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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o乱的恐怖气氛已经蔓延到市区,街上行人稀少,店铺歇业,在各个主路口,甚至能见到政府军警的身影。长安开车转了几圈,才找到一家营业中的餐厅。一个很普通的汉堡,一瓶可乐,一千五百四十索纳,折合人民币三十几块。面包很硬,内容物也不新鲜,可急需补充能量的长安却就着可乐吃了个精光。发动汽车时脊背上有层层叠叠的汗冒出来,衬衫黏在上面,犹如浸了油的破布,怎么也拽也拽不下来。她隐忍地吸了口气,将车快速驶离。出了市区,倒是另一番景象。宽阔平缓的沥青公路像一条美丽的黑丝带,从市区一直延伸到贫瘠的南方。索洛托刚刚走过炎热的雨季,进入干燥的旱季。远处蓝天白云辉映,路两边是疯狂生长的灌木丛林,偶尔在草木葱茏之间,会看到一两个或是成片的尖顶茅屋,只是沿途的市集如今却空无一人,再也看不到那些头顶水果杂物的非洲妇女,就连赤脚奔跑的黑人儿童,也在一夕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心情不禁变得沉重,长安探身,打开车载音响。“烽烟掩盖天空与未来无助与冰冻的眼睛流泪看天际带悲愤是控诉战争到最后伤痛是儿童我向世界呼叫AMANINAKUPENDANAKUPENDAWEWEtunatakaweweAMANINAKUPENDANAKUPENDAWEWE……”长安愣了愣,音响里流淌的竟是Beyond乐队激昂无比的反战歌曲。她把胳膊撑在车窗边缘,纤细的指尖陷进一丝不苟的发丝,望着前方,轻声重复着歌曲中的斯瓦希里语。“AMANINAKUPENDANAKUPENDAWEWE,tunatakawewe。”和平,我们爱你,我们需要你。曾经有一个人,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前,教会她,这句话的含义……心口处传来一阵钝钝的疼痛。这种痛,不是那么尖锐,但却像针尖儿戳着心脏,一下一下的,细微却又持久地折磨着她。长安深邃的眼睛渐渐变得空茫。“吱——”刺耳的刹车声惊起道路两旁的飞鸟。长安面朝下,发颤的身体紧紧贴在方向盘上。她的双手也在发抖,腰眼儿处升起一股凉意,迅速弥漫至后脑。过了几秒,她才缓缓抬起头来。入目却又惊呆。挡风玻璃上,贴着一个尖尖的脑袋,看到她的动作,竟鄙夷地喷了个响鼻,趾高气昂地走了。长颈鹿!而且不止一头。待那些大家伙们旁若无人地穿过公路,长安才苦笑着跌向座位。差点。差点就要车毁鹿亡。“铃铃——”车载手机架上的手机嗡嗡叫了起来。长安扫了一眼屏幕,一边发动汽车,一边抓起仪表盘上的蓝牙耳机挂在耳朵上。刚接通,耳膜就快要被震裂。“长安!你混蛋!”正文第二章武装劫持在电话里又吼又叫恨不能把她生吞活剥的男人叫雷河南。AS63项目部技术总工,因为脸黑嗓门大,人送雅号‘雷公’。长安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通话时间,重新戴上耳机。“这次,我说什么也不能容忍你了。长安,你想过没有,万一你出点什么事,我……我和项目部如何向集团交待,还有,你的家人呢,你想过他们没有!你想过他们的感受吗?”雷河南的情绪过于激动,以至于隔着电波也能感受到他的愤怒。长安蹙着眉头升上车窗,看着即将走到尽头的沥青公路,声音低哑地说:“够了,雷河南。”自此开始,就是五十多公里扬尘弥漫的土路。在这种崎岖险恶的道路上行驶,比驾驶技术更重要的,是保持一种平和的心态。对方一下子沉默下来。过了几秒,他重又开口,不过,音调低沉了不少,“你到31公里处了?”“嗯。”长安转动方向盘,熟练快速地避开路面上的坑洞,继续向前行驶。AS63项目1-30公里已于去年分段交付业主方使用,刚才的沥青公路就是其中的一段。“那我长话短说,你听好了,长安。营地的通讯信号从上午起就时断时续,员工都待在宿舍,情绪相对稳定。午饭时集团发来邮件,要求我们原地待命,局势如有恶化,会在第一时间安排我们回国。还有!”雷河南喘了口气,继续说:“镇子周边有反政府武装在活动,我联系上中国维和步兵营,他们……滋滋……”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后,雷河南的声音戛然而止。长安回拨过去,却无任何信号回应。她蹙起眉头,思考着雷河南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联合国驻索洛托营地就在林贝镇的北侧,距离AS63项目营地只有五公里。中国维和步兵营去年进驻联合国维和营地,担负着保护平民、人道主义救援,以及巡逻警戒、防卫护卫等任务。作为项目部的负责人,她曾数次前去军营慰问。不过最近,因为工作繁重,她没再去过。听项目部人说,第二批维和官兵已经来到林贝,接替第一批维和步兵营执行维和任务。雷河南联系步兵营,是为营地寻求保护吗?那样也好,至少,有中国军人在,他们的安全系数会大大增加。银色越野车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摇晃前行,不一会儿,长安胃里的食物就开始翻江倒海地折腾起来。搁以往,她会让项目部雇的黑人司机拉卡停车,容她缓一缓再走,可今时不同往日,她没有车技娴熟的拉卡保驾护航,更没那闲工夫顾及自身的感受。实在难受得紧,长安就会偏头看一眼远处那条已经成型的路基,看到它,体内就会自然而然地升起一股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