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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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戚时宴就出门去了,舒矜给他发信息问他去哪儿了他只是含糊的说有事,让她等一会儿,他很快就回来。 舒矜带着疑惑耐心的等着,直到戚时宴说他回来了,舒矜才下楼去。 上了车后,舒矜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虽然已经有了答案,但看着堆满后座的大包小包,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见面礼啊。”他理所当然的答。 “也,太多了吧……”她怀疑后备箱也被塞满了。 “这才哪点啊,车这么小,根本装不下什么。”他不以为意,认真的说:“第一次见家长当然得隆重点,这样他们才会放心把你交给我啊。” “什么见家长,就是一起吃个饭而已……”舒矜微微红了耳尖,小声的更正。 “那也是第一次见面,第一印象很重要的。”戚时宴也不辩论,乐滋滋的说。 到了孤儿院后,舒矜看着两个人从门口的一辆小卡车上大箱小箱的搬东西时,才发现她还是太轻看戚时宴了。 她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对方耸耸肩,有些遗憾的说:“时间来不及,只能买这点了。” 舒矜:给你能的。 她跟大家介绍了戚时宴之后,除了宋去忧和沈炼,其他人都很惊喜,热情的迎他。 戚时宴长得好,又是个会说话的,一句一句的夸赞很快就收拢了人心。 他一一给所有人分发了礼物,又将买的糖果发给小孩发给几个小萝卜头,三岁的心心接过之后甜甜的道谢:“谢谢叔叔。” 戚时宴一听这称呼,咧到天上的嘴角垮了一点,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心心分辨不出人的情绪变化,乖乖的回答他:“叔叔,我叫心心。” “心心小朋友,你很不乖哦。”戚时宴用小孩子的语气对她说。 心心眨巴眨巴眼。 “我比你们沈炼还小两个月呢,得叫哥哥。”他纠正到。 在小姑娘的认知里,都是靠身高区别哥哥还是叔叔的。像戚时宴这么高的应该叫叔叔,而沈炼本来就是她的哥哥。可是这位“叔叔”却说应该叫他“哥哥”,这与她一直接受的认知相悖,于是她迷茫的看向旁边的舒矜,舒矜只是对着她很温柔的笑,没有告诉她答案。 “这样吧,你叫我姐夫,我就再给你一盒糖。”戚时宴诱哄到。 心心两眼亮晶晶的。 她不懂姐夫是什么意思,但是只要叫他姐夫就可以多拿到一盒糖,这种便宜事不占白不占。 于是她又奶声奶气甜甜的喊:“姐夫!” 戚时宴满意的笑,捏了捏她脸颊rou,再拿了一盒糖给她:“心心真乖!” 另外几个小萝卜头见状,也如法炮制的涌上来“姐夫”“姐夫”的叫个不停。 戚时宴在这一刻完美的演绎了什么叫脸都笑烂了。 舒矜只是笑着纵容,也没纠正。 一旁的沈萤怂恿陈百舸:“不是想要游戏机,快去叫姐夫。” 陈百舸自然很心动,但羞耻心又让他踟蹰。 宋去忧一脸棺材板表情的飘过来,声音幽幽:“如果这声姐夫你们非叫不可,给他发最贵的那一款。” 沈萤和陈百舸同时同表情的看向宋去忧:宰人还得是阿姐的刀最锋利! 吃过午饭,沈萤和陈百舸洗碗,戚时宴跟沈炼在陪两位mama聊天,舒矜则和宋去忧负责哄几个小孩睡午觉。 宋去忧一整个孟婆脸,尤其是对着戚时宴的时候。舒矜知道,她并不是完全针对戚时宴,而是因为她近来有自己的烦心事,戚时宴刚好成了个出气筒。她也知道,宋去忧会有这种态度,主要是因为关心她,所以她不主动去帮戚时宴说好话,只是在宋去忧问起她的时候,她很坚定的表示自己的认真。 家里有两个正直青春期的青少年,这个年纪的男生娱乐主在游戏上,戚时宴又是个游戏高手,便被两人缠着带他们上分。 哄睡几个小孩,舒矜又陪着沈璃回房午睡。 沈璃坐在床上,舒矜正要扶着她躺下,就听到沈璃慈爱的看着她说:“我们家矜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长这么大了,你刚到mama家的时候,还是这么小一个豆丁呢。” 舒矜微笑着回她:“因为mama们养的好啊,所以我就一下长这么大了。” 沈璃乐笑,感慨着:“你小时候又瘦又矮,经常生病,比同龄人都要瘦小,我跟你陈mama一直担心你不能健康长大呢。” “对不起,我让mama们辛苦了。”提起舒矜小时候的事,她就想到两位mama为了照顾她而吃的苦,不禁愧疚丛生。 “不辛苦,mama对孩子只有心疼。”沈璃温柔的摸着她的脸,表情欣慰:“现在看到我们的小公主健康长大,又生的这么漂亮聪明,mama们很为你骄傲。” 舒矜吸了吸鼻子,眼眶微红。 沈璃慈爱的目光在她脸上落了一会儿,又转了语调说:“小戚是个好孩子。陈霜的事,他刚刚都跟我说了。虽然mama对他的做法很不赞同,但我看得出他对我们矜矜的感情是真心的。所以mama想要知道矜矜的想法,你是愿意跟他在一起的吗?” “是的,沈mama。”舒矜看着她,眼里还有泪光,却反射着毋庸置疑的认真:“我觉得,我可能喜欢他。我跟他在一起很开心。” 沈璃点点头:“那就好,mama不求别的,只希望我的孩子们都能健康快乐就好了。” 舒矜忍者鼻酸,点了点头,依赖的抱住沈璃,将脑袋埋在她怀里享受她怀里的温暖。 沈璃回抱着她爱怜的轻抚,一会儿后,缓缓开口:“其实今天初见他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面熟,直到刚刚看清他手上的那根手绳,我才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舒矜慢慢起身,疑惑的看着她。 沈璃回忆着说:“你记得吗,你大一那年,小琪因为心脏病复发需要动手术。” 舒矜点头,她记得。 小琪就是因为先天性心脏病而被遗弃,在她大一那年因为心脏病复发在学校晕倒,医生说必须要尽快动手术。那个时候最大的沈炼也还在上大四,家里没有什么钱,他们为了给小琪凑手术费四处奔波,赚钱、借钱、求助,费了很多功夫也没能凑齐。 沈璃继续说到:“那个时候我们为了给小琪凑手术费,将大家做的手工品拿出去义卖。你知道的,这种靠爱心的义卖,能卖个几百块就已经是高价了。可那天,有个瘦瘦高高的少年过来,一眼就相中了那根手绳,直接花了三十万来买,给我们都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可是那个少年说,做手绳的人所赋予的心意是无价的,他用三十万买一个无价的东西,是他赚了。” 舒矜记得这件事,沈萤告诉她的时候她正在她做家教的学生家里给对方辅导功课,因为担忧小琪的病情而一直恍惚,好几次都讲错了,而这个好消息无疑让她拾起了希望,像是终于能在黑暗中窥探到阳光一般的感动。 在她看来,对方并不只是简单的给孤儿院捐了善款,而是救了一个人的生命,她meimei的生命。 “那根手绳是你做的。”沈璃微笑着说,“矜矜,看来你们的缘分很早就开始了。” 舒矜脑子里轰然响过一刹,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和声音涌进来,她在这片混乱里想起一件事,一件被她遗忘的事。 她回到卧室找出她一直好好收藏的信,又在手机上搜查了一番。她在紧张中看到两个地址归于同一个答案时,那些混乱的东西忽然就自发有序的排列,变得清明起来。 她一直都不知道戚时宴为什么会喜欢她,又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她以为他们的相识不过两年,可是这一刻,她好像发现,在她的时间路上,她从来不曾意识到的地方,都有戚时宴的影子,而且可以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 * 舒矜走回客厅,三个人打游戏打的正起劲,尤其是两个青少年,左一句姐夫好厉害右一句姐夫你是我的神,激动得仿佛要把房顶都掀开。 戚时宴一脸喜不自胜,颇有风范的指导着两人的走位和cao作。 舒矜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看着,像是在欣赏一副画作。 戚时宴手上的那根红蓝色的手绳从她认识他开始就一直戴着,她以为那是他家人给他求得保护符之类的东西,所以才会这么看重,都起毛边了也从未见他取下过。如果不是沈璃提起,她根本不会想到那是她做的。她从小到大做过的手工品太多了,款式普通又廉价,她根本想不到在戚时宴那里,它会如此珍贵。 她越来越清晰起来,那个游手好闲浪荡纨绔的形象只是他的伪装色,而这个善良柔软、聪明有爱又带着孩子气的人,才是真正的他。 戚时宴带着两人又赢了一局,两人高兴的不得了,嚷嚷着要戚时宴继续。戚时宴本欲接着带两人大杀特杀的,却瞧见舒矜来了,二话不说退了游戏,对两人道:“自己玩,我要去陪你们jiejie。” 两少年看到戚时宴屁颠屁颠的跑过去,都揶揄的拖长尾音“咦”了一声。 “姐夫见色忘义。” “就是就是。” “小屁孩懂什么,这叫宠老婆。”戚时宴朝两人摆了摆手,“好好学学你们姐夫我的优良品质,疼老婆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两人听后同时抱着胳膊搓,一副受不了的恶心摸样。 舒矜笑了笑,对两人叮嘱道:“别玩太久,玩一会儿了就去学习。” 两少年连连道好。 舒矜主动去牵戚时宴的手,给戚时宴惊喜的一愣。 “你要不要去参观我的房间?” 戚时宴眨了下眼,兴致勃勃的:“当然!” 舒矜是和宋去忧住的一个房间,屋子较小,两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一个柜子就差不多把整个屋子装满。看起来有些逼仄,但很干净整洁,一些可爱的小摆件将房屋装饰得很温馨。 戚时宴看到桌上有一个木雕工艺品,他拿起来观赏般的左右看。 木雕被照顾的很好,没有一丝破损,干干净净的,看得出来主人对它的爱惜。 他忍不住勾起嘴角。那是他在舒矜十八岁生日时送给她的礼物,他亲手雕的。摸样是一只小鹿,因为他觉得舒矜和小鹿都是可爱的代名词。 “这小鹿雕的不错。”他意味深长的夸到。 舒矜则是疑惑:“这不是牛吗?” “怎么会是牛呢,你看这角,牛的角长这样吗?”他有些激动的指着动物头上的两个凸起辩驳到。 舒矜点点头,认同般:“我也觉得不像,是我姐说这是牛来着。” “你姐眼睛有问题。”戚时宴刚批判完,就听到舒矜接着说了句:“我一直以为是小羊呢。” 戚时宴一顿,拿着木雕又仔细打量一番,下了定论:“对,是小羊。” 舒矜忍者笑意看他将木雕放回桌上,刻意解释道:“这是一个一直资助我的好心人送我的生日礼物。” 然后便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戚时宴则是点点头,像是第一次见这个摆件似的评论:“嗯,看得出来送这个礼物的人是个很有艺术天分和爱心的人。” 舒矜看他一本正经的自夸,心里偷笑。 戚时宴又欣赏了一番舒矜的其他东西,每拿一个舒矜都仔细的给他解释相应的历史,戚时宴总能找到不同的说辞赞美一番。不知道是不是听多了他的甜言,舒矜竟然能坦然的接受。 最后他坐在舒矜的床上,望着站在他面前的舒矜笑得特别满足。 他梦里的场景都在一个一个的实现。 他拉过舒矜坐在他腿上,抱着她蹭,轻佻散漫的嗓音不着调的说:“好想在矜矜的床上跟矜矜zuoai。” 知道舒矜不会同意,他只是口嗨,已经准备好接听舒矜娇嗔的骂言,不期然却看到她低埋着脑袋,小声的嗫嚅:“先、先锁门……” 戚时宴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好一会儿,但问是不可能再问的,要是舒矜反悔不同意了,他岂不是要把肠子都悔青。 于是他火速过去锁了门,抱起舒矜往床上一抛,迅速压了上去,跟个强抢民女的恶霸一样猥琐的笑道:“小宝贝儿,爷来了。” —— [戚时宴少男心事记录簿] 2015年7月23日 我成了矜矜的资助人 自己的老婆自己养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