数投许润更所好，他却始终冷淡以待的种种，不甘的眼泪自眼眶流出。 * 早上，许润更为方雪戴上金项链，方雪从镜中看自己脖子，又抬起手腕看自己的金手镯。 嗯，金色真好看。还很贵气。 哥哥选的款式也很适合她。 方雪的眼睛都不舍得从手腕上离开。 许润更被她的孩子气逗得笑，拿起她绵软的小手揉在手心，与她十指交叉，夸她：“很好看。” 方雪笑容更甜，又隐隐有点担心，问：“哥，这样露着是不是有点刻意？” 她把领子整理了一下，挡住了项链。她从没戴过这么贵的东西，想到别人会看会问，她稍感不自在。 许润更为她把领子展平，让项链露出来，“自己开心就好，不用管别人怎么看。” 哥哥这样说，方雪就放心了。 她喜欢低调，不习惯成为别人关注的焦点，但哥哥好像很喜欢她光明正大地展示他送的礼物。 那就听哥哥的。 走到车边，许润更为方雪开开车门，又为她系上安全带，才坐到驾驶座上。 今天旁边的两辆车停得有点近，往外出时要格外注意，许润更专注看着两侧后视镜，缓缓将车开出来。 方雪偷看了他一眼。 哥哥的侧脸好好看。 高挺锋利的鼻梁，青色的下颌，还有凸出的喉结…… 总感觉早上的哥哥跟晚上好像不是一个人。 早上哥哥就变得正经了。 方雪很想问李姐的事。她听说是哥哥辞退李姐的。 直觉好像跟她有点关系，可哥哥又表现得很平静。 算了，毕竟这是哥哥管理公司的工作范畴。 乱想了一小会，方雪又忍不住偷看许润更。 他稳稳扶着方向盘，双眼专注看前方路况，同时也在用心听着广播里说的证券交易数据，看上去有些严肃。 旁边一辆车想要加塞，车窗降下，一个女生笑着对许润更说：“帅哥，能不能让我们变个道？谢谢！” 许润更没说话，停车默许。 那女生把车窗降得更低，眼里闪着光，又大声道谢：“谢谢！” 方雪透过车窗看到，那边驾驶座上的女生也在扭头看许润更。 许润更的注意力早就回到了新闻中，只有淡漠的侧脸留给她们。 方雪有点低落。 她知道，现在的许润更远比以前更讨女人喜欢。 跟哥哥在一起，她找回了久违的安全感，可她在另一个维度好像又是很没有安全感的，她经常担心，要是出现一个优秀的女人，哥哥恰好也喜欢她怎么办。 这个想法她从没有表现出来，哥哥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 手机响起，是方志军打来的。 方雪纳闷他怎么会破天荒给她打电话，许润更关掉广播，示意她接起来。 一接起来，方志军亲热的语气让方雪生理性难受，他说：“雪儿，这周末别出去，我和你妈要去你们新家看看，给你们送个新婚贺礼。” 车里很安静，尽管方雪没开免提，许润更却听得一清二楚，方雪无助地看向他，他点头，用唇语说：“让他来。” 方雪便说：“好，知道了。” 那边方志军欢喜地挂了电话。 “哥，其实我不想让他们来。”之前那么冷漠，现在突然要来，方雪都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她可以确定的是，肯定不是因为亲情。 许润更腾出一只手握住她，低沉的声音充满了安抚力：“多了解，不是坏事。有我在，不用怕。” 下车时，许润更拉住她，眼神里有戏谑的期待：“团团，你还忘了样东西。” 方雪反应过来，看看四周没人，搂住他亲了他一口。 许润更解开安全带，探身将她压在椅背上深吻她。 他们这两天没做，她明显感觉到许润更不太对劲了。 听到有车开进来的动静，方雪推他，含糊不清地叫着：“哥……” 许润更意犹未尽地松开她，眼神盯着她红肿的嘴唇，想要更多的意味很明显。 不知怎么回事，方雪的眼神不自觉地看了眼那里。尽管他穿的是黑西裤，但能看出来好像又不对劲了。 方雪仓皇下车跑了。 女人的眼光总是尖的。 王姐和于洁她们很快就发现方雪戴的新项链和手镯了。 “你男朋友好大方呀！”于洁笑着调侃方雪，眼里少不得有着羡慕。 方雪没再像以往那样羞涩，大方承认了恩爱，“嗯。” “你这家伙，偷偷谈了对象都不说，不行，赶紧让他请我吃饭！” “他……他挺忙的，等以后吧。” 工作间隙，方雪拿出手机看衣服。 哥哥说小长假要带她出国玩，算是度蜜月。 她还没出过国呢，而且还要去漂亮的海岛上玩，她心里特别期待。 许润更给方雪绑定了额度很大的银行卡，让她以后买东西不用考虑价格。 但方雪仍然很节俭，还是习惯性在网上货比三家。 断断续续挑了半天，终于挑出几件备选的，方雪发给许润更：“哥，这几件好看吗？” 许润更先把其中一个否了，“这个领子太露了。” 又把另一件太透的也否了。 “不要露的透的。”许润更提出要求，语气不容辩驳。 “那我再找找看。”方雪很听话，只好再重新找。 于洁不知什么时候过来，见她在看沙滩裙，就把自己买的推荐给她，方雪看了一眼说：“我男朋友不喜欢这种低领子的。” “他还有要求？他什么要求啊？” “透的露的不行。” “沙滩上还有穿比基尼的呢！沙滩裙大部分都透露好吧？” 方雪不为所动，许润更不让，她不会考虑的。 于洁长叹：“你男朋友好强势啊！” 方雪辩解：“没有，他很温柔。” “呃，也就是你这种傻白甜还能觉得他温柔，哦呵呵！” …… 中午方雪去水池那里洗涮拖把，听见“喵喵”的声音，一转头，见一只灰猫在草丛里瞪着她。 好可爱的小猫呀。 “你是不是饿了？等着！”方雪跑回工作间，给它拿了一根香肠回来。 她一块块掰着喂它，它乖乖地让她摸。 男人的声音响起：“跑这了！” 方雪转头一看，竟是隋想。 “隋总？” “到处找不到它，原来是来你这吃好东西了。” 隋想把小猫抓进猫笼中，小猫竟然还看着方雪在叫。 隋想奇道：“这家伙最怕人了，竟然不怕你。” 方雪“嗯”了声很自豪：“小猫都喜欢我。” 隋想看了她一眼，被她的天真噎了一下。 她是真这样想的。是真的简单，不是伪装成小白兔勾男人的那种。 隋想看她的目光更深了些。 “你喜欢吗，借你玩两天。” “不要了。我……我朋友不喜欢猫。” 许润更不喜欢动物，他对动物毛发有点过敏。 “你很喜欢猫？” “嗯。”方雪乌黑的大眼睛都是渴望。 从小她就求哥哥给她养只猫，哥哥都没答应，说会影响学习。 隋想看出她的渴望，优雅地邀请：“我这个是英短蓝猫，叫点点，很聪明，有空可以一起去猫馆撸猫。” 方雪没听出背后的意思，竟然点头答应：“嗯好。” 隋想笑：“点点有个账号，你们可以加个好友，随时看点点的朋友圈。” “好啊！”方雪拿出手机加了点点的好友。 点开一看，朋友圈里好多点点的视频呢！ 方雪打算回家慢慢欣赏。 “隋总，您怎么带着猫来上班？” “我前女友不想养了，给我送到车库了。” 啊。他们果真分手了。 这又提醒方雪想起隋想是个大渣男。哥哥让她远离这种人的。 她立即跟隋想道了别，回到了工作间。 中午忙活完，于洁拉着方雪去办公区长廊玩。 这里每月都会有才艺展示并评奖，算是丰富员工精神生活。 方雪一眼就看到了一张猫像，并且一眼就认出那就是隋想家的点点。 她过去仔细地看。 画得惟妙惟肖。 其实隋想真是个多才多艺的人，琴棋书画都精通，有爱心，也有同情心，上次她哭他还安慰了她好久。 就是在感情里太渣了。 方雪想了好一会，她觉得，也许感情和人品是两码事。 除了渣，隋想不是个坏人，可以作为点点的爸爸交往一下。 晚上空气很好，许润更带方雪去玉秋潭跑步。 方雪跑了两下就跑不动了，许润更也没强求，让她在小公园里看大妈大爷们跳舞，他先跑步去了。 手机响起，小猫头像发来一条视频。 方雪点进去，见是点点在扑咬一只电动螃蟹。还真像那么回事呢。 它还问：“jiejie，我厉害吗？” 方雪笑着回：“点点好厉害鸭！” 想了想，她又回：“你应该叫我阿姨哦，不然我要叫你爸爸叫叔叔了。” “我爸都快三十了，叫叔叔也可以的。” 什么啊，隋想跟许润更同龄，要是叫他叔叔，那许润更也是叔叔辈了。 许润更很在意跟她之间有代沟这事，方雪想到许润更知道了无语的样子，不禁发笑。 她便命令点点，“叫我姨姨。” “好的。姨姨好，姨姨真漂亮！” 方雪开心地笑，还给它发了个小红包，说：“这是改口费哦！” 许润更跑完步回来，见方雪站在运动器材边看着手机满脸笑意。 “在看什么？”他靠近。 方雪给他看点点的朋友圈视频：“哥，你看，这只蓝猫可不可爱？” 她整天喜欢看小猫小狗，平板上浏览记录大部分都是这些。 许润更以为是她诸多视频中的一个，并没放在心上。 他根本不喜欢这些，却还是耐心看完：“可爱。” “它的灰色很特别，发光似的，你能看出来吗？” “有点。” “哥，蓝猫为什么叫蓝猫，是因为毛发颜色吗？可它的毛并不蓝，更像是灰色的呀。” “蓝猫发源地是个叫蓝天使港的地方，是俄罗斯大天使群岛的一个港口，所以叫蓝猫。” 旁边一个活动的大姨听到了说：“哦，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它毛发发蓝。” 许润更说：“一般是蓝灰色。” 方雪攀着他的手臂，一脸仰慕：“哥，你连这个都知道，你真厉害！” 被她崇拜的感觉很爽，许润更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说：“留学时有个朋友养过蓝猫，所以知道一点。” “哦。”方雪点头。 走着走着，一个奇怪的想法忽然窜入方雪脑中：那个“朋友”是男是女？一般都是女生养猫的多吧。哥哥很少在无关事上浪费精力，却因为朋友了解了蓝猫为什么叫蓝猫，看样子关系应该挺近的。 唉，打住，她又在胡思乱想了！ 许润更冲澡出来，见方雪窝在沙发里，露着雪白的脚趾，正聚精会神地看屏幕里的帅气男演员。 “谁？”许润更坐过去，毫不客气地抓起她的脚攥在手心揉搓。 方雪以为他真的想了解演员，就如数家珍：“他叫师沐言，是A9组合的，跳舞很厉害，唱歌也很好听，这是他第一部电视剧……” 许润更评价：“长得一般。” 方雪怀疑他的眼光，“大家都说他是亚洲第一帅，这个电视剧里造型有点显成熟，其实他很年轻，跟我一样大。” “年轻”两字让许润更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起来。 方雪没注意到，她还去手机里翻找存的偶像美照给许润更看。 “哥，你再看这个，还觉得一般吗？” 许润更扫了眼，目光又回到她脸上，一本正经说：“更丑了。” 方雪“啊”了声，才反应过来哥哥是在故意气她，她扭身不看他：“你又欺负我！” 许润更却俯身压在她背上，啃她脖子，手也不安分。 她穿着睡裙，他很容易就得逞了。 他让她对着电视屏幕，问她：“我跟他谁帅？” 方雪哼唧着：“哥哥帅。” 可这也没换来他的温柔以待。 方雪一开始扶着大理石茶几，可大理石茶几都移了位，后来她又扶着沙发，几个沙发也都歪掉了。 …… 事毕，许润更把方雪揽在怀中，一脸靥足。 好几天不做，她更敏感了，一直求饶。 想起刚才她“嘤嘤”直哭的样子，他得意至极。 他翻看方雪后面，见雪白的皮肤上鲜红的巴掌印还是那么清晰，他低笑了声，为她轻揉。 方雪靠在许润更胸口，闷闷地说：“哥，我……我不喜欢从后面……” “为什么？”许润更明知故问。 “……”方雪憋了半天没说出来。 哥哥力气太大了，她真的受不住，都是哥哥在提着她的腰。 她那可爱又委屈的小模样把许润更逗得直笑，他捏着她胳膊上的软rou玩，征询她意见：“间隔怎么样，下次从前面。” 方雪想了想，只能这样了，因为她发现哥哥很喜欢从后面。 她就点了点了头：“好。” 她这听话的娇憨模样惹得许润更呼吸变重，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狂吻她。 …… 把方雪折腾得软绵绵地窝在他怀里，许润更身心畅快，把玩着她头发回味着余韵。 方雪搂着他的脖子，娇声说：“哥，我想去看师师演唱会。” 许润更享受着她的亲密无间，声音还有未褪去的喑哑，“刚才那个男的？” “嗯。” “什么时候？” “下月中旬。” “我要国外出差。” 方雪有点失望。偶像难得来开一次演唱会。 许润更亲她，“等我回来带你去看。” “我跟于洁去看行不行？” “不行！”许润更态度很坚决。 演唱会那乱糟糟的地方鱼龙混杂，还要半夜打车回家，他怎么可能让她去那种地方。 方雪蔫了。 许润更不放心，再次重申：“没有我陪着，不许去，听到了？” “嗯。”方雪顺从地点头。 呃……她就是哥哥的乖宝宝，网上俗称的“哥宝女”。 周末，方志军夫妇和方沁薇一起拎着礼品到了许润更住处。 门一开，方沁薇就冲许润更歪头一笑：“老师，想不到你竟是我妹夫。” 方志军立刻瞪了眼方沁薇，嫌她说话有点没大没小。普通人是妹夫，许润更能是妹夫吗。 方志军妻子也拉了方沁薇一下，使眼色给她。 许润更却安然接受这个称谓，笑着说：“方雪比你小，辈分上我的确是妹夫。” 方志军朝方沁薇说：“还是得叫老师叫许总！叫妹夫哪像话？” 一进门玄关处是照片墙，挂着许多精心装裱的相框，每张照片上都有方雪。 方雪跟许润更的自拍合照占了一半。 她靠在他怀里，或者跟他贴着脸，或者趴在他后背上……两人眼神清澈，充满了光亮，快乐地看着镜头。 有些照片明显是视频里截出来的。 方雪穿着京大附中校服站在班级队伍里，坐在座位上认真背书，低着头站在教室后面…… 还有两人在老家举行婚礼的照片，看上去有点土，像二十年前的结婚照片样式，但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却说明了他们有多爱。 精心布置的照片墙很直接地表明了方雪的女主人身份，也说明了她在许润更心中的分量。 方沁薇心里又酸又胀。 方志军妻子指着一张问：“雪儿，这张是在罚站？” 方雪有些不好意思，“嗯。” 她不让许润更把这张挂出来，他说这张很可爱，他想每天看到，非要挂出来。 那是有一天她英语没过关放学后被留下，英语老师把留下的同学拍了张照发在群里通知家长晚归，哥哥把这张照片也存了下来，还把她单独截了出来。 她不知道哥哥说的“可爱”到底是可爱在哪里。她在低头郁闷地背单词，肚子饿得“咕噜”叫，跟犯人一样，还可爱。 她只记得那天好不容易过了关，哥哥拿着一个三明治来学校接她，还笑着问她以后还敢不敢偷懒了。 方志军妻子特地看了眼许润更，笑着说：“我们雪儿什么都好，就是学习不吃劲，当时也把我们愁得哟。雪儿跟沁薇匀匀就好了，沁薇是什么都第一，我们家族里就出了这么个高材生。” 方沁薇矜持地笑，眼中的得意之色明显。 方志军妻子的意图，许润更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他轻描淡写：“方雪从小我就跟她说，学习尽力就可以，学不好没关系，我会养她。” 他看了眼身旁的方雪，目光落在她健康的粉色双颊上，眼神中带着愉悦的满足：“方雪能健康快乐，我就很满足。” 许润更当着别人的面这样护短，方雪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在哥哥面前，她一直都是个小孩子般的存在。小时候他也这样护她，不让别人说她不好。 方志军妻子愣了一下，连忙堆上笑：“是啊是啊，平安健康就是福！哎哟，真是好女婿！” 方沁薇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脸上一抹讽刺。 不知是在讽刺方雪，还是讽刺她自己。 从进门到客厅，方志军一直在打量房间，见阳台上能望到玉秋潭，他双眼发光，问许润更房子单价、大小，又在心中猜许润更的年薪。 “房子这么贵，你拿年薪的也得按揭吧？”方志军试探问。 许润更淡笑：“我卖专利的收入差不多覆盖了。” 方志军惊讶过后，又讨好地笑：“同样的钱足够在偏点的地方买两套了。” 许润更言简意赅：“方雪喜欢玉秋潭。” “哦……”方志军这才想起自己的女儿，看了眼方雪，顿时笑容满面：“我们家雪儿有福气啊！” 这话很明显地取悦到了许润更。 他看向方雪，眼中含笑，像在欣赏自己收藏的珍宝，“方雪从小就被很多人说有福相。” 方雪听得都有点犯尴尬症了。 这让她想起在京大附中时，老师跟许润更痛诉她学习很差、成绩低得离谱时，许润更却不合时宜地说：“我meimei其实很聪明，她就是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我相信她会进步的。” 老师脸上的震惊和无语她至今还记得。 方志军竟然附和：“我们朋友见了方雪，都说她又漂亮又有气质，像个富家大小姐，全家都会跟她享福！” 方雪脸都红了，不忍再听。 许润更却吃这套吹捧，被奉承得更加愉悦。 方雪都产生了错觉：许润更才像她的老父亲，方志军只是来求她老父亲办事的狗腿子。 待坐到了沙发上，方志军眼中的盘算还没停止。 他朝妻子使了个眼神，妻子说：“雪儿，你带我们参观一下你们家？” 方雪便带着母亲和方沁薇从沙发上起身，只留了许润更和方志军。 方志军这才道出真实目的：“小许，方雪弟弟小杰一直没找到工作，前几天刚费好多事给他找了个活，干两天就不干了。你认识的老总多，有没有适合他的，让他稳定下来。” 许润更深思片刻，倒是爽快：“有个合伙人想为儿子招聘助理。” 听得那富家公子出手阔绰，当他助理会吃大餐坐豪车，有结识很多二代的机会，方志军很满意，他相信儿子这下不会随便不干了。 许润更目光幽深，透着几丝难以察觉的冷意。他打了两个电话，很快就安排好了面试事宜。 方志军满脸感激，卖起乖来：“方雪回来的时候，正是我家里最困难的时候，我心疼这孩子吃了那么多苦，把家里最好的都先给她，她两个jiejie和弟弟都羡慕她……” 许润更打断他：“你们把方雪养到成年，我很感激。我与你们交往，都是基于这份恩情。” 方志军讪讪地说：“我们本来方雪亲生父母，这是应该的。” …… 看着整洁光亮的厨房，方志军妻子问：“平时谁做饭？” 方雪如实回答：“工作日我哥找了个家政阿姨做，周末我哥做给我吃。” 对面的母女俩眼神变得复杂。 当中有羡慕，也有些许道不明的嫉妒。 走到次卧，一推开门，方沁薇和母亲直接呆住了。 里面布置得像动画片中的梦幻公主房，触眼所及都是粉色和可爱的玩具。 方志军妻子问：“这是提前布置的儿童房？” 方雪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说：“我哥为我布置的。上初中的时候我同学有这样的房间，我跟我哥说很羡慕，他就给我弄了一个。” 这下连方志军妻子都开始羡慕自己女儿了。 从哪方面看，许润更都是个难得的好男人。他真是把方雪放在心尖上疼的。 只是，这个好男人能跟沁薇结婚就好了。 主卧的门半开着，她们只是在门口看了一眼，没有进去。 情侣款睡衣挂在衣架上，一对枕头整整齐齐摆在床头，宽阔的双人被折得整整齐齐。 嫉妒和恨意爬满方沁薇全身，如虫噬般难受。 她来，本是存着看方雪是怎样在许润更面前唯唯诺诺听从使唤的，想验证许润更要一个这样无能的蠢货只是为了发泄欲.望，只是因为这蠢货听话好cao控，那样她极度受挫的心理才平衡一些。 可现在她更加不甘，更加痛苦，心理也更加扭曲。 因为方雪已经将她踩在了脚下。 重新坐回沙发上，方志军和许润更刚聊完什么，方志军看起来很高兴，他拿出贺礼，是一对接吻的水晶天鹅，还有一支金手镯。 “小许，你也知道，我这破产好几年了实在不宽裕，等我东山再起，我再给雪儿追加上。” 许润更拒绝了：“首饰方雪都有。” 他扫了眼水晶天鹅，眼神冷淡，语调平平地说：“这个可以留下。” 很明显他并非真的喜欢这件礼物，更瞧不上，只是碍于礼节收下。 方志军看得明白，脸涨红，又拿出红包：“这算是给方雪陪嫁的嫁妆。我们那里都是这个数目，我手头虽然紧，嫁妆我是一分不少的……” 许润更脸色微变，眼神变得冷冽，抬眼看方志军：“方雪不是商品，不要用钱量化她。这点钱她也不需要。” 方志军见不小心触了许润更怒火，只好尴尬地收回去。 他最善见风使舵，今天这一接触，便发现不能在许润更面前说一点方雪的不好，有这方面的意图都会激怒许润更，让许润更变得咄咄逼人。 好在此行办成了要事，儿子的工作总算又有了头绪。 而且这次也不用请客巴结看脸色，自家女婿就办成了，以后还能随时再找他。他已经很满足了。 * 池玉和隋想约在咖啡馆里。 “你跟朱莉怎么样了？” “分了。” 池玉轻叹，却并未再说什么。 感情是两个人的私事，外人无法置喙。 “润更谈女朋友了吗？都不捎我去京大了。”池玉虽是开玩笑的，语气里却有难以掩饰的失落。 “听他那意思，是有，但我也没见过，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池玉明显更失落了，连笑容都勉强起来。 隋想笑她：“还没放下他？” 池玉苦涩地笑了笑，没说话。 “听说润更要出国回母校出差？” “是，手续都办好了。” “回去应该会跟Sebrina见面吧。”池玉轻轻叹气。 隋想也这么认为，“大概率会。” 池玉更落寞了，“润更对她很不一样。” “他俩要真有什么早就有了。许润更应该还是个处.男。” 池玉没想到隋想会这么直白，一时尴尬得脸微红，但还是忍不住想知道许润更更多事，便忍着羞耻心问：“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