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在魔镜列车号上妊娠与拍卖,高天之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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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津道深部地区,蜂巢宫,海拔四千米。 这是风津道宫殿群的最深处,也是风津道真正的机要核心。这座宫殿的架构极其怪异,没有道路,只有如同蜂房般互相嵌套的架空房间,无数特务来来往往如同蜂子,在平台上起飞降落,此起彼伏。 最重要的是,这里是风后麾下情报组织【风音】的大本营,就算在风津道里,也只有各部部长和侯爵以上的勋贵才有权访问。然而今天,蜂巢宫门口却停了数辆龙车,几十位戴着黄金面具的黑袍人正缓缓走下,被特务们引领着进入中心的母房。 蜂房呈剧场结构,座椅层层向上,拱绕中间的巨大看台。看台中心放置了一只五米见方的半透明玻璃箱,几名风津猎人正围绕在那只玻璃箱旁边,似乎在cao作着什么。 视野最好的位置,西鲁芙凭栏而立,身后众人皆是面色凝重。随着戴着面具的黑衣权贵们纷纷落座,伊赫洛斯走到西鲁芙旁边,躬身汇报:“陛下,一切已准备就绪。现在就把人带过来吗?” 西鲁芙点头:“开始吧。” 一圈一圈,环形排布的灯光渐次熄灭,只留一道白色的光柱,直直投射在看台中心的玻璃箱上。昏暗的剧场中,数个彼此相切的大型金色光阵悠悠亮起,祝祷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从低沉渐渐变得洪亮,旋律浑厚圣洁,震慑人心。 “高天苍苍,北辰煌煌。” “圣剑光耀,引我归乡。” “天佑因德,国祚绵长。” 这是因德帝国的镇灵歌,规格极高,只有在十年一次的礼拜典仪上才会吟唱。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它同样是一个高明的大型魂术阵法,唯一功能是提供强大的防御力。受到阵法护持的人刀枪不入,固若金汤,几乎不会受到任何外部威胁。 而在风津猎人计划成功后,这个阵法最大的劣势——对吟唱者的魂力要求过高——也得到了解决。数十名风津猎人联袂催动阵法,其效能仅次于那把能让人近乎无敌的,传说中的神器【黄金骑乘枪阵】 论对魂术的研究水平,因德确实足以自傲于大陆。 在庄严肃穆的氛围感染下,所有面具黑衣人皆起立垂首,默默致敬。仪式平稳地举行,西鲁芙阖上双目,放松身体,有些疲惫地轻轻揉着自己的眉心。 伊赫洛斯见状,轻手轻脚地为她披上了一件貂裘,担忧地问道:“您是累了吗?” 西鲁芙睁开眼睛,她摇摇头,烦躁地叹了口气,低声说:“我总觉得,我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拧起眉头:“到底是什么呢?” 她深呼吸一口气,再抬头时,已恢复了往常精明冷酷的模样。她看向伊赫洛斯:“算了,无所谓的事先放到一边吧。伊赫洛斯,你去帮一下索迩。” 伊赫洛斯有点惊讶:“去帮索迩?打个水源人而已,他不至于这都要人帮忙吧?” 西鲁芙道:“论实力,索迩当然没有落败的可能。但是,那个家伙滑不溜丢的,稍不注意就会被他溜走。所以你去了之后直接用神风织索,封印对方的天赋,速战速决。” 她冷笑一声:“既然敢孤身潜入风源,那就做好把命留在这里的准备吧。” 多年前的那场风雪再度吹进她的眼眸,她的眼中涌起恨意:“还记得吗?很久以前,我说过一定会给你一个教训。现在也是时候兑现我的诺言了啊,漆拉!” 强烈的白光兜头照下,晃得人眼睛疼;视线泛着幽幽的蓝色,仿佛在海底透过薄薄的冰盖观察天空。 吉尔伽美什下意识地偏了偏头,发出嗯嗯啊啊的抗议。他很不舒服——手脚都被束缚在床架上,双腿分开,肚子上盖着一张毛毯。身体很重,肚子很胀,里面仿佛有一颗挤压着内脏的石头,又酸又硌;小腹一抽一抽地疼,从昨天深夜下面就开始流水。 不过,最让他不满的是,他已经很久没有挨过cao了。不知道那个女人下了什么命令,大约从两个星期前开始,无论他怎么哀求,再也没有一个人愿意碰他。他们不再往他身边送男人了,他的快乐消失了。 ……不过,“那个女人”是谁来着? 产床上,金发男人眨了眨眼睛,很快放弃了思考。他难受地呜咽着,轻轻扭动身体,试图引起身边人的注意力。他鼓起的孕肚也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抖起来,皮rou薄得仿佛能透光,一戳就破。 “来cao我呀……我很好cao的……”他小声地嘟囔着,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像瓜农在推销一只美味的西瓜。 他被抬上了一只小推车,咕噜咕噜,驶进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纯白房间。这个房间没有窗,全然密封,也看不见外面的景象。墙壁,天顶和地面都刻着密密麻麻的阵法,仿佛动物布满毛细血管的腔壁,泛着魂术流动的金光。 他被轻柔地抬下,平放在了所有魂路的交汇之处,房间正中央的圆形祭坛上。 脚步声远去,有人离开了。大门咔地一声被锁紧,随后是嗤嗤的轻响,高浓度的气雾被注入这个小小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着甜丝丝的气息。大约是栖风石莲。 但栖风石莲是无色无味的,若有若无的甜味来源于另一种植物,火源的爱欲与生殖之花【蒂兰圣雪】。 “啊……”产床上,金发男人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口中发出奇妙的呻吟声。身体渐渐热了起来,在他的感知中,那道小小的花缝被撑大了,一指,两指,很快扩张到了不属于它原本尺寸的宽度。下腹一阵阵收缩,涓涓不停的热流涌了出来,吉尔伽美什眯起眼睛,幸福地想,我要从里面被cao了吗。 xiaoxue被撑得好大……啊……有什么把它填满了…… 吉尔伽美什享受地眯着眼,在下体抽搐的韵律中达到了一次高潮。可很快,他的眉头轻轻皱起,脸上一点点浮现出了迷茫和惊惧之色。 还没有结束吗……怎么还在变大……好胀,开始痛了……不,不!!不要!!!啊——!!! 那条缝隙还在变大,逐渐变成了一只豁口。三指,四指,五指,隐约看到其中血红蠕动的rou块,挣扎着要从那道不合身的rou缝中挤出来…… 全然隔音的玻璃箱内,金发男人全身都在抽搐,表情扭曲,泪水和口涎源源不断地从口鼻中流出。他肌rou绷紧,大腿抖得像糠筛,一股一股的鲜血从他身下涌出,仿佛永无止境般染红了他身下的祭坛。 他哭着,大张着嘴,痛苦地吼叫,像一条被活生生解剖里的母鱼。可没有任何声音传出,观众席上一片寂静,唯有轻柔的唱诗声萦绕,祝福着即将诞生的新生命。 玻璃箱外,所有人都在看他,冷漠而高高在上,观赏他最痛苦凄惨的样子。对他们来说,玻璃箱内的并不是人,只是一具生殖机器罢了。他不会死,栖风石莲的供应很充足,这就足够了。 ——于是,长达数个小时的,堪比凌迟的产刑,就此开始。 伊赫洛斯收刀归鞘,冷冷地看着被捆着趴在地上的漆拉。漆拉已经完全失去了引以为傲的速度优势,被人踩在脚下的样子如同一条丧家之犬。伊赫洛斯手上亮起的魂路渐渐熄灭,打算离开。 地板上,漆拉的脸涨的通红,屈辱地咬着牙齿,死死盯着地面。索迩笑嘻嘻地踩了踩漆拉的脸,那张美艳的脸上顿时多了一条黑色的泥痕;他打趣道:“大姐,从约瑟芬塔城开始你就追着我了吧。一路追到这儿,来了又打不过,你说你图啥啊?” 漆拉的胸腔剧烈地起伏,可他自知技不如人,这时再谈尊严只是自取其辱罢了。他苍白着脸,沉声道:“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伊赫洛斯这时本来都已快走开了,听到漆拉这话却是停了下来,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索迩的双眼更是瞪得溜圆,道:“你问我们?你认真的?” “先不说我不懂为什么你在约瑟芬塔城住个店,竟然用真名登记吧——你知道我和人家店老板搭讪,一转眼看到名簿上明晃晃‘漆拉’两个字,内心是什么感受吗?我第一反应是会不会有人顶你的名字,你被陷害了之类的……” 伊赫洛斯不知道还有这一茬,饶是不苟言笑如他,也忍不住挑了挑眉,道:“这么离谱?” 索迩扶额:“还有更离谱的呢!这一路上,他为了摆脱追击,竟然亲自用【时空之阵】给对方减速!大姐,你该不会以为不露脸,大家就都不知道踩着时空之阵的人是谁了吗?” 说到最后,索迩自己都无语了:“……你还好意思问我们是怎么发现你的?你就差没随处写个‘漆拉到此一游’了吧?” 伊赫洛斯道:“行了,别和他废话了,陛下那边还在等。再说了,一只白手套而已,也没什么和他多费口舌的必要。” 他俯视着漆拉,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对方最后的幻想:“如果你是在等你们二度和四度王爵的支援的话,可以不用再等了。他们两人追着我们特意留下的错误线索,现在应该已经在千里之外了吧。” 漆拉开始颤抖,伊赫洛斯淡淡道:“说实话,若是把你们水源的王爵丢进风音,怕是连最低等的喽啰都不配做啊。幽冥和特蕾娅我有印象,【断食】期间的表现还不错,去了亚斯蓝后越来越烂越来越差……正因如此,我才由衷地感激陛下,若不是她,恐怕我也会变成像你们一样的牛马猪羊吧。” 他抽刀,高高抬起,刀锋凄厉冰凉,倒映出漆拉因为恐惧而绝望的面容:“陛下常说,身为王爵,弱小就是原罪。但从你看来,比弱小更悲哀的,是弱而不自知啊。” “就凭你,就凭你……怎么胆敢让铂伊司为你蒙受此等屈辱与痛苦啊!愚蠢卑鄙如你,也配与吉尔伽美什相提并论,共同位列一度王爵!” “陛下。”一名风津猎人走到西鲁芙身边,附身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西鲁芙挑了挑眉,道:“此话当真?” 风津猎人单膝跪下:“这条情报来源于风音,后经过我们验证,可信度达到90%。” 古尔克从她身后走来,沉声道:“情况有变?” 西鲁芙淡淡道:“刚刚得到消息。漆拉,幽冥,特蕾娅三人都在水源的【红讯】名单上。” 古尔克讶异道:“水源竟想同时杀掉那么多高位王爵?特别是那个漆拉,他还是他们的上上代一度王爵吧。不过他竟然这么弱,倒是出乎我的预料了。” 西鲁芙冷笑道:“很奇怪么?在水源,爵位并不完全是按照实力决定的,好不好用才是排序的依据。以漆拉为例吧,他的一举一动都有祭司在背后指点,你甚至可以把他看作白银祭司行走在人间的化身。” “你看他运筹帷幄cao纵全局,殊不知那只是狐假虎威罢了。一旦失去了白银祭司的宠爱,就会原形毕露,什么都不是……哼,这才是祭司们喜欢的王爵啊,像狗一样听话,像狗一样能帮忙咬人,也像狗一样,主人不需要的时候,不费什么力气也能一脚踢死……” 她嗤一声,模仿着记忆中的语气道:“‘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和我为敌?’呵,这真的是我听过的最愚蠢的话了。其它人被他道貌岸然高高在上的做派唬住,觉得他厉害,那便也罢了;可他自己也被虚假的光环蒙蔽了双眼,把自己当成了个人物……不过,想必这也是水源祭司喜闻乐见的结果吧。比弱而不自知更悲哀的,是蠢而不自知啊。” “平心而论,漆拉的资质其实也还可以,可十五年来却毫无长进。只能说生为水爵,注定会成为另一种意义上的‘容器’吧。” 说到这里,这位高傲的女王叹了口气,坚定地看向古尔克,沉声道:“所以,风源永远不能,也不会重蹈水源的覆辙。这是自风音创立之初,我对所有王爵许下的承诺。” 古尔克怔然,然后,他单膝跪下:“古尔克年轻时对您的一些决定不太理解,虽恪行忠义,效劳王室,但心中始终有所芥蒂。您的教喻如当头棒喝,如今古尔克方知自己愚钝。从此愿唯您是尊,为您效犬马之劳!” 西鲁芙捂嘴笑道:“古尔克卿,你是和伊赫洛斯学的吗?你这一跪,吓得我心脏病都快犯了。好了,不用那么拘束,平常相处像索迩他们那样就行。” 古尔克这才默默起身,他的眼中露出一丝杀意:“那么,要杀了漆拉吗?” 西鲁芙眯眼,她摇了摇头:“不,传我口谕。暂停对漆拉,幽冥和特蕾娅三人的捕杀计划,但是不要放松对他们的监视。” 她看向困惑的古尔克,解释道:“既然他们三个都在水源的【红讯】上,那么很显然,水源派他们来风津道,找容器是假,想借刀杀人才是真。虽然不知道水源打的什么算盘,但我们总归是不能让他们轻易得逞的……” 突然,下方传来一阵喧闹,打断了二人的对话。西鲁芙皱了皱眉,往楼下看去:“什么情况?”然而下一秒,就连她也轻松不起来了;她急匆匆地走到栏杆旁边,双手撑着看台的边缘,死死盯着祭坛中心的那只玻璃产房。 聚光灯下,金发男人大口喘息,在强烈的光照下甚至热腾腾地冒着烟,泪水汗液口涎甚至是尿液的体液黏糊糊沾了满床。他痛苦地嘶吼,那张英俊的脸完全扭曲,身下那枚小小的器官已经被撑成了足足十指大小的,毫无美感的roudong。 他的会阴薄得像一张rou膜,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只粉红色的东西在里面蠕动,随着肌rou的每一次收缩出来一点点头,挤出一股红黄混杂的黏液…… 很显然,他进入了第二产程,此刻正是最关键的时候。祝祷的圣歌声骤然嘹亮,栖风石莲的供应也加到了最大,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那个新生儿的降临。 那将是一个充满着爱与期待的婴儿,在铂伊司和“零度王爵”之后最高贵的存在。他是救世主,承载着所有人的希望,生来就该获得无数鲜花与亲吻。 毫无疑问地,他也会像自己的两个前任一样,佩戴着大家为他准备的钻石王冠,守护这个古老的国度,直到生命尽头,直到永远。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并没有像人们期待的那样出现。血越流越多,宫缩越来越剧烈,可那块红彤彤的rou却卡在产道里,死活无法更进一步了。 ——就这样,在愈发漫长而令人心焦的等待中,人们逐渐意识到一个事实:作为母体的吉尔伽美什,难产了。 好痛。 好痛。 撕裂的痛,抽筋的痛,筋疲力尽又被活生生抽干的痛,灯光穿透视网膜钻入脑髓的痛。 无数种疼痛挤压着他的神经,内脏在融化,肛门在变形。无法停止,不能停止。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生了多少个小时,只知道空气中的花香从浓郁渐渐变得淡薄。心脏跳的很快,意识好几次濒临溃散,可他知道自己还不能睡去,他生产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至少,要亲眼看到这个孩子…… 他无力地歪过头,张了张嘴,发出一声嘶哑凄厉不似人声的哀嚎,全身肌rou再次绷紧,开始新一轮的发力。 最高的看台上,西鲁芙和古尔克的神情都已是难看至极。古尔克霍然转头,沉声道:“已经四个小时了,陛下,用助产吧!再这样下去,我怕他们母子都会……” 西鲁芙硬声道:“那没有意义。” 她镇定道:“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健康强壮的容器,而不是一个虚弱不堪大用的婴儿。所以,只有自然分娩才有意义。” 说罢,她同样深呼吸一口气,揉着眉心掩饰自己的不安与焦虑:“冷静点,继续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祝祷圣歌已不知循环了几次,只是此时听来却显得有点嘲讽和滑稽。西鲁芙烦躁地摆了摆手,示意唱诗班闭嘴。她瞳孔发白,目光空洞地盯着计时的水漏时钟,自己心里也知道不太可能了。 五个小时了。没有婴儿能在长达五个小时的产程中存活,甚至产妇自己都命若悬丝。 但她向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她想,毕竟有那么多栖风石莲吊命,万一呢? 万一铂伊司能活呢? 终于,她看到玻璃箱内的金发男人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不再动弹了。他的肚子已经瘪了下来,重新变成了扁塌塌的样子,甚至让人不太习惯。他躺在污血泊中,腿间有一条长长的脐带,看起来已经有些发黑了。 脐带另一端是一个蜷缩的婴儿,它有手有脚,像所有新生儿一样皱巴巴的,只是安静的过分,全程甚至没有一声啼哭发出。 它的脸庞发黑,显然已经死了。很显然,漫长的生产要了它的命。 全场一片寂静,没有人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这当然不在计划之中,但也不全然在预测之外,双性改造是前无古人的实验,技术不成熟,就算失败很也正常。所有人都不敢说话,用余光瞟着高台上的西鲁芙,然后他们看到女王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竟是差点摔倒。 她低头,转身,快步离开,似是连场面话都懒得说一句,徒留一群呆若木鸡的大臣。终于,有一个年长些的贵族壮着胆子喊道:“陛下!那个……母体怎么处置?” “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西鲁芙丢下一句,人已不见踪影。 剩下的贵族们更是面面相觑。终于,有一个年纪较长的提议道:“既然陛下没有吩咐,要不……就按普通奴隶处理吧?慈善义卖,大家有意见吗?” 沉默的人群重新开始窸窸窣窣,像死而不僵的湖虫。那发声的人咳了咳,毫无羞惭地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老规矩,拍资按比例送到各位大人府上。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次应当是海尔大人主持义卖会。” “十万金吞克起拍,喊价一万起步。在座哪位大人感兴趣?” 熙熙攘攘,嘈嘈切切。好烦,好吵。 直射的白色冷光没有那么炽热灼目了,而是换成了一种轻柔的昏黄色调,柔柔地笼在眼皮上。身体很重,但好像又很轻,像是丢掉了某个沉重的包袱。肚子软塌塌的,瘪瘪地贴着后背,就像身上多出来一块皮rou似的。 口很渴,但没有那么疼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睡一觉,但又不太确定——他很累,但精神抖擞,仿佛柴火堆内部有一朵火种,随时都能蓬地一声变成一丛大火。在胎儿被排出之后,他体内累积的药物和咒印失去了原本的目标,开始一股脑地进攻母体本体了。这就是他又疲倦又兴奋的原因。 ……对了,那个孩子。我有一个孩子。 他虚弱地转了转头,看到了那个死去的胎儿——它连一声哭声都没有发出,死在了他的肚子里,也险些把身为母亲的自己一同带走。它又小又皱,被血和羊水糊住的小脸已经发青了,看不清面貌。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孩子,也是最后一次——然后,它被提着后腿拎起,丢进了废料搅碎机内。 他的嘴角轻轻扯动了一下,但那个表情很快就消失了。 产房变得澄澈宽敞,但那不是灯光,而是因为四周的墙壁变得透明。空间从密封变得彻底开敞——原本那些单面玻璃已经变成了双面,玻璃后是一双双觊觎的眼,审视而贪婪地盯着裸露的自己。他们看他的脸,看他的身体,看他无法合拢的双腿,看他撕裂的至今漏着一个大洞的yindao。又被看光了,他想,身体却因为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燥热起来。 啊……好多男人……又可以生宝宝了…… 他的yinchun抽动了两下,像是努力地想挤出一点东西,可什么都没有。他的呼吸快了些许,吵杂而无意义的声音钻入他的耳膜。 “一千万金吞克了!劳力士大人真是富有啊,还有要加价的吗?” “一千二百万一次,一千二百万两次……索尼大人报价一千四百万!看来我们这次的宝贝对大家都很有吸引力啊!” “不瞒各位,我尝过他的滋味,确实是个尤物,那张小嘴别提有多会夹了……就算生不出来孩子,放在床上养着也合适的……” “嘿嘿,那可是一位一度王爵啊……” 他听着那些或肮脏或饥渴的讨论,慢慢眨着眼,漫无边际地凭本能想着事情。他模糊地判断着,他们争夺的是我吧,即,我很快又要被cao了。那真不错,因为我想被cao,我喜欢被cao。 我想要。 我想要。 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死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那个孩子死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你们死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被cao。 不过没关系,因为咒语已经发动了…… 已经发动了…… 喧喧嚷嚷的声音逐渐远去,成为了嘈杂的背景音。在一片残暴的欢愉中,他进入了浅眠,直到一片反常的静寂。他好奇地睁开双眼,听到主持人惊愕的声音:“……这个数字是一个大贵族全部的资产了吧?您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 一道年轻男性的声音响起。他没有回答主持人的问题,只是用轻柔微哑的嗓音重复了一遍:“一亿。” 他隐隐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但他不记得对方曾光顾过自己,也许是某次不经意的邂逅吧。主持人怪异的声音响起,遥远而模糊:“一亿吞克一次,一亿吞克两次,一亿吞克三次……成交!” 咚。一锤定音,全场沸反盈天! 一片狂欢中,他看见了那个神秘的年轻黑袍贵族站起身,露出了兜帽下蛇状的黄金面具。那副冰冷的黄金面具后面,是一双比金石更冷漠的黑色眼睛。 西鲁芙提着裙摆,匆匆走在一条残破崎岖的盘山小径上。 她上一次踏上这条路的时候还是长公主西鲁芙,转眼十几年过去,她再也没有来过这里。这条山路缺乏维护,已经十分残破了,杂草蔓生,荒芜不堪,让人完全想象不到它通往风津道最尊贵的所在——一度王爵铂伊司的居所。 然而,她却被拦下了。一个白银使者在山道入口挡住了她的去路,恭敬而冷漠地说:“您请回吧。铂伊司大人没有空,他现在有其他客人。” 西鲁芙的胸脯鼓起,压抑着怒气道:“让他往后推!我是风后,我说的话才是……” 那个白银使者打断了她:“一度王爵说了,不见您。”他看向怒气冲冲的西鲁芙,冷冷道:“您当然可以杀死我,就像您曾杀死其他所有白银使者那样。但是您清楚,如果铂伊司大人不愿意的话,您是没有办法的。” “一度王爵的口喻是:他谁都不见。” 西鲁芙深吸一口气,俯视着雾霭笼罩的风津道,眼神颤抖。突然,在她的视线里,南麓王政厅的位置,闪过一抹小小的亮光。 一开始那只是一抹火光,然后云海翻涌,第三秒,它变成了一朵蘑菇云! 隆隆的音爆声传来,整座山体在颤抖。西鲁芙脸色苍白,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不顾一切地往山下飞去! 轰,轰,轰,更多的爆炸声传来,一开始尚不频繁,后来变得越来越稠密激烈!宫殿坍塌,悬桥断裂,四处都是火光,四处都是碎裂的石板和飞扬的灰尘!西鲁芙脸色铁青,大喊道:“全体风津猎人听令!以我为中心,即刻速速归来!” 没有应答。往常如指臂使的风津猎人,此刻却同时失去了联系。 “我建议你还是别费力气叫人啦。”突然,一道鬼魅般的声音从她的后方响起,西鲁芙回头,看见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小男孩。对方看起来只有十几岁,一条充满异域风情的白色希顿披挂在他的身上,用金色的别针和束带固定缠绕。他微笑着看着西鲁芙,满眼兴味盎然的表情:“他们被我关在迷宫里了,一时半会可能出不来,不如,我们先开始?” “对了,你的【修女的祈祷】长什么样子?可以给我看看吗?” 西鲁芙低下头,发现脚下的沙尘簌簌滑动起来。沙子越转越快,下一个瞬间聚成了一只巨手,轰然向她捏来! 同样的事情也在风津道的别处发生。 四处都是熊熊大火,四处都是坍塌和地陷。那个用于拍卖的蜂箱也不例外,墙壁时不时地地颤抖,碎石和沙砾扑簌簌地从天花板上掉落。贵族们早已作鸟兽散各自避难,大厅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除了吉尔伽美什,他被丢弃在祭坛的中央,孤零零地躺着。作为一具失去价值的生育机器,他没有任何被携带的必要。 另一个尚未离开的,是那个拍下吉尔伽美什的年轻黑袍贵族。他依然端坐在看台上,脚下是一个昏迷的,被扒光了衣服的肥胖男人。 他平静地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本卷轴,缓慢而耐心地翻阅着,仿佛并不在乎外面发生了什么,也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这里有多危险。 因为他自己就是危险。 不过并没有出手的必要。毕竟任务已经完成,而今天的主角,并不是水源。 室内的温度渐渐降低,墙角和窗棂毕毕剥剥地结起了冰。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个空间变得格外安静。终于,他看完了那本卷轴,轻轻起身,缓缓向祭坛中心走去。 爆炸声渐渐消失,铂伊司果然没有出现。 他想,既然这样,一切就尘埃落定了吧。 ——那是因德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天。那一日后,风津道不复存在,风源名存实亡。以那一天为分界点,整体和平的威慑时代正式结束,大陆燃起了第一丛烽火,混乱的战争纪元再次降临。 ——只不过,当时的绝大多数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福泽镇的店小二还在不情不愿地刷盘子,古蘑镇的旅店老板正在辛辛苦苦地招徕客人。所有人都沉浸在上一个时代温柔的残梦中。他们不知道巨浪已经悄悄笼罩在了所有人的头顶,下一秒就会覆顶而下,把一切吞没。 ——在后世的史书中,那一日被称为【高天之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