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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叫她们知道了,又得再念叨我。”桓琚感兴趣地问:“怎么讲?”桓嶷道:“外婆只是说,过来就是为了说一声,不催你的。三姨……唉……”桓嶷指着自己的脑门,“给儿贴了一个封条——国家大事,不要冲动。”桓琚笑着摇头。桓嶷道:“我知道,还有下半句,不过她性子急,没写完。一定是,记仇有我。”桓琚笑得拍案:“你居然促狭了起来。”桓嶷正色道:“不是促狭。阿爹可还记得,当初三姨说过,恨是恨的,阿姨生前清清白白,死后也要不沾人命?如今也是一样的道理。儿是凡人,自有喜怒,但不该因此而妨害国事。如今阿姐首告杜氏也是如此。”【太子长成了!】三位大臣虽各有想法,在这一点上却是一致的。同时也都知道至尊父子的意思,什么公主的面首、德妃的私仇,都不能摆到台面上来!杜、赵两家的案子,得判得光明正大。就像萧司空说的“千载史笔”,那得有个说法。三位大臣齐齐避席:“臣等一定禀公而办。”桓琚感慨道:“三位都是朝廷柱石啊!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办妥的。快坐吧,用个膳就不要这样起起伏伏的了,吃得不舒服。”三人又谢了一回座,才回来坐着吃饭。到一餐饭吃完,桓琚即下令袁樵也加入了崔颖的队伍,同时又点了几个年轻的子弟也放去审案。他们或是给萧礼打下手,或是给萧司空等人听使唤——儿子长大了,得用人。萧、黄、纪三人都不傻,尤其萧司空,他更“重名”。回到家中,先对妻儿称赞了一回:“梁氏虽然出身不高,却很明白道理。不以一己之喜恶动摇东宫,堪称是外戚的榜样了。”接着,又将这类似的话往外面传了一传。以萧司空的身份、地位,他夸奖的人不出半天就满京城都知道了。人们不由诧异:“铁笊篱家?不能够吧?”黄赞听到之后,骂一句:“这老鬼!”也跟着夸奖了起来,圣尊父子怎么会是因为私怨而处份赵、杜两家呢?你们看了御史袁樵的奏疏了吗?哎哟,赵侍中真是个混蛋!什么?我与赵侍中同殿为臣居然不管,是我失职?我不能监视同僚呀,御史就不一样了。纪申明白这两个人的心思——我们都是禀公办案的,绝对没有谄媚圣人,更没有为自己下一朝的富贵讨好太子。这不是身为大臣应该有的品格吗?!但是,身为外戚,这样的表现也确实是值得肯定的。纪申便也夸赞了两句,同时想,【比起杜氏的跋扈来,确是梁氏的谨慎要好上许多。外戚啊!】外戚是不可能消失的一个物种,只要皇帝还在。大臣们无论看不看得顺眼,都得学会与外戚共处。眼见梁家是一准得在京城扎根了,内外朝臣或多或少都不能忽略了他们的存在,也都多多少少夸上那么一两句。~~~~~~~~~~~~~~~~~~~~梁玉得到了赞扬。她是在三天之后,刘湘湘登门拜访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的。严中和作为“年轻子弟”,虽然纨绔,仍然被桓琚扔给了萧礼去cao练。【试一试,万一他有用呢?】这是桓琚对生母家族后辈的殷切期望。书读不成了,好在被坑蒙拐骗也抄了些书,不至于什么都不懂,严中和跑到大理寺报到的时候也没丢严家的脸。刘湘湘很高兴,跑来跟梁玉讲:“他也算有份正经事做啦。大理卿文武兼资,处事公允,性宽和,是士人的典范,他跟着必能学到些好的品格。”梁玉也为刘湘湘高兴,严中和性格很好、心地也不错,对刘湘湘也很好,做事呢还有点侠气。但是,梁玉还是觉得他是不够上进的,梁家蜷着,是真的没什么出挑的男人,严家可不一样。就严中和的天份而讲,反正比梁家男人强不少,如果他也蜷着,那可真是太浪费爹娘把他生出这个样子了。刘湘湘看她笑了,便说:“京城里都夸你呢!”梁玉瞪大了眼,用表情问她。刘湘湘便将如何萧司空也夸、黄侍中也夸的话说了,缀了一句:“京兆也说你家不错。”梁玉听到纪申的名字,更高兴了。刘湘湘道:“这样就好了嘛!对了,你生日就在下个月了,我来给你做个生日吧!将她们都邀上!洛洛家里也要出孝了,以后就能常来往了。”【刘家?】梁玉很是诧异,梁家在京城里的社交圈子并没有打开。女人里,尤其是梁玉和南氏的圈子还算大一点,但也不能说跟京城上流社会就融合了。远的不说,就说杜氏吧,梁家人从来就没能踩进过杜家的门,杜家连个虾米也不乐意打梁家门口过。虽然讨厌,杜氏毕竟是高门,连面子上的交往都没有,梁家的地位可见一斑了。刘家可称得上高门了,跟皇帝那样顶起来,刘尚书还能去做刺史,而不是收拾了包袱滚去崖州喝海水,可见后台也是够硬气的。所以,为啥她们会给我过生日?“她们”可不止是刘湘湘姐妹俩,刘湘湘cao持,那就不能是小场面了。我家没这脸面吧?要是强迫别人来,那不是为面子结仇吗?这个思维实在是太复杂了,梁玉不得不写出来问。刘湘湘也很诧异:“为什么不能呢?你以为不跟你们交往是因为你们是外戚?还是因为你们是从京外才过来的?都不是呀!若你只是外戚,什么都没有,那当然是不能够的。可是你家安守礼仪,又不惹事生非,你又可以劝谏太子,所以,有什么不可以呢?”歧视只有裙带的外戚是应有之义,歧视门第也是习惯,然而即便是高门大族,也不拒绝接受偶尔有几个出色的平民。“越是明白人,越肯接受的呀。只有那一等自家什么都没有了的破落户,给祖先丢脸的败家子,以祖宗名誉为食、无法光耀门第,才会抱残守缺。”梁玉瞋目。【他娘的!老子一直以来都弄错了!】梁玉开心地抱着刘湘湘,往她脸上香了一大口!【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我先前只明白自己是个外戚,跟这些君子不是一路人,没法儿走君子那一条路。但是要做好人,就该知道,招权纳贿是不对的,私蓄谋士也不好。家里亲爹兄弟又不大争气,我就只有靠着裙带这层关系慢慢爬。可又得要个好口碑,这就忒难了。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与这些人,并无不同啊!】梁玉快活地想:【京城,偌大一个名利场。】出家、编书,梁玉都已经摸到了这个“名”的门槛儿,但是自己又因史志远事件以及外戚的身份而否决了“养士”。直到这一刻,她才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得怎么干,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是呢,跟他们走的路不同,但是殊途而