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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灵(15-17)

    (15)

    自那日看到自家养子后,蒙毅时常回想起秦时少将军的日子,他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让他那看到小鹰受伤都要哭一场的养子披上战甲。蒙毅想不明白,后来也不愿意去想,漫长的时光里他见过太多变化,连同抗争的力量一同变成纸上的回忆。

    自彻底下定决心离开之日起,蒙毅就不在整理养子的物品,没人能真正洞察神灵麻木外表下的害怕和难过,即使蒙毅自己也会承认,割舍的艰难,以及对未知生活和孤寂的恐惧是这些日子里格外困扰他的情感。蒙毅活了很久,大多时候是一个人的,在一个地方生活上一些时日,长则几十年,短就三五年,孤独是这些颠簸日子里最大的敌人,也许会在午夜袭来,也许会在烟柳巷浪荡时出现。

    这种孤独在照顾阿诗勒隼后得到了缓解,如今又随着他的决定卷土重来。只因蒙毅不喜欢战争。在漫长的岁月里,蒙毅得出了自己的结论,战争并不会带来好日子,而自己格外渴望安定。那些漂泊和离去多数也是因为动荡。蒙毅深深的知道,自己并非真正的神灵,无法阻止灾难降临,无法带来真正的福祉,能做的也只有追随自己本心。

    离开的决定下的并不果断,但是在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里的时候,蒙毅本能的开始寻找看守的漏洞。神灵的身份使长老不敢放松对蒙毅的看管,每日轮值的看守几乎不断,蒙毅状似不经意的摸排,迟迟没有找到了漏洞。

    但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一个雪夜,蒙毅得到了机会,不知道为什么看守紧张的跑去营地中心。此时并没有人看管蒙毅,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蒙毅只迟疑了一瞬,就拎起自己收拾好的包裹,出门牵出自己的马。那是一匹草原上的宝马,是前线连胜时长老对神灵的献礼。

    蒙毅不是没想到自己的养子,或者说蒙毅大多说纠结都是针对养子的。蒙毅舍不得阿诗勒隼,他甚至还没有见到真正回家的阿诗勒隼。也不知道小孩长到多高,受没受伤,可是转念一想见到了又能怎么样呢,他心善的养子不知道消失在哪里,留下的是一个踊跃奔向战场的小怪物。蒙毅仔细检查了自己携带的家书,都是阿诗勒隼在江南是托人带回来的,被他揣在包裹的最中间。确认无误后,蒙毅心一横,翻身上马,勾住缰绳,打算离开这片动荡血腥的土地。

    马高高扬起前蹄,没有跑出一步,那缰绳被莫名的力气拉扯到一边,蒙毅顺着力气看去,竟然是自己刚才还心心念念的养子。

    阿诗勒隼脸上还沾着半干的血,像是在那个阴暗角落跑出来的怪物,恶狠狠的盯着他,恍惚间让蒙毅想起捡到阿诗勒隼的那个下午,那群狼也是这么盯着阿诗勒隼的。当时阿诗勒隼尚且年少,被群狼围攻,还需他去救,现在他更像是狼盯住的肥rou,而阿诗勒隼就是狼,就连身上都沾着与狼群相似的血。

    蒙毅一时无言,僵在马背上不知所措,只听阿诗勒隼低沉的声音混杂在草原雪夜的风声里。

    “义父,你要去哪啊?”

    (16)

    蒙毅用他乱成浆糊一般的脑子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如何发展到这一地步——他在和自己的养子zuoai。准确来说,他的养子在尝试强暴他。

    阿诗勒隼确实长大了,最起码在力气上是这样的。他掐住小义父的腰身就可以把要爬走的人拖回来,这是他一直想干的事,到真动手的时候反而没有想象中的快乐,只因为他知道今晚之后那点虚假的父慈子孝就要暴露在赤裸裸的阳光下了。在他把小义父从马上拖下来的时候就知道,不过他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了,他不能让蒙毅离开这里,不能容忍小义父抛弃自己。

    阿诗勒隼把小义父拖回来,靠着体重把人紧紧压在身下,一手摸索到蒙毅的腰封,一抽就解下来了。随意扒拉了两下衣服,小义父的身体就暴露出来,就像他每晚梦里臆想的那样。

    不同的是现实的小义父不是任他摆弄的玩具,察觉到养子不伦的想法,手抽了空就狠狠抽了阿诗勒隼一巴掌。

    阿诗勒隼偏了一下头,舔舔有些疼痛的嘴角,随手扯了小义父新装的床幔,胡乱的把蒙毅的双手绑在床头。

    这简直是无法想象的,蒙毅无法消化养子的变化,也无法想象自己乖巧的怎么变成暴戾的怪物,阿诗勒隼眼里的狠厉和癫狂都是他不曾见到的。手腕被绑的结实,蒙毅挣不开,既惊诧又愤怒,便骂阿诗勒隼:“你疯了!我是你义父!”

    阿诗勒隼赌气地扯开蒙毅胸口的衣服,他早就不是那个依偎在小义父怀里的小孩了,行军让他变的暴躁,那些束缚他接触小义父身体的绑带被直接撕开,露出他心心念念的白皙的胸脯和越冷充血的乳珠。他并不在意小义父的咒骂,执意做着数年来心中所想,轻易就控制住小义父细长笔直的双腿,扯下灰扑扑的裤子。

    蒙毅没法直视养子的眼睛,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睛如今充满了欲望,直直的盯着他腿间沉睡的阳物。想到可能发生的事,鸡皮疙瘩就起来了,蒙毅想把阿诗勒隼踹下去,腿上刚发力,就被抓住了脚踝。蒙毅很早之前就观察到阿诗勒隼的敏锐,断定他会是一名合格的猎手,只是出乎他意料的阿诗勒隼并没有按照他想象般成长,那敏锐的劲头用错了地方。

    阿诗勒隼挤进抓住蒙毅脚腕,挤进小义父腿间,就可以清楚看到小义父蛰伏着的小兄弟。鬼使神差的,阿诗勒隼拨开茂密的毛发,握住小义父软塌塌的性器。小义父一时屏住了气息,随即给了他劈头盖脸一串脏话,奇怪的是,小义父嘴上好像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被握在他手里的性器却充血硬挺起来,胀大了一圈,铃口可怜兮兮的吐着口水。

    原来神灵也和烦人一样有欲望。阿诗勒隼迫不及待的解开腰带,将自己的性器和小义父的放在贴在一起撸动,仔细对比发现也没什么区别。

    阿诗勒隼总是拉扯马缰,是以掌心长了薄茧,并不光滑,摩擦着这柔软娇嫩的隐秘处,带起细细麻麻的电流,只是轻微的触碰就点燃了蒙毅体内沉睡了不知年岁的情欲。说起来,蒙毅自己都记不清上一次zuoai是什么时候,他过得像苦行僧,自己想不起这档子事,在这方面倒是很像神灵,荤素不沾。阿诗勒隼要是知道,必然不信,他认定了小义父总去烟柳巷子,对情诗熟知,不过任谁都想不到蒙毅就是进去纯发钱的。

    阿诗勒隼把性器抵在一起来回蹭着,两根阳物吐出的口水混在一起,黏糊糊的粘在阿诗勒隼手上。小义父身体微微发抖,并不是帐篷里微冷,实际上他更热,也不是被这个逆子气的,主要原因还是身体的生理反应,这让蒙毅感到害怕。快感几乎瞬间传遍全身,蒙毅难受的想避开养子的动作,曲起双腿,试图躲开养子的触碰。不想这动作反而如了阿诗勒隼意,小兔崽子拉着他的脚踝架在自己肩膀,似乎笃定了自己不会伤害他,大大咧咧的把自己脖子暴露在蒙毅腿间。

    蒙毅到底不愿意伤害养子,只能放任对方以这种别捏的姿势控制着自己双腿大开。阿诗勒隼一时得意,也不在意小义父骂他小王八蛋,更不可能如了小义父心意把人放了,就这这么个姿势叼住小义父柔软的胸脯。

    “哈!”听到小义父泄露出的惊呼,阿诗勒隼用力吮吸了一口,离开时果然发现小义父胸口留下了一块红印。

    说来奇怪,蒙毅的胸口不像他一般硬,又软又涨,阿诗勒隼小时候没少怀疑过神灵是不是会流奶,就像母亲哺乳时流出的一样。

    这么想着,阿诗勒隼叼住一边rutou狠狠的吸了一口。小崽子没少用力气,蒙毅吃痛,背德更让他难堪,大骂阿诗勒隼王八蛋,说到底他也不会骂人,唯一能想出来的也就是一句王八蛋。

    阿诗勒隼并不在意,被小义父骂服了就暂时松开被咬的亮晶晶的乳珠,含住小义父鲜红的嘴唇。骂声没了,小将军春风得意,捏着小义父下巴探进舌尖,紧接着就被蒙毅狠狠咬了一口。回神时才发现小义父一甩头,厌烦的瞪着他。

    这一眼惊醒了阿诗勒隼的得意,他意识到小义父可能恨透了,可是他没有其他办法,他要被欲求逼疯了,更不能容忍小义父离开自己。阿诗勒隼自嘲的想,小义父说不定已经后悔当初把自己救回来了。

    他随手抽了枕头,垫在小义父腰下,木讷着脸,尝试往小义父屁股里顶。蒙毅并没有和男人做过,但是他也知道直接进去要出人命,那guntang的roubang顶在自己xue口,已经可以感觉到那傲人的尺寸,他几乎无法想象着东西怎么进到自己屁股去。

    蒙毅挣扎了两下,阿诗勒隼嫌烦,直接抓住他的腰身,更用力的往里去。那肠道不会分泌润滑,没有任何前戏,干涩紧致拒绝着异物的进入。阿诗勒隼费力顶了个头进去,蒙毅脸色有些泛白,性器软哒哒的垂着,看起来难受到极致。

    “你他娘出去。。。”蒙毅脸都憋红了,终于想起来一句骂人的话。疼,太疼了,像是要把他撕开。也是此时,他忽然意识到阿诗勒隼也许并没有和什么人做过,他的养子像个愣头青,正靠着不知道在哪看来的欢好方式,一股脑的要顶进他没有任何前戏和润滑的xiaoxue里。

    阿诗勒隼也不舒服,那xue口夹的他有些疼,可是他自认为学会了行房,听到小义父脏话,不免想到去世的阿娜,他本以为自己不算孤身一人,还有小义父相伴,结果一回来就看到小义父要不告而别。于是立刻回嘴:“我阿娜早死了。”

    听到这话蒙毅不免愣住,他还不知道阿诗勒隼母亲去世的事,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过他还来不及唤醒对养子的疼爱,就感觉到阿诗勒隼蓄力一顶,直接送了半截进去。狭小的肠道蓦然被破开,蒙毅疼的无法呼吸,表情扭曲,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流,那点心疼早随着屁股不保灰飞烟灭了。蒙毅现在杀了阿诗勒隼的心都有,恶狠狠的瞪着阿诗勒隼。

    阿诗勒隼没有过这种经历,被绞紧的快感让他头皮发麻,这是手没有带来舒爽,那绞紧的肠道紧紧咬着他。

    “啊!”由于没有防备,阿诗勒隼直接交代到了小义父的肠道里。他暂时抽出性器,带出淅淅沥沥的白浊。

    他看到小义父瞪着他,再看看小义父腿间的浊液,心里诡异的升起一种玷污神灵的罪恶感,他不敢与一手带他的神灵对视,随手拿来小义父腰封,遮住那双恶狠狠蹬视他的眼睛。他就是窥伺神灵的恶魔,怯于出现在神灵面前,但是他必须承认,与此同时的,是隐藏在内心的快感,痴心妄想一朝得势。他不能停下来,不然他将一无所有,反正已经到这一步了,不如一路到头。

    这样想着,阿诗勒隼扶住小义父的腰,就着那jingye的润滑,将自己全部送进去。

    蒙毅的视觉被剥夺,不仅没有减少耻辱,反而让他的身体更加敏感。也许那眼睛的关注力也转移到了触觉上,他清楚的感觉到roubang顶开肠道,缓慢的撑开他的身体,一直到很深的地方,顶在让他颤抖的软rou上。

    阿诗勒隼也察觉到小义父的变化,最直观的是那性器重新硬挺起来支棱在他面前。阿诗勒隼的良心还没有被狗吃了,快速抽送的同时还记得安抚小义父的性器。

    许是上天被他的孝心感动了,蒙毅竟然漏了一声呻吟出来。阿诗勒隼不可置信的凑过去细听。

    “义父!义父!”阿诗勒隼惊呼道,俯身去亲亲小义父的嘴角,“我真的好喜欢你。”

    小义父不愿意搭理他,把头侧到一边。阿诗勒隼讨的无趣,随意抽送了两下,竟然委屈的哭起来。他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也许小义父还是要走,今晚之后小义父再也不会要他了。

    蒙毅没空管他这些心思,情热,快感,疼痛交织着,让他的脑袋变成一团浆糊,许久未做的身体渴求着触碰,本能面前他也顾不上什么道德,唯一还能想起来的就是别叫的太大声,免得把老脸都丢了。结果这小屁孩做一半不动了,蒙毅被吊在半空,不得着落,感觉眼泪珠子啪嗒啪嗒的往自己胸口掉。

    他想不明白,自己是被强暴的,怎么小屁孩还哭起来了。

    蒙毅尝试自己动作,就着被绑的手,去寻找刚才在自己屁股里征伐的roubang。抽空用不太清醒的脑子听到小屁孩断断续续地说些什么:“神灵怎么不救我?”

    “我在江南……夜明珠……平安福丢了……你要走……”

    阿诗勒隼越说越委屈,干脆扑倒蒙毅怀里,不顾鼻涕到蒙毅颈窝蹭着。蒙毅头都大了,那性器不见软,在自己屁股里顶着,主人却趴到自己怀里哭个不停。

    “你给我解开。”蒙毅命令道。

    阿诗勒隼蹭着摇摇头。

    “快点。”蒙毅凶道。阿诗勒隼心里一虚,去解扣子,解了半天才解开。

    一解开小义父就给了他一个头椎,阿诗勒隼委屈的抱紧小义父,说什么也不松手。

    “别哭了。”小义父又拍拍他的头,“你动动。”

    “哦……”阿诗勒隼下意识答应,又反应了片刻,“!!”

    “不做赶紧滚。”小义父黑着脸扯开蒙眼的腰封,用膝盖顶顶养子肚子,装死一般躺在床上。

    阿诗勒隼关不上那么多,只愣了一下,就掐住小义父精瘦的腰身,卖力的抽送。顶到深处,小义父耐不住快感呻吟出声,更让小孩打了鸡血。

    蒙毅瞥了他一眼,便放任自己到交错的快感里。夜晚无神灵,先过了今晚再说。

    (17)

    阿诗勒隼在蒙毅身上蹭了好一会,顺带解决了晨勃的问题,这足以让他舒爽一整天。更让他惊喜的是小义父整理了被蹭乱的衣服,在床头的箱子里翻出来一个新的护身符,用红绳绑好,亲手给他挂在脖子上。

    如果阿诗勒隼有尾巴,现在已经翘到天上了。原来自己说的话小义父都记着,阿诗勒隼还记得自己怀着莫名的勇气强暴小义父,做到一半又害怕就这么完了,断断续续说着委屈。当时蒙毅并没有听清多少,但是想来不是什么值得回味的事,何况蒙毅自有自己的方法问清楚。

    就在那晚激情之后,等两个人各自冷静之后,神灵开始“审问”自己大逆不道的养子。其实他不需要找机会,因为阿诗勒隼正围着小义父团团转,接一些清粥淡水,忙着维护自己孝顺的角色不亦乐乎。

    蒙毅屁股疼,动都疼,一疼就想起来那叛逆儿子,看阿诗勒隼哪里都不顺眼,心里还要惦记着养子的委屈,总觉得是受了什么天大的苦。阿诗勒隼不主动说,忙着端茶送水讨好义父,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看的蒙毅窝火。等他屁股好一些了,下定决心开门见山,专门寻了个没有其他人的机会审问养子。

    也不用找其他地方,就在蒙毅自己的床上,这个选址蒙毅十分满意,他的屁股还没恢复好,要靠着软软的垫子。阿诗勒隼这个马屁拍的好,欲行不轨第二天就找了柔软度的虎皮垫子,还讨得小义父一个白眼。白眼也好,小义父白眼也好看,怎么都比不理他好,阿诗勒隼如是想。

    小义父为这一天酝酿了好久,特地找了杯茶撑排面,活像谁家活了百岁的老祖宗,正坐床上审问犯错的小辈。小辈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跪在小义父床边,委屈巴巴的扯着小义父被角,干巴巴的说着“义父,别生气了。”

    蒙毅一个眼神就止住了阿诗勒隼撒娇的意图,“平安符呢?”

    阿诗勒隼心虚,拉着被角的手都缩了回来,“借给小胖了,被小胖弄丢了。”

    “夜明珠呢?”

    阿诗勒隼对着丢在床上的衣服仰仰头,蒙毅就顺着去翻,最后在胸口的位置摸出一个小布袋,凭重量就知道里面装了不少。蒙毅并不打开,这让阿诗勒隼有些紧张,本来还害怕小义父发现里面冲动写下的直白袒露情愫的家书,现在看来小义父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可是小义父又在问珠子,这实在让阿诗勒隼猜不明白小义父的心思。

    “这!”蒙毅扯开阿诗勒隼的领口,他早就看到养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尤其是胸口从锁骨到前胸长达三寸的伤疤。他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弄来的,可是光想想就让他后怕。那个香香软软的团子好像还在自己怀里,转眼就变成了浑身疤痕的刺猬,“怎么回事?”

    阿诗勒隼低沉着头,不回话,蒙毅就从被子里伸出脚丫,踢踢养子肩膀,示意他老实交代。阿诗勒隼不服气,抓住小义父纤细的脚踝,正想摸上两把。小义父察觉到这个动作,连忙把脚抽了回去,大手一挥,在阿诗勒隼脑袋上狠狠拍了一把。

    “啊!”阿诗勒隼痛呼,又不敢跟小义父撒谎,怕小义父更生气,委委屈屈地说实话,“开战太突然了,我被堵在了江南,只能跟着长辈往回跑。”

    阿诗勒隼有一头微蜷的卷发,发色也不是正经的黑色,一眼过去就知道是外族,不用想也知道一路回来没少被追捕。追捕可过不上好日子,能找个破庙躲雨都算好时侯,蒙毅知道,所以蒙毅心疼。一想到从小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的小孩过得流亡日子,他就心疼的无法呼吸。

    “被追兵伤到的?”蒙毅不住的抚摸那道露在外面的疤痕,像是这样就可以把那些流亡的日子驱走。

    “不是。”阿诗勒隼摇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是一起回来的族人里有人受不住,想抓了我求个保命,我没防备被他们砍了一下。义父别担心,我把他们都杀了。”他拉住蒙毅抚摸自己锁骨的手,小义父不知道自己的触碰对他来说是什么致命的毒药,只需要一点,就可以让他失控。阿诗勒隼握住小义父的手,手指穿过指缝,试探着错握住,等着小义父斥责他。

    他的小义父很有神灵的样子,不希望任何人死亡,总是说些人人平等,美好生活的话。阿诗勒隼知道怎么让小义父开心,但是他并不想装出虚假的仁义和善,他要把自己的占有和偏执暴露在小义父眼前,只因为他已经吃透了小义父不舍得自己,就像他明明强暴了小义父,蒙毅还是愿意关心他,询问他一路上经历了什么。即使他装出生气的样子,让自己跪在床边,但是阿诗勒隼就是知道,小义父舍不得。

    不过出乎意料的,小义父这次并没有斥责他,也没有抽回手,仍有他拉着,继续询问道:“害不害怕?”

    “他们背叛我,我不害怕。我更害怕再也见不到阿娜和义父。” 阿诗勒隼牵引着蒙毅的手抚摸自己侧脸,眼里是浓郁的爱慕和迷恋,他疯了,但是他并不在意,他满心都是自己的义父 ,自己的神灵,这是他在雨夜里狂奔,躲在冰冷的山洞里舔舐伤口时唯一的执念,他再见神灵一面。那无数个多路逃亡的夜晚,血腥占据他的嗅觉,记忆却总是回到那个阳光充沛的下午,恍惚间闻到小义父怀里的酒香,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回到家乡,回到义父的身边。

    有那么一瞬,蒙毅被这爱慕烫伤,等他仔细查看时,又寻不到踪影。他必须承认,他养出了一个好的猎手,深知如何把猎物困在自己的行动范围里,试探,出击,如果自己不是他的猎物的话,蒙毅都要给他拍手叫好了。

    “此去江南,根本没有义父说的那么好,风尘女子甚多,对我拉拉扯扯。”阿诗勒隼岔开话题,不想小义父担心,就说起那烟柳巷子里的女子,嫌弃之意呼之欲出,拉着小义父手要对方共情。

    话过三茬,蒙毅拍拍他脑袋,示意他打住,不然阿诗勒隼能说上一天烟柳女子的讨厌。蒙毅示意他安静,犹豫良久,才措辞询问道:“你阿娜是怎么回事?”

    阿诗勒隼动作一滞,面色有些难看,显然不愿意提这件事。蒙毅也不打算强求他,就说:“不想说就不说了,想说了再和义父说。”

    阿诗勒隼沉吟片刻,一手从床边被角伸进去,摸到小义父藏在被窝里的脚丫,握住脚踝,不等小义父挣扎就着床边跪着的姿势,把头钻进去,一拱身就爬上了小义父的床。

    “你干什么?让你起来了吗?”蒙毅一个激灵,就要把阿诗勒隼踹出去。好在阿诗勒隼眼疾手快,腿压住小义父下半身,一手在腰间一圈,把坐着的小义父捞到怀里,结结实实的环腰抱住。

    蒙毅扯着被子,要养子滚出去,被阿诗勒隼握住手腕,“义父,冷死了,膝盖好疼。”毛茸茸的脑袋埋进他颈窝蹭蹭,狠狠吸了一口小义父脖颈的气味,“不跪了……你抱抱我……”

    蒙毅到底狠不下心,那养子撒娇这套没办法,嘴上嘟囔着秋后算账,手上却还把被子多分到阿诗勒隼那边一些。这几日雪下的更大了,帐篷里烧足了木炭时而仍有凉意,蒙毅也舍不得养子冻到,只是拉不下面子,不立下威风,阿诗勒隼还要以为强暴了他,自己也拿他没办法。不过现在看来,他似乎确实没有办法。

    阿诗勒隼从背后抱住蒙毅,面对义父暴露在外的后肩蠢蠢欲动,很想在那块白皙的后颈咬上一口,像狼群交配一样占有他的小义父,但是阿诗勒隼忍住了。他抽了抽鼻子,闷声闷气的说:“一年前吧,我不想打仗了,我想回家,陪阿娜和义父,刚和长老提了没几天,我阿娜就去世了。他们告诉我是对面的细作做的。我不信,不休不停的回来,看到阿娜遗体,那脖子的伤口分明是长老近卫的弯刀。等我细问,就翻出了一看不清面貌的尸体,说是细作。”

    他说的轻巧,其中过程尽数省略,蒙毅还是在言语中听出其中蹊跷,想来是长老断了阿诗勒隼后路,想让他驱遣奔走。蒙毅很是心疼,原来在他不知不觉处,身前的小孩已经吃了不知道多少苦,他本能的要去拥抱阿诗勒隼,被圈住了腰身不得动弹,只能握住腰间手腕,想要以此传递某些力量。

    “仇我都报了,义父不要难过,阿娜也希望我可以过得快乐。”阿诗勒隼察觉到蒙毅的想法,立刻补充道。

    “对,阿隼要好好过活。”蒙毅附和道。

    “是啊,如果不是正好抓到义父要离开这里,阿隼就好快乐。”阿诗勒隼话锋一转,提起那晚场景,“我千辛万苦跑回来,只想见义父一面,谁承想义父竟然要不告而别。”

    他装的难过,声音闷闷地,还要努力装出哭腔,又圈住蒙毅腰身不让人看,蒙毅还真以为他好些难过,立时想办法补救,紧张地浑身紧绷,最后想出了一个他听起来都十分离谱的理由,“义父才不是要走呢,我是被囚禁太久了……对,被囚禁太久了,要出去跑马。对吧,难得下雪,我出去转转怎么了?”

    他听到阿诗勒隼轻哼一声,这理由自己都不信,蒙毅有些自责,自己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阿隼呢?可是他又想不出什么更好的理由,好在养子格外孝顺,没有拆穿他拙劣的借口,反而认真地说:“草原这么乱,神灵要离开也是很正常的吧?神灵不想庇护阿隼了,谁让阿隼喜欢打仗呢。”

    常言说关心则乱,蒙毅没听出这话里的阴阳怪气,反而生怕自己养大的小孩真的觉得自己要抛弃他。要不怎么说不告而别,真人在前,蒙毅怎么都说不出告别和谴责,现在更是紧张的挣开阿诗勒隼的禁锢,翻身过去,在阿诗勒隼额头安抚性的亲吻一下,也顾不上否认神灵的身份,胡乱地说些:“阿隼会好好的。”

    阿诗勒隼猝不及防,被亲的愣了一下,继而抱住小义父腰身,忍了又忍才没亲上小义父红润的嘴唇,只能在小义父怀里撒娇发泄激动,贴着小义父胸口,格外认真地说:“义父,我真的好喜欢你啊。我知道这很奇怪,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出门去,以为可以这样就可以消散了,可是我走到哪里想到的都是你。从江南一路逃回来,我真的好害怕,我好疼啊,我以为我要死了,可是我还没有见到你呢,我还不能死。”

    “我刚回来,就被长老叫去打仗了,战场好可怕,我把护身符借给小胖,可是他当晚就死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战争,会不会是神灵厌烦了到处都在流血的草原。你指过养羊的地方,都是血,牧草没有了,羊也没有。我想我可能已经失去神灵的庇护了,草原要失去神灵了。”

    听到阿诗勒隼颤抖的声音,蒙毅心都在滴血,他后悔离开的决定,也后悔否认自己养大的孩子善良的本性,他不承认自己是神灵,但是如果阿诗勒隼把他当做神灵可以获得安慰,他可以成为神灵,庇护这个孩子。他说不出什么,只能回抱住阿诗勒隼,轻轻拍着小孩脑袋安抚,干巴巴的安慰道:“不会的。义父不会离开你的。”

    阿诗勒隼哼了两声,闷闷地说,“还好我抓住了。义父,你说什么都答应我的,你不可以离开草原,不可以离开我,可不能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