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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纯星看他一眼都觉得辣眼睛。那边周纯太跟身边几个小年轻晃过几圈后,挤在一张牌桌旁围观,他身边有人怂恿,周纯太就让人去换筹码。等那桌有人下来,周纯太坐了上去。他坐的这桌玩儿的是点数,一人三张牌,点数相加,谁最大谁赢。这种一般没什么技巧,纯赌运气,但偏偏是这种赌运气的玩儿法,最受欢迎。毕竟赌场玩儿的就是赌,赌就是运气,那种要靠实力玩儿的牌,谁都怕遇到厉害的技术咖。但如果只看运气,谁都会觉得,自己不可能那么背,风水轮流转,我总会赢,他总会输,说不定就是我赢得多。周纯太刚过十八,太复杂的玩儿法不会,只能玩儿简单的,简单的他看得懂,敢上桌,反正兜里有钱。他上桌的时候,桌上五个人,一局的赌注不小,得有三千,规则简单,谁点数多谁赢,谁赢谁拿钱。周纯太跃跃欲试地玩了几把,前三把全输了,后几把赢了两回,输多赢少。他身边人给他鼓劲:“哥,没事,你才上桌,风水刚转过去,马上就转回来了。”周纯太三千的筹码拍出去:“麻痹,谁怕谁,老子有的是钱,干他!”这风水还真给转回来了。后面几轮,都是他赢。筹码成倍地捞回来,周围人都说他运气不错。周纯太笑得一脸阔气。纯星跟在沈萧旁边,扎在人堆里围观,看了一会儿,纯星抬起头,视线从帽檐后探向自家老板。我们就这么看着?沈萧低头:“你去那边拿筹码。”纯星按着帽子从人堆里挤出来。人声吵杂,但她听得清楚,不是换,是拿。妥妥的自家地盘。抱着一盒筹码挤回来,沈萧淡然道:“等会儿上桌,你负责点筹码。”再过几轮,牌桌上有人下桌。沈萧坐上去,纯星就挨着坐在他旁边的一张高脚椅上。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沈萧暗中的刻意安排。纯星坐的位置是和周纯太并排的一个桌角,周围又都是人,周纯太看得到沈萧,但看不到纯星。沈萧上桌后,重新洗牌发牌,纯星就坐在他旁边负责往桌上丢筹码。说实话,她本来以为,这是沈萧自己的地盘儿,沈老板人都上桌了,打脸好戏是不是该上场了?结果没有。沈萧不知道什么破手气,把把垫底,轮轮都输。输得围观人都在嘀咕,说这什么手气,输成这样还不赶紧下去,真是钱多烧的。纯星心态还行,看着三千三千的筹码扔出去,一点感觉都没有。自家地盘,怕什么。筹码都不是拿钱换的,还怕输么。再说了,开头把把都输这种,肯定是老板的剧本。于是就这样,沈萧负责输,纯星负责丢筹码,一盒筹码没了,再去拿一盒,回来接着输。在赌场,什么都可能发生,唯独逢赌必输不可能。既然赌,总有赢的时候,赢一局也是赢。可今天却让这家地下赌场的客户们,看到了轮轮都输的奇景。关键是,这男人还输得面不改色,好像钱根本不是钱,全是废纸似的。而一张桌上有人一直输,同局的其他人都会多少受益,运气好点的,比如周纯太这种,嘴巴都快笑裂了。他身边的小年轻点着筹码:“周哥,你今天赚肿了!”周纯太斜了不远处的沈萧一眼,叼着烟,眯着眼,一脸霸气:“看着,看哥今天赢辆宝马回来!”说着,屁股在椅子上挪了挪。别人以为他要下,周纯太却是调整坐姿,把屁股彻底黏死在凳子上。他拍出筹码,心里狂喊:这一桌今天就是他的场!和他一道来的小年轻起哄:“周哥,干他!”挨着桌角的纯星侧头望过去,周纯太面颊绯红,双目瞪大,是过度兴奋的表现。照着这个情况下去,纯星估摸着,他马上就要开始作死了。果然,又几轮后,周纯太被撑大了胃口,不再满足三千的玩儿法。发牌的荷官说:“一万,三万,五万,你可以和桌上的其他牌友商量。”周纯太胳膊肘架在桌沿,一脸霸气地扫视了桌上:“五万,五万吧,咱玩儿把大的。”他这么阔气,周围人都在起哄。五万!就五万!玩儿大的!桌上坐着的几个都在犹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理智尚存,不想飙这么大。周纯太激他们:“胆儿别这么小啊,是男人么。”周围人又起哄。桌上直接就有人下了,不跟他计较,理智地主动认怂。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人下桌。沈萧还坐在原位。周纯太扫过他:“看看人家,输成这样,都没下桌。”周围人:“这有钱!”“肯定有钱!”再接着玩儿,还是刚刚的规则,只是筹码的数目变了。纯星算是清楚自己今天的定位了:老板今天就是让她来负责撒钱的。刚刚是三千三千地往外撒。这会儿是五万五万地往外撒。没意外,这一轮开始,沈萧还是一直输。输到周纯太满面红光。五万的筹码是他加的,赢还是他赢!今天果然就是他的场!周纯太双目瞪起,满眼赤红,是赢牌后膨胀起的贪婪。人心底的贪婪,有时候就像深沟里的蛇,轻易不会暴露。可一旦有东西引诱,蛇头就会慢慢从深沟里探出。最先是观察,不出来。接着便是吐吐信子,试探。如果安全,便有进一步的行动,如果不安全,继续缩着。可一般那些引诱,会比蛇更有耐心。直白点,面对诱惑,贪婪总会显身摆尾,按捺不住。纯星围观了整个过程,看得清楚,她老板这么直的钩,被周纯太一口咬住。贪婪让他膨胀,**蒙蔽他的理智。周纯太从三千玩儿到五万,从五万玩儿到十万,别人都不敢上桌了,他却拍着桌子要玩儿更大的。他的那些跟班小混混,也都是没脑子的蠢货。起哄怂恿,又羡慕嫉妒,还眼红。他们拍周纯太马屁,让他继续玩儿,玩儿大的,赚大的,做真男人。周纯太把衣服袖子整个撸在肩膀上,浑身热血在沸腾。他喊:“二十万一局!”没人肯上桌。周纯太就看向沈萧:“你玩儿吗?”沈萧掀起眼皮,淡淡地扫他一眼。纯星在旁边垒二十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