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59
非常的热情,看起来颇为安全。袁樵决定回到驿馆仔细审问这几个贼人,查问一下情况——以他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楣州不应该是一个盗匪横行的地方才是。一行人颇有些惊弓之鸟的样子,听到点风吹草动就忍不住喝问:“什么人?!”再定晴一看,方知是风吹过枯枝败草。梁玉很兴奋,她的脑子转得很快——劫道的是什么人?背后有主使吗?他们有什么图谋?所谓追捕逃奴又是怎么回事?以及……刚才我杀人没把他们吓着吧?到了中午的时候,原班人马又折返了驿站,弄得驿丞如临大敌:“官人,官人,这是怎么了?”这位驿丞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补了这个差使,勉强糊个口,近来却遇到一件大事——太子他三姨要打这儿过,可得好好伺候了。昨天人到了,极美的一个女娘,出手也阔绰,驿丞觉得自己准备这些时日的辛苦也算值了。今早好好地将人送走,预备着下一次见着的时候就该是恭送她老人家回京去了。哪知现在又折返了!驿丞见多了南来北往的人,一见这一队人马的模样就知道遇到了事儿,可将他吓得不轻。袁樵道:“我们要再住两日,收拾出一间静室,我要审问人犯。”梁玉在车里已经换了件新的罩衣,洗掉了手上沾的血迹,下车之后又是一个俏生生的小娘子了。她规规矩矩站在一边,等两位夫人下车。刘夫人与杨夫人压根没看到她手起刀落的模样,只是“听说”她手刃贼人。刃就刃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听着听着就习惯了。两位夫人对她点点头,杨夫人道:“大冷的天,别在外面了。审问的事情让佛奴去办吧,他办过案的。”出行遇劫匪,不能说不晦气,也不能不有一想想法。然而劫匪解决了,就皆大欢喜了。梁玉的表现也可圈可点,是个能够撑得起场面的人,总比遇事哭哭啼啼,没事端架子哼哼唧唧的要好。梁玉先陪着两位夫人,亲自看她们与袁先都安顿下来了,才回来办自己的事儿。惊怒奔波折返几十里地,也是人困马乏,最后一日的路程,一行人也不打算赶了,就先在这里扎下营了。梁玉先赏今天作战勇敢的人,王吉利颇有忠勇之心,梁玉头一个赏的却不是他,而是骑士们——这是中流砥柱。第二才轮到王吉利。接下来是一切听从指挥之人。至于临阵逃脱者,已被捆了来押到院子里,一共四个人。梁玉拎着球杆,绕着这四个人仔细看。都是梁家庄园上选出来的二、三十岁的男子,面貌平凡甚至有些憨厚。梁玉绕着他们才转了半圈已有人撑不住伏地痛哭:“小人猪油蒙了心,三娘,三娘饶命啊!”一人痛哭,三人也跟着哀嚎。梁玉的球杆往每人背上都敲了一下,骂道:“哭个屁?!有胆子逃,就没有胆子认么?我就瞧不惯这个样儿的,都滚起来,洗净了脸,老老实实给老子当差去!饶了你们第一次!”四人虚脱地瘫倒在地,劫后余生的世大喜悦使他们伏地叩首。旋即又生出愧疚感来:怎么就跑了呢?梁玉道:“行了,谁都有怕的时候。丑话说在前面,以后我可没这样好说话了!都听明白了吗?”众人齐声道:“是。”“行了,都累了。王吉利,让他们饭菜管饱——不许饮酒!”“是。”“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是。”袁家的仆人表现优秀,自有两位夫人去奖励,梁玉揣着个手炉子,请驿丞过来说话。明明自登岸开始,凡遇驿站她都问过当地人,本地风俗如何、官员如何、人好相处吗?生活有什么方便的地方,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有什么物产,土地是否肥沃、适合种什么庄稼、养什么牲口。驿丞们也都回答了她。眼前这个驿丞,昨天分明说的是:“楣州太平无事。府君也不多事。”“现在怎么说呢?”梁玉好声好气地问这个驿丞。知道了他们一行经历了什么之后,驿丞表情也僵硬了,他的官话比起梁玉十二岁的时候还要不标准,说得急时更夹杂了土话:“您容禀!打从知道您老人家要过来,连偷儿都叫收了手了。”梁玉笑道:“这个话您昨天可没对我讲。”对阿蛮使了个眼色,阿蛮将驿丞请到座儿上坐了。梁玉道:“我不过是个流人,您是驿丞,您甭跟我拘束着说话,有什么说什么,成不?”驿丞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她看:“我说的都是实话呀!您还没到,州里就已经放出话来了,谁都不许在您的面前惹事儿。您是要回京城的贵人,得叫您住得舒服了……”大家都知道,这位是太子的亲姨母,还是硕果仅存的那一个,不能当一般的流放犯看待,得捧着、巴结着。驿丞也明白这个道理,流放跟流放之间的差别可大了去了。梁玉问道:“所以我请教您呀,您看这是怎么一回事儿?”驿丞斩钉截铁地道:“他们昏了头了!这群杀千刀的!”梁玉忽然问道:“两位夫人的饮食准备好了吗?”“啊?”“嗯?”“好好!都好了。”梁玉对阿蛮摆摆手,阿蛮点点头,轻手轻脚去取了一堆钱来。梁玉道:“还有小郎君,都要照顾好,我看你恐怕没准备我们回来的,这些拿去,好好备料。还有押送我的官差,也给他们好好安排好,要有好酒、有好rou。”“哎哎。”驿丞离开后,梁玉对吕娘子道:“好生奇怪,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咱们?”吕娘子道:“我看他说出来的都是实话,也合情理。”“等等看他问出来个什么吧。”~~~~~~~~~~~~~~~~袁樵知道他这一行人马众多,需要驿丞去安排,向驿丞讨了一个会官话的驿卒权充翻译来审案。楣州的治所就在楣县,袁樵是新任的楣县令,上任县令已经走了,现在这一片就他最大。不去县衙而在驿馆里审案,只要他乐意,这会儿也没个御史来参他。参他,他也有话说。将犯人一押,袁府的健仆权充衙役,驿卒做翻译,问道:“尔等何人,为何剪道行凶?从实招来!”两个劫匪用力往驿卒身上看了看,认出他的服色,心道:这上面坐的这个小孩子大概也是个官儿。“小孩子”袁樵沉着脸,道:“先打二十棍!”自认是个斯文人的“小孩子”在“崔老虎”手下厮混,难免染上了一点习气。“%@~!!!”劫匪喊了句袁樵不懂的话,从驿卒的表情来看,大概是骂人的。袁樵一点也不客气地说:“打!”二十棍打完,劫匪与驿卒你来我往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