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莲花楼(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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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夷见过形形色色的江湖人,毕竟在坠海之前,他是四顾门的门主,也是武林盟主,可他从来没有见过像方多病这样的人。 这人明明那么喜欢他,他们甚至都有了肌肤之亲,这人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抱着他不撒手,可等方多病穿好衣服后,居然跟他说,让他把昨夜的事情忘了。 他甚至把李相夷的衣服拿了出来,衣服里的刎颈还在,当时他怀里的门主令牌,甚至阿娩送他的荷包也全都在,李相夷抖开衣服,发现上面的血迹都被清洗的十分干净,而且袖子和衣摆上破了的地方都被补好了。 “我没针线,就找村里的绣娘给你补的,应该还可以,你想走的话,随时都可以离开。”方多病还拿出来一些散碎的银子,递给他,“我的钱不多,这些你先拿着……” “你要赶我走?”李相夷抓住方多病的胳膊,他万万没想到,这家伙不仅让他忘了昨夜的事,还想赶他走! 方多病别过脸,不去看他,可他刚才说的话,李相夷觉得自己并没有听错。 堂堂剑神,又不是什么死皮赖脸的人,既然方多病让他走,他又何必还留在此处。 李相夷果断换好衣服,没拿方多病给他的钱,只拿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后,就转身离去。 走出那间破旧的小木屋,他心里还窝着一股火气,这火气与对云彼丘和纪汉佛他们的不一样,可他自己又说不清楚有什么不同。 他只觉得明明是方多病先缠上了自己,昨夜也是这家伙先偷偷摸摸过来抱他的,怎么今日就翻脸不认人了! 李相夷想不明白,可再想不明白,肚子该饿的时候依旧还是要饿的。 这几日里,他看着方多病为别人干活,换些吃的,也忽然明白了钱的重要性,可惜他身无分文,便没走太远,只蹲在海边,看着广阔无垠地大海发呆。 潮退之时,李相夷看到了方多病拎着一个木桶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潮退的时候,沙滩上会有不少虾蟹贝类,这是这两日他们二人跟着渔村里喜欢赶海的孩子们学来的。 这家伙弯着腰捡了不少东西的样子,然后又垂着头走回他那间又破又小的木屋里。李相夷一直都很奇怪方多病为什么非要留在这个小渔村里,住在这样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方,可他之前没来得及问,现在更没机会问了。 他如今都不明白自己干嘛不离开此处,想了想,他没钱,去了别处,依旧没钱,离不离开都没什么区别。 等到小破屋里传出来一阵海鲜粥的香味,李相夷只觉得胃里愈发难受了。而更难受的是夜幕降临,即便他蹲在礁石后面,也挡不住其余三面吹来的寒风。 此刻,他又想到了方多病和那间破屋子,那屋子虽小又破,却可以遮风挡雨,方多病虽然功夫差,可是抱着他,也真的能给他带来不少温暖。 然而,今夜的天气似乎在与他作对似的,本来就冷的夜里,居然下起了雨。 李相夷又冷又饿,他所有的负面情绪,在被大雨浇透了身体后,无法抑制的全都爆发了出来! 他明明从海底爬上来了,却似乎还在水中沉浮,昔日的朋友背叛了他,最好的兄弟将罪责都推到他的身上,挚爱的女人与他话别分手,而唯一对他好的师兄也已故去。 如今连他好不容易决定相信的方多病,都要赶他走! 昔日的天下第一,如今像个丧家之犬一般,不仅一无所有,还处处被人嫌弃!他忍不住苦笑起来,然后抬起头,任由冰冷的雨水落在脸上。 “李相夷——” “李相夷——”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声呼唤。 方多病的声音! 李相夷猛然站起身来,透过雨幕,他看到一个人打着一把伞四处寻找着什么,这人功夫太差了,就这点距离,都看不到他。居然还叫着他的名字,跑向更远的海滩上去了。 李相夷心口鼓噪着莫名的情愫,他运起内力,即便这会让他的内伤加重,却还是踩着婆娑步,几息间就落在了那人身旁。 方多病看到他从天而降,尚且来不及惊讶,就注意到他一身都湿透了,赶紧将伞撑到他头顶上,“下雨了,你怎么不躲躲?” 李相夷却不答反问,“下雨了,你又为何出来?” “我……我来找你……” “为何找我?” 这话问的直接,李相夷的目光更为直接,他目光灼灼的盯在方多病脸上,逼着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你……先随我回去换身衣服吧,你身上还有伤。”方多病顾左右而言他,只是他话音刚落,面前的人就当真吐了口血,然后身子一歪,倒在方多病身上。 等李相夷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小木屋的床上了,他身上的湿衣服被换了下来,头发也被擦的半干,而方多病正趴在床沿上,睡的很沉。 屋顶上那个破了的洞,被几片巨大的树叶遮挡住,不过雨水还是顺着缝隙流了下来。 木屋的很多地方都在漏雨,只除了这木板床放着的位置。 李相夷垂着头看着方多病,这人皮肤很白,脸颊上的rou也很丰盈,不是胖,毕竟,方多病的身上有多瘦,他可亲眼看过。 他掐了掐方多病的脸,很软,很嫩。这人明明先扑过来,勾引他的,第二天却又把他赶走,赶走就赶走了,居然又在雨天跑出来找他。 所以,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李相夷自诩智计无双,却想不通方多病的想法。 “第一次。”李相夷记下这次,他向来有仇必报,从不宽恕别人,如今却打破了原则,勉强宽恕这家伙一次。 如今,他也不想这么轻易的原谅方多病,然后,他把人掐醒了。 方多病捂着脸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李相夷白着一张脸看着他。 “你饿了么?”他随口一问,回答他的就是对方咕咕咕的肚子叫声。 李相夷捂着肚子,只觉得有点难堪。方多病却已经走到外面,少顷,端着一碗热粥走了进来。 喷香的热粥放在面前,剑神饿的前胸贴后背,他再也没空生气了,抱着碗喝了个底朝天。 又加了一碗后,他才吃饱。也才有空去想些有的没的。 他把方多病按在床上,说道,“这次,也是你找我回来的。你不是要赶我走么?为什么又回来找我?” “你,你没拿钱……” “你怕我饿着?” “在……在你找到住的地方之前,你都可以随时来我这里,吃饭,休息……”方多病挣扎着想要起来。 却被李相夷再次按了回去。 “你还想赶我走?”他听到这话,作势就要起身离开。 方多病赶紧抱住他的腰,连忙哄道,“我不是赶你走,李相夷,你明明看到了,我和别人不一样,我……我和你不一样。你不害怕?不恶心么?” 他是个“怪物”,“怪物”是会让人害怕厌恶的,父亲说,没有人会接受他这样一具身体。他只是不想和李相夷闹到太难堪的地步。 “你说你这里么?”李相夷忽然伸手隔着衣服探到他下面的xue口处。 衣服的纹理随着他指头的刮蹭,研磨在那柔嫩的部位,又痒又刺激,方多病弓起身体,伸手抱住他胳膊,本来是想阻拦的姿势,却因为李相夷搔到顶端的小阴蒂,而下意识的抓紧,瞬间阻拦变成了邀请了。 “李相夷……”方多病手脚发软,无力的推了一下身上的人。 “好湿。”李相夷把手拿出来,放在方多病面前给他看,他指腹上居然有一些透明黏腻的液体,方多病意识到那是什么后,脸色涨红。 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裤子,中间果然湿了一小片。 他羞愧不已,李相夷却不放过他,“你也硬了。”这人说着又握住了他勃起的阳物,开始上下撸动,间或用中指抠弄xue口顶端的那颗豆豆。 方多病是当真没有做过这些,自从他看了医书,知道自己的身体与正常人不一样后,除了洗漱时,他平时几乎不怎么碰自己的身体,更不会去看。 他只知道,若是自己遇到有好感的人,想法总是会不受控制,想拥抱,触摸,想用最亲密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喜欢,可这在常人眼中是不正常的。但他不知道,原来自己怪异的身体,也会不受控制,他能感觉到自己下面,不受控制的濡湿成一片,xue口翕和着,里面空虚到发痒,他明明想推开李相夷,可身体却迎合了上去。 他勾住李相夷的脖子,微微晃动屁股,以获取更多快感。 他忍不住流出泪来,不知道是快乐还是痛苦,他只觉得自己又把事情搞砸了,李相夷当他是朋友,可朋友之间似乎不该如此。 “别哭了。”李相夷给面前的人擦了擦泪,然后把人抱进怀里,他下身硬的发疼,尤其是看到方多病这种欲拒还迎的模样,“再哭,我真的要忍不住了。” 他说着,挺着胯,用自己又热又烫的阳具顶了顶方多病的腿根。guitou触碰到那片柔软的地方,忍不住跳了跳,又涨大了几分。 “我不想碰你这里是怕你接受不了,你居然会觉得我怕了?”李相夷压着他,扒开裤子,将自己胯下的阳物释放出来,然后又扒了方多病的裤子,用阳具顶着他xue口。 他稍微往里一挤,就感觉到那花xue口的两片蚌rou贪婪的咬住他紫红色的guitou。 那处地方未经人事,又小又紧,只是guitou卡在xue口上,就让人爽的头皮发麻,也让方多病痛的小腿发颤。 “你要我进去么?”李相夷咬牙保持理智,没让自己一口气冲进去,只是那xue口又湿又热,方多病还紧张的不停的收缩,勾的他几乎扛不住,差点兽性大发。 实在太难捱了。 偏偏,方多病这次很明确的摇了摇头,即便他的身体在邀请,可是这个人拒绝了他。李相夷只能咬牙后退,拔出自己阳具的冠部,然后再次压在对方身上,有些郁闷的蹭着他的腿根,“那这样可以么?” 方多病这次没有拒绝,刚才他实在太疼了,真的有些害怕,这会儿只是蹭蹭的话,倒也没什么。 李相夷得到他的首肯,就掐着他的腰,大开大合的进攻,粗壮的紫红色阳物在他腿根处进进出出,然而这人力道太大,本来是蹭着大腿rou,慢慢就变成了蹭着他的花xue。 李相夷那柱身不断的在那xue口的蚌rou上磨蹭,有时候还会撞上他xue口顶端的阴蒂,酥麻的快感刺激的他下面,汁水四溢,yin水流淌的到处都是。 方多病只觉得李相夷仿佛真的要把他凿穿似的,一下下的又快又猛,偏偏这人很听话,真的没有进去,只是一边用力的在他xue口来回抽插,一边吻着他,咬着他的舌尖,不停的吮吸舔舐。 直到他和李相夷双双泄出精水来,方多病还觉得不太满足,xiaoxue已经湿的一塌糊涂了,可是,可是里面反而觉得更难受了…… 方多病伸手抱住李相夷,和他贴的很近,不想松开手。他心里有些犹豫,有些难耐的夹了夹腿,刚张开嘴想说些什么,身上的人却砰的一下彻底压了下来。 他推了推李相夷,才摸到这人发烫的额头,方多病赶紧用力把人推开,掰着脸看了看,这家伙,居然发烧晕过去了…… 方多病给两人快速收拾了一番,就赶紧打了温水,好给李相夷降温。 冬天淋了雨,加上李相夷身体的确不太好,是容易生病。 只是他没想到这家伙一病就是三天。单发烧就烧了一天一夜,方多病衣不解带的照顾着,等雨停了,他白天又要出去弄吃的,采药,熬药,做饭。 李相夷全都看在眼里,可是他发烧后,浑身无力,帮不上任何忙。他知道方多病喜欢他,可他也没想过让对方这么无条件的照顾他。 等到了第四天的时候,他终于能起来了,两人白天一起去渔村里帮点忙,有时候还会陪着村里的渔民一起出海,不想太累的时候,就到沙滩上赶海,运气好了,可以捡不少海鲜回来。 只是他们的房子太破,一到下雨天,就到处漏雨,修也不能修,锤子一敲就是一个破洞。 这房子木头糟腐的很,根本扛不了多久,若是,他们有一栋更结实的房子就好了。 李相夷是个想做就做的人,他要去看最美的花,就算是皇宫内院也挡不住他,他想要一栋新的房子,就马上跟方多病说了自己的想法。 方多病并不打算一直呆在渔村,可是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听起来又是那么的美好。 他见过渔村里渔民们的家,看着别人一家和乐,就愈发羡慕别人。可他没有家,万圣道不是他的家,他父亲关他的地方也从来不是家。 方多病满眼都是渴望,可是问题也摆在面前,“我们俩没那么多钱建房子,而且,万一以后要离开这里了怎么办?” 他怕自己到时候就舍不得了,舍不得离开此处,舍不得离开他们建的那个“家”。 李相夷看他鼓着脸,有些手痒的上手捏了捏,“我有办法。” 他故作神秘的说有事出去一趟,结果就跑到了村民们说的屏山镇上。然而说是镇,不过就是稍大一些的村庄罢了。还好,镇上还有一家当铺,他身无分文,在当铺门口犹豫了许久,才终于下定决心,当了自己的门主令牌。 曾经,他和紫衿等人一起,废了不少心思花重金拍到一块南荒古玉,又请了名家雕刻成了这块麒麟玉牌作为四顾门的门主令。 在江湖上,此令一出,便可号令群雄,如今,他却要亲手当了这块令牌。 最可笑的是,店家不愿意多给钱,堂堂四顾门门主令,只愿意给他五十两。 算了,五十就五十吧。 李相夷拿了银子和票根离去,在镇上转悠了一会儿,还买了一些rou回去。 等他回去的时候,方多病正坐在门口发呆。 见到他人时,还有些惊讶。 李相夷:“怎么,你这是什么表情,以为我走了么?” 方多病被他戳中心思,有些不好意思。李相夷去了大半天,午饭都没回来吃,方多病真的以为他走了,心里还有些难过的,没想到这人居然回来了。 “这些你拿着。”李相夷把rou递给他,又把剩下的钱,都交给了方多病,“明天你帮我去渔村里问问,看看有没有渔民愿意替我们打捞些东西,我们付钱。” 方多病比他人缘好,这家伙长的招人喜欢,让他来开口估计价格都会便宜些。 “你要打捞什么?” “木头。” “木头?水里的木头还能要么?” 李相夷点点头,“当然可以,那木头都是笛……都是一艘价值不菲的大船上的木头,防潮耐腐,十分结实,用来给我们盖房子最合适不过了。” 方多病听到李相夷想盖新房子,心里涌出一股惊喜,尤其是听到他说的是“我们”,这房子或许也有他的一份。 “等等,可是,你哪里弄来的钱?”方多病想到这家伙身无分文,到底是出去做了什么忽然有了钱。 李相夷却不告诉他,直到被他翻出来那张票根,他才知道这家伙当了自己那块麒麟形态的令牌。 方多病并不知道那令牌对于李相夷重不重要,或者有多重要。可想来不重要的东西一个人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带在身上。 不过还好,当了五十两,以后有钱就帮他赎回来吧。 次日,两人就找了几个渔民,花了十五两银子,让他们帮忙下海去捞金鸳盟大船的残骸。 那船沉的本来也就不远,不过到底是初春,而且残骸很多,约莫三天才将那些木头捞完。 这些残骸里有些就是船舱的顶,可以直接拿来用,有些则需要修整一下。但是的确,不管怎么说,这些木头都比他们现在住的那小木屋好上太多。 两人将房子一点点拼成屋子的模样,甚至给屋子加了轮子,因为李相夷说,他们不会永远待在这渔村里,所以这房子最好可以跟着他们走。 方多病被他的想法惊呆了,他兴奋的一晚上没睡觉,抱着李相夷一直夸他聪明。 结果难免又擦枪走火,毕竟都是血气方刚…… 两个人忙了将近一个月,才终于把房子做了出来。期间他们的小破屋即便漏水也不会让方多病觉得难受了,因为他的生活似乎有了新的盼头。 直到那个雕着莲花楼纹路的两层木屋建好,方多病看着那幢小楼,兴奋的绕着小楼跑了好几圈。 他又拉着李相夷,有些难以置信的确认道,“这就是我们以后的家了么?” 李相夷听到他这句话,突然就觉得心里发烫,他点点头,“是。” 方多病两眼都是星星,只觉得这真的是他这辈子,最最开心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