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伯邑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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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乙二十四年,农历癸亥年,正月初一。 辰时,殷商皇室成员各个庄严肃穆,身穿冕服于殷都宗庙中参加祭祀。 祭祀流程繁杂,中央供奉的案桌上摆放着祭祀使用的器皿和各种野兽血rou,数不清的祖宗牌位似乎在烛光照耀下闪动光芒,给人一种沉着宁静的感觉。 帝乙身着冕服,手持三炷沉香,立于正中心。他身后两侧分别是安王、殷启与辰王、殷寿,再往后,其余人又按嫡系血脉亲疏各自排列,比如殷郊就与姜桓泉、苏妲己站在殷寿背后。 再往外,明亮通透的甬道里跪满了人,礼部官员恭敬地跪于两侧,中央全是殷商宗室的旁系血亲。 亲王比干同样身着冕服,站在最前方占卜的龟甲前念念有词,一求祖宗保佑、二求神明赐福、三问殷商癸亥年运势,又令众人行了一次又一次跪拜礼。 时至午时,众人又回到朝歌,举行一年一度的大朝会。 朝贺礼仪活动庄重,王公百官整肃,仪卫威严气派。帝乙从龙德殿出午门,路过跪拜的一众中央、地方官员,在威武的护卫队列中金辇升上三台,端坐在最上方的金銮宝座上接受臣民的新年朝拜。 整个仪式一直持续到申时才结束。殷郊寻到皇城司一列的姬发,又与姜文焕、崇应彪、吕公望等十多位世家子弟一同去了城中娱乐的马场赛马。 按理说,春节团聚,该多多在家陪伴家人。可他们这些中央子弟,家就在朝歌。除崇应彪不爱回家以外,哪个不是天天往家里跑。况且正月初一朝会之后,各家又要开始走亲拜访,对十几岁的少年来说,还是和好友玩耍来得有趣。 于是乎,除赛马外,后面连续几日,他们白天都在城中潇洒,投壶、双陆、六博等等无所不玩。殷郊又日日请大家吃松鹤楼、玲珑阁、醉仙楼等豪华酒楼的美食,个个吃得满嘴流油,等过完年,怕是都要胖上好几斤。 大年初四,立春。 殷郊与父母亲到殷都参加祭祀与亲耕礼,苏妲己也跟着一起去了。王府空空荡荡只剩姬发一人,他心中莫名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几日虽然和殷郊住在王府,但每天早上出门和好友玩耍前,姬发都会先回家摆上新的贡品,崇敬地拜一拜母亲的牌位。殷郊每次都跟着姬发一起到尚书府,但是从来不进祠堂,他心中也知道,需要等到正式大婚后才可以进去拜见姬发的母亲。 姬发一如既往先去拜了母亲,接着再到皇城司,可惜今日临时被分派任务,没法再逍遥快活玩耍。 殷商的亲耕礼不仅流程繁杂,还有诸多百姓在场,因此御林军中有至少一半被派去保护帝乙和其他皇族安全。也正因如此,才会临时抽调皇城司的人去保卫皇宫,中侍郎安排西阵的人值守东宫、北阵的人守龙德殿,东阵、南阵因为离京人数过多,被派去保卫后宫。 姬发今天本来挺开心的,高高兴兴换好皇家侍卫服侍,腰间挂上佩剑,看起来威风凛凛。结果他一走到召集处,就被崇应彪扫了兴致。 崇应彪今天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故意出言挑衅,不仅拿殷郊激怒姬发,同时又说起姬昌和伯邑考的坏话。 姬发蹙起眉头,但并不想搭理。 崇应彪又道:“农夫,你好好想想,殷郊今天和陛下一行去了殷都,你还有靠山吗?” 靠山? 姬发眼色一变,开口回击。崇应彪更是来劲儿,又说姬发是世子屁股后面的小弟,毫无建树,以后只能像姬尚书一样挑着大粪去种地。 这不仅是说姬发毫无实力,还侮辱了一心为民的姬昌。姬发再也忍不了,主动亮出拳头和崇应彪打在一起。 二人一开始打得有来有回,但姬发昨晚刚被殷郊弄过,身体还没彻底好利索,特别是双腿间感觉到隐隐的酸软,与崇应彪的对招渐渐落入下风。 趁姬发往后一倒,摔在地上暂时没起来,崇应彪不屑地哼了一声,抬脚就要踩上去。就在这时,天降神兵。 伯邑考手持上弦的弓弩,三两下制服了因怒气双目通红的崇应彪。 姬发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惊喜不已,惊呼出声:“哥哥!” 入宫的时间尚未到,兄弟二人立于练武场角落里说话。 “哥哥,你不是要等初六才能回来吗?怎么提前了?” “我提前回来不好吗?” 姬发话里是止不住的雀跃,兴奋道:“当然好!”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伯邑考打来一盆水,弄湿帕子,给弟弟擦干净脸,温和道:“亳城知府从朝歌回去之后,特批我提前离开。我回到家中,管家说你不在,于是来了皇城司,你果然在这里。” “你现在穿着皇家侍卫的服侍,看起来威风凛凛,哥哥真为你高兴!” “哈哈哈哈!”姬发粲然一笑,“哥哥也觉得好看吧,殷郊也说这青铜铠甲适合我!” 伯邑考微笑,睫毛微微颤了颤,忽然道:“你与世子殿下交好,哥哥不反对。” 姬发的笑容凝固了,他本能地觉得,伯邑考的话并不简单。 伯邑考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温柔说道:“管家告诉我,你这些日子都和他在一起,过年我和父亲没来得及回家,你也和世子去了王府。别怕,哥哥没别的意思,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看着伯邑考一如既往温柔的神情,姬发心头大震,他沉默了半晌,喃喃道:“哥哥怎么知道?” 姬发自以为瞒得很好,却不料伯邑考心中想的是:应该说还有谁不知道。 当然,一向爱护弟弟的伯邑考是不可能这样直白地揭开独属于少年郎的小心思。他只说:“殷郊为人纯善,又与你相识多年,这其实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我并不反对你们在一起。” 姬发越听心里越是扭捏,脸颊不自觉微微泛红,嘴巴张了又张,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时辛甲跑过来说要出发,他只得重新戴上头盔,与伯邑考告别。 “哥哥你等我,我进宫当值结束后马上回家,晚上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好,我也准备了礼物送你。” “真的!”姬发眼睛亮了起来,“是什么礼物?” “等你当值回家就知道了,快去吧。” 姬发怀揣着一颗期待的心,到了召集处。北阵的人已经出发,独留一个左腿受伤未愈的孙子羽,见到姬发的那一刻,沮丧的他尽力挤出一个笑容。 “姬发,你来了。” 姬发不由得感觉奇怪:“孙子羽,你不回家好好休息,在这儿干嘛?” “我是特意在等你。姬发,你别和彪哥计较,他昨天回去被崇尚书骂了,所以今日才火气大了些。” 姬发觉得无语:“他火气大就要骂我?凭什么。” 孙子羽连忙道:“没有没有,他不是故意针对你,彪哥今天骂了好多人,连皇城司门口那条狗都被骂了。姬发,你千万别和他计较。” “……”怎么连看门的大黑狗都不放过。 姬发无奈点点头:“知道,我没生气,放心吧。” “你快回去好好养伤,彪子不用cao心。他前几天不是还率领大家献舞马表演吗?你们北阵的人多提一提,他自然而然就神气回来了。” “是,你说的有道理。”孙子羽被指出一条明路,赶忙道谢:“多谢多谢,你快出发吧,我继续去给下一个人道歉。” 姬发看着他因为受伤而步履蹒跚远去的背影,心中暗叹一声,崇应彪,你何德何能有北阵这么多好兄弟向着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姬发拿着令牌,带领西阵子弟入宫,与两百名御林军一同保卫东宫,时间就在不知不觉间过去。 申时三刻,世子殷郊入宫,一路奔向太子东宫找姬发。 就在殷郊刚刚跨进大门的那个瞬间,敏锐的耳朵忽然听到一阵尖细的抽泣声。 奇怪,皇伯母与东宫所有妾室都去了宗庙,怎么会有这样的哭泣声。殷郊满腹狐疑,一路寻到哭泣的源头,竟是一个衣着朴素的小太监,身边还放着一个花纹精美的食盒。 “怎么回事?大过年的,何以在此哭泣?” 小太监一看殷郊身上显眼的世子冕服,连忙下跪磕头:“奴才该死,不慎惊扰世子,求您饶恕我。” “起来起来。”殷郊最见不得别人不要命的磕头,蹙眉问道:“太子妃不在东宫,侍从中不可能有太监,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哭什么?老老实实说。” 小太监跪在地上,双眼红肿,断断续续答道:“启禀世子,奴才奉李贵妃谕令特来给太子妃送药。可奴才上午过来晚了,太子妃辰时已随太子殿下去了殷都,奴才、奴才办事不力,不敢回复贵妃娘娘,所以……” 殷郊略微惊讶:“所以你从辰时一直哭到现在?” 小太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随即又疯狂磕头:“世子殿下您救救奴才吧,上回有位侍从不小心犯错,就被李贵妃杖毙。奴才还不想死,奴才真的不想死!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吧!” “停下。”殷郊见他额头渗出血液,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不过一件小事,何以至此。” 殷郊生来就是皇室中人,自然不理解为何有人会为了活命而付出一切,更不知道这后宫藏着多少险恶与肮脏,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太监有多如履薄冰。 殷郊亲手将小太监扶起,又看向一旁的食盒:“这里面是什么药?” 小太监摇头:“奴才不知,李贵妃每七日命人送一次,听说是为了调养身体。” 殷郊在脑中想了想李贵妃的身份,她是帝乙登基后第一批选秀入宫的妃子,脾气火爆,不仅侍奉多年,而且据说在刚入宫时颇得帝乙盛宠,朝夕不肯少离。 李贵妃家族殷实,父亲是岭南知府、兄长是刑部侍郎,擅长医学药理,但从来没听说她在宫中与哪位嫔妃或贵人交好。李贵妃送药帮助太子妃调养身体?听起来很不可思议。 可药也凉了,太子妃也喝不上,何必再赔上一条无辜的性命呢? 殷郊仔细分析了一下,确定不会惹祸上身,更不会牵扯到父亲,决定好心救下这条人命。 殷郊抽出鬼侯剑,往食盒上端一砍,又让小太监将中间盛药的碗砸碎,指点道:“你就带这个回去禀告,就说路过我在御花园练剑,这药不小心被我一剑弄洒,李贵妃定不会责罚你。 “谢世子殿下!”小太监又一次下跪,但没再磕头,只是高呼:“世子爷大恩大德,奴才没齿难忘。可惜小人只有一条贱命,无以为报,甘愿为殿下做牛做马,日后有用得着小人的地方,殿下请……” 他这一说就像打开了一个吐词开关,听得殷郊又蹙起眉头,“行了行了,快带着东西去吧。” “是!” 小太监捡起东西,再行一礼,快步跑走了。 殷郊也阔步离开去找姬发,姬发站在太子寝宫门前,看见他还有几分不可置信。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殷郊抬手屏退其他巡视的人,亲昵地捧住姬发的脸,上下揉捏好几下,微笑道:“我不小心打碎了宗庙的琉璃盏,叔祖父就把我赶回来了。” 不小心? 姬发心中不太相信这个解释,若是真的被不小心打碎,肯定还会被比干亲王骂,怎么会是一脸微笑的表情。 殷郊不知道他的小伎俩已经被识破,继续道:“亲耕礼还未结束,家中无人,我们快快回家,我有东西给你看。” “可我还在当值。” “我找人替你。”殷郊这次出行跟有六个亲卫,他让姬发随便挑一个顶班。 姬发摇摇头,又道:“不行,哥哥今天回来了。我要回家和哥哥说话,他还给我准备了礼物。” 殷郊急了,他故意打碎琉璃盏才能提前回来,谁知道半路杀出个姬大学士。这下好了,姬发要回他自己的家,他房间里新到的珍珠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迎来主人。 最终,心中唉声叹气的殷郊还是安排一个亲卫顶班,用豪华的世子马车送姬发回去。 马车上,即将分离的一对情人依依不舍,没说几句话,就亲热在一起。 殷郊一边吻姬发的耳垂和脖子,一边伸手卸下他上身的盔甲,又试图解他的上衣。姬发略微推拒一下,也就依了,任由殷郊将衣襟拉下肩膀。 殷郊从姬发的锁骨一路亲下去,一手揉他饱满的乳rou,嘴上吸着另一边嫩红的乳尖,留下一串的痕迹。 姬发被他亲得情动,不自觉夹紧双腿,殷郊想伸手下去摸,又被姬发推开。 “不行。” 姬发泛红着脸,不合时宜想起去年,不,应该说前年,刚开荤时候的情景。 一开始是在姬发房中温存,没两天伯邑考从翰林院回来,姬发害怕被哥哥发现,又和殷郊转战王府。再后来,食髓知味的两人在皇城司训练时也忍不住,晚上早早熄灯开始欢好。 今天晚上还要和哥哥说话,不能这么肆无忌惮,更不能被哥哥发现他们已经行过那事儿,不然……不然他要先羞死了。姬发难为情地想。 见殷郊亲吻的动作不停歇,不仅衣袍顶出个明显的痕迹,还伸手想去脱他下身的护甲。姬发连忙放出大杀招:“哥哥已经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事。” 殷郊几乎是瞬间就凝固了,反应过来后,他把姬发抱到腿上,急切地问:“他怎么说的?” 姬发轻哼一声,红着脸,有些难为情:“他说他不反对。” “不反对……”殷郊喃喃重复他的话。 不是“支持”也不是“反对”,而是“不反对”。看来,要想完全得到姬考兄长的认可,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姬发把上衣重新穿好,又捧着殷郊的脸,再三叮嘱:“你一定要装作今日没遇到我,不能让哥哥知道我天天和你厮混在一起。” 殷郊虽然想得到哥哥的认可,但是没办法,只能听世子妃的。 “好、好,我知道。” 他一边说,一边又吻住姬发的唇,再往下继续亲他的脖子,落下一点点不算多但颇为明显的痕迹。 “不知道下回亲你是什么时候,我要全部补上。” 两人在马车里胡闹了好一阵。虽然没有真枪实弹做什么,但姬发下车时已经是脸色潮红、双目含水,借助青铜头盔的掩饰,他低头快步进了尚书府。 殷郊目送他的背影,又让人去问姬大学士在哪里,得到大公子回翰林院复命的答案。 于是殷郊心生一计,傍晚在皇宫门口,故意装作偶遇伯邑考的样子,主动提出送姬大学士回家。 伯邑考还是那副温和的笑容,拱手行了个礼,笑着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