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梦回绿岛 吉尔被使徒们轮番c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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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伽美什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绿岛正是春天。 空气清新,阳光明媚,鸟儿嘀鸣着落在枝头,扑簌簌地抖着翅膀。正是红瑚木浆果成熟的季节,漫山遍野沉甸甸的红色果实压垮了树梢,微风不燥,远远传来哗哗的树涛声,丝毫不让人觉得吵闹。 吉尔伽美什从床上坐起。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真丝睡衣,腰带有些睡松了,露出几寸古铜色的胸膛。他的头发没有梳,那头长长的金色卷发略显毛糙,这是一个闲适的周末,他有一整天可供他自由安排的时间。不管是懒在床上睡一觉,还是出门踏踏青,都是不错的选择。 吉尔伽美什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起床。他刚刚做了一场噩梦,对睡眠有点阴影——在那个梦中,他被jian人蒙蔽,三个使徒死光了,自己也流落风源,成为阶下之囚,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和虐待…… 那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到他仅仅回想起来就不寒而栗,浑身发抖。他急需一杯热腾腾的,加了红瑚木果酱的红茶暖暖身子。他穿好衣服,扬声道:“东赫!” 浅黑色头发的青年很快出现在房间门口,躬身道:“吉尔伽美什王爵。” 男人笑道:“天气这么好,把银尘格兰仕他们两个都叫起来吧。好久没有聚过了,大家坐在一起,吃点果酱喝点茶。” 咦,似乎有哪里不对…… 东赫冷静地摇了摇头,语调平缓地说:“他们睡得太死,叫不醒了。” 吉尔伽美什愣了愣,无奈地捏了捏山根,宠溺地笑了:“怎么这么能睡,哪有点一度使徒的样子……”他的声音越来越淡,似乎自己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合理;可他的唇角依然残留着一丝笑容,仿佛还想坚持一下那个聚餐的提案。 仿佛只要他不点破,美好平静的生活就还可以继续下去。 “也许您可以把他们叫醒,但我无能为力。”东赫道:“毕竟,这是您的梦境,发生的一切都是您潜意识的映射。” 他理智地指出:“比如说,您在召唤我时竟然没有使用爵印,而是靠嗓子喊的,是在潜意识中害怕得不到回应。看来我的死亡给您造成了一定的创伤。” 吉尔伽美什唇角的笑意终于完全消散了。他叹了口气:“有时候,我觉得你这踏实稳重的性子很好;可有时候,这又很糟……”他走到一张白色的圆桌前坐下,托腮问道:“所以,你想和我说些什么呢?” “您一定听说过亚斯蓝皇室的魂力池。”东赫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静静地平视他。吉尔伽美什没有介意,他只是有些怀念地望着对面青年的脸。作为跟随他最久的使徒,东赫一直是他信赖的助手,在绿岛上扮演类似管家的角色。 他知道,东赫早已死在了特蕾娅手下。可在这场梦里,对方却活了过来,像往常那样严阵以待地等候自己,仿佛随时准备执行自己的命令。 见吉尔伽美什并不答话,东赫便自顾自说了下去:“这是亚斯蓝的皇室成员独有的特性。我们死亡后,魂力并不会逸散,而是会平均分配到每一个活着的家族成员体内,仿佛一个无形的蓄水池。自古以来,白银祭司对这种‘只进不出’的皇血之力,既忌惮又觊觎。直到近代,他们以这种机制为蓝本,发明出了一种全新的魂术体系。” 吉尔伽美什轻声接上了他的话:“王爵使徒体系。王爵死亡,使徒继承,这是经过优化后的,可固定流向的‘魂力池’。第一对王爵和使徒,就是在亚斯蓝诞生的。” 东赫道:“是的。在发明了可控的魂力池后,我们这些旧时代的残渣就异常碍眼了。多年来,白银祭司一直在想方设法地削弱皇室魂力池,包括让我们不停与外人通婚等等。他们选我成为您的使徒,也是抱着同样的目的。” 他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比如说,在你死后,让我成为供养下代一度王爵的养料。这样一来,我的魂力将不会回归皇室,而是流向银尘,或者格兰仕,这个池子就被打破了……王爵,你从一开始,就不会选我继承爵位。你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让我活下去,不是吗?“ ——在现实世界,眼前的青年从未如此咄咄逼问过自己,但吉尔伽美什同样很难昧着良心说,东赫的质疑只是空xue来风。一度王爵三进一的铁则像一道阴影,始终笼罩在安宁繁荣的绿岛之上。他一直在等东赫当面找自己问个清楚,可这个海之使徒永远克制而沉默,把一切情绪都藏在腹中,直到用死亡宣誓了对自己的忠诚。 疑惑的不甘的,想知道的不知道的,从此再也没有了答案。 可在这场梦里,吉尔伽美什还有解释的机会。 他轻声道:“我从未因为你的身份而对你产生偏见。在我眼里,你们三个都是一样的,各有各的优点。 “银尘对元素的掌控最为娴熟,格兰仕的速度和力量更强些。可说到底他们两个都是半大孩子罢了,不该过早地承担这份沉重。至于你,性子谨慎,为人处事比他们两个加起来都要圆滑成熟。所以在我心目中,真正的接班人其实一直是你。 “我原本是打算,哪天我若是不在了,便废除银尘和格兰仕的使徒身份。以他俩的能耐,就算当不了王爵,走在路上也绝对没人敢招惹。至于你,虽然没法继承三倍魂力,但光凭我自己这份魂力,应该也足够了?呵……” 讲到这里,男人哂笑一声,仿佛觉得自己不该这么狂妄似的。可那份笑意没有到达眼底就消散了,最终留在他双眸里只有寂静。绿岛澄远的蓝天白云静静地漂浮在他的眸中,在这个梦里,也许只有它才是唯一真实的东西。 东赫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放任银尘和格兰仕他们两个整天玩乐,把大部分事情都交给我,是为了培养我?” 吉尔伽美什没有回答,他知道眼前的人只不过是一个幻象,真正的东赫已死,一切对白都已失去了意义。就连他的解释,终归也只能说给自己听罢了。 果然,东赫道:“很动人的回答。可是我不打算把命运寄托在别人的一念之善上,我打算自己争取。” 他的双眸也变成了狞厉的猩红色。 吉尔伽美什发现自己突然动不了了,东赫神色冷峻地走上来,弯腰横抱起了吉尔伽美什,把他放到了床上。 他轻轻解开吉尔伽美什的衣扣,然后俯身覆了上去。炙热guntang的东西骤然嵌进身体,吉尔伽美什微微皱眉,就听到东赫冷定的声音在他耳边询问:“您还想继续见到我们吗?” 有韵律的抽送里,吉尔伽美什再次露出那抹微苦的笑容。他轻声答道:“当然。” 于是东赫从他的身体里抽出,留下了一摊粘稠的白浊。他礼貌地鞠了一躬,轻轻离开了房间。与此同时,另一个黑衣少年气势汹汹地推门而入。 格兰仕。他一看到自己眼圈就红了,可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小跑到自己身边,而是略显局促地停住了脚步。就像一条被虐待过的大狗,直到最后也不肯反咬主人一口,可也绝不会再亲近主人了。 薄而锋利的刀刃,轻轻地在心口划上了第一刀。看不见的地方有血珠涌出,像被挤碎的鲜红浆果。 “王爵,我想知道……”格兰仕的措辞第一次有些生分和尴尬。他小声地说:“真的是你默许漆拉在岛上设置了那些棋子吗?” “是。”吉尔伽美什平静地点点头,他没有做任何辩解。因为任何解释都已经太迟,也太无力。 “那,你一定不是故意的吧?”格兰仕期待地看着他。吉尔伽美什的唇角翘了翘,眼神终于温柔了些:“不是。” “既然这样,”格兰仕的声音压的更低,像是在和他说悄悄话:“那为什么,在我们为你而战的时候,在我们苦苦支撑的时候,你在自愿被漆拉cao呢?” “是啊,银尘舍命提醒了你。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也想让你活。可若是他来不及提醒呢?你是不是会继续心甘情愿地保护漆拉,甚至还舍命帮他抓魂兽?” “说起来,你是眼睁睁地看着漆拉把魂器转移走的吧?你装作若无其事,等了他半天,你是在等些什么啊?等我们的死讯吗?” 薄刃轻轻割破心脏的触感,心脏贴着刀片跳动,鲜红的果汁慢慢流淌。温柔而缓慢地,一刀,一刀,一刀。 拥挤的心跳,后知后觉的痛苦,被砂纸摩擦的胸腔。 格兰仕猩红色的瞳孔里闪着盈盈的水光,像是盛满了血泪。他撑在吉尔伽美什身上,脸庞紧紧挨着吉尔伽美什的侧脸,哽咽着咒骂道:“婊子。” 肩背剧烈起伏的动作,绝望乏力的喘息,尖锐的刺痛。比rou体更难过的是拉锯般锐痛的心脏,每一下锉入都抽出粘稠的血rou,带走斑驳陆离的珍贵记忆。 ——“王爵啊,咱们家这么大,连个洗衣服的人都没有吗?” ——“嗯?你来了不就有了吗?” “婊子。”格兰仕抖动着射在他体内,冷冷地在他耳边道:“你还想继续见到我们吗?” 吉尔伽美什挪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让臀缝中满满的白浊流出。他的嗓音依旧镇定自若,完全不像被两个使徒轮番压在床上cao过:“见。” 于是格兰仕扭头便走,东赫再次推门进来。他皱眉看向浑身赤裸地躺在床上的男人,猩红色的瞳孔里满是轻蔑:“你现在可真脏。” 东赫拧着眉毛,探出两根手指插入他溢着白浆的后xue,狠狠搅弄。他说:“有你这样的人当王爵,真是耻辱。” 他抽出手指,放在自己鼻间嗅了嗅,波澜不惊地评价:“不过,当个供人玩乐的男妓还行。”说罢,他干脆利落地翻身上床,再次在吉尔伽美什身上耕耘起来。 “其实我是王室派来的间谍,负责观察你的。”猛烈的撞击间,东赫突然淡淡开口,语气若有所思:“这些年来,王室一直想找机会把格兰仕和银尘杀掉,再逼你退位。这样,一度王爵的权柄就回归王室了。只可惜你把他们俩保护得太好,我一直没找到动手的机会。” 东赫突然卯足了劲朝某一点狠狠钻研起来,男人面上不禁露出几分痛楚之色。青年的眼神越发憎恨,他轻哼一声:“我本来还以为漆拉是站在我这边的,毕竟大家都觉得他是保皇党,可没想到他也只是装装样子而已。” 他忿忿道:“本来我都和他谈好条件了,我把雾隐湖的水路通道告诉他,让他带人进来,他负责处理银尘格兰仕,保我成为一度王爵……结果没想到他居然把我卖了。啧。”他缓缓在吉尔伽美什体内释放出来:“这下可好,一度王爵谁都当不了咯。” 他的嘴唇轻轻碰了碰吉尔伽美什的耳垂,猩红色的瞳孔里闪烁着残忍满足的光:“即便是这样,你依旧还想再见到我们吗?” 吉尔伽美什的面容一派平静,似乎东赫的话没有在他心里掀起半分波澜。他疲惫地笑了笑,声音依旧很温柔:“想啊。” “你是怎么有脸的啊?”格兰仕皱起眉头,虎口成钳捏着他的嘴巴:“天之使徒捧上天,地之使徒踩下地。你知道每次你拉偏架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他疯狂在吉尔伽美什体内律动起来,让浓稠的白浆喷满肠道。格兰仕哈哈大笑,猩红色的眸子里闪烁着癫狂的光:“我在想,要不是你是一度王爵,谁会觍着脸陪着笑,给你当一条逗乐用的狗啊!”他俯下身,冷酷地问吉尔伽美什:“即便如此,你也还想再见到我们吗?” 吉尔伽美什闭上眼睛,轻轻偏过头:“嗯。” 于是格兰仕和东赫反复在这个房间中出现。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他见到了各种不同的东赫和格兰仕,仿佛体验过一段段不同的人生。 有的时候,东赫是一个眼高于顶的伪君子,对他的尊重敬畏只是逢场作戏,心里一直觉得他假仁假义,虚伪自私。 有的时候,格兰仕是一个恶贯满盈的强jian犯,刚好借被他收为使徒的机会把自己洗白,继续横行无忌逍遥快活。 有的时候,格兰仕一直借着一度使徒的名号狐假虎威,大肆敛财,背着自己组织了一群招摇撞骗的打手,挨家挨户上门收人头税…… 有的时候,东赫一直暗中计划着脱离绿岛。他让自己的存在感不断降低,实际上早就找到了解除使徒身份的方法,他从未把他们当成家人…… 他身上的腥臭白浊越积越多。闪闪发光的珍贵记忆,被切割得越来越零散稀薄。 日暮西垂,天光散尽,绿岛被无星无月的黑夜笼罩。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中,微弱的光线凝成了一行简单的文字,清冷孤单地倒映在男人莹润的双眸中。 “你还想继续再见到他们吗。” 他沉默着凝视着那行冰冷的文字,只有这时,他的眼神才会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温柔。 然后,他幅度极轻地,点了一下头。 不知第几次被格兰仕东赫二人上完后,吉尔伽美什转动了下僵硬的脖子,四下寻觅着什么。“银尘呢?”他疑惑地开口:“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他?” 银发少年应声出现在身边。银尘看着他,有些无奈地开口:“您明明已经知道,这里的一切都会被扭曲了吧。那您还敢把我召唤出来,是想被我……嗯,那个吗?” 吉尔伽美什笑了,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他的声音轻快而愉悦:“那倒不至于,只是想见见你啊。” “梦是潜意识的映射。既然您没有梦到我,就说明,您根本想象不出我做这种事的样子。”银发少年表情恬静,他坐到赤身裸体的吉尔伽美什身边,抱着膝盖轻声说。 “确实想象不出来。”吉尔伽美什顺着银尘的话思考了一下,发现的确想象不出对方对自己出言不逊、辱骂染指的场景。他笑了笑,随手比划了一下:“除非是你刚上岛那会儿,只有这么一丁点大的时候。” 银尘轻声嘀咕道:“那个时候我也没可能骂您吧,我还要不要命了……”吉尔伽美什忍俊不禁,道:“是么?我倒一直觉得你胆子大得很,连幽冥都敢招惹。” ——他说的是银尘成为使徒有一段时间后的事。那时银尘总算和他们亲近了一点,可依旧有些认生。 某次几人前往格兰尔特,银尘不巧撞上了同样新任二度王爵的幽冥。对方见银尘落单便起了歹意。等吉尔伽美什赶到的时候,银尘正被幽冥态度轻佻地压在墙角,浑身的毛都奓了起来。 见到吉尔伽美什出现,少年那对漂亮的水蓝色眸子转了转,随即镇定而辛辣地嘲讽了幽冥几句,果然激得幽冥凶相毕露,眼看就要动手。直到这时,吉尔伽美什才配合地走上前,态度友善地拍了拍幽冥的肩,满意地在那张不耐烦回头的脸上欣赏了一回大白日见鬼的惊吓表情。 回去的路上,吉尔伽美什问银尘刚刚吓到了吗?银尘摇摇头。而吉尔伽美什则挑了挑眉:那我们再讹他一次?然后,他便看着这只银色小猫的脸一点一点熟成了红苹果,而他则好气又好笑地拍了拍银尘的脑袋。 这次他的小猫没有躲。 梦境中,银尘显然也意识到了他说的是哪件事,脸变红了。吉尔伽美什温柔地凝视着那张熟悉的脸,轻声说:“我感受到了你发给我的讯号,那时我非常着急,很想赶回你们身边。” “可是我晚了一步,对不起。” 银尘的神情带了一丝寂寞,他轻声安慰吉尔伽美什:“没关系,其实我们已足够幸运。” 银尘看向吉尔伽美什,那双漂亮的水蓝色眸子突然明亮起来,唇角也微微上扬:“我们三人的关系一直很好。东赫他是真的把自己当成我们的哥哥,很多次我和格兰仕遇险,都是他急匆匆地前来救援。如果他真有什么不好的心思,都不需要自己动手,只要在旁边看着我们作死就好了,可是他没有。 “我和格兰仕确实经常打架。虽然您一直帮我的忙,但我知道……嗯,我其实是不如他的。我只是对四象极限天赋的掌控力比他强而已,但是想继承一度王爵的话,元素驾驭只是一方面吧?体力啊、耐力啊还有临场反应力这些,他都比我厉害多了。我觉得他才应该成为一度王爵……不过您可千万别让他知道,我这么夸过他…… “而且,他是很有担当的一个男子汉,最后也是为了救我才变成了那样……在您离去的时间里,我们一直互帮互助,守护着这个家,并坚信您会归来。” 银尘对他伸出手,他下意识地接过,顺着那股力道坐了起来。吉尔伽美什怔怔地望着眼前的银尘,看着对方那双大大的清澈蓝眸里含满晶莹的泪水。他渴求而哀恸地望着自己,嘴角有一缕殷红的鲜血淌下:“所以,请您不要……” 银尘嘴角涌出的鲜血越来越多,甚至夹杂了许多黑色的内脏碎片,就这样流过下颌,染红衣襟,沾满了他紧紧抓着吉尔伽美什的手。少年突然低下头,发出一声抽噎,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无论如何都要把这句话传达给面前的男人:“不要难过,不要绝望……不要死……” 吉尔伽美什的面容突然变得无比哀伤,在他对面,银尘剧烈的颤抖停止了。银发少年安静地跪坐在地上,无力垂着的头重新抬起,他微微弯眸,那双水蓝色的瞳仁已变得如同红宝石般瑰丽。 银尘对着他歪了歪头,轻轻一笑:“不过现在,您该醒来了。因为……” “……因为我们确实都已经死光了嘛。” 说罢,银尘的头颅滚落一圈,就这样摔落到了地上。腔子中喷涌而出的碧血把草地染成一片赤潮! 吉尔伽美什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一模一样的泼天血色,和梦里一模一样的赤色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