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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主人,咱们斗草也得由你做个裁决,你来说该如何罚罢!”“这等捉刀的本该是罚的,可不我偏着我自家meimei,只是游戏确实还没开始,竟不能说她了。”众人听了又是笑作一团,最后还是让玉楼坐到另一处,只与宝茹隔得老远这才作罢。“既然是我来做这裁决,自然由我来说这奖惩,咱们这一圈儿一个说个花草名,另一个就得对的齐整,一轮后再倒着来,原来问的要答,原来答的就问。谁若答不上来就算是输了,不得再玩。”说着自把襟前一个只铜钱大小的精巧荷包摘了放在众人当中,道:“赢了自然要有彩头,咱们没人拿一件玩意儿凑了,今日谁做了状元就一气儿归谁!”众人自然无一个不可,都自解了东西往中间投去。宝茹暗中看着,都是荷包、络子、手帕等物,便知道这些女孩子是取乐为主,故意不用贵重之物,若是她拿出金银之类反而不美,于是从头上摘了一朵百合宫花也往中间一放。玉兰若是裁决自然由她先起,她往自己花草堆中一看,举出一株道:“头一个要取吉利,我出‘长春’。”沁云思索了一番,有些咋舌道:“这个名字竟是同一个声母,天然就是个双声的,看着虽然不显,其实是极难对的。”众人听了沁云的话都低头细想,思索之间坐在玉兰下首名唤楼珍的女孩子道:“我对‘半夏’,可用得?”坐在楼珍下首的是玉楼的另一个堂姐玉环,她拍手道:“‘长春’对‘半夏’,字字工整,算得绝对。那我也用长春,就用长春的别名‘金盏草’。”她后头的女孩子道:“我对‘玉簪花’。”之后女孩子几个,这一个说:“我有观音柳。”那一个说:“我有罗汉松。”那一个又说:“我有金星草。”这一个又说:“我有玉雨花。”这个又说:“我有狗耳草。”那个又说:“我有鸡冠花。”等到宝茹前头,正是一个叫粟莹的女孩子,只见她得意地举着一株碧草道:“竟看到这个,只怕你们寻常是不认得这个的。”众人一看果然生得极寻常,正是山野无名野草呢。“若不是我家开药铺我也不认得,这草其实专治跌打损伤,名叫‘接骨’!”宝茹家虽然不是开药铺的,但是宝茹也把之类的书籍当图画书匆匆看过,当下也举着一株碧草道:“我这一株正是‘狗脊’,别名‘扶筋’,正对jiejie的‘接骨’呢!”听了这个粟莹也笑道:“真是难得,那‘接骨’也就罢了,正是山野随便生长的,这‘扶筋’却不是,你是如何找得着的,玉兰她家不是个花园子,竟是个药园子了!”轮了一圈原本十多个女孩子就只有□□个了,玉兰意料之中的对不出来,只是她看上去一点儿也不见失落,恐怕是她觉得也不是她一个玩不了这个游戏么,与其他对不出的一同退出圈儿,坐在后头看剩下的你来我往。几轮下来竟只剩了宝茹和粟莹。宝茹拿出一株凤仙花道:“凤仙一名‘菊婢’。”粟莹道:“桃枭一名‘桃奴’。”玉兰看两人所剩花草也不甚多了,插嘴道:“姊妹们听我一言,往常咱们也不是没斗过花草,但竟没见过这两位这样能为的,如今竟是我家花草有限,这花草竟快让她俩说尽了。不若接下来让她俩不拘手中花草,只管说那花草果木之名,看看今日这两个才女能对到几时去如何!”众人都道‘妙极’,粟莹顺着众人点头答应,宝茹也激起了好胜心答应下来。这时候正轮到宝茹发问,宝茹却没另说花草,只拿了剩下的一株玫瑰道:“我出玫瑰别名‘离娘草’。”粟莹这时候手上却没得对的上的了,只得道:“我对个兰花别名‘待女花’。”“灯笼草。”“火把花。”“慈姑花。”“妒妇草。”“帝女花。”“王孙草。”......两人只管来对,竟是棋逢对手一般,说到后头越说越偏,越说越奇,宝茹自来没什么消遣,只看杂书最多,倒是能应付。她最后也忍不住伏在玉楼怀里笑了起来道:“竟不是在斗草,竟是在挣命了!”听了她这话粟莹也笑了起来,早先玉兰与她们介绍宝茹说是才女,她们虽然玩笑,但到底看她小,不觉得能如何厉害。这一通下来她是佩服了,她家是开药铺的,知道好些稀奇古怪的花草别名就罢了,人家却也是信手拈来,这就很见功夫了,非得平时博览群书不可。最后两人也没分个高低,玉兰只得站出来道:“今日是不成了,没想到斗百草竟比考状元还见功夫了,今日也算开了眼界,这会儿分不出高下,不若两位并列状元,毕竟‘文无第一’,咱们这也是玩闹之间的一桩美谈了。”宝茹和粟莹自然无不可,应承下来。玉兰见她俩答应,又亲自上前,把那堆彩头分成两份,拿帕子包了递与两人。“既是同是状元,这彩头也该你俩平分。”后又引着众人往水榭去,那边是吩咐了丫鬟婆子早摆好了便席的。众人到了水榭又按着年纪互相谦让,序齿而坐。“本来今日还要行酒令的,只是一来刚刚那斗百草就极费神了,这会儿大家也没心神做这个了,二来咱们座中有两个小的只怕也不能喝酒,咱们就不行这酒令了,只随便吃喝就是了,如何?”“这话不对,那斗百草竟也没费什么神啊,顶多是‘神仙打架’,咱们也就看看新鲜罢了,这行酒令是不能省的,不然就干吃东西,这有什么趣味?再另一样,咱们难道喝的是‘烧刀子’不成,一点果子露罢了。”说这话的是沁云,她是最爱玩的,且她的话正说在大伙儿心里,大家都点头称是。“既然如此咱们就行飞花令吧,只是咱们也不是那等才女,便改着些,不把七次为一轮,只要句子里带上一个‘花’字便得了,大家觉得如何。”“正该这样,咱们是最记不住哪句诗里第几个字是‘花’字了,这样倒是简单清爽!”所谓‘飞花令’,也是行酒令的一种,吟诵前人诗句,第一人是诗句头一个字为‘花’,第二人是第二个字为‘花’,以此类推直到第七人完,这就是一轮。宝茹暗想她们这样玩的确是清爽了,但诗词曲赋里头带‘花’字的也太多,今日能有人喝酒么。“花开堪折直须折。”“落花人独立。”“感时花溅泪。”第四个正好轮到玉楼,事实证明宝茹想多了,当然有人答不出来,宝茹忍不住扶额——她们也快从丁娘子处‘毕业’了,一本快学完了,要不要这样啊!一开头行令时众人还屏气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