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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会来问你了。”迟萻默然,那是一只任性的年兽,确实不好对付。“你说,如果我现在杀了你,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狰又问。迟萻靠着兽皮,拽紧桃木剑,平静地道:“年会杀了你,将你吃掉。”狰嘴角微抽,这确实是年会做的事情。所以,这也是当初他将她带走后,不仅没有趁机杀她,反而处处保护她的原因。若真的能杀她,他早就出手了。现在的人族如此弱小,杀他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可如果杀了她,万一年发疯起来,反过来将自己杀了,那他做这些有什么意义?他处心机虑地想要杀她,其实也不过是为自己为其他的神兽争取一线生机。不过狰也没有伟大到为了所有的神兽舍己为人的地步。狰叹了口气,“算了,真是没劲。”他坐下来,盯着她看,说道:“我看得出来,你很在乎年,要不……你自裁吧,当作为了年,你应该不忍心年以后消亡吧?”看来他还是不死心,迟萻对此有些无语。“人类的寿命不过百年,难道你连这么点时间都等不了?”迟萻奇怪地问。狰双眸微黯。“要不,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自裁行么?”迟萻很诚恳地问。狰差点气笑了,这个人类果然很狡猾,“当然不行!除夕后,你就应该自裁!”迟萻眨了眨眼睛,突然道:“你还是快走吧,小心年回来又要揍你。”狰仿佛才想起他是趁着年不在进来的,马上跳起就要跑出去。不过已经太迟了,年推门开,一袭赤色长袍被冰冷的夜风吹得飒飒作响,那隐在月色中的脸庞阴冷如,走过来将他拖出去,不客气地胖揍。迟萻一点也不同情狰,听着外面啪啪啪的胖揍起,还挺可乐的。直到声音停歇后,年端着热腾腾的rou汤进来,用火石点亮油灯,微弱的光线驱除室内的黑暗。年将热汤端给她,坐在床前盯着她喝汤,突然道:“狰的话,你不用理会。”迟萻顿了下,抬头看他,说道:“你不怕么?”他安静地看着她,神色未变,忽闪的灯光下,他俊美的面容如同大理石般坚毅冷淡,淡淡地开口道:“没什么怕不怕的,活太久了,已经没有感觉。”迟萻听到这话,不知怎么地有些难受。许是看出她的情绪不对,他伸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脸,说道:“天道循环,往复不息,就算没有你,也有其他的人族,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情。”迟萻瞅着他,心里头依然难受。等她吃完东西,年端来热水给她洗漱过后,就搂着她上床休息,说道:“你睡吧,夕兽来时,我会叫你。”迟萻嗯了一声,将脸埋在他怀里,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袖子。依然是一夜平静到天亮。夕兽仍是没有来。村长过来和迟萻唠叨时,说道:“夕兽是禁不住饿的,现在天气还不是最冷的时候,等到最冷时,没有食物,它就会过来了。”到时候,饿惨了的夕兽不会管这里是不是有两只神兽镇着,照样会过来吃人。迟萻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还有几日,就到最冷的季节。她想起几年前,在冬天最冷的时候,被送去神山,若不是年突然从沉睡中清醒,将她带进神山的腹地,只怕当时她已经死在暴风雪中。“萻萻,那位大人真的能行么?”村长有些忐忑地问道。迟萻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说道:“村长,除了年,没有人能真正赶走夕兽,你放心吧。”村长仍是不太自信,主要是夕兽是长久以来压在人族心中的恐惧,让他们夜不能寐,这种恐惧根深在骨子里,代代传下去,实在难以放心。迟萻将忧心忡忡的村长打发后,就伸了个懒腰,整理身上的兽皮裙,慢悠悠地在村子里闲逛起来,一边逛,一边趁人不注意,用调好的怪兽的血液在周围画符。大氏村最近的阴气较重,频频有鬼怪作乱,既然她在这里,自然不能不管。迟萻刚画好一个血符,狰不知道打哪摸出来,说道:“你真是圣人情怀,这些村民和你有什么关系?就算他们死了,也不过是尘归尘,土归土,自有归处。”迟萻头也不抬地说:“你们神兽死了,也同样是尘归尘,土归土,没什么不同。”“胡说,我们神兽不会死,只会一身精气消散天地之间。”狰反驳道,神兽是天地孕育而生,消亡后自然一身精华归于天地。“其实也差不多。”两人说了一会儿无意义的话,狰突然又道:“夕兽很快就来了,等年除完夕,你的心愿完了,是不是该自裁?”迟萻终于抬头看他,对他道:“你敢将这话当着年面前说么?”他不敢!狰认怂,蹲在那里不说话。迟萻对这只常常跑过来怂恿她自裁的神兽挺无语的,听得多了,都不想搭理他,做自己的事情就好。狰苦口婆心地劝了会儿,直到年去觅食回来,他像只遇到猫的老鼠,赶紧蹿走了。迟萻转头朝走过来的年笑了笑,继续往村里走,在周围绘下血符。年陪着她身边,看她家家户户地走过去,在不显眼的地方绘下血符。这符被细心的村民们发现后,他们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却能感觉到它带来的好处,例如晚上不用担心鬼魅进屋子里吃他们了,能睡个安稳觉。有些悟性好的村民,甚至开始不自觉地模仿这符的画法,参悟它的规则。迟萻看到这一幕,若有所思,隐约触摸到某种事情发展的规则。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很快一年中最冷的日子终于来临。40|蛮荒之年黑色阗黑,北风凛冽,伴随着震天的兽吼,划破黑夜的宁静。迟萻伸手往旁一摸,没摸到身边的男人,便知他已经出去。她翻身而起,抓起藏在兽皮床下的桃木剑,飞快地冲出房门。“萻萻!”叶泽的声音响起。迟萻转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